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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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鐵石心腸,恐怕早把我忘干凈了,你真以為他很在乎我嗎? 沒用的! 方星劍抿唇,也不想和她爭辯。 原著里敘述,方星劍是個圣父工具人,那他必須就兢兢業(yè)業(yè)把溫紫宜帶大。 他既然如此,那別的地方也不會出現(xiàn)偏差。 說宮向笛為了meimei毀了整座城,就是毀了整座城。 方星劍站起身,拍了拍衣衫的褶皺,沖著赤玉問道: 你說西錦城和萬朝城的傳送陣什么時候能開? 赤玉隨手給宮無憂下了個禁言術(shù),笑笑回道: 半月一開,大概就是這兩天了。 方星劍點點頭,隨口支開兩人,和宮無憂一人一魚待在房間里。 赤玉垂下眼皮,擋住豎成一線的金眸,轉(zhuǎn)身帶上房門。 哥哥自然是了不起的,就連鮫丹的用處也這么清晰,怪不得一門心思就要和這幾只臭魚打交道。 赤玉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面龐,黯淡光源在他面上投下陰影,神秘莫測。 他勾唇笑了笑,兩朵酒窩微微凹陷,本該是活潑陽光的臉,硬被他笑出幾分陰沉。 他怎會不知道鮫丹能生骨rou,治好哥哥的命門和丹田經(jīng)脈呢? 要是哥哥恢復(fù)修為,是不是 是不是就要離他而去了? 赤玉摩挲著自己的指尖,金瞳里冷冰一片,下巴緊繃。 畢竟,除了一雙眼睛,他和哥哥的愛徒,可是長得一模一樣。 溫紫宜,你還真是不干好事啊。 * 房內(nèi)。 宮無憂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方星劍抱臂在旁邊冷靜站著。 倒不是他冷漠,只是不知應(yīng)該怎么應(yīng)對。 細(xì)看他的姿勢,還有些僵硬。 從前溫紫宜遇見不快,也只會直接沖上前去打架,頗有一番劍修的江湖意氣。 遇見哭的梨花帶雨的小姑娘,方星劍實在束手無策。 宮無憂哭的眼睛都腫了,還不見人來低聲來哄,便知道這方法行不通,狠狠地咬牙,把手伸到臉旁接住幾粒眼淚。 眼淚瞬間變作金珠,圓潤的躺在她手心。 她擦擦眼角,把金珠遞上,道:修士哥哥,不要把我送回去好不好? 更何況哥哥的妖丹也不可能輕易許你,不如我給你幾粒金珠,也能有相同的作用。 方星劍遲疑的拈起一粒,摩挲一下又丟回她的手心中。 小姑娘不要信口開河,風(fēng)大容易閃了舌頭。 宮無憂氣的牙癢,人為刀俎,她為魚rou,只能耐著性子繼續(xù)道: 真的,雖不能生白骨,但旁的病都能治好。 經(jīng)脈具斷也能? 這...... 方星劍冷不丁哼笑一聲。 宮無憂滿臉通紅。 她的金珠都是修為的凝練,雖說比不上宮向笛的妖丹,但拿出去也是有價無市的珍寶,憑這一粒也能爭的大家頭破血流。 卻沒想到被他這樣貶斥! 她努力找補(bǔ):雖不能完全治好,但至少能恢復(fù)一時片刻。 