分卷(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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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郎君叫人著實猜不透。 我問你,裴郁離不理會熊豫的無能怒火,又重復(fù)問了一遍,第三局,你還敢讓我隨意選嗎? 他特地將敢這個字的讀音咬得極重。 雖只是問這一句,卻夾雜著極大的挑釁意味,還有很明顯的激將法。 可熊瑞那進(jìn)了水的腦子還就吃這套,脫口就要說出老子有什么不敢的這樣的話。 好險熊豫趕緊攔住他,道:別上當(dāng),這局你來握鉤。 在這個當(dāng)口,若提出自己握鉤,便已經(jīng)輸了場面。 熊瑞自顧自氣得要死,半天,干脆一甩手:現(xiàn)在是平局,你有什么好得意的?選!老子讓你選! 裴郁離毫不猶豫,伸手將鉤子往他那邊一推,道:那便你來握唄。 ...... 一個氣急敗壞還嘴硬不肯舍面子,一個得了機(jī)會卻反其道而行之,高下立現(xiàn)。 熊瑞和熊豫的臉色當(dāng)場黑成了炭,他們頃刻間意識到,這姓裴的從一開始到現(xiàn)在的所有表現(xiàn),都是在羞辱他們。 富家公子哥們都紛紛喝起了茶,看戲似的看著這場景。 你若直接認(rèn)輸,這張臉嘛,就不用... 放你娘的屁! 那就拿起鉤子啊,裴郁離面對他口中的詈詞從不發(fā)火,拿眼睛斜著他,心平氣和地說,別耽誤諸位的時間,好嗎? ......熊瑞氣得后腦勺都發(fā)麻,硬忍著將桌子掀翻的沖動,只能選擇拿起鉤子。 他此時此刻的火氣壓都壓不住,牙齒咬得死緊。 熊豫坐在一邊,能聽到很清晰的上下齒摩擦的聲音。 平心靜氣,熊豫自己也咬著牙,玩藏鉤,心態(tài)不穩(wěn)是大忌。 熊瑞心道我心態(tài)都要崩塌了好嗎?還穩(wěn)你娘個頭! 他本就是個急沖沖的暴脾氣,哪是那么容易就收得回去的?將那鐵鉤在手中翻來倒去幾下,雙手移至身前,放都還沒放穩(wěn),裴郁離已經(jīng)說到:右手。 ......熊瑞氣得喘了好幾口粗氣。 喘得此時莫名安靜的場間全能聽見。 倒是開呀!有看熱鬧的人已經(jīng)按捺不住了。 裴郁離卻先笑出了聲。 他坐在這里這么半天,露出的笑容不少,可還真的沒有發(fā)出過這樣不加遮掩的笑聲。 他聲音本就清亮好聽,與他那張舉世無雙的美人臉是十分貼合的。 如此一笑,整個人都明亮了起來。只是那雙好看的圓眼里盛著的譏諷也隨著笑聲全部顯露了出來。 熊瑞猛地起身,嘭地將右手里的鐵鉤往地上一摔。 誰也不知道他的力氣究竟有多大,總之那本沒有什么彈性的鉤子被反彈回來一大截,甚至超過了桌面的高度。 而后才又啪嗒落回了地面。 裴郁離的笑聲戛然而止了。 他雖坐著,可卻依舊是用自上而下的眼神瞄著那站著的熊瑞,聲線沉了下去:不撿起來嗎?我還要用它刮花你的丑臉呢。 天...有人小聲嘆了一句。 神奇的是,明明丟了臉的是那熊瑞,場間人的注意力卻基本全集中在裴郁離的身上。 本以為是朵嬌弱的小白花,可瞧這做派...分明是朵帶毒的霸王花?。?