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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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特娘的艸。 所以,25歲前,別人形容我都是陽光、開朗、樂天派。那是因為天塌下來,席良先幫我頂著了。我媽一直都寵我,哪怕后來知道我是個gay,她也拿我認(rèn)死理的性子沒法,無奈默許。 我爸雖然對我嚴(yán)厲,但我知道,老爺子只是不善表達(dá),不把疼愛掛嘴邊。除了出柜揍我的那次,他從沒對我動過手。 席子經(jīng)商后,在我爸面前更會裝好人了。老爺子總愛跟他喝酒談天,每每飯桌上有我,都會嘮叨上一句:這臭小子就是被我們寵壞了。要是哪天我們不在了,不知道他能不能抗住事兒。 席良會說:沒事老爺子,我能看著他。 席良答應(yīng)了我爸,所以自始至終地拉著我,出事后的那一年,他連工作都放一邊,和老高兩個人輪流看顧我。 我大概是真沒心沒肺,被這么多事磋磨過后,總覺得是自己一個人咬著牙扛過來的。但其實,如果不是這些人在我身邊陪著,我或許早就熬不過了。 席良改了平時的勁兒,端坐在我面前,往我的腦袋上安撫地輕拍了兩下,其實,在你們出事前,咱爸和我談了不止一次。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訂閱~ 席良的人設(shè)和之前第二章有沖突,是我把這個人物想的不夠周全,所以修改了一下。 (為我的隨心所欲自罰一杯,給各位磕頭道歉了。)容我再替召哥申辯一句,他真的不渣QAQ。 你們再忍他一下,他在努力了! 感謝在20210806 23:18:13~20210807 13:34:2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mochi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32220474 20瓶;Dra 10瓶;阿柴的尾巴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42章 、釘子 我們出事那天, 是近郊游的回程。過年的七天,我都跟著父母在走親戚。我媽知道我最討厭這種事,算是耐著性子陪了全程, 就提議年后的那個周末去近郊玩一下。 那天白天都還算愉快, 但晚飯的飯桌上,我爸問我之后打算什么辦,是不是就這么跟個男的搞在一起搞到底了。 我聽著這話心里不舒服,我媽多半感受到我們父子之間劍拔弩張, 忙在桌下拉了我的手,意思喊我別跟我爸杠。我便沒出聲, 垮著臉, 吃自己的。 我爸見我這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最是窩火,筷子往桌上一拍,接連問我到底想怎么樣。 我那個時候正是不肯服輸?shù)哪昙o(jì),特別故意地對我爸說, 是, 我就打算跟這么個男的搞到底了。真對不住了爸,有我這么一個同性戀兒子,是不是讓您特別丟臉?在親戚面前都抬不起頭是嗎? 我爸被我拱起了火,拍著桌子問我在說什么混賬話。 我想想自己也是真混賬, 那張嘴怎么就這么賤得慌,非要往我爸心上下刀子,我知道您不接受, 您也覺得我惡心唄,覺得我不配當(dāng)你的兒子是不是? 我爸差點兜頭給我一巴掌,我媽硬給攔下了。我媽瞪向我, 喊我話想好了再說,別不過腦子。 其實話出口我自己也后悔,但氣上頭的時候,實在容易話趕話,什么尖酸刻薄的詞都往外蹦。拿著尖刀對著自己最親的人。 那頓飯大家都沒怎么吃,我爸一語不發(fā),結(jié)完賬就往外走。我媽在后頭拽著我,跟我說我爸也是嘴不會好好說,他其實不是那個意思。自己的兒子有什么看不看的起的。只是他們現(xiàn)在都知道陸召不是一般人的身份,我爸怕陸召沒本事護(hù)住我,怕我日后吃苦頭。 要真有什么事,我們就是個普通家庭,怎么跟人家有錢人家對抗? 我沒了聲,握著我媽的手亦步亦趨地跟著走。我媽在我臂膀上安撫地拍了兩下,喊我等下在車上好好跟我爸道個歉,父子之間沒隔夜仇。 而我爸看我一臉喪逼樣,也不讓我開車了,喊我滾邊上去。所以那天我坐在副駕,我爸開的車。我一路都在琢磨著怎么開口,牙齒把下嘴唇都快磨爛了,也想不好要怎么說。 爸我垂頭喪氣地喊道。 我爸從后視鏡里瞥了我一眼,那是他看我的最后一眼。眼神沒有先前的怒意在里頭,而是帶了些不言自明的情緒,就好像他知道我要跟他說什么。 