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瓷翻了車 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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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辈莼ㄎ亲?,看著他,“我爸三棍兒打不出個屁來,和他說了也是白說。再說了,他每天上晚班,我這么大個人了,難道還能讓他接送?。俊?/br> 蔣赟又問:“弄你的,一般都幾個人?” “一般是三個,有時候四個?!辈莼ㄟ吙捱呎f,“有一次我想跑,沒跑成,被他們揍了一頓,可疼了?!?/br> 他撩起袖子給蔣赟看,白白胖胖的右手臂上有一塊很大的淤青,放下袖子后又指后背,“背上也有,還有腿上,我都被打趴下了,求饒也不行,就是要錢?!?/br> 蔣赟注視著他,他了解草花,要不是被欺負得厲害了,草花是不會來向他求助的。 他倆這天在一起玩了幾個小時,草花直到現在才說這件事,顯然也是糾結了很久,就怕給他惹麻煩。 但是,不找他,草花還能找誰呢?小胖子就他一個朋友,他也一樣。 整整三年的相依相伴,兩人知道彼此所有的小秘密,草花對他,是真的好。 蔣赟問:“他們一般什么時候找你,你有數嗎?我不可能天天去蹲點?!?/br> 草花愣愣地看著他,問:“赟哥,你真的肯幫我?。俊?/br> 蔣赟不耐煩:“廢什么話!問你呢,禮拜幾,你有數嗎?” “一般,都是禮拜一?!辈莼ㄕf,“一個禮拜剛開始,大家口袋里錢會多一點?!?/br> 蔣赟嗤笑:“小癟三還挺有經濟頭腦啊,行吧,放完假,周一我去找你,看看碰不碰得到,能碰到,這事兒我?guī)湍憬鉀Q?!?/br> 草花給他加油鼓勁:“赟哥,我覺得你肯定干得過他們!” “是嗎?”蔣赟想起之前和蕭亮打的那一架,他沒敢下重手,就蕭亮那外強中干的樣子,蔣赟怕自己下重手,第一拳就能把班長ko。 他冷冷一笑,活動了一下指關節(jié),發(fā)出“咔咔”的聲響:“說起來,我還真是很久沒舒展筋骨了?!?/br> 第18章 “想獨吞啊?想得美?!薄?/br> 打工人們的長假還未結束, 苦逼的五中學生已經提前返回學校。 教室里的大組每月一輪,十月伊始,章翎和蔣赟就換到了靠墻的第一大組。 章翎到得早, 蔣赟走進教室時習慣性地往窗邊去,章翎叫他:“蔣赟, 這兒!” 蔣赟回頭一看,拽著書包走過來。 現在,換成章翎起身,讓他坐進位子。 在同學們眼里,他倆依舊是那副“相敬如賓”的樣子, 只有章翎和蔣赟自己知道, 經歷過冷戰(zhàn)、吵架和假期偶遇,他倆已經和好了。 看蔣赟在墻邊坐下后, 章翎說:“早上好。” 蔣赟低著頭整理書包, 半天沒出聲,就在章翎以為這又是她唱獨角戲的一刻,蔣赟低低開了口:“早上好?!?/br> 章翎把英語書豎起來, 臉頰藏在里頭, 悶聲笑了半天。 蔣赟臊得不行, 氣惱地問:“笑什么笑?” 他沒把那只長頸鹿帶來, 因為還沒想好以什么理由送給章翎,或者算是賠給她?蔣赟想, 她的生日還要好久呢,要不……圣誕節(jié)送?可圣誕節(jié)也還有近三個月。 在那之前, 還有別的節(jié)日嗎? 蔣赟從沒研究過送禮物這種事,想了兩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索性暫放一邊。 