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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府上睡得早。 潮濕的浪涌已經(jīng)恢復(fù)平靜,林蕊額上都是汗,碎發(fā)貼在頰邊。 屋里已經(jīng)熄燈了,她掀開熱氣蒸騰的被子,悄悄下了床。 繡鞋穿上,一步步往窗邊走去。 從西窗這邊望出去,左右兩邊的院子都看得清楚。 守正軒在左邊,正院在右邊。此時,右邊還亮著燈。 果真是宿在蘇氏屋子里了。她手指扣進窗柩格子里,微微收緊。 其實這個時候悄悄出去,并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 林府上清凈,下仆們作息規(guī)律,不會起來巡夜。就比如霜兒,她睡在外間的小榻上,發(fā)出清淺而平穩(wěn)的呼吸聲,當(dāng)是睡熟了。 旁邊這扇門,她輕輕就可以推開。 林蕊感覺自己像只鬼魅,她輕手輕腳走到門前,沒有立即開,而是盯著那黑漆漆的門框站了一會兒。 之后,她用腳尖輕點了一下門框。 門開了,發(fā)出“吱嘎”一聲,讓人心驚rou跳的。外面的冷風(fēng)一下吹進來,掀起她的裙據(jù)。她沒有立即出去,而是在原地等了一會兒。 這期間,霜兒翻了個身,又繼續(xù)睡了。 夜風(fēng)清涼,吹到她臉上,發(fā)絲遮住眼簾,她如夢初醒般,忽地后悔起來。 她這是在干什么? 風(fēng)沒有停,林蕊握住門框,感受到臉上的微涼的溫度,終于狠狠心,關(guān)上了門。 不要想,不要想。 她回到屋內(nèi),坐在桌旁,從壺里倒了一大杯茶。水已經(jīng)涼了,她先灌了一大口,然后握著瓷杯慢慢細酌。 霜兒始終沒有醒來。 林蕊在屋里喝了大半夜的茶,直到天色微微泛明,蟲鳥聲漸起,才慢慢拖著僵硬的身體回到床上。 床上的被褥是冷的,但相比她皮膚的溫度顯得溫暖。她把那件披風(fēng)丟在一旁,臉埋在枕頭里睡了。 第二天早上,她照常去同蘇氏請安。 只是今日去的時候,林桀走得早,只留下個匆忙的背影。 林蕊回頭,看到他提起朝服下擺,邁上了車,馬車很快在晨霧中遠去,留下一片轆轆聲。 林蕊進了屋,去同蘇氏說話。 見她還未早膳,蘇氏便請她用了些輕軟的糕點。林蕊謝了,規(guī)規(guī)矩矩地坐在那里。 大多時候是蘇氏在說,林蕊在聽,她就靜靜坐在那里,像臨水的一朵嬌花,蘇氏說什么她都微笑附和。 一般時候,林蕊坐一會兒就走了,可今日,林蕊似乎忘了時間。 蘇氏都說得口干舌燥了,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她盯著旁邊的一個花瓶,手上捏著帕子,似乎在走神,不知在想什么。 “meimei似乎臉色不好,不如回去休息會兒?” 蘇氏幾番暗示,林蕊才反應(yīng)過來。她起身,擠出一個笑容:“昨日是有些失眠,我就不叨擾嫂嫂了,先回去休息?!碧K氏又是好一通關(guān)懷,送走了林蕊。 出了門,林蕊望著這間正院,它白天的樣子,清閑而溫和,周圍種著一圈花草,鳥鳴不絕,充滿生機,不像晚上像張牙舞爪的怪獸。 慢慢走回沉水院,她腦子一片混亂,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晚間,林桀下朝了,蘇氏迎上來噓寒問暖,偶然說起林蕊,蘇氏道:“今日meimei過來時,我瞧著臉色不好,讓她回去休息了。” 林桀喝茶的手一頓:“她怎么了?” “說是昨晚失眠。我就想著夫君你也是很晚才睡,是不是林家人都這樣?”蘇氏玩笑說了一句,幫林桀脫下朝服。 “我那是為了處理公務(wù)?!?/br> 林桀想起昨日meimei被張挺sao擾的事,終究不能放心,捏著瓷杯的手指微微用力,過了會兒道:“你平日無事,就多帶meimei出去走走,讓她放松下心情?!?/br> 蘇氏想著林蕊一個被休棄的婦人,帶她出去行走不是被人恥笑嗎? 她裝作不懂:“爺,meimei喜靜。” 