只是我沒機會對他說一句對不起,也再沒機會聽他說任何一句原諒我的話。 當(dāng)車禍來臨的那一刻,我爸往右打死了方向盤,才保住了我這條命。 那天的細(xì)節(jié),我很少回憶。每次想起,都能讓我連呼吸都忘記,仿佛下一秒都要窒息而死。我一直對我爸媽心存愧疚,那天的不歡而散,我那些負(fù)氣捅出去的刀子,每一句、每一個字眼,都是一根釘子,深深扎根在我的心里。 跟我的血rou纏繞。只要牽動分毫,都要叫我痛到鉆心刺骨。 如今聽席子忽然這么說,我還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過了許久,才艱難開口,我爸我發(fā)現(xiàn)自己啞沒了聲,虎口卡著嗓子清了清,我爸說什么了? 一開始是氣。你出柜那會兒把老爺子氣得不輕,否則他哪能揍你?一氣你喜歡了個男的,二氣你輕佻輕浮。但這氣隨著時間,也就慢慢消下去了。 真的?可在我印象里,每次和我爸談及這些事,我們不是吵就是冷戰(zhàn)僵持,幾乎沒有平心靜氣的時候。 席良在我頭上敲了個爆栗,傻逼,我騙你干嘛?他罵道,你之前出國,一直都不在倆老的身邊,他們盼星星盼月亮就等著你回來。結(jié)果你第三年一回來,就跟他們出柜,你說你自己欠不欠吧。 我用力咽了口口水,心里還是緊繃著,一顆心臟如同皮筋般,被人拉扯到了極限。 可打完了,你爸不也還是心疼你?席良順了順我控制不住在抽動的背,你腦子也不想想,你爸嘴上喊你分手,但除了揍你那回,后幾年真的有阻你攔你嗎? 我愈發(fā)用力抓緊了心口的衣服,喉口干得幾乎要干嘔起來。 你爸什么性子,你這個當(dāng)兒子的不知道?老爺子就是嘴上不會說。就算會說,你想要他怎么說?為你加油打氣,把你往陸召嘴邊送?席良手指用力推了下我的太陽xue,裴修然,腦子呢? 我 老爺子和我談過幾回,說來說去就是覺得自己太寵你,把你寵得無法無天,現(xiàn)在才成了這么個死性子。認(rèn)準(zhǔn)了一個理就不肯回頭。他知道,要你分手,你指不定弄出什么動靜來。自己養(yǎng)大的兒子,還真能往死里壓嗎?所以到最后他也認(rèn)了。 我爸真的我哽咽到說不下去。 真的。席良道,他后來那幾次沖著你發(fā)火,是因為知道了陸召是個公子哥。怕你吃虧,也怕人家家里給你使絆子。這種豪門,哪能讓自己孩子傳出同性戀這種丑聞來?那群公子哥哪個不是隨便玩玩?你爸怕陸召也是跟你隨便玩玩,沒把你當(dāng)真,就你傻里傻氣地把自己全交代了,以后被扔了怎么辦?難過傷心的還不是你自己? 一想到曾經(jīng)和我爸的惡語相向,爭辯不休,我難受得整個人都發(fā)顫。終究是我的任性妄為,讓我看不到親人給我的寬容。一心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對最親的人都帶著敵意。 他也怕姓陸的毛都沒長全,護(hù)不住你。席子停頓了很久,大概是為了給我一個緩沖的機會。我人已經(jīng)折在了輪椅上,他幫我抵著肩,怕我栽下去,老頭兒也說了,自己的兒子,放個屁,聞著聲都知道是香是臭,就你那點心思,他看得比你媽還透。這輩子,遇上你這個不孝子,他認(rèn)了。 我咬著牙,不肯讓眼淚掉下來,可是根本控制不住。我越擦,眼淚流得就越兇。 修然啊,席子輕拍著我的背,你應(yīng)該比我知道,你爸在最后那刻,有沒有原諒你。 我自己實在有些承受不住心里的翻涌,一把抓在席子的手臂上,在被眼淚淹沒的檔口呼吸著。我從車禍以來,第一次發(fā)泄這樣的情緒。那是要將整顆心都翻絞過來,是要將那些扎根的釘子一顆顆□□時,拉扯著每一根血脈都在痛。 五年,我不敢想起這些事。五年,我也沒能祭拜過我的父母。我問過自己無數(shù)遍,就算知道他們葬在哪里,我有沒有臉去祭拜。親戚說的話難聽,可那一句錯了?我就是個骯臟的同性戀,我也的的確確沒讓我父母安穩(wěn)過。 他們死后,不該再讓我打擾。 我總是這樣想著,想到把自己搗爛了,想到斷裂的脊骨重新被碾碎了一樣的疼,我握著這些疼和苦楚來懲罰我自己。一直以來,都是如此。 你你我唇顫得讓我難以出聲,你為什么現(xiàn)在,才告訴我!如果我早一點知道如果 席子大概是被我捏痛了,輕輕嘶了一聲,裴修然,我特么沒告訴過你,咱爸不怪你?我當(dāng)初說得嘴都禿嚕皮了,你信過我一個字嗎?你聽進(jìn)去過多少?你因為我不待見陸召,跟我的關(guān)系都遠(yuǎn)了。我從你哥退回了普通兄弟,你還有良心嗎? 席子翻掌反托著已經(jīng)抖到坐不住的我,裴修然,深呼吸。 我捶了兩下心口,才勉強把呼吸續(xù)上。 想問我為什么說一半藏一半,是吧?