/br> 辣!夠辣! 坐下吧,有其他人掩著笑意對熊瑞說,江湖人不是最講誠信嗎?你選選,是先給小豬仔喂奶,還是先刮臉? 應(yīng)該先聽裴小弟的,有人哈哈笑了幾聲,接話道,先把鉤子撿起來嘛!掉在地上沾了塵,對皮膚不好! 噓!又有旁人拍拍那人,小聲道,差不多行了,別得罪天鯤幫。 熊瑞氣得能把自己撅過去。 可愿賭服輸,江湖幫派還就講這個規(guī)矩!他又能如何! 當(dāng)下臉是又黑又紅,比起被架在火上烤還要難受。 他只能彎腰撿起自己剛剛才扔了的鉤子,往裴郁離的方向猛地一推,說:不用磨嘰!來吧! 誰知裴郁離輕輕用手指點了點那鉤子,笑瞇瞇道:我贏了,該由我來決定順序。 他又停頓一下,照著熊瑞此前耀武揚(yáng)威時的語氣,有樣學(xué)樣地說,先扒了衣裳,老子看看你這粗糙身子,能不能擠出點奶水來。 作者有話要說: #不要得罪睚眥必報的霸王花#感謝在2021021520:26:34~2021021602:27:0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柳河千紀(jì)18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31章 兩只手臂 局面一時僵持住了。 熊瑞即便是再落拓不羈,也做不出當(dāng)眾脫衣喂奶這種比起被天打雷劈還要更糟心的事。 真要是做了,倒不如叫他立刻投海而亡! 裴郁離依舊坐在椅子上八風(fēng)不動,好整以暇地盯著他半晌,問道:怎么?自己那污臟腦子里想出的東西,自己做不到? 熊瑞將手攥在后腰的狼牙棒柄上,氣得耳鼻口一起冒煙。 眼中怒意大盛,好似下一刻就會克制不住地沖上去,直接把裴郁離一棒子掄死。 周圍的富家子弟們樂得看熱鬧,也都不攪這趟渾水。 還是熊豫先上前了一步,打破了僵局道:都是鐵骨錚錚的漢子,做那女人行徑,誰都不好看,咱們各退一步行不行? 裴郁離冷笑了一聲。 就這一聲,將方才開了縫的堅冰又彌合了回去。 若真是鐵骨錚錚,就更應(yīng)該愿賭服輸。裴郁離絲毫沒有退一步的意思,再者說,女子喂養(yǎng)孩子是母性使然,怎么?你沒有娘親嗎? 熊豫本身也埋著滔天的怒火,又被懟得下不來臺,當(dāng)即臉色沉得比起熊瑞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兩兄弟一高一矮,卻都異常健碩,一看就是不好惹的。 場間人不知裴郁離與他們之間的恩怨,還當(dāng)這小郎君是咬著死理不放。 可熊家兄弟此時可太明白了。 這船艙里那么多的賭局,裴郁離偏偏選著富戶子弟聚集的一域來賭。 打從一開始,他的目的就是引熊家兄弟過來,叫他們在商賈公子面前丟盡顏面。 以后天鯤與商賈還有諸多合作,這臉一丟,就是一輩子。 至于此前的什么四賭三輸,都是詐人的,就是為了讓他們放松警惕! 臭婊/子! 兩兄弟后知后覺地理清楚思路,越想越氣,杵在原地像兩只guntang的煮水壺。 心里沸騰,頭上冒煙! 小兄弟,場面實在太過尷尬,終于有人看不下去,出來勸道,給豬喂奶確實有失禮儀,要不刮花他的臉,再叫他賠些銀兩,這事兒就過去了。 