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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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的解釋沒有蟲在聽。 星際警察局都還沒出動,軍部的蟲就帶著軍隊來了。這顯然已經(jīng)不是殺死只蟲子的問題了。 顧斂漫不經(jīng)心地擦完唇,冷淡的眸子瞥了過去。綠眼的蟲子他還有點印象, 說起言不由衷的感謝來十分難聽。 你們軍部都這么閑?連星際警局的事都搶著干?殺蟲子來的不是星際警局卻是軍部,擺明著不是另有蹊蹺就是針對著他來著。 上將聽出了顧斂的嘲諷,冷意被斂入眼底。他滴水不漏地回答道,是對您實力的尊敬。 說白了,就是怕這只雄蟲不配合會武力反抗。 原本前來請這只雄蟲回 去調(diào)查的小隊隊長,并不是他也費不著讓他一名中將來做這些小事。但諾林卡斯曼主動請纓,一來是想看看休近期的狀況,二來他對顧斂一直抱著很強的試探和警惕。 事關重大,如果你有冤情并且想洗清,請您跟我們友好協(xié)作。上將微笑著,碧綠的眸子始終緊鎖著面前的雄蟲。 空氣中,火星飛濺。 安東尼的精神暴動絕對不簡單,但僅憑監(jiān)控投影所了解到的信息太少。只有和安東尼親自交手的顧斂,才了解得到當時安東尼究竟是怎樣的情況。上將隱隱有種預感,此事一旦深挖,暴露出來的真相必然會在帝國中引起軒然大波。 這一趟,怎么看顧斂都必須得走。 請。上將給顧斂讓了路。 雄主,您要去嗎?衛(wèi)奚還在慌。 顧斂看著諾林。殺死安東尼后,他就預料到過會出現(xiàn)這個局面。與其和這只蟲子在這墨墨跡跡地打口水戰(zhàn),不如直接將這件事了解。再者,那只被他殺死的雄蟲 顧斂思緒微沉。 他起身,身旁的休便跟了過來。 休站在顧斂的身旁,看著上將道,雄主攻擊的安東尼的時候,我也在場。上將,讓我也跟你們回去接受調(diào)查。 上將看了眼休,點頭,走吧。 軍部的審訊室。 殺害同類蟲的罪名不小,希望您如實告知我們當晚發(fā)生的情況并如實回答我的提問。審訊員冷肅地盯著眼前的雄蟲。據(jù)說這只雄蟲是SS等級的精神力,那他們的精神審訊儀器就對這只雄蟲沒有效果。想要從對方的嘴里撬出點想聽的東西,難度很大。 在霍華德家族宴會中,您是否看到過雄蟲安東尼并和他同處一個空間? 顧斂坐在審訊椅上,姿態(tài)很隨意,是。 您是否跟安東尼動手? 是。顧斂瞥著他,補充,是那只蟲子先偷襲。 我沒有問你偷襲的問題,請專注于我的問題回答!審訊員繼續(xù)問,他偷襲您是否是因為您在雌蟲交易大會斬斷了他的手臂? 顧斂點頭,眼中劃過一絲興味,勉強算是。 什么叫勉強算是!請您 放端正態(tài)度!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審訊員瞪道。 您是否因為對雄蟲安東尼不滿,因而斬斷他的手臂。并在兩人因搶奪雌奴的積怨下,在宴會與安東尼發(fā)生肢體沖突而殺死了他? 審訊員說得句句條理清晰,顧斂卻忽然笑了下。然后冷冷盯著眼前的審訊員,笑問,你在誘導我認罪? 審訊員怔了下,眼神閃爍。 回答是或不是。 這樣的回答語句下,這名審訊員每一次提問都在給顧斂布陷進并誘導他承認因積怨而殺害安東尼的事實。 誰指使你的?顧斂幽幽地盯著他,能買通軍部的審訊員,第五軍團的支持者?活在等級陰影下的貴族雄蟲? 冰冷幽暗的視線如同毒蛇吐信,讓審訊員沒由地恐慌。 回答,是或者不是。顧斂噙著笑。 你胡說些什么!閉嘴,是我在審訊你!反應過來的審訊員,抖者腿虛張聲勢。他也是雄蟲,他沒必要怕這只蟲! 這里是軍部,容不得你撒野! 顧斂嗤笑出聲,一雙冷冽的眸子盯著審訊員。讓審訊員有種錯覺,仿佛他才是坐在審訊椅上的那個,而這只雄蟲才是站著審訊的蟲。 審訊室內(nèi)的sao動引起了觀看室內(nèi)的蟲的注意。 休皺著眉盯著審訊室內(nèi)的發(fā)生的一切,究竟是哪支勢力在插手審訊故意陷害雄主? 上將。