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瓷翻了車 第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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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翎笑:“冰的時候更好喝,香草味兒,我很喜歡的?!?/br> 蔣赟記下,章翎喜歡喝麥當(dāng)勞的香草奶昔,以后,一定要請她喝。 可惜,蔣赟后來再也沒法實現(xiàn)這個心愿,因為,麥當(dāng)勞奶昔全國停售,手里的這一杯,成了蔣赟喝到的第一杯,也是最后一杯。 章翎和蔣赟走出麥當(dāng)勞,準(zhǔn)備回學(xué)校,蔣赟摸摸肚子,吃了一支碎碎冰,又喝了一肚皮奶昔,猶豫半天,問:“能走回去么?” 章翎抬頭看天,太陽火辣辣的:“今天有35度哦。” 蔣赟:“那你坐車吧,我走回去,坐車我肯定要吐?!?/br> 章翎看了他一會兒,嘆氣:“算了,我陪你走吧,也不算很遠?!?/br> 兩人在路上走得汗流浹背,章翎居然又饞了,走進便利店想買飲料,蔣赟說:“我來吧,我?guī)уX了?!?/br> 章翎挑了一瓶茉莉花茶,蔣赟不想再吃甜的,買了一根烤腸,邊走邊吃。 章翎說:“你聽說了么?咱們學(xué)校的新校區(qū)快造好了,已經(jīng)在內(nèi)部裝修,明年九月,咱們就要住校了?!?/br> 蔣赟就是個村通網(wǎng)少年,大驚失色:“什么?咱們學(xué)校還有新校區(qū)?在哪兒呢?” 章翎很無語,說:“都開工一年多了,在錢塘和嘉市相鄰的地方,很遠,開車都要一小時,沒通地鐵,你到時候可怎么辦???” 蔣赟頓時愁眉苦臉。 章翎又說:“不過住校也有個好處,把人全部關(guān)起來,學(xué)習(xí)時間會更多,對我們這一屆其實算有利,既嘗過走讀的滋味,又能在高三封閉管理,挺好的?!?/br> 蔣赟:“啊……” 章翎問:“你住過校吧?在b省是不是住校?” “嗯?!?/br> “住校好玩嗎?” 蔣赟:“……” 好玩?zhèn)€屁。 —— 姚俊軒的作弊事件在期末前有了處理結(jié)果,學(xué)校沒有差別對待,姚、許、沈三人各記過一次,寫一份千字檢討,姚俊軒失去進入實驗班的資格。 蕭亮和蔣赟也正式接到通知,開學(xué)后,他們將進入理科實驗班。 七月上旬的課程因為即將分班而放緩進度,天氣太熱,教室又沒空調(diào),陸續(xù)有學(xué)生中暑,學(xué)校領(lǐng)導(dǎo)緊急商量后,干脆提前放暑假。 蔣赟立刻去找他的七大叔八大哥,詢問哪里能打暑期工。 他已經(jīng)辦好身份證,章翎讓他別去送水,理由是,送水會曬得很黑。蔣赟覺得這個理由莫名其妙,尋思男人黑點兒不是更有男人味么? 后來還是賈小蝶幫他牽線搭橋,他依舊去天陽百貨那家面館打工,只是工資沒有過年時那么高,日薪80,工作時間和工作內(nèi)容不變,單休。 上班一周后,一天晚上蔣赟下班回家,已經(jīng)快夜里10點,在房門上看到一張貼著的a4紙,是社區(qū)通知李照香去體檢。 李照香撿廢品神出鬼沒,蔣赟又在打工,社區(qū)工作人員估計找不著人,只能把通知貼到房門上。 蔣赟和李照香每天碰不到面,老太太又不識字,蔣赟只能進屋把奶奶叫醒,告訴她體檢時間。 李照香翻了個身,咕噥道:“不去?!?/br> 蔣赟皺眉:“又不去?免費的呀?!?/br> 李照香就一句話:“不去,醫(yī)院里都是騙子?!?