那人說著說著,聲音還放低了許多,道,畢竟人家是天鯤幫的,萬一記仇報復(fù),你也不好過。 裴郁離輕輕拍了拍手,站起身來,笑道:巧了。 周圍人還不知何意。 他一邊不疾不徐地向著熊家兄弟走去,一邊不緊不慢道:我也是天鯤幫的。 ...... 合著這是幫派內(nèi)斗? 富家公子們又對視了好幾眼,深覺場面失控,可也更有意思了。 煩請將小豬仔呈上來,方才說好的。裴郁離正對著熊瑞站定,兩人之間的距離不過一尺。 徐公子瞇瞇眼睛,將手一抬,吩咐小廝去倉庫取豬去了。 他那手上的賭妓津液剛剛干涸,心里卻越發(fā)覺得,若是真能讓眼前這姓裴的小美人舔一舔他,這一趟才算是值了。 又狠又辣的寶貝,總讓人莫名生出股征服欲。 這種欲望是控制不住的,他也不想控制。 我以為你賭得起,現(xiàn)在看來并非如此。裴郁離將手放到了熊瑞的領(lǐng)口上,悠悠道,那我替你脫。 誰知熊瑞剎那間揮拳,猛地撞向裴郁離的手腕,將他整條胳膊都掄開了。 這一下力度很重,裴郁離的小臂當(dāng)即就麻痹了。 他臉色一變,另一只手迅速重新攀上熊瑞的領(lǐng)口,以對方躲閃不及的速度猛地一扯,嘩啦一聲,熊瑞上半身的衣物被扯得稀爛。 裴郁離又順著力道使勁一掀,撕開個一整面的布料,啪地拍到了桌面上。 愿賭服輸!疼痛刺激了他的神經(jīng),裴郁離用著從未用過的極為兇狠的語氣怒道,想讓我給你面子?做你娘的春秋大夢!待會兒那小豬仔咬爛你的乳/頭,也給你爹我忍著! 正巧這時候,伴隨著此起彼伏的哼哼聲,幾只剛生下來不久的小豬仔,莫名詼諧地登場了。 行!熊豫咬著牙替自己的弟弟做了主,說,今日老二栽在你手上了,我們認(rèn),來日可別怪我們兄弟不講情面! 圍觀的人中有覺得不忍直視的已經(jīng)移開了眼,有覺得實在好笑的偏生瞪著大眼沖這邊盯著。 少爺們、家仆們、賭技們、侍女們,都成為了這場鬧劇從頭到尾的看客。 若不是船艙太大,掛頭們那邊又自顧不暇,此時此刻恐怕全艙的幾百來號人都要目睹個壯漢給豬喂奶的辣眼場景。 熊瑞眼看著小豬仔趴在籠子里被拎到了自己臉前,心中的情緒已經(jīng)不能光用一個怒氣來形容,那是狂怒下卷著疾風(fēng)驟雨,殺人的心思翻翻騰騰,歘地頂上了頭。 他忍無可忍,一只手嘭地掀翻了裝小豬的籠子。 幾只無辜的小豬嚎叫著被砸到地上,摔得不輕,掉到地上半晌都還在呻/吟。 拎小豬的仆從被嚇得要死,蚱蜢似的幾步跳回了大賭桌的后面。 熊瑞的狼牙棒早就掏了出來,以雷霆之勢向著裴郁離的腰身狂掄而去! 那一剎那間,驚呼聲驟起! 那可是狼牙棒!力度要人命,上面的尖刺也是要人命的! 一旦砸到裴郁離的腰腹上,憑熊瑞的力度,能直接把他的腰肢和脊骨全部砸碎! 正在此時,空氣中忽閃出一道凌厲至極的寒光!一陣刺耳的破風(fēng)聲呼嘯著拍到了每個人的面門上! 眾人皆反應(yīng)不及,連看清的機(jī)會都沒有,就見那狼牙棒不知為何從中間斷成了兩截! 這時候才見一把直刃長刀于半空中旋轉(zhuǎn)半圈,咔嚓一聲,直直插入了大賭桌的桌沿! 天!在場人無不驚嘆。 這刀是從哪里飛過來的?! 熊瑞巨大的力度生生被攔斷,手持著僅剩一半的狼牙棒柄,從手腕到大臂猛地一陣酥麻,而后劇烈的痛感席卷了全身。 