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瓷翻了車 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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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芳嘆氣:“對,我跟他說過很多次了,晚自習(xí)費用可以免掉,但他就是不答應(yīng)。章翎爸爸,如果蔣赟影響到了章翎,章翎回家和你們說了,請你叫她一定要來告訴我,我會給他們調(diào)座。你放心,蔣赟期末考后大概率會調(diào)到勤勉班,我看人不會錯,按照他現(xiàn)在的學(xué)習(xí)態(tài)度,他是跟不上的?!?/br> 鄧芳是想給章知誠吃一顆定心丸,章知誠卻并未感到安心。 他也教了十幾年書,見過數(shù)不清的學(xué)生,也碰到過家境困難的小孩,就像有句話說的那樣——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章知誠沒有見過蔣赟,只從女兒口里知道那是個頭發(fā)天然卷、又黑又瘦、其貌不揚的男孩子。 現(xiàn)在他又知道了,那男孩從小沒爹沒媽,跟著奶奶苦兮兮地長到這么大,鐘叔說得沒錯,他能考上五中,的確很牛逼。 章知誠回家后,章翎還在寫作業(yè),楊曄去醫(yī)院值班了。章知誠考慮了一會兒,想著暫時不把蔣赟家里的事說給女兒聽,不過,他還是要和女兒聊聊。 “翎翎,吃芒果西米露嗎?我給你打包了一份?!?/br> “哇!吃吃吃?!?/br> 章翎開開心心地從房間里跑出來,父女倆在沙發(fā)上坐下,章翎很放松,她家的氛圍一直溫馨又開明,父母從不會要求她必須考第一,章翎知道,爸爸不是要批評她。 章知誠說:“我見到小卷毛的家長了?!?/br> 章翎舀著芒果西米露往嘴里送,好奇地問:“爸爸還是mama?” 看來她什么都不知道,章知誠說:“是他叔叔,對了翎翎,你和蔣赟相處得好嗎?” 章翎一驚,急道:“怎么了?是他叔叔找你告狀了嗎?還是鄧?yán)蠋熀湍阏f什么了?我和蔣赟……沒怎么呀,我們很少說話的?!?/br> 章知誠溫柔地問:“為什么很少說話?” 章翎推了推眼鏡,噘噘嘴,回答道:“他很不好相處,不合群,要么不講話,一講話就嗆人,班里同學(xué)都不怎么搭理他,老師也不喜歡他,他每天就是一個人進(jìn)進(jìn)出出,成績又很差。而且……” “而且什么?” 章翎猶豫道:“爸爸,我不知道這些事是真的還是假的,我們班班長和蔣赟是小學(xué)同學(xué),他說蔣赟小時候做過很多不好的事,偷東西,打架,作弊什么的,大家都知道了,他處境就更尷尬了?!?/br> 章知誠問:“他就沒有優(yōu)點嗎?” 章翎咬著勺子望向天花板:“我還真沒發(fā)現(xiàn)他有什么優(yōu)點?!?/br> “你希望他期末考后調(diào)去慢班嗎?” 聽到這個問題,章翎愣住了:“什么?” 章知誠慢悠悠地說:“調(diào)去慢班,你們不是有這樣的分班機(jī)制嗎?” “我怎么會希望他調(diào)去慢班?”章翎說,“他也沒有那么討厭啊?!?/br> 章知誠了解女兒,章翎是個善良的小姑娘,就算先前和卷毛同學(xué)不太對付,同桌兩個星期了,她還是習(xí)慣用善意去對待對方。 “你是學(xué)習(xí)委員?!闭轮\耐心地說,“在管好自己學(xué)習(xí)的前提下,你可以試著提醒一下蔣赟,甚至幫他一把。學(xué)習(xí)委員的同桌考到全班墊底,還要被踢出班級,說出來你也丟臉吧?” 章翎沒想過這茬,仔細(xì)一想的確是這樣,她著急地問:“可、可我要怎么幫他???他連晚自習(xí)都不參加!” 章知誠說:“你可能需要先搞清,他為什么不參加晚自習(xí)?” 