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頭也沒抬：“寧秘書去送一下，給高經(jīng)理?！?/br>
    寧秘書翻了個白眼，接過去。

    李秘書又把手伸向另一份提案：“這個沒用的文件我粉碎一下……”

    “寧秘書，”黃經(jīng)理把提案從他懷里抽出來，“你去送文件的路上順便粉碎下。”

    “……好的經(jīng)理。”

    李秘書不死心，他問：“黃經(jīng)理，你喝奶茶嗎？”

    “不喝，也不吃下午茶，有需要我會讓寧秘書幫我?guī)У?，你回去吧?！秉S經(jīng)理一副埋頭認真工作的模樣，“我還挺忙的，一會兒還要去開會?！?/br>
    寧秘書踩著高跟鞋“噔噔噔”出去了：“我不會給你跑腿的，讓李秘書去，老娘不伺候。”

    辦公室就剩兩個人，黃經(jīng)理假裝認真工作，李秘書手足無措，誰也沒說話。沉默半天，黃經(jīng)理一抬頭嚇一跳，他以為李秘書已經(jīng)走了，結(jié)果人家還站在那兒，低著腦袋看腳尖兒。

    “你……”他斟酌一下用詞，“還站在這里干嘛？”很好，白斟酌了，這話聽著有點傷人。

    李秘書捏捏衣角，很慢地問：“為什么不讓我送了……你討厭我嗎？”

    “沒有，不過你本來就不是我辦公室的秘書，這些事讓寧秘書做就好了。”黃經(jīng)理還要說啥，及時住嘴，因為他發(fā)現(xiàn)李秘書眼圈紅了?！皠e哭啊，我又沒欺負你，這不是讓你少干活嗎……”

    完，他沒想到小李這么不禁說，該哭的不是自己才對嗎？

    “我不覺得累啊，但你疏遠我……那是只有我以為我們是朋友嗎？”李秘書吸吸鼻子，“反正你也知道我是老板堂弟，如果你繼續(xù)這么做，我會讓我堂哥把你調(diào)到印度的。”

    “你威脅我？”黃經(jīng)理恍惚。

    “沒有，”李秘書眼淚一下就下來了，“老板不會聽我話的，他還扣我工資，鄧秘書也不聽我的，他還拿刀兇我，你，你也……是嘛，你不理我，我也不能拿你怎么樣！”最多往你奶茶里吐口水。

    黃經(jīng)理心顫了，他同情心的天平又一次向李秘書傾斜了，他說：“我理你，你別哭啊?！?/br>
    李秘書也知道自己這樣哭有點犯規(guī)，明明是黃經(jīng)理尷尬，自己還逼著人家說什么做朋友的話。這種行為，好像很綠茶，可他一想，自己都做二十多年老實人了，偶爾綠茶下應(yīng)該也沒錯。

    他有一件事想確認，那就是……那晚他聞到的到底是不是黃經(jīng)理的信息素。

    “我怕我喝太多記混了，黃經(jīng)理……你的信息素是不是紅酒的味道？那天晚上我們沒開紅酒吧？”李秘書抹抹眼淚，拉開一張椅子坐下，“你對我散發(fā)信息素了，對吧？”

    “是的……”黃經(jīng)理把臉埋進手里，“咱們在工作時間談這個不太好吧？”這話聽起來就像自己那天晚上在對著李秘書發(fā)情似的，雖然事實確實是這樣吧……

    李秘書也把腦袋磕在桌子上：“對不起，因為我第一次，額不，第二次聞到alpha信息素的味道，就很好奇……”

    辦公室又陷入詭異的沉默。

    假如一個beta聞到信息素，那就說明這個空間信息素濃度相當高了，而一個alpha釋放如此多的信息素自然是求偶信號。

    所以黃經(jīng)理，是對他有性欲的意思嗎？

    李秘書臉燒得厲害，他最后憋出一個問題：“黃經(jīng)理，你是不是很保守的人？就是，距離上一次……比較久了……”

    “沒錯?！秉S經(jīng)理咬牙，“但我并不是很有控制力的人，你如果對我沒意思最好別老勾引我?！?/br>
    “我也不是完全沒有意思啦……”李秘書悄悄拉他的小指頭，“我還請你喝奶茶，好嗎？”

    ……

    老板在戒指店，突然接到黃經(jīng)理的電話。

    “干嘛？不回我信息，我給你發(fā)的照片看了沒，你覺得鄧諾會喜歡這款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老板把手機拿遠了一點，“你有什么疾病嗎？”

    “有人請你喝奶茶嗎？沒有吧，沒有吧，沒有吧？”

    “……”老板掛斷了電話。

    23 第23章

    “諾諾，釣到金龜婿啦？”秘書mama笑開了花，她不常來兒子這里，這回和他爸來了就給他做頓飯，“我就說嘛，你們那個老板我看著很不錯的，你不信？我說他看你的眼神就很有意思咯……”

    秘書在收拾衣柜，把衣服一件件拿出來疊好，春夏的衣服放到上面。“他是挺好的。”他翻出那件老板的襯衣，上面味道已經(jīng)沒了，不過現(xiàn)在他可以直接抱本人，這個“老板替代品”得挑空還回去。

    要說見家長，他們其實已經(jīng)很熟了。過年時總有幾天老板要把他喊過去，帶在身邊拜年串門，外面轉(zhuǎn)幾圈聯(lián)系完客戶關(guān)系就帶回家。

    老板之所以姓白是因為跟mama姓，老板哥哥姓李，沉默寡言，已經(jīng)結(jié)婚了。老板爸爸喜歡養(yǎng)盆景，老板mama喜歡玉器，老板的二叔愛買表……秘書年年帶著禮物來，上下一家人的喜好了解的清清楚楚。

    除了小李秘書是老板堂弟這件事。

    可惡，現(xiàn)在想想秘書都不高興，這種事為什么不告訴他？害他還吃醋，真是太傻了……

    “雖說家長我們已經(jīng)見過很多次了，但之前都是上下級身份，這回不是準備結(jié)婚嗎？”老板眼神總那么真摯，“總得先知會一聲，我才好和你求婚啊?！?/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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