休眉頭緊鎖,既然審訊員目的不純就及時停止審訊吧。 上將回了頭,視線落在休的臉上。他總覺得休的態(tài)度似乎變了,有意無意地在維護那只雄蟲。 休,他能應付得了的。碧綠的眼睛深邃,何況你知道這件事不容小覷,而我們的目的也不僅僅是對他進行審訊。 上將的話讓休感覺到為難。似乎是察覺到他不安波動的情緒,小腹處開始擰緊疼痛起來,臉上的血色也逐漸退去。上將看著休突然的狀況微微皺眉,怎么了? 沒事。休緩著臉色,下意識撫摸著小腹已經(jīng)腹中的蛋安撫。 這個動作沒有逃過上將敏銳的眼睛,他張了張嘴,腦中閃過一個難以置信的想法。 休? 上將 錯愕,你不會懷了蛋吧? 休手撫小腹的動作一頓,半響不自然地點頭。 懷了那只雄蟲的蛋? 上將的心中百感交集,但作為朋友他既高興又擔憂。高興休或許能夠憑借這顆蛋在顧斂家的地位提高點,不用再受到虐待。擔憂的卻也是,他懷蛋是顧斂那只蟲的蛋。在那種艱難的家庭處境中,日后休一只蟲撫養(yǎng)幼崽該有多辛苦。 多久了?究竟還是只雌蟲,上將上前伸手去撫摸休的腹部。 他還沒觸碰到,審訊室的門就在這個間隙間被打開了。顧斂一出來,便見那只上將伸手去撫摸休的腹部而休臉色蒼白。 神色冷了分。 看到顧斂,上將便收回了手。他對顧斂道,顧斂閣下,審訊完請您再稍作停留,我需要對您進行單獨的詢問。 兩只蟲間的氣氛不太好。 休插話,上將,您先審問我吧。 他開口的時候,冷汗從他的額頭滑落。盡管休并沒有捂住小腹,但顧斂的視線敏銳地掃了過去。顧斂微微皺眉,對著上將道,我需要休息室。 上將看了眼休,點頭,行。 如果你需要軍醫(yī),我也可以幫忙找過來。他其實是有些意外顧斂會顧及休的狀況的。 顧斂直接拒絕,不用了。 上將安排了一間休息室,顧斂帶著休走進去。 門一關上,顧斂便道,坐到床上去。 雄主。休抿了唇,想提醒顧斂,有監(jiān)控。 顧斂余光瞥了眼四角,淡淡道,我知道。 諾林卡斯曼打的什么主意他能猜到,但他并不在意又或許他根本就沒有把對方放在眼里。 顧斂走過去,彎腰湊近休。他不在意并不代表他歡迎這些蟲子偷聽,顧斂貼在休的耳邊道,有監(jiān)控怎么?以為我會對你做什么? 熱氣噴在休敏感的耳廓上,休的耳朵瞬間紅了起來。從顧斂的角度,甚至能看到這只蟲子耳朵上顫栗的白色絨毛。 一只軍雌這么害羞。 顧斂盯著睫毛亂顫的蟲子,低沉問,抖什么? 這只蟲子便瞬間克制住顫抖,直板板地挺腰坐著。蟲子太過于聽話也太過于 蠢,顧斂的唇角微不可見地勾了下。 休緊張地捏著手指,連疼痛都忘記了。他小聲解釋道,并不是怕您對我做什么而是怕您說了其他不能說的話。 不正是你們希望的嗎?顧斂黑壓壓的眸子直視著他,你這樣做,你的上將知道嗎? 休一怔。 驚覺自己的立場在不自覺間發(fā)生了變化。他對視著顧斂,看著雄蟲的眸子忽然感到有點喘不過氣來。他微微別過頭,抿緊了唇。 蟲子不回答,顧斂也不逼問。 他握住對方的手,發(fā)現(xiàn)這只蟲子的手冰涼。再用精神觸角探入后,臉色不禁沉了下去。本來身體創(chuàng)傷和精神創(chuàng)傷就沒痊愈,逐漸好轉(zhuǎn)的海域又因為這不斷汲取養(yǎng)分和能量的蛋而被迅速被掏空。 顧斂檢查著蛋的情況。 也不知道是不是隨了這只蟲子,剛要觸碰到他的精神觸角就躲。精神觸角直接將蛋給逮住,探入內(nèi)部檢查。不檢查還好,檢查完顧斂的臉色更不好了。 這個蛋太像他的雌父了,精神海域也像個無底洞般。再感到到無危險后,便立即黏糊地纏上來狂汲取能量。 這絕對不是正常情況。 看著雄主逐漸變得難看的臉色,休忍不住問,雄主,情況怎么樣? 顧斂正煩,不輕不重說了句,閉嘴,安靜點。 說完,那顆蛋就像是受驚般瞬間丟下顧斂的精神觸角。用自己微弱的觸角,自我保護式地攻擊雌體最脆弱的部位。 休疼得倒吸了口冷氣。 這樣的疼竟然比休經(jīng)歷過的所有疼感都還要折磨人,他咬著唇,忍不住抽搭問,雄主,您在干什么? 顧斂想把蛋弄出來,煮了。 他加強精神能量的傳輸,溫暖的觸角將能量源源不斷地傳輸進蛋和休的體內(nèi)。半響,蛋終于安分下來而休也沒了疼痛渾身暖和。 這只雄蟲對中將也沒那么壞啊。 