章翎搖頭:“我不知道。” “鄧?yán)蠋熤绬???/br> “鄧?yán)蠋熞膊恢?,我悄悄問過她,她讓我別管蔣赟的事,管好自己就行了?!?/br> “唔……”章知誠手指敲著下巴,“那你就得花花心思,把這個問題先弄明白,才能對癥下藥。” —— 章翎知道章知誠是個好丈夫、好爸爸,除此以外,他還是個好老師,年年被評為明陽中學(xué)最受學(xué)生喜愛的教師之一。 老爸就去開了一次家長會,回來居然惦記上了蔣赟,這是老師病犯了嗎?鄧?yán)蠋煻紤械霉苁Y赟,她親生老爸卻要求她做個合格的學(xué)習(xí)委員,先從拯救失足同桌做起。 之后的兩天,章翎對怎么拯救同桌還毫無頭緒,這位同桌倒是石破天驚地率先在班里掀起了一場暴風(fēng)雨。 那是周四上午的體育課,男女生分開自由活動,有七、八個男生在打籃球,蔣赟原本照舊作壁上觀,卻被體育老師揪著衣領(lǐng)丟到了籃球場上。 蔣赟的運動能力其實很不錯,中考時體育拿的滿分,跑步快,彈跳力好,只是籃球運動很受客觀條件影響,他太矮了,又瘦,爭不到球,也不經(jīng)撞,混在一群男生堆里完全沒有優(yōu)勢。 這天他穿著剛子叔送給他的二手名牌球鞋,跑動中,先是被人撞了幾下,差點撲街,接著又被人踩了幾腳。蔣赟一開始以為對方是不小心,次數(shù)多了就發(fā)現(xiàn),他們是故意的。 是的,不是一個人,是一群人,所有人都是故意的。 蔣赟的臉色冷下來,牙關(guān)咬得很緊。 他不是好脾氣的吳炫宇,也不是隱忍陰郁的姚俊軒,更不是膽小懦弱的草花,他可是袁家村的“小斌哥”,從小到大的經(jīng)歷讓他學(xué)會了一個道理,要想不被人欺負(fù),只有比他們更狠,更強(qiáng),才行。 所以,當(dāng)蕭亮又一腳踩上蔣赟的鞋面、還賤兮兮地說了一句“抱歉啊”后,少年心中戾氣暴漲,他一個字都不吝得給,借著轉(zhuǎn)身發(fā)力,狠狠一拳就砸在了蕭亮的臉頰上。 第11章 “怎么?看上我啦?”…… 籃球場上的sao亂出現(xiàn)得很突然,原本四散在cao場各處的(6)班男生很快都沖了過去,一片吱哇亂叫聲也吸引了羽毛球場地上女生們的注意。 “怎么了?” “有人受傷嗎?” “打起來了?” “我們班的男生?” …… 章翎很有班委的覺悟,第一個丟掉球拍跑向籃球場,其他女生也跟著一起跑去。 體育老師已經(jīng)擠進(jìn)人群,把蔣赟從幾個大個子手里拽出來,他被群毆了一通,這時眼睛都充了血,還發(fā)了瘋般地要掙脫束縛沖向蕭亮,嘴里叫著:“你就這點本事嗎????放開我!老子干不死你!” 女生們都嚇呆了,一個個縮在邊上不敢動。 章翎也被蔣赟激烈的言行驚到,又看向蕭亮,蕭亮的模樣并不比蔣赟好多少,臉上也是掛了彩,頭發(fā)亂蓬蓬,正一臉委屈地對著體育老師告狀:“我就是不小心踩了他一腳,我都道歉了!他們都聽到的,你們說,我是不是道歉了?” 周圍幾個男生紛紛幫腔,證明蕭亮的確道歉了,還添油加醋地說了事情經(jīng)過——就是打籃球時的小摩擦,踩一腳撞一下很正常,蔣赟卻一點都不講理,反應(yīng)特別大,上手就打人,實在是太野蠻了! 章翎聽著他們七嘴八舌地說話,大概知道了前因后果,體育老師依舊拽著蔣赟,大聲問:“是這么回事嗎?” 蔣赟喘著粗氣沒吭聲,嘴角只剩冷笑。他知道自己說什么都沒用,一張嘴斗不過對方幾個人,況且,誰也沒法證明球場上的踩一腳是無心還是故意。 “問你話呢!”體育老師往蔣赟后腦勺拍了一下,覺得他默認(rèn)了,氣得半死,“你怎么回事?讓你去打球不是讓你去打架!有沒有點學(xué)生的樣子了?一會兒都跟我到你們班主任那兒去!不像話,這是學(xué)校!不是黑/社會!” 還沒下課,幾個男生陪蕭亮去了醫(yī)務(wù)室,沒人愿意陪蔣赟,他也懶得去,獨個兒坐在籃球場邊的臺階上生悶氣。 章翎在不遠(yuǎn)處看著他,許清怡走到她身邊,小聲說:“學(xué)委,你好可憐哦?!?/br> “嗯?”章翎很納悶,轉(zhuǎn)頭看她,“我哪里可憐?” “你和蔣赟同桌呀。”