/br> 老太太雖然沒有退休金,但因為是低保戶,社區(qū)年年給她安排體檢,但她已經(jīng)很多年沒去了。 五、六年前,李照香曾去體檢過,社區(qū)醫(yī)生說她這兒那兒一堆毛病,讓她去大醫(yī)院復(fù)查。 李照香就近去了四院,一個醫(yī)生也不看她的體檢報告,直接開單子讓她驗血做b超,李照香說:“我這剛照過肚子呢,還照???” 醫(yī)生說:“你那是社區(qū)醫(yī)院做的,只是常規(guī)體檢,我這里肯定要再做一次。” 李照香出來后,看著左手的體檢報告,里頭有b超圖片,再看看右手的繳費單,罵了一句:“照照照,照你個鬼!就知道騙錢!” 她一把撕了繳費單,昂首闊步離開醫(yī)院,從此再沒做過體檢。 那會兒蔣赟還小,也管不著奶奶,現(xiàn)在稍微懂點事,覺得奶奶快七十的人,還是去做個體檢比較保險,勸她:“去吧,我陪你去,沒人能騙你?!?/br> 一聽孫子愿意陪她去體檢,李照香動搖了:“那你看著點時間,到時候叫我?!?/br> 體檢是在七月下旬的一天,蔣赟調(diào)休,陪著李照香去社區(qū)醫(yī)院,七七八八檢查完,一老一小頂著烈日回袁家村。 半路上,李照香氣哼哼地說:“沒毛病最好,有毛病我也不去治,找條河一跳拉倒,那醫(yī)院能進嗎?你爸進醫(yī)院,花了幾十萬,結(jié)果呢?人沒救活,老婆跑了,還把你給耽誤成這樣?!?/br> 蔣赟說:“那不行,有病肯定得治啊?!?/br> 也不知是不是他烏鴉嘴,一個禮拜后,蔣赟接到社區(qū)醫(yī)院的電話,當(dāng)時留的是他的手機號,醫(yī)生通知他,李照香胃部有陰影,高度懷疑是腫瘤,要她趕緊去大醫(yī)院復(fù)查。 蔣赟在面館里接完電話,在后廚站了好久好久,才去找老板:“姑姑,我想明天請個假,陪我奶奶去醫(yī)院?!?/br> 李照香幾乎是被蔣赟架著去的醫(yī)院,活像被綁架,一路都在吆喝罵人,不過蔣赟再也不是那個隨她打罵的小屁孩,他已經(jīng)過了1米75,身上依舊瘦,手臂卻很有力,哪是一個七旬老人能掙得過的。 蔣赟幫奶奶掛號、看診、繳費、檢查,折騰一通后,得到一個初步診斷,醫(yī)生說,大概率是胃癌。 奶奶這些年都吃的什么,蔣赟其實搞不清,上高中后,他很少在家里吃飯,李照香吃飯都是自己解決。蔣赟其實用腳趾頭都能猜到,奶奶肯定吃得很馬虎,甚至?xí)砸恍t了、霉了的食物。 她總是自詡身子骨很健旺,撿廢品時健步如飛,為了一個可樂瓶可以跟蹤別人兩條街。半夜3點出門翻垃圾桶,她還會在腦袋上戴一個探照燈,解放雙手,就像一個袁家村的夜行俠。 醫(yī)生建議奶奶手術(shù),說還不是晚期,蔣赟慶幸這事兒發(fā)生在暑假,他有大把時間可以照顧奶奶,做的第一個決定就是向面館辭職。 他問李照香要錢,李照香暴跳如雷:“你做夢!我一個子兒都沒有!” 蔣赟說:“奶奶,你要是沒了,我就只剩一個人了。” 李照香:“……” 她最終拿出兩萬塊,說只有這些,蔣赟知道不可能,老太太摳門得很,這些年肯定存了不少錢。 他帶著奶奶去四院辦手續(xù),卻被告知沒床位,蔣赟想了很久,還是決定去找楊醫(yī)生幫忙。 楊曄知道后,立刻幫他調(diào)床位,兩天后,李照香住進了醫(yī)院。 經(jīng)過一系列檢查,確診是胃癌中期,李照香將在八月上旬進行手術(shù)。 蔣赟沒請護工,天天陪在醫(yī)院照顧奶奶,抽空還趴在病床上寫作業(yè)。 章翎天天都來病房探望奶奶,也不帶東西,就陪奶奶說說話,有時候拉著蔣赟去樓下走走,叫他別擔(dān)心,胃癌手術(shù)后病人存活率還是很高的。 雞飛狗跳了一陣子,蔣赟征得李照香同意后,還是把這件事告訴給姑姑,蔣建梅在電話里沉默許久,說她會來錢塘。 