監(jiān)控室內(nèi),一只軍雌感嘆道。上將站在他的身邊,神色莫測地盯著顯示器。 片刻,他笑道,是啊,沒有想到。 休身體無礙后,跟著審訊員去進行常規(guī)審訊,而顧斂進了上將的辦 公室。 坐。上將招呼著顧斂。 顧斂也沒客氣,坐在了他的對面。他看著上將問,這是你的審訊? 不。上將平靜道,嚴格來講這不算審訊,而是我的待客。 蟲子的話讓顧斂感到好笑,上將見他不吃這一套。于是,直奔主題,顧斂閣下,我想知道你和安東尼交手時他出現(xiàn)的異樣。 碧綠色的眼睛直視顧斂,不是你哄審訊員的那套說辭,是你真是的感受。 我為什么要告訴你?顧斂冷淡地盯著他。 我們來做個交易怎么樣?上將雙手合十,撐著下巴,就憑我的誠意。 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指使審訊你的審訊員誘導你認罪的幕后黑手。 是迪文霍華德。 你的養(yǎng)父。上將笑道,看來霍華德家族的秘密是瞞不住了。 他提到秘密兩個字,顧斂冷了眸子。 這些我知道,對于我來說你的信息是無用的。 是嗎?上將知道顧斂并不知曉他所說的那個秘密,不然今天迪文霍華德就不只是叫人指使顧斂認罪那么簡單了。他沒有提這件事,凡事總得留一手。 上將繼續(xù)問,那您感興趣安東尼怪異的能量升級嗎? 我懷疑他和我以前見過的蟲一樣。上將直起腰板,肅然回憶道,我曾經(jīng)在星際混亂區(qū)遇見過類似的雄蟲。他們的精神等級很低,但在作戰(zhàn)的瞬間能量暴漲,直直沖到S級。不過這種自爆式升級的狀態(tài)持續(xù)不了太久,短時間可以達到驚蟲的效果,但長時間容易自爆。 對了。上將像是隨口提了句,您的雌奴,休。也是因為在和這種變異的雄蟲作戰(zhàn)中受到了重創(chuàng),才從一線退回軍部的。 上將打量著顧斂的神色,發(fā)現(xiàn)這只雄蟲令蟲失望的沒有任何反應。 你是在用他威脅我?顧斂眼中沉冷。 并沒有,只是稍微的試探而已。他看著顧斂笑道,休是個好下屬、好朋友。 也會是個好雌父。 顧斂微瞇起眼睛。 休說他在宴會上看間安東尼和一只綠眼的蟲有過短暫 的交談,這很可疑。 顧斂靠在椅背上,比如像你這種綠眼睛的蟲? 那很可惜,是只雄蟲。上將語氣溫和,眼中卻浮現(xiàn)冷意。 我說了這么多,您呢?有什么發(fā)現(xiàn)?他道,合作總比樹敵要好。您想知道的東西,或許以后我能幫助到您。 顧斂抱著雙臂,思量著這只蟲子話中的可信度。 他的確需要眼線和消息來源,而這只和休有牽連又在軍部處于不低等級的軍雌也確實是不錯蟲選。顧斂沒有思考太久,出聲。 很有可能是利用了某些改變基因的藥劑,安東尼血液里有種很粘稠復雜的成分。顧斂回憶著當晚,他擦拭手背上的血的感覺。 他很熟悉安東尼的那種能量,在上一個世界。急功近利的異能者為了在短時間內(nèi)提升實力,會使用一些自毀性的藥劑來激活異能細胞以達到提升效果。 這和那只蟲子的狀態(tài)很像,并且后遺癥也很相似。 你和他們作戰(zhàn)的時候也應該發(fā)現(xiàn)了,這種蟲并沒有理智。行動全靠直覺和簡單的預判,而且在精神能量突破到一個極點時,動作就會變緩慢下來。顧斂輕描淡寫道,這個時間點,就是殺死他們最好的時機。 中將聽完,眼中微亮。 要知道因為消息的封鎖,整個帝國除了高層以及去過星際流放區(qū)的軍雌才知道有變異蟲的存在。而這只雄蟲,只是接觸到了一只,居然就直接把變異蟲的弱點給找到了! 似乎是看出了上將在想什么,顧斂冷笑道,是你們軍雌太次了,連S級的雄蟲都很難近身。 更別說發(fā)現(xiàn)什么弱點了。 上將聽聞,眼中的星火熄滅。顧斂說得很對,對比起變異蟲來說,軍雌的力量實在是太小了。 安東尼事件的出現(xiàn)就說明,變異蟲已經(jīng)開始入侵帝國了。他們沒有找到源頭,也不知道背后到底是誰又或是什么組織在cao控。帝國的民眾一無所知,整個帝國都是后背陷敵。巨大的危機已經(jīng)潛伏在他們腳下的這片土地中了,必須開始采取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