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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理離開后,懷戈把車窗打開,熟練地抽出一根煙,點燃,靜靜地看向六樓那間依舊亮著燈光的房間。 樓上。 “懶人做懶事。懷童,告訴我,你還能有多懶?”牧東喂完小烏,對躺在沙發(fā)上一動不動的懷童說。 懷童睜開眼睛,清澈的琥珀瞳有一絲不解,說出的話和他的問話毫無關(guān)系:“牧東,剛剛?cè)コ谢貋淼穆飞?,你有沒有看到停在樓下那輛黑色的車?” “黑色的?”牧東思考,“有。” “不過不熟悉,是第一次見。怎么了?” 懷童搖頭:“沒什么,可能是我看錯了?!?/br> 懷戈不至于來找他,如果來找他,大概率也是為了唐白。 他和他沒什么好說的。 牧東猜到了懷童的想法,上前拍了拍他的腦袋:“總歸是不重要的人,對嗎?” 不重要了。 懷童表情淡然,又重新閉上眼,“嗯,確實不重要了?!?/br> 牧東盯著他看了兩秒。倏爾,用帽子把他的臉蓋住。 他蓋得嚴實,懷童手忙腳亂地才把帽子掀開,抱怨:“你干嘛?” 牧東收拾東西的聲音窸窸窣窣響起,緊接著又是一陣腳步聲,聽聲音似乎是從門口傳來的:“今晚我先回去,小烏給你放在窩里了,桌子上有熱好的飯菜,記得吃?!?/br> 懷童:“??你耍什么帥?” 牧東沒忍住,又折回去給他一個暴扣。 …… 牧東這次下樓少見地沒有摔跤,他咬著嘴里的煙頭,站在一樓的空地處,目光巡視一圈周圍的車輛,似乎在尋找什么。 從超市回來路上看見的黑色車輛。 是那輛吧? 牧東目光定住。旋即,他手插兜,撥了撥身上的外套,朝黑車走去。 車窗是開的,懷戈再怎么遲鈍,也能看到氣勢洶洶朝他走來的牧東。他沒有避讓,直直地對上牧東咬牙啟齒的眼神。 牧東毫不客氣地踢他的車門,咬了咬嘴里的煙頭,一臉痞氣:“下車?!?/br> 他今天非得教訓教訓這幾個傻逼不可。 懷戈定定地看他幾秒,漠然地轉(zhuǎn)過眼:“有什么事?” “有什么事?”牧東嗤笑,他微微彎腰,伸手把車門打開,用力地把懷戈拖了出來。 懷戈并非毫無防備,只是不想抵抗。他任由牧東動作,任牧東拎著他的領(lǐng)子,把他壓在最近一旁的樹下。 “是你吧?懷戈?” 那張臉,和懷童有五六分相似,卻要比懷童的線條要更為冷硬,瞳孔是冰冷的漆黑。 牧東拿開嘴里的煙,流氓地朝懷戈吐出煙圈,望著懷戈蒼白脆弱脖頸處流動的黛青色血管,收緊了手中的力道,“你知不知道我想揍你很久了。” 懷戈表情還是高高在上的冷漠,他抓著牧東的手,“正有此意。” 好啊。 牧東舌尖抵了抵上顎,正想開打,就看到懷戈抓著他的手,狠狠往自己身上打。 牧東嚇得收回手。 我草,這人神經(jīng)??? 懷戈看他放開的手,瞳孔無神麻木,“怎么不繼續(xù)?” 牧東:…… 老哥,就你這眼神,再有勁,也能給嚇痿。 想是這么想,牧東還是非常誠實地揍了懷戈好幾拳,拳拳到rou,每一拳都無比用力。 楱到最后,懷戈脫力地坐在樹下,擦了擦嘴邊的血跡,垂下頭,喘著氣垂下頭,不知在想什么。 牧東揍完人,也懶得管售后,痞聲痞氣地說:“大少爺,以后別再來了,看見你就煩人?!?/br> 懷戈低聲:“能不能幫我照顧他?” 聲線顫抖,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哀求。 他說完后,許久沒有回復(fù)的聲音。 不能嗎…… 懷戈自嘲地勾起嘴角,他慢慢地扶著樹起身。 在他以為不會有回復(fù)時,牧東的聲音遙遙傳來:“說什么廢話?!?/br> * 懷戈把他的賬戶全部凍結(jié),所有支付軟件都沒辦法用,唐白只能獨自找了個公園待著。 夏天夜晚悶熱多蚊子,不多時,唐白裸露的地方便被咬滿了蚊子包,但他不敢去撓,因為他的傷口再次裂開了。 傷口又癢又疼,燥熱的晚風還在不停地吹,唐白蹲在長椅上,抱住腿,忍不住痛哭出聲。 系統(tǒng)什么時候能回來?他當初就應(yīng)該聽系統(tǒng)的話,不要輕舉妄動。但是懷童這么囂張,他怎么能忍! 最惡心的是,秦嬌和懷父居然也不護他! 唐白后悔極了,但是世界上沒有后悔藥可以吃。他心中的妒恨愈發(fā)強烈。 憑什么他要被這么多人辱罵,被趕出懷家,懷童就可以干干凈凈地把自己摘出去?他不允許! 唐白把藏在褲兜里的手機拿出。 他的熱搜還在微博上掛著,熱度雖然沒有爆發(fā)時高,但是討論量還是高得嚇人。私信和艾特也不斷在增加,全都是罵他的。 唐白看著跳動的、一直在下降的粉絲數(shù)量,狠狠地踢了踢公園長椅,心中的痛苦和身上的傷痛加劇。 他是無辜的,那些人有什么資格這么說他? 唐白憤怒地,點開發(fā)微博界面編輯了一條微博。 唐白白V:原本這件事我不想再提,但是我實在受不了無緣無故的辱罵和誣陷!一年前,懷童是懷家少爺,我是一位普普通通努力生活的高中生。我和懷童本該是毫無交集的人,但是,在我?guī)椭艘粚Ψ蚱藓蟀l(fā)現(xiàn),出生那一年有人惡意將我和懷童的身份調(diào)換!我才是懷家的兒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