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瓷翻了車 第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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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赟的自行車“哐當(dāng)哐當(dāng)”駛過那條熟悉的街,章翎坐在后座上,抱著他的新書包,問:“你一個人住,害怕嗎?” “害怕什么?”蔣赟沒明白,“我是個男的,又沒錢,賊也不會惦記我呀,你不也一個人一個房間嗎?” 章翎說:“但我家里還有爸爸mama呀,他們從來不會讓我一個人在家過夜的?!?/br> 蔣赟笑道:“那我那棟樓里還有幾十個人住著呢,吵得很,放心吧,我不害怕?!?/br> 章翎很難理解蔣赟的心大,中考前填志愿,她連住校都抗拒,寧可放棄更優(yōu)質(zhì)的高中,就近選擇五中。 她無法想象現(xiàn)在的自己獨自一人生活會是什么樣,身邊一個親人都沒有,肯定會害怕。她的朋友們看起來也都一樣,只有蔣赟,好像沒把這當(dāng)一回事,似乎過得還挺開心。 “我家現(xiàn)在不一樣了,被我弄得挺干凈。”蔣赟樂呵呵地說,“一點兒也不臭了,就是……有點空,我尋思著租期完了搬個家,我現(xiàn)在一個人,不用住那么大的屋,找一間十個平的就夠,擺個床,一張桌子,一個柜子,房租還能便宜兩、三百?!?/br> 章翎沒接他的話,實在不知道該說什么。 夏末初秋的晚風(fēng)吹著很舒服,章翎干脆晃著腳、哼起歌來:“甜蜜蜜,你笑得好甜蜜,好像花兒開在春風(fēng)里,開在春風(fēng)里……” 蔣赟納悶地問:“你唱的什么呀?” “《甜蜜蜜》,你沒聽過嗎?” “聽過,這不是很老的歌嘛,你連這種都喜歡?” 章翎無語:“這是一部老電影的主題曲,那部電影里,男主角騎自行車帶著女主角時,就會放這首歌,名場面哎,你沒看過嗎?” 蔣赟老實回答:“沒看過,什么電影啊?我就喜歡動作片。” 真是道不同不相為謀,章翎說:“不告訴你,反正你也不喜歡?!?/br> 她不唱歌了,蔣赟等了一會兒后,又問:“那電影最后的結(jié)局是什么?他倆好了嗎?” 章翎回憶后,說:“不知道,我沒看完,他倆一開始是好的,后來分開了,女主角有了別的男朋友,男主角也和別人結(jié)婚了,后面我就沒看了,我mama挺喜歡的?!?/br> 像是悲劇,蔣赟也沒了興趣。 九月,新學(xué)期正式開學(xué),學(xué)校里少了那群脫發(fā)、黑眼圈、仿佛永遠都睡不夠的高三生,多了一幫每天活蹦亂跳的高一新生。 蔣赟走在校園里,驚覺自己也變成了學(xué)長,看看那些高一的男孩子,有好多都比他矮,他下意識地就挺起了胸膛。 他和邱遠峰走近許多,每天都會一起吃飯。體育課上,邱遠峰去打籃球,叫蔣赟一起,蔣赟看到蕭亮也在,實在不想去,邱遠峰問:“你很怕他嗎?” 他聽說了關(guān)于蔣赟的傳聞,但沒往心里去,章翎和蔣赟也來自一個班,他倆關(guān)系挺不錯。經(jīng)過觀察,邱遠峰覺得蔣赟就是個很普通的男生,為人大大咧咧,學(xué)習(xí)很用功,一點兒不會投機取巧,說話雖然粗魯,但也沒蕭亮說得那么奇葩。 少年們都慕強,邱遠峰成績比蕭亮好,莫名地有了點英雄主義,決定“罩著”蔣赟。 聽到邱遠峰的問題,蔣赟失笑:“我怕他?開什么玩笑?!?/br> 邱遠峰說:“那就去打球啊,籃球場又不是他家開的。” 于是,蔣赟就跟著邱遠峰去打球了。 他很少打籃球,打得并不好,不過這一年他長高不少,加上原本就出眾的彈跳力,夾在一群男生里倒也不會再被人欺負。 一個三步上籃得分后,蔣赟和邱遠峰擊掌,蕭亮抹了把汗,走到場邊大喊:“我不打了!