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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氏是第二日下午回來的。 她昨夜去小云峰泡了溫泉回來,不見丈夫,遍尋人問也不知,急的團團轉(zhuǎn)。 后來遇到林桀身邊的小廝,才知道林桀竟然連夜回府了,連帶著林蕊也一同走了。 “爺說姑奶奶突發(fā)急病,要趕回去著人看?!?/br> “病了?”蘇氏心中奇怪,“meimei早上不是還好好的嗎?” 那小廝低著頭,把話帶到,就不再多言。 蘇氏揮揮手讓他下去,總覺得事情不同尋常,有些擔憂。 恰好有個姐妹過來邀蘇氏去行酒令,蘇氏口中應和著,就將此事擱置一邊了。 今夜本是良辰美景,眾人聚在一起飲酒作詩,月明高掛,秋風氣爽,旁邊一眾少男少女眉目傳情,一片歡情樂致。 蘇氏同人玩得興起,喝醉了酒,當夜就宿在山上。 第二天早上她辰時才醒,慢慢用過早飯,又想起林桀這事。 林桀走了一夜,不僅沒有當面告別,而且早上過了這么久,家里也沒個人傳信。 她問下人們:“是得的什么???人現(xiàn)在如何?” 畢竟還是夫君的meimei,蘇氏總要關(guān)心林蕊兩句的。 可她問了,丫頭婆子們一片茫然,皆不知其事。 她又找了陸崢。 陸崢聽聞林蕊有事,一下緊張地站起身:“可有什么要緊的?我有一同鄉(xiāng)是宮中太醫(yī),可以幫忙?!?/br> 蘇氏謝過陸崢的好意:“事發(fā)突然,我也不知。陸大人昨日可見過meimei?” 陸崢沉默一下,道:“我……只是遠遠的看了一眼,她在溪邊看景色。” 及至蘇氏要走了,陸崢又上前道:“若她有什么消息,還請夫人告知一聲?!?/br> 蘇氏自然是笑著應下,心想這陸崢倒是對meimei看對眼了,這么上心,可林蕊莫不是得了什么急癥,要人性命的那種?她又是一陣擔憂。 其他人還想在山間玩一天再走,蘇氏吃午飯就心不在焉的,終究不能放心,中午就遣人牽了馬,急急往府上趕。 連著趕了十里路,下午終于到繁華的朱雀街,回了府上。 并不是她想象的兵荒馬亂。 林桀去了朝中處理公務,府上清清靜靜的,下人們不疾不徐,連藥味都沒有。 蘇氏去了沉水院,在床上沒看見林蕊,尋了一圈,最后在花園中看到林蕊。 林蕊獨自一人坐在秋千上,下面一片芳草,她手中拈著一朵花,緩緩轉(zhuǎn)著。 蘇氏轉(zhuǎn)過去瞧了她,好像沒什么不好,但是也不像從前般。 “meimei,聽聞你病了?”蘇氏上前問道。 林蕊回頭一見是蘇氏,先是一驚,接著連忙端正坐姿。 “嫂嫂回來了?!?/br> 離得近了,蘇氏才發(fā)覺林蕊臉色蒼白得過分了,眼圈紅紅的,整個人像游魂一樣,單薄得仿佛隨時都會被吹走。 蘇氏又關(guān)切幾句,問道:“昨夜乍然聽聞此事,我嚇了好一跳,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連夜就回去了?也沒個音信?!?/br> 林蕊低頭道:“原是我不小心摘了山間的果子吃,誰知竟有毒。還好哥哥前來尋我,見我倒在地上,連忙帶我回去。事發(fā)緊急,哥哥一心救命,所以才沒注意這些,讓嫂嫂憂心了。” 這是林桀和她商量好的說辭,他中午就走了,走前過來同她說了一聲,連所謂的“郎中”他也找好了。 此事本就因她而起,他還要為她圓謊,她根本無從質(zhì)問他,低著頭,輕輕應了聲“好”。 他立在門邊,身上穿著朝服。 天光朦朧,她沒敢去看他的表情。 林桀看了她一會兒,嘆了一聲,道:“阿蕊,你好好的,我走了。” 他帶上門,腳步聲遠去。 她連忙下床,去看他的背影,已經(jīng)尋不到。原來是真走了。 他朝中還有公務要處理,今日一早就該走的,因為處理她的事情,所以才耽擱了半天。 蘇氏回來后,府上一切照常,沒有一絲風聲。 “那郎中如何說?有沒有要緊?” 林蕊道:“吃了顆百毒清,今日就好了大半。只是大夫說,還要將養(yǎng)些日子。” 蘇氏松了口氣:“原來如此!meimei以后還是要多加小心,山間多有瘴毒,莫要輕易動那些果子溪水的?!?/br> 林蕊溫順道:“謝嫂嫂提醒,都是我太過不小心了。” 