方星劍慢吞吞接過她手中金珠,順手放進(jìn)儲物囊。 語氣還有些懷疑:真的嗎,你可別夸大。 宮無憂一口氣哽在喉嚨,賭咒發(fā)誓自己的金珠很好用,直到對方點點頭,這才松了口氣。 方星劍抿唇,像極了難纏的客人:本來我還想找你問問鮫丹的事,既然你這么主動,那我也不為難你了。 行吧,你先歇著,我讓他們給你弄點吃食。 宮無憂撐起身體,勉強(qiáng)把自己放上軟塌,半倚著目送方星劍出去。 她眨了眨眼,躺倒細(xì)細(xì)打量自己被刮花的指甲。 心里長長舒了口氣,略微安心下來,這群人雖然野蠻,但還蠻好說話的。 電光火石間,她突然想起什么,啪的一聲,魚尾狠狠摔在軟塌上! 等等! 那家伙,騙了她的金珠,還是要把她送回去嗎! 第9章 赤玉給宮無憂另分了間房,自己還是和方星劍擠在一間。 夜很靜,燈花噼啪響。 赤玉躺在外間的榻上,倏地睜開眼,金色瞳孔在黑夜里幽幽發(fā)光。 他從榻上起身,靜悄悄走到方星劍的床前。 方星劍的靈識很敏銳,但修為比他高的人若是想隱藏,他也感知不到對方的存在。 就像現(xiàn)在,赤玉的指尖已經(jīng)落在他的眉頭,輕輕揉開他微微蹙起的眉心,他也捕捉不到對方的行動。 外頭風(fēng)吹,燈火搖曳,淺黃的光印在赤玉臉上。 面如冠玉,金瞳閃爍,兩只酒窩淺淺甜甜柔柔的凹著,如稚童般純潔溫和。 他的目光追隨著指尖,一路從方星劍的眉頭劃過高挺的鼻梁,蹭到柔軟嫣紅的唇上,只輕輕一點便收回。 他不想褻瀆哥哥。 也不會。 方星劍仿佛做了個噩夢,夢中也緊攥著床被,指節(jié)上的傷疤很淺,似乎是很久前的舊傷。 落入一雙金眸中,攪得他萬千情緒混亂。 夜色很濃,時間卻不多了。 赤玉乖巧溫順的蹲下身子,扒在床前借著燭光看方星劍,氣息交纏,心都軟成一灘水。 他撐著床邊,忽的稍稍站起來,俯下/身子,額頭輕輕貼上方星劍的額頭,鼻尖只隔著半寸的距離。 微涼的體溫觸上溫?zé)岬纳眢w,靜的落針可聞的房間里,只有他低沉的輕笑回響。 * 方星劍是被噼里啪啦的哭聲吵醒的。 隔壁的小魚兒哭得大聲,吵得他腦袋疼,只能收拾好出門去看看。 旁邊房門打開。 阿奚站在桌前,哄勸道:你不喜歡我就給你換一碗好不好,別哭了行不行啊jiejie? 宮無憂坐在榻上,面前擺著一桌子精致可口的早餐,一口沒動,只顧著哭得眼紅。 不得不說,宮無憂確實算得上絕頂?shù)拿廊?,銀發(fā)微卷披散在后肩,膚質(zhì)潔白零星點著藍(lán)金色魚鱗,一條長尾也閃著細(xì)碎的光,不愧是海中尤物。 但方星劍看不見,多少春光都散盡,他只咳嗽兩聲問道: 怎么了? 宮無憂哭的可憐,也不說話,只用楚楚可憐的眼凝著阿奚,似在譴責(zé)他的錯誤。 阿奚急的腦袋冒汗,他怎知那粥煮的是魚片粥啊,他還忙前忙后給這姑奶奶端吃的來,就怕她餓著肚子惹了方大哥不快。 阿奚自己還沒動呢! 唉,是我的不是,給姑娘端了碗魚片粥,姑娘說,說不能同類相食...... 聞言,方星劍挑了挑眉,靈識打量著宮無憂,直率問道: 在海里不吃魚吃什么?海帶嗎? 宮無憂哭得更大聲了。 阿奚又忙前忙后的給她洗了帕子,遞到面前。 別哭了。赤玉下了禁錮,你就是想叫若君子,聲音也傳不出這間屋子。 