換個人?!?/br> 蔣赟拍著球,看著蕭亮的背影,沖邱遠峰笑了一下。 九月上旬,高二(1)班因為進度不同,提前進行了幾門單元測驗,成績下來后,蔣赟發(fā)現(xiàn),雖然他摸底考的總分在班里墊底,論單科的話,他竟沒有吊車尾。 比如向來還不錯的數(shù)學(xué),他能混到班里三十多名,就連物理,他后面還跟著小貓三兩只。 陳濤把他叫去辦公室,這位班主任教學(xué)風(fēng)格很嚴(yán)謹(jǐn),管理班級也cao心,性格溫和,注重細節(jié),仿佛和鄧芳互換性別。 他已經(jīng)從鄧芳那里知道了蔣赟的家庭情況,對他格外關(guān)心,放柔語氣、嘰里咕嚕說了十幾分鐘,大意就是讓蔣赟安心學(xué)習(xí),有什么生活上的困難就和老師說,學(xué)習(xí)上有不懂的要及時提問…… 就……有點兒像章老師,但比章老師婆媽,長得也遠沒章老師英俊。 蔣赟正聽得思想開小差,鄧芳的聲音驟然響起:“陳濤!你說完沒有?我這排隊呢!叫蔣赟給我滾過來!” 蔣赟:“……” 他灰溜溜地滾到鄧芳面前,迎接他的又是當(dāng)胸一張試卷:“考上(1)班就放松了是嗎????清華錄取你了還是北大要你了?上學(xué)期的勁頭去哪兒啦?看看你的錯題!讓姚俊軒來做他一道都不會錯!” 蔣赟弱弱插嘴:“姚俊軒本來物理就比我好啊?!?/br> 鄧芳大怒:“那你就不能以他為目標(biāo)嗎?他能行你為什么不行?你在(1)班,他在(5)班,要是月考你考不過他,你自己說說,有臉嗎?有臉嗎?!” 蔣赟都要瘋了:“鄧?yán)蠋?,你現(xiàn)在是(5)班班主任啊!” “(5)班班主任怎么啦?你們兩個不都是我學(xué)生嗎?他是大傻子,你是二傻子!你們就是五中雙傻!” 蔣赟:“……” 沒錯,鄧芳現(xiàn)在是高二(5)班班主任,姚俊軒能進(5)班,也是她主動把他提過去的,就是因為不放心。 鄧芳發(fā)泄之后爽了不少,指著椅子讓蔣赟坐下,蔣赟乖乖落座,鄧芳突然壓低聲音,換了個話題:“我和你說個事,昨天,陳老師接到一個電話,他因為對你不熟,讓我去接了,對方是個女的,說是你親媽?!?/br> 驚訝過后,蔣赟憤怒了:“這人怎么陰魂不散的?!” 鄧芳瞪大眼睛:“真是你親媽呀?” “她說什么了?”蔣赟煩透了,翟麗是怎么回事?居然還把電話打到學(xué)校來,是想要干嗎? 鄧芳說:“那人說,她現(xiàn)在是你的監(jiān)護人,你在學(xué)校有什么事,讓我們給她打電話,要交什么費用,都可以找她。你家里的事我只知道個大概,也沒多問,就打算先和你溝通一下再說?!?/br> 蔣赟垮著肩膀,狂翻白眼:“鄧?yán)蠋煟銊e理她,我和她沒關(guān)系,要繳費你和我說就行,千萬別去通知她?!?/br> “我明白了?!编嚪紘@口氣,“怎么回事???你怎么突然多了個親媽?一年了,你的家長會都是章翎mama來幫你開,說個笑話,我那會兒還以為那是你媽呢,后來和她聊了才知道,居然是章翎的mama?!?/br> 蔣赟沒忍住,嘿嘿傻笑幾聲,他心目中的mama就是楊醫(yī)生那樣的,穿著白大褂時多酷啊,專業(yè),干練,平時講話幽默,訓(xùn)起人來又一點不留情面。 或者,像鄧芳這樣兇巴巴的mama也行,蔣赟有時會猜,鄧芳罵自己的小孩是什么樣。 鄧芳往他腦袋上拍一下:“笑什么笑?卷子拿回去好好訂正,有不懂就來問。” 她打發(fā)蔣赟回教室,又去找陳濤,把這件事交代了一下。 鄧芳做了幾十年教育工作者,其實很懂這些青少年的心理,蔣赟雖然沒成年,法律上有監(jiān)護人,但他已經(jīng)有了獨立思考能力,也有一定的辨別能力。 顯然,他的親生母親多年來對他不管不問,很不負責(zé)任,鄧芳心里原本就鄙視,現(xiàn)在那人突然要插手蔣赟的事情,小少年有抵觸心理再正常不過。 