蘇氏看著林蕊雖能行走自如,臉色確是不好,也有心讓她閑下來,道:“你既然身子不好,就別做那些針線活了,好好休息著?!?/br> “是?!?/br> 見林蕊沒什么大礙,蘇氏心思活絡起來,笑道:“回來的路上,陸大人聽聞你病了,很是著急呢?!?/br> 林蕊僵了一下,勉強扯出一個笑容:“是嗎?” “當然,陸大人還說,你若是有個什么,他要把太醫(yī)都找來呢!”蘇氏笑道,拍拍她的手,“可見對你是上心了,meimei真有福氣?!?/br> 林蕊垂眼看地上青青芳草,上面綴著露水,一如昨夜溪澗旁,天地為席,云纏雨綿。 蘇氏對此一無所知,而她,只要一句話,就能戳破平靜的表象,林桀不會再因為蘇氏拒絕她,他縱然恨她怨她,可也擺脫不了她。 可之后呢?哥哥苦心待她好,她就是如此回報的嗎? 她不愿傷害他。 林蕊閉上眼,輕聲道:“嫂嫂說好,自然是好的。” 林桀晚上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酉時了,他行走匆匆,衣帶冷風,蘇氏笑著迎上來,他只淡淡地回了一個“嗯”。 蘇氏讓人做了一大桌子菜,問起林桀昨晚的事,林桀只說了一句:“meimei不好,我就帶她回來了?!?/br> 其余什么都沒有解釋。 蘇氏已經(jīng)從林蕊那里知道了始末,這里不過隨口問一句。蘇氏感嘆道:“昨夜你走了,不知道后來我們一起行酒令,玩得多開心?!北緫欠蚱抟煌冗^的良夜,誰知發(fā)生了這樣的事,生生攪和了。 林桀眉眼依舊冷冷的,沒說一句話。 蘇氏忽然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明明小姑身子不好,她還有心情玩樂,讓夫君聽見了,豈不是覺得她沒心沒肺? 蘇氏瞧著林桀的臉色,道:“后來我遇見陸大人,他跟我說要來看meimei呢。今日就送了燕窩人參來,瞧著多名貴的,我都不好意思跟他講meimei已經(jīng)沒事了?!?/br> 她又補了一句:“當然,meimei身子不好,是要將養(yǎng)一下的。” 林桀筷子頓了下,語氣忽地凜冽,一字一句道:“他要看,就讓他來看?!?/br> “對,我就是這個意思?!碧K氏道,“趁著這幾日meimei在家中休養(yǎng),讓陸大人過來探望,豈不成全一段好事?” 林桀垂眸:“此事你安排就是?!?/br> 這邊蘇氏心里正盤算著,林桀喝了一口湯,直接起身:“我還有事,先去書房?!?/br> 蘇氏欲留他,訕訕道:“夫君,今日還忙著嗎?” 林桀點頭,平靜道:“昨日出去一天,堆了許多公務要處理?!?/br> 蘇氏失望地放開手。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自從前一段時間起,林桀就對她淡淡的。其實不僅是前一段時間,他從始至終,就是平淡如水,波瀾不驚。 他從來就是,應該如何就如何,循規(guī)蹈矩,仿佛永遠不會有超出意料之外的事情發(fā)生,也不會有人讓他逾越底線,所以蘇氏一向?qū)λ判摹?/br> 林蕊哭了一早上,又在花園里坐了一天,吹了些風,到了晚間就真的咳嗽起來了。 霜兒煮了熱湯了給她喝了,林蕊喝了之后,草草梳洗一遍,就睡下了。 霜兒不知昨日發(fā)生了什么,她睡得太死了,只知道姑奶奶吃壞了肚子,精神不好,所以格外小心伺候著。 屋里吹了蠟燭,一片黝黑。霜兒守了會兒夜,有人來邀她去吃酒,她見屋里頭林蕊應該是睡著了,就偷偷應了,兩個丫頭溜到一邊去耍。 林蕊靠在軟枕上,沒心思去管霜兒去了哪里。 借著幽暗的月光,她把那本《貪歡誤》又翻出來。隨意打開一頁,將就著讀下去。 明明這是本偷歡私盟的書,她讀了半頁,卻莫名流下淚來。 忽然,一雙溫熱的手撫過她的臉,指腹拭去她的眼淚。 “怎么哭了?”是林桀的聲音。 她猛地抬頭,發(fā)覺他竟然就坐在床邊。 她立馬合上書,藏在枕頭下,往后縮了一下,問:“你什么時候進來的?” 他說:“就是剛剛?!?/br> 林蕊狐疑地往外面看一眼,門關(guān)得好好的,月光灑了一地,照亮他的輪廓。 她說:“沒人攔你嗎?” 他沒說話,只是看著她。 她知道不會有答案了,就說:“你來做什么?” “來看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