兩天后,蔣赟終于見到蔣建梅,那是一個年近五十的中年女人,身材挺高,和蔣建齊長得有點像。 姑侄二人相當(dāng)陌生,交談時分外客氣。蔣建梅不是一個人來,還帶著她的大女兒,叫周文越,二十一歲,念大三,這時候正放暑假,說是跟著來錢塘玩玩。 蔣赟覺得匪夷所思,她外婆都得癌了,她怎么還有心思來旅游? 蔣建梅和周文越看過李照香的出租屋后,一起沉默,最后住到四院邊上的一家小招待所。 當(dāng)晚,周文越一個人出去玩耍,蔣建梅去病房,和老母親聊了好久,病房里隱隱傳來兩個女人的哭泣聲。 蔣赟沒打擾她們,獨自一人低著頭,在走廊上坐著。 不知何時,一雙小白鞋出現(xiàn)在他眼前,蔣赟抬頭,看到章翎。 她提著一袋子食物,穿著白色無袖連衣裙,歪著頭打量面前的男孩。 他似乎更瘦了,眼底有黑眼圈,面容很疲倦,章翎拎起袋子向他晃晃:“喝奶茶嗎?還有雞排,給你帶的。” 蔣赟看著她,嘴角一牽,露出一個淺淺的笑。 蔣建梅沒在病房陪床,晚上去招待所睡。 深夜,李照香在病床上翻了個身,看蔣赟在折疊躺椅上睡著了,摸出自己的老年機,爬下床偷偷摸摸去廁所。 她戴上老花眼鏡,打開一個小本本,對著號碼一個鍵、一個鍵地摁,最后把電話打通。 聽筒里響起一個男聲:“喂,哪位?” 李照香問:“是阿偉嗎?” “你是……” “我是建齊的mama,蔣建齊,你還記得嗎?” “啊,建齊mama?阿姨,我是阿偉!好久沒聯(lián)系了,找我有事嗎?” 李照香呵呵笑:“沒什么事,就是……想問問你,你還能找到翟麗嗎?” 第42章 “總覺得,有夢好甜蜜?!薄?/br> 阿偉名喚錢利偉, 在a省另一個城市工作,是蔣建齊的大學(xué)同學(xué)兼室友,兩人是最好的兄弟。 90年代初的大學(xué)生們感情很深厚, 蔣建齊生病那兩年,家里債臺高筑, 錢利偉自己也剛結(jié)婚,還是省吃儉用給他送了一些錢。 蔣建齊去世后,錢利偉哭著對李照香說,一定會幫著照顧蔣赟,蔣赟就是他干兒子。 他也的確做得不錯, 哪怕蔣赟的生母離開了, 錢利偉依舊每年來一次錢塘,看望李照香和蔣赟, 給他們帶些生活用品, 再給小蔣赟發(fā)一個紅包。 變故發(fā)生在蔣赟五歲那年的秋天,錢利偉風(fēng)塵仆仆趕來錢塘,卻驚訝地發(fā)現(xiàn), 孩子不見了。 他問李照香, 是不是把蔣赟送人了, 李照香大怒:“我怎么可能把孫子送人?我是把他送去上學(xué)了!” 說著還拿出那家武校的宣傳單給錢利偉看, 錢利偉看著那薄薄的劣質(zhì)印刷紙就感到不妙,問:“好好的孩子為什么要送去這種地方?蔣赟明年九月就要上小學(xué)了呀!” 李照香說:“這就是小學(xué)啊, 收費可便宜,還包吃住, 可以一直上到初中畢業(yè)呢!” 錢利偉痛心疾首:“阿姨,你這是在耽誤孩子呀!” 李照香被一個后輩如此指責(zé),氣得直哆嗦:“我耽誤孩子?小崽待在家, 我一步都不能離開!怎么去掙錢?不掙錢,我倆去喝西北風(fēng)???這么大的小孩多調(diào)皮你知道嗎?你知道個屁!我一個鄰居給我介紹的這學(xué)校,我覺得挺好,問小崽愿不愿意去學(xué)武功,他自己說愿意,我才送他去的!都去一年了!” 錢利偉覺得和這文盲老太太簡直無法溝通,干脆問:“能接回來嗎?” 李照香反問:“接回來你養(yǎng)???我是沒空看著他,不用掙錢啦?” 錢利偉:“……” 最終,他把那張武校宣傳單上的地址、電話抄下來,離開了錢塘。 考慮很久,錢利偉還是把這件事告訴給蔣赟的親生母親——翟麗。 他是蔣家這邊唯一一個能聯(lián)系到翟麗的人,也算是翟麗父母留的后路,把他作為蔣家和翟家之間的中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