方星劍哪能不明白這姑娘的算盤,不過是想借了由頭引來若君子。 她消失整整一夜,恐怕外頭都找翻天了。 宮無憂哽了一下,倒也止住哭聲,她長睫一眨,又想出別的點子。 嬌縱威脅道:反正,反正我不管,我都快兩日沒吃東西了,這里回城還得好幾日的路程,你要是帶個死的我回去,你看宮向笛是給你妖丹還是送你上死路。 方星劍立在她身前,也沒有動氣,平靜問道: 你想吃什么? 他沒興趣折磨俘虜,也不想被俘虜?shù)目蘼曊勰ィ羰呛唵蔚臇|西,給她買來也就是了。 宮無憂湛藍(lán)色眼珠滴溜溜轉(zhuǎn)了一圈,公主做派頃刻間端了出來,抬了抬下巴: 這些東西我不喜歡,我要吃冬日坊里的糕點。 冬日坊是萬朝城中一間普通的點心鋪子,但卻是若君子的產(chǎn)業(yè)。 這家伙身上裝了她的金珠,若君子若是在的話,一定能發(fā)現(xiàn)這個味道。 就能救自己出來! 宮無憂等著方星劍的拒絕,已經(jīng)想好了要怎樣胡鬧才能讓他答應(yīng),卻不料,面前的男人勾了勾唇。 宮無憂湛藍(lán)瞳孔淺淺一縮,竟然覺得心里有些癢。 方星劍不笑時,是一嶺高山,冷得讓人心寒,毫無親近之意。 但他笑起來,就比若君子的玉髓香還要誘人,仿佛萬綠叢中,帶著露珠最嬌艷的一朵牡丹。 只等人去采。 好啊。他輕易答應(yīng)了。 宮無憂只覺自己瘋魔,一時間竟然不舍他被若君子抓起來,朝前伸了伸手,又頓在半空。 阿奚忙在身上擦擦手,跟在方星劍身后,當(dāng)條小尾巴。 方星劍伸手點在他的腦門,止住他的動作,又指了指桌上的吃食,道: 東西不能浪費,你吃了吧。 阿奚見他表情嚴(yán)肅,只能撓撓頭趕快坐在桌前,狼吞虎咽嚷道: 我馬上吃完了就跟來,方大哥您等等我,迷路了就不好了! 他話音落下,門也合上,也不知道方星劍聽見沒有。 * 酒店老板交代前方不遠(yuǎn)就是冬日坊,方星劍便順著街道往前走。這才發(fā)現(xiàn)周邊的店鋪都裝潢精致,看樣子是城中繁華的街道之一。 暮云紗遮住他一半的容顏,讓他看起來像一個無所事事的普通魔修。 剛這樣想著,前方就傳來一陣嘈雜,正好擋在他的路上。 周圍人都自覺避開,反而更突出中間的人。 身邊的路人低聲交談道: 又是金衡? 是啊,城主什么都好,怎么對孩子如此溺愛,把他養(yǎng)成這幅樣子! 嘁金衡又不是城主的親子,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孩子會打洞唄...... 另一人牢牢捂住他的嘴,左右看看才壓低聲音道: 可不能胡說!這話傳到金衡耳朵里,你全家老少都別想跑掉! 金衡只有一個爹,就是金池。 一道雄厚的罵聲蓋過眾人的嘰嘰喳喳。 眾人圍住的中心,星眉劍目的男人用力的踩在地上魔修胸口上,手邊還攬著一個貌美妖修,口中不干不凈: 我管她是不是你未婚妻,爺看上的女人,就算是你娘,我也得撈回去玩玩! 倒是白瞎了一張英氣臉蛋。 地下的魔修恨得眼睛發(fā)紅,實力卻不及金衡,只能咆哮道:暖兒,你快跑!今日我就是送上這條命,也不能讓你被他帶走! 金衡欺男霸女慣了的,對這種戲碼也不陌生,甚至還樂在其中。 