章翎看到蔣赟的校服, 問:“你怎么還穿夏裝???大家都穿秋裝了,你不冷的嗎?” 蔣赟是跑著來的,非但不冷,還覺得熱,搖頭道:“不冷?!?/br> 章翎叮囑他:“下周一升旗儀式,你記得穿秋裝,要不然全班不統(tǒng)一,鄧老師又要生氣了?!?/br> 下周一……蔣赟想到那一天,他得去草花的學校蹲點,就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 章翎又問:“還有,晚自習和補課的事,你有沒有考慮好啊?” 蔣赟:“……” 雖然知道她是好心,蔣赟還是莫名煩躁,生硬地回答:“暫時不參加?!?/br> “為什么呀?”章翎原本以為他能想通,結果這人就跟茅坑里的石頭一樣又臭又硬,她真要愁死了。 蔣赟說:“不為什么,我要打工,要存錢。” “那你怎么復習?” “你別管,我自己有數?!?/br> 章翎忍住氣:“行,我倒要看看你下次考試能考幾分?!?/br> 勸蔣赟參加晚自習的事暫告失敗,章翎知道急也沒用,只能先解決午點的事。 五中的午點費是一月一交,十月的費用在九月底都已收完,章翎抽空跑了一趟辦公室,想把蔣赟的午點費補交給鄧芳,并轉達了爸爸mama的話。 當然,她隱瞞了蔣赟課余打工的事。 鄧芳驚訝極了,消化以后才對章翎解釋:“章翎,現在不是錢的問題,蔣赟的午點費其實是可以減免的,就和姚俊軒一樣。我和蔣赟提過,但他不同意,他自尊心很強,該他重視的事死活不重視,這些小事卻愛鉆牛角尖。你又說不能讓他知道是你爸爸mama出的錢,那你要我怎么和他說???” “可以減免的?”章翎好意外,“那他為什么不同意?” 鄧芳一攤手:“對啊,為什么呀?我也想不通??!” 章翎手里拿著錢,一下子不知道該怎么辦,鄧芳嘆了口氣,說:“你把錢拿回去吧,這事我來解決,我就和他說學校硬性規(guī)定,所有人都必須訂午點,和我的考核掛鉤。他也不懂,再犟嘴我抽死他。” 章翎被鄧芳逗笑了,想了想,說:“鄧老師,要不這樣,午點您想辦法給蔣赟減免,這個錢您交給他,讓他充飯卡里,就說是學校給的餐費補貼。他每天都只打一份蔬菜,不吃rou,我mama說了,這樣下去他身體會吃不消的?!?/br> 鄧芳想到蔣赟那瘦骨伶仃的身板兒,心里也是五味雜陳,沒再拒絕,收下了一百多塊錢。 等章翎走后,鄧芳拿出自己的錢包,掏了兩張百元整鈔,起身去了食堂。 蔣赟就這么莫名其妙被訂了一份午點,飯卡里又多出兩百塊餐費補貼,還是退不回去的。鄧芳命令他每頓飯都必須要吃rou,由章翎監(jiān)督。 “打完飯菜去給章翎看,她說可以你才能吃,她說不行你就給我去加菜!以后每個月餐費補貼都有兩百,直接打到你飯卡里,你自己好好安排?!编嚪伎粗媲耙荒槾魷哪泻⒆?,越看越覺得礙眼,“你瞧瞧你的樣子,像個學生嗎?跟天橋下賣藝的猴兒似的!” 蔣赟腳尖點著地,嘟囔道:“我以前就是賣藝的呀?!?/br> 鄧芳:“說什么呢?” “沒說什么。”蔣赟立正,問,“鄧老師,餐費補貼是從十月開始的嗎?” “是?!?/br> “姚俊軒也有嗎?” “……”鄧芳真的很頭疼,“你管著你自己吧!蔣大爺,我真的是要叫你一聲大爺!你事兒怎么這么多???外頭別去說,自己有點數,這種政策上的福利,你拿著就是了,明不明白?” 蔣赟應下,鄧芳恩準他回教室,臨走又是一聲吼:“你的物理啊!給我好好學起來!下次考試再不及格,信不信我抽死你!” “噢——知道啦?!