許清怡皺著秀氣的眉頭,“他好可怕,你沒看到他剛才的樣子嗎?跟條瘋狗一樣?!?/br> 章翎:“他平時不是這樣的,上課很認(rèn)真?!?/br> 許清怡撇撇嘴:“丑人多作怪,學(xué)委,你和他同桌不害怕嗎?” ——丑人多作怪。 這已經(jīng)不是章翎第一次從女生嘴里聽到這句話,每次都是用來形容蔣赟。 蔣赟的確沒有一張干凈帥氣的臉,章翎天天坐在他身邊,有時候看到他額頭上的青春痘也會覺得心煩。 他似乎發(fā)育得比別的男生晚,嘴唇上冒出來的小絨毛還很細(xì)軟,每天頂著個勞改犯頭型,身上總有一股子汗味。 但是章翎沒覺得他丑。 他就是性格不討人喜歡,不懂怎么和人交往,不懂怎么正常說話。至于蕭亮說的那些偷東西啊、作弊啊之類的事,已經(jīng)是另一個層面的問題,章翎不會因為別人幾句話就輕易相信。 同桌十幾天,蔣赟大多數(shù)時候都很安靜,沒出過什么幺蛾子。 哦,除了打架罵人,章翎已經(jīng)親眼見過兩回,覺得這事兒的確要引起重視。 “我們都沒有親眼看到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不能那么武斷?!闭卖釋υS清怡說,“大家都是同班同學(xué),請你以后不要再用這樣的話說他,很不禮貌?!?/br> 許清怡面色變了一下,接著就露出清純甜美的微笑,挽住章翎的胳膊晃一晃:“你這么嚴(yán)肅干嗎呀?我和你開玩笑的,我都不知道你和蔣赟這么要好哦。” 章翎:“……” 她不想再理許清怡了,自從班委競選時許清怡怪怪地看了她一眼,章翎就知道,她倆做不了朋友。 這位美少女似乎把她當(dāng)成了假想敵,章翎很是莫名其妙。 她不著痕跡地甩開許清怡的手,邁開腳步向蔣赟走去,直到站在他面前。 蔣赟先是看到一雙腳,白色棉襪,紫色運動鞋,再往上是細(xì)細(xì)的一雙腿,從藍(lán)色運動短褲里伸出來,左膝蓋略彎,形成一個很俏皮的站姿。 這是章翎。 他眨了眨眼睛,抬起頭來。 “去醫(yī)務(wù)室嗎?”短發(fā)少女歪了歪腦袋,語調(diào)平緩地說,“你受傷了,我陪你去看看吧,讓校醫(yī)給你消消毒。” 蔣赟面無表情地看著她,齒縫里蹦出兩個字:“不用?!?/br> “不疼嗎?”章翎指指自己的左臉頰,“都腫了?!?/br> 蔣赟:“我說了,不用。” 章翎聳聳肩:“行吧,那一會兒我陪你去鄧?yán)蠋熌莾?。?/br> 蔣赟瞪大了眼睛:“不用你陪!” “我是班委,班長是當(dāng)事人,說話不客觀?!闭卖峤忉?,“我有權(quán)利知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我也會有自己的判斷,選擇相信還是不相信。你剛才什么都沒說,我不信你會隨便打人?!?/br> 蔣赟被氣笑了,偏過頭笑得臉都在疼,繼而搖搖頭,說:“我從小到大,不知道打了多少架,我告訴你章翎,其中有百分之九十的干架都是毫無理由的。想打,就打,看不順眼,就揍他,懂嗎?” 章翎問:“那暑假那次,你在街上對我拉拉扯扯,有理由嗎?” 蔣赟愣住了。 “沒有?”章翎又問,“那,后來你和喬嘉桐打架呢?是你先動的手,也沒有理由?” “喬嘉桐……”蔣赟想了一會兒才想起這個名字是誰,“呵,你都知道他名字了?加上q.q了嗎?” 章翎很冷靜:“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br> “沒有理由。”蔣赟擺出了一副玩世不恭的姿態(tài),“就是沒有理由,我看他不順眼,看你也不順眼,我想揍就揍了,哪來這么多理由?” 蔣赟坐著,章翎站著,兩個人面對面,一起沉默下來。 下課鈴響了,薛曉蓉大著膽子跑到章翎身邊,拉拉她的胳膊:“走了,下課了?!?/br> 章翎問蔣赟:“真的不去醫(yī)務(wù)室嗎?你去的話,我陪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