席子跟我對視,你躺那病床上的時候,知道姓陸的要跟你分手,你什么反應(yīng)?你特娘的一臉尋死膩活。我敢告訴你嗎,告訴你咱爸其實早就接受了,現(xiàn)在他最擔(dān)心的事發(fā)生了,你還因為這個跟他吵了一架,你會怎么想?我怕你當(dāng)場就他媽給我跳樓! 我啞口無言。 我當(dāng)時嬌作得像是個被全世界拋棄的孩子。我的親人沒了,愛人丟了,我變得一無所有。 無數(shù)次地想結(jié)束自己的生命,追去黃泉,跟他們說一聲對不起。可我也無數(shù)次地告訴自己,我沒有資格去見他們,我爸也許根本不會想要見我。他那么厭惡我,那么反對我和陸召。 他不會想要見我的,哪怕死后,也不會原諒我。 所以他給我留下的這條命,我得活完,卑微的、骯臟的、飽受痛苦折磨地去活完。 如果席良早一點告訴我,我爸已經(jīng)同意了,他只是擔(dān)心我他只是在擔(dān)心我而陸召正如同他們預(yù)料的那樣,毫不猶豫把我一腳蹬開。我卻還在為陸召辯護(hù),為他而同他們爭吵,直到他們生命最后一刻都不曾好好和他們和解的話,我會毫不猶豫結(jié)束自己的生命。 因為我該死。 你爸也說過,只要陸召露出半分對你的不真,他便還是不接受。陸召當(dāng)初那么混賬我摸不準(zhǔn)你的心思,所以擅作主張順了老爺子的路。你那次傷得重,我也亂。也許我這個決定,是做錯了。挺艸的,但我當(dāng)下真的很怕所以,修然啊對不起 我搖了搖頭,眼淚大顆大顆被我晃出眼眶,不怪你要在別人的故事里,為其寫上一個生死分支,本就很難,一個偏頗便會引發(fā)不同的故事走向。 席良手里握著的是我父親給他的筆。我無怨。 席良握了握我的肩,修然,今天這番話我也不是想要把你推給誰。你畢竟是我養(yǎng)大的白菜,雖然被豬拱過,往我臉上扔過爛菜葉,但我怎么也把你當(dāng)親兄弟。 我無語地推了他一把。 我只是看你在對陸召的感情里浮浮沉沉,想給你破個口子。你要真放下了,那是最好。但如果沒有席良深出了一口氣,就按自己的心意吧。 我搖著頭,卻說不出什么來。我對陸召 但先說明白,那姓陸的特娘的在沒把他自己抖干凈前,你一個字都別信他的! 我也是服了席子,前后自相矛盾的話,也能被他說得出來。但我發(fā)現(xiàn),我身邊所有人對陸召的感情都很沖突,也包括我自己在內(nèi)。 行了,別滴貓尿了。去廁所把自己弄干凈,我去拿外賣。說著他把我?guī)饋?,讓我身體坐直,然后跑去接了電話,一邊拿了外套邊走邊穿。 也許是劇烈的情緒起伏加上從未有過的宣泄,那天晚上我睡得出奇地安穩(wěn)。是我五年來,為數(shù)不多的,能好好睡覺的一個晚上。 之后我嘗試著不吃助眠藥物,也勉強完成了一天四五個小時的睡眠。席子特別趁機地喊我繼續(xù)去做心理治療,我未置可否。 年前最后一個工作周的周二早上,我接到了洛丘河的電話,裴老師、裴老師!他喊我喊得急。 怎么了? 能不能麻煩你去幫我找找陸總?我人在臨港踏勘,暫時回不去,只能麻煩您了。 我一愣,他回來了? 周日晚上回的。洛丘河解釋道,但周一陸總就早上回過我消息,之后便沒了聲,昨天的視頻會議他也沒參加。公司今天有個項目終稿的審批需要他簽字,那邊團(tuán)隊都在等著,下午的飛機走。 好。我知道了。因為是工作上的事,我也不多矯情。掛了電話便去到了隔壁503。 陸召的手機打得通,但沒人接。我按了很久的門鈴,差點以為里面沒人,就在反身準(zhǔn)備下樓去跟門衛(wèi)確認(rèn)一下的時候滴一聲,我背后的門開了。 我扭頭看過去,有些傻了眼。陸召手抵著門框撐著,滿身病氣之下背脊都挺不直,唇比皮膚還白,一絲血色都無??粗业哪请p桃花眼沒了平日里的光,帶著厚重的疲憊。 我從沒見過這樣的陸召,心里猛然一空。他脆得仿佛下一秒要散在寒風(fēng)里頭。 明明病得頭都有些垂著,但他在看向我時,還是特別努力地勾了下唇角,啞著嗓子說:阿然,這么早找我 他話還沒說完,卻是痛苦一閉眼,站不住似的身形一晃,猛地跌了下。 陸召! 作者有話要說: 小裴的心里實在太難剖了讓我深深后悔我給自己挖這么大坑。 我的心要不你拿去算球了QAQ感謝在20210807 13:34:20~20210808 22:32:2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而雨 3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而雨 40瓶;39190235 36瓶;來一份可愛 4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