老師的確可以引導(dǎo),可以勸解,但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摁著蔣赟的腦袋讓他和母親和解,他肯定不答應(yīng)。 叛逆期的男孩敏感沖動,情緒起伏原本就大,再去逼他,絕對會影響學(xué)習(xí)。 鄧芳決定順著蔣赟的意思來,告訴陳濤,別去和那女的聯(lián)系,電話可以接,敷衍幾句完事。蔣赟的事就和原來一樣,告訴章翎mama就行。 蔣赟回到教室繼續(xù)晚自習(xí),沒過幾分鐘,坐在門口的同學(xué)回頭喊:“蔣赟,有人找!” 章翎先蔣赟一步抬頭,看到教室前門站著的,赫然是姚俊軒。 蔣赟走出教室,問:“你找我?” 姚俊軒繃著一張臉,說:“你的數(shù)學(xué)和物理單元卷,給我看看?!?/br> 蔣赟警惕:“憑什么?你們還沒考吧?” “我不看前面的,我就想看附加題?!币≤幯凵褚琅f陰郁,“我們考的時候沒有附加題,我不要答案,只要題目?!?/br> 蔣赟:“……” “給不給?” “怎么給?。俊笔Y赟很為難,“我給你抄一遍???我都寫答案了?!?/br> 姚俊軒也覺得有點強人所難,說:“我可以蓋著自己抄,保證不看你答案,前面的題也絕對不看?!?/br> 蔣赟想了半天,回頭看看教室,說:“現(xiàn)在拿給你不好,一會兒放學(xué)在車棚給你吧?!?/br> 姚俊軒同意了:“行。” 蔣赟又問:“姚哥,你是打算……以后每一回都來問我要嗎?你要不,去問芳芳姐拿?” 姚俊軒冷冷地看著他:“那么多科,我得找?guī)讉€老師?找你一個不是更方便么?怎么,你頂了我的名額,這點兒忙都不肯幫?” 蔣赟頓時釋懷了,覺得姚俊軒的要求也不算過分,爽快地說:“行吧,以后考完了我告訴你,要是不忙,我就幫你抄一下附加題。” “謝了?!币≤庪x開了教室。 晚自習(xí)下課后,蔣赟和姚俊軒在自行車庫碰頭,姚俊軒拿到蔣赟的數(shù)學(xué)和物理卷子,果真沒看答案,但不可避免地看到了蔣赟的分?jǐn)?shù)。 姚俊軒冷笑:“垃圾。” 蔣赟:“……” 姚俊軒說:“找個地方吧,我抄完你拿走,很快的,我拿回家你肯定不放心?!?/br> 蔣赟說:“不行,你拿走吧,我趕時間。” 姚俊軒問:“你趕什么時間?” 蔣赟:“我要去車站接人?!?/br> 姚俊軒:“接章翎?” 蔣赟的臉?biāo)⒌丶t了,想起剛被這人罵過“垃圾”,決定扳回一城,抬起下巴邪魅一笑:“不行嗎?我要送她回家,我是護花使者,懂嗎?” 姚俊軒皮笑rou不笑:“懂,我和你一起吧,我不想把你的卷子拿回家,怕到時候你也去告狀,說我作弊,我要你看著我抄題?!?/br> 蔣赟:“……” 于是,這天晚上,章翎、蔣赟和姚俊軒三人就并肩坐在了肯德基,姚俊軒用白紙蓋著答案,埋頭抄物理附加題,章翎和蔣赟一起幫他抄數(shù)學(xué)題,三人同時開工,速度就快了許多。 章翎一邊抄,還一邊吐槽:“咦?你怎么這道題都會錯?這道很簡單啊?!?/br> 姚俊軒頭都沒抬:“因為他是個智障?!?/br> 蔣赟暴躁:“你倆都閉嘴吧!” 章翎偷偷地笑起來。 之前下車時,她看到姚俊軒,其實嚇了一大跳,知道事情原委后就淡定了。 還是蔣赟最尷尬,從頭到尾臉色都很不自然,兩份卷子抄完,姚俊軒把本子往書包里一塞,卷子還給蔣赟,說:“謝了,護花使者?!?/br> 章翎探出腦袋:“啥?” 蔣赟恨不得一掌拍死姚俊軒:“別胡說八道!抄完就滾!” “態(tài)度這么差。”姚俊軒拎起書包準(zhǔn)備走人,對章翎說,“學(xué)委,你重新去配個眼鏡吧。” 蔣赟一腳踹過去:“滾?。 ?/br> 姚俊軒離開后,蔣赟才騎車送章翎回家。 章翎抬頭看著天上缺了一角的月亮,說:“蔣赟,下個禮拜四就是中秋節(jié)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