他方才的攻擊毫不留情,后果就是被阻斷之后,力道盡數(shù)擊回到了自己的手臂上。 熊瑞雖滯住了動作,可熊豫的攻擊已經(jīng)接踵而至。 電光火石之間,熊豫只想著配合弟弟,甚至來不及拿武器,赤手空拳直朝著裴郁離的面門而去! 可后者已經(jīng)得了回寰之機(jī),雙腳一錯迅速后退一步,與此同時抽出腰間青玉枝,刀尖朝前,硬生生撞到熊豫的拳頭上。 刺啦 裴郁離的眼睛里兀地泛出陰毒的光,青玉枝扎進(jìn)熊豫的皮rou,順著力道猛地割了下去! 只見那熊豫從手背到小臂當(dāng)場被青玉枝拉出數(shù)寸長的傷口,鮮血噴濺似的灑出。 裴郁離也被他的力道震得連連后退,就在身體幾乎要失去平衡的時候,卻被一陣巧勁推了回去。 寇翊出現(xiàn)在他的背后,僅用一只手掌將他往前一推,不知何時已經(jīng)取了他的青玉枝,一步上前,刀尖正正對著撲身而來的熊豫,距喉嚨不過毫厘。 熊豫腳步猛停,喘著粗氣與寇翊對視,兩只眼眶都染了紅。 滿是鮮血的手臂抖得止都止不住,他完全沒想到姓裴的用刀這樣狠,分明是沖著廢他一只手去的。 我的天老爺! 眼見著事態(tài)似乎被這身形修長身手極快面色不虞但長得十分俊朗的年輕小伙子給控制住了,看客們這才呼出一口氣。 不得不承認(rèn),方才那架勢,手無縛雞之力的真要被嚇得腿抖。 這就是天鯤幫眾的威力嗎!場子都要炸了好嗎! 熊豫與熊瑞受的傷都在一處,兩人的右臂全都不受控制地抖成了篩子。 一個是被自己的力道反噬,一個是被鋒利的刀尖劃得幾乎要露出骨頭。 不殘,也要落個半殘。 他們兄弟二人這回是虧大發(fā)了,還是咬碎了牙都要往肚里咽的那種大悶虧! 既是賭輸了的那一方,也是先動手的那一方,就是今天死在這里,也占不著任何理! 寇翊面色鐵青,聲音沉得讓人發(fā)慌:我?guī)銈兩洗虹S,是讓你們窩里斗的嗎? 這一句話就能叫所有人明白,天鯤不許內(nèi)斗,管事的這就來了。 裴郁離心思轉(zhuǎn)得快,顛著小碎步跑到桌邊,費了大力才拔出那垂天云,轉(zhuǎn)身給寇翊遞過去,蔫頭耷腦地說:寇爺,你的刀。 ......寇翊似是忍了忍氣才接過去,問,怎么回事? 裴郁離心知寇翊是想在這么多人面前保住天鯤的名聲,配合著答道:本只是賭幾局玩一玩,可他們認(rèn)賭不認(rèn)輸,這才起了沖突。 什么沖突?寇翊將青玉枝歸入裴郁離腰間的刀鞘,貼著裴郁離的臉,目光卻打在熊家兄弟的臉上,問,你們竟沖著他下死手。 熊家兄弟氣得牙癢癢,也痛得神志不清,可不至于不明白這次折了天鯤的面子。 天鯤幫眾,當(dāng)著外人的面對自家兄弟下死手,這要是傳出去,就是整片海域的笑話,以后還讓旁人怎么信任幫派? 滾下去療傷,未等熊家兄弟辯解,寇翊又說,回幫之后,幫規(guī)伺候。 兩兄弟吭哧癟肚半晌,只能認(rèn)了這茬,灰頭土臉地尋著地方治傷去了。 還有你,寇翊繼續(xù)兇道,滾過來。 哎!賭桌邊的徐公子開了口,道,方才真不是他挑事,幫有幫規(guī),可兄弟你也別隨意罰人啊。 寇翊斜眼瞥那姓徐的一下,舌尖不自覺在后槽牙上抵了抵。 一言不發(fā),轉(zhuǎn)身疾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