你放在掌心里疼愛的未婚妻又怎樣,我高興了便帶回去,不高興了就當(dāng)做爐鼎賞了旁人。 他哈哈大笑,身邊的狗腿子連忙上前緊緊綁了魔修,塞住他的嘴,讓他胸口貼地匍匐著,只能仰視金衡。 金衡啐了一口,威脅道:別說你打不過我,就算你打得過我,你還比得過我爹嗎? 他勾起旁邊妖修的下巴,輕瞥一眼,嘲笑道: 我也是最近玩膩了魅魔,不然這清湯寡水的兔子哪里入得了本王的眼,他眉毛一挑,嘲諷著,不如等我玩夠了就還你。 狗腿子們哄笑勸道: 誰不知道金公子喜歡胸大腰細(xì)的,你一只小小兔妖,能入得了城主府,是你的機(jī)緣了! 還不把握好機(jī)會,指不定能突破飛升呢! 嘿嘿,金公子玩完了我親自把她送回來,小模樣還挺勾人的。 兔妖嚇得瑟瑟發(fā)抖,淚水流個不停,捂住嘴對著青梅竹馬的情郎擺手。 就讓他們?nèi)グ桑蝗荒阋矔]命的。 旁邊也有見不慣的外城魔修,見金衡猖狂,便要出手試試他的好歹。 只是魔氣還沒出體,就被旁邊人按了下來。 死道友不死貧道,這道理你還不懂嗎? 你要死可別牽扯我們,上次有人動了金衡的新寵,連帶著一群人都被處死。 金池看他就跟看眼珠子似的,以卵擊石,你有幾個腦袋?? 笑聲、哭聲、吵嚷聲、窸窸窣窣聲,吵得方星劍耳朵疼。 方星劍可沒心思去管這幾人的破事,總歸都是他們魔修的恩怨。 他擠過人群,就朝著不遠(yuǎn)處的冬日坊走去。 說時遲那時快,一把閃著寒光的長劍飛沖到金衡胸前。 情急之下,金衡只能雙手交叉,擋在胸前,飛劍力量很強(qiáng),直把他擊退好幾步。 等好不容易站穩(wěn)腳步,手臂上傳來一陣刺痛,他不可置信的顫著雙手,猩紅的顏色刺入眼睛。 他陰沉著一張臉,緊緊捂住手臂上傷痕,一言不發(fā),周圍的人全都傻了。 金衡被打了? 金衡被打了!! 金衡有個城主父親。父親對他百般寵愛,但只有一點,金池絕對不允許金衡身上出現(xiàn)任何傷痕。 小時候他不懂事,出去和人打架,打的鼻血直流。 回到城主府,他還想去找金池抱怨,讓父親幫自己揍回去。 金衡流著鼻血,藕節(jié)一般的胖手上全是石子劃破的口子,慘兮兮的對著大殿上的金池抱怨。 可等他抱怨完,金池也沒像往常輕聲細(xì)語的安慰他,只是冷冷瞥了他一眼。 空蕩蕩的大殿中,只有他和城主金池。 那一瞬間,金衡發(fā)現(xiàn),父親好像動了殺意。 他想殺了自己。 他四肢冰涼一片,血都似乎凝住,背后冷汗被風(fēng)吹過,脊骨都被凍僵著。 不過,到最后金池也沒有動他,仿佛那陰沉一眼,都是金衡的錯覺。 但只有金衡自己知道,那不是錯覺,他觸及了父親的底線。 之后的事情他也記不清了,只是傷了他的小伙伴,沾了一點關(guān)系的,全都被殺干凈了。 而他被關(guān)在暗室里,直到傷好痊愈。 金衡牙關(guān)都在顫抖,他再不敢想象那種滋味,暗無天日的暗室,如跗骨之蛆的、凜冽的殺意。 旁邊兔妖搶了地上綁成粽子的魔修,遠(yuǎn)遠(yuǎn)逃了,金衡也沒心思去管。 他只是順著長劍飛去的方向看了過去。 所有人都跟他一起,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