這回林桀倒是沒有強硬要求。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遙遠的事情,唇邊露出一絲微笑:“是,她是喜靜?!?/br> 叁人一同用晚膳的時候,席上一片安靜。 林蕊坐在林桀旁邊,她在盛湯的時候,不小心灑出了,濺到林桀身上。 她連忙道:“對不住!” 湯是燙的,她沒敢抬頭看林桀的臉色,他胸前的衣裳濕了一片。 “哥,我方才手沒拿穩(wěn)?!彼统鍪纸伻退?。 林桀沒有怪她,只是接過她的絹子,道:“我來吧。” 他的手碰到了她,普通的溫度,她卻感覺被燙了一下,手一下縮回去。 這回林桀也問她了:“昨夜沒休息好?怎么心不在焉的。” 林蕊抿唇道:“是,夏季蚊蟲多?!?/br> “哦,”林桀眼神未動,“你那邊臨水,是這樣的。晚上點蚊煙吧?!?/br> 林蕊就沒說話了。 回了院子,霜兒嘟囔著抱怨:“昨日那件披風(fēng)怎么不見了?” 她每日的任務(wù)就是收拾屋子,管理小姐的東西,多一件少一件都要有記錄的。 林蕊腳步一頓,道:“哦,我收到柜子里去了,你不用找了?!?/br> 那件沾了污穢的東西,最好他永遠都想不起來。 當(dāng)晚,所有人都睡熟了,林蕊悄悄起身。 夜色靜謐,她看見正院亮起燈火。 他這兩天,每日都宿在蘇氏屋子里。 外間,霜兒已經(jīng)睡熟了。 林蕊輕輕推開門,這次是慢慢的,精心計劃好的,門框沒有發(fā)出一點刺耳的聲響。 夜風(fēng)撲面而來,她暗暗踏出第一步,然后小心關(guān)了門?;仡^看了一眼霜兒,還睡著,很好。 出來了之后,就自由多了,腳步一點點輕盈起來,到最后,風(fēng)呼嘯過耳邊,她跑到了正院。 奴婢門都睡在外間,窗戶那邊倒沒有人管。 她遠遠地看了一眼,慢慢靠近。 屋里是亮著燈的,越來越近,她聽見了里面男女細微的聲響。 再近一些,再近一些。 她聽到了男人的喘息,急促而充滿欲望,讓她的心忽地顫了一下。 這是…… 林桀。她的哥哥。 她貼在墻邊沒有動,感到震撼。 他白天是嚴肅而冷淡的,但是在蘇氏這里,他是熱情的,充滿生命力,充滿欲望的,這是她從未見過的。 一個人為什么會有這么大分別呢?實在是令人震驚,又不可捉摸。 漸漸的,她感覺到心里某種鈍而細微的疼痛。 林蕊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來的,她并沒有在那里待很久,只是聽了幾聲,然后就離開了。 她甚至感覺剛才聽見的是幻覺。 今日她早早上床了。霜兒依舊睡著,對此一無所知。屋里的蚊香燒了半截。 她閉上眼,陷入黑暗中。 林蕊做夢了,夢里她并不是孤身一人。身邊的有一個看不清面目的人,是她的男人,但不是張挺。 他覆身過來,親了她的臉。 他叫她:“阿蕊?!?/br> 錦繡被里,春宵夢里。他從上而下地壓著她,貫穿她。 熱的汗覆在眼睛上,他是那么熟悉,然而具體是誰又不知道,只聽得聲聲喘息在她耳邊,微妙地讓她很興奮。 她猛地睜開眼睛,周圍一片幽藍,天未明,還在夜里。正是意識朦朧不清,理智還未回籠的時候。 她起身,翻出藏在床墊下的披風(fēng),把自己圍在里面,深深呼吸,感覺自己又活過來了。 她又將東西夾到兩腿縫間,閉上眼睛。 夢里,現(xiàn)實里,交纏混亂。最后,她想象著他在身邊喘息,到達了頂點。 余韻散去,一片黏膩,她覺得自己要漸漸壞掉了。 其實,不去想到底什么意義也可以。 她只是比從前更想看見林桀,比往常更沉默而已。 她會早早去正院門口等著,希望他路過的時候,偶爾會同她說一句話。他也確實這樣做了。林桀是一位負責(zé)的好兄長,絕不會冷落怠慢自己的家人。 他常常問她過得可舒心,還有什么想要的。她就簡單的回一兩個字,然后兩個人之間是無限的沉默。 表面的沉默并不能掩蓋她的心越來越翻涌的事實。她蒙著臉,偷偷去了風(fēng)俗店,買了一根玉勢。 玉勢放在盒子里,放在她的枕下。然后夜里進入她身體里,給她一種虛無的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