笔Y赟飛快地溜出了辦公室。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過了一個國慶假期,連鄧芳的長臉看著都順眼了許多。 這一次,蔣赟沒再排斥免費午點,因為他想到了章翎的話。 她不喜歡吃東西的時候,旁邊有人看著。 蔣赟想,怪不得她每天吃午點都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原來是被他給鬧的。 第二天下午的大課間,值日生們把午點抬進教室,章翎剛要去領食物,蔣赟起身張望了一下,說:“今天吃梨,你坐著,我去。” 他走到講臺邊,從筐子里拿了兩罐牛奶和兩塊黑米糕,又在水果簍里挑起了香梨。 也是不巧,值日生之一是和蕭亮走得很近的一個男生,叫劉陳飛,籃球場沖突也有他的份。劉陳飛見蔣赟彎著腰東挑西揀,問:“痘神,你干嗎呢?選妃啊?” 蔣赟抬頭,劉陳飛抱著手臂一臉嘲諷地看著他。蔣赟沒理會,快速地挑了兩個香梨回座位。 劉陳飛問另一個值日生:“痘神訂午點了?” 那人指指筐上的數字:“嗯,四十八份,全班都有?!?/br> “嘖?!眲㈥愶w搖頭感嘆,“貧困生福利就是好啊,可以白吃白喝的?!?/br> 姚俊軒正好領完食物,聽到了劉陳飛的話,腳步一頓,又低著頭向座位走去。 蔣赟沒聽到劉陳飛的話,把午點分給章翎,給香梨時還看了一眼梨屁股,最后給了她一個大的。 章翎拿起梨子咬了一口,又脆又甜,問:“你剛才在挑什么?” “我挑的兩個母梨。”蔣赟單手拋著梨,說,“母梨比公梨好吃,屁股上能看出來?!?/br> 章翎看一眼自己梨子的屁股,沒看出什么不同來。蔣赟瞄到前座湯子淵的梨,拍拍他的背,湯子淵轉過來,一臉惶恐:“什、什么事?” 蔣赟:“……” 可憐湯子淵和薛曉蓉的記憶還停留在放假前——蔣赟和章翎的冷戰(zhàn)階段。 蔣赟說:“把你的梨拿來。” 湯子淵立刻雙手奉上,薛曉蓉也轉了過來。 蔣赟指著梨屁股對章翎說:“看到了嗎?這就是公梨,屁股是突起的,母梨是凹進去的?!?/br> “味道會不一樣嗎?”章翎被蔣赟說得好奇極了。 蔣赟把梨遞給她:“你吃一口試試唄?!?/br> 章翎腦子一糊涂,都忘了這個梨是湯子淵的,接過來就“咔擦”一口咬了下去。 湯子淵絕望地看著她,章翎嚼了幾下后,說:“好像沒什么不一樣啊。” “你味覺絕對有問題,公梨粗糙,母梨細膩。”蔣赟一笑,把自己的梨丟給了湯子淵,湯子淵接住,章翎才意識到自己手里拿著兩個梨,還都被她咬了一口。 “我……”她覺得好丟臉,蔣赟才第一天吃午點,就被她霸占了一個梨。 “干嗎?想獨吞?。肯氲妹??!笔Y赟從她手里把那個公梨拿過來,就著她咬過的地方,一口就咬掉了半個,“咔擦咔擦”吃得賊香,還向她挑釁地挑了挑眉。 章翎傻傻地看著他,薛曉蓉努力憋笑,湯子淵卻是不怕死地開口:“咦?你倆不吵架啦?” 蔣赟瞥他一眼:“我倆什么時候吵過架?” 湯子淵摸摸后腦勺,迷茫地看向薛曉蓉,薛曉蓉實在忍不住了,笑出聲來:“是是是,你倆一直是友好同桌,班級楷模?!?/br> 接下來就是美妙的下午茶時間,蔣赟頭一次坐在教室里喝牛奶,吃點心,沒有囫圇吞棗,而是一口一口細細品嘗。 章翎邊吃邊問:“你怎么會挑梨?” 蔣赟回答:“以前租房子的地方,有個鄰居賣水果,他教我的?!?/br> 章翎:“你經常搬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