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頁
事實證明,唐白更讓他丟人。 懷家的少爺,怎么能是這種姿態(tài)?怎么能是這種懦弱、嫉妒的嘴臉?那張丑陋的臉,有夠讓人惡心。 他疾步上前。 清脆的巴掌聲響起,空氣凝固。 懷父這一巴掌帶著怒火,用了十成的力氣,唐白的臉猛地被扇至一邊,迅速變得紅腫,他神情呆愣,不敢置信。 “冷靜下來了嗎?”懷父扶起正在哭泣的秦嬌,冷漠,“冷靜下來就自己處理傷口?!?/br> “懷家的臉都給你丟盡了?!?/br> - 一場鬧劇以懷父的巴掌畫上句號。 秦嬌坐在沙發(fā)上,淚眼漣漣,被玻璃扎傷的地方已經(jīng)處理好,包上了紗布,她不停喃喃:“小白受傷了,這可怎么辦?!?/br> “他的手以后可是要彈鋼琴、彈吉他的?,F(xiàn)在受傷了,這可怎么辦?!?/br> 懷父坐在沙發(fā)上罕見地抽起煙。原本一直沉默的他,在聽到秦嬌的第二句話時,倏爾出聲,冷淡:“他不會彈鋼琴,也不會彈吉他?!?/br> 會彈鋼琴、彈吉他玩音樂的人是懷童。 秦嬌錯愕,臉紅耳朵紅,羞愧地低頭,失魂落魄地說:“那我們就不管他了嗎?他是我們的親生兒子??!” 她特地咬重“親生”兩個字,懷父眼中閃過一絲陰鷙,自然知道秦嬌在提醒他。他吐出一口煙,沉聲:“醫(yī)生在上面替他治療,沒有人不管他?!?/br> 她分明不是這個意思,但懷父硬是要裝作聽不懂的模樣。秦嬌咬咬牙,“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他知道,他能不知道嗎?懷父臉色陰沉。 現(xiàn)在懷戈徹底反了,架空了他在公司的權(quán)益,導(dǎo)致他現(xiàn)在在公司根本說不上話!說不上話,他又能幫什么忙? 秦嬌被他的臉色嚇到,緩和語氣:“如果找懷戈,他還會幫小白嗎?” 懷戈一定有辦法幫小白,但想起懷戈那天的語氣,秦嬌又猶豫了。 懷戈那天對小白的語氣很不好,也不知道他們兄弟倆鬧什么矛盾了。 “兄弟沒有隔夜仇,”懷父思忖,“懷戈心里還是有小白的,你讓小白好好給懷戈道個歉,再撒撒嬌,沒什么事不能好好坐下來談的?!?/br> 秦嬌被他一席話安撫了,“那我先給小白煲點湯?!?/br> 她自言自語:“受這么多傷,一定疼壞了,要好好補一補才行?!?/br> 目送秦嬌進了廚房,懷父碾滅煙頭,上樓,撥通了懷戈的電話。 另一邊,助理看著手中的電話為難,“總裁,有來電提示,是您父親…” 熱搜上的事鬧得沸沸揚揚,懷父現(xiàn)在打來電話,除了讓他為唐白出頭,還能說什么?懷戈掐斷手里的香煙,就著手仔細翻閱路知雪送來的那份資料。他來來回回就看那幾頁,像是要把每一個字都刻入心底。 他咳嗽幾聲,聲音沙啞:“掛斷,以后凡是關(guān)于唐白的電話一律不受理?!?/br> 助理聽他的吩咐掛斷了。但在那之后,懷父還不斷打電話過來。工作手機和私人手機不停震動,助理手忙腳亂的,不小心摁到接通,懷父惱羞成怒的聲音傳來了。 “掛我電話?”“懷戈,你以為你現(xiàn)在的一切是怎么來的?” 助理還想掛斷,但懷戈看過來了:“不用掛斷,給我?!?/br> 助理猶猶豫豫地把手機遞過去。 “喂?”懷戈拿起手機。他的眼睛布滿血絲,往常一絲不茍的襯衫皺得不成樣子,嘲諷:“怎么?又想和我說唐白的事?” “唐白?關(guān)他什么事?”懷父怒氣沖沖:“我想問的是公司的事!” 以往他打理公司打理得好,和懷父的父子關(guān)系也沒有僵成這樣,維持了表面的和諧,懷父便放心地把公司交給他?,F(xiàn)在懷父發(fā)現(xiàn)他動手腳,察覺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脅了,就來質(zhì)問他。 多脆弱虛偽的父子關(guān)系。 懷戈沙啞的嗓音滿是嘲諷,還藏著絲絲不易泄露的悲哀,“發(fā)現(xiàn)了?現(xiàn)在才來問怎么回事是不是晚了點?” 懷父氣笑了:“真是反了,反了!” “反了的不是我,懷符?!睉迅晟儆械闹焙魬迅该郑?,“你該去問問你一向?qū)氊惖膬鹤幼隽耸裁础!?/br> 懷父自大固執(zhí),直接送到手里的資料,下場一定是進入垃圾桶。只有讓他親眼撥開遮住真相的那一層紗,他才會相信。 懷戈的笑容極其瘆人,助理后背滲出汗,莫名覺得自己下一秒就會被殺人滅口。 “他是你弟弟,”懷父實在是不知道該怎么勸懷戈,只能打親情牌:“他今天受傷了,你好歹關(guān)心關(guān)心他” 弟弟?那個假貨怎么配! 懷戈心酸地捏著手里的資料,牙根顫抖地緊咬,“他不是我弟弟?!?/br> “你有時間在這里和我吵架,不如去問問你的假兒子,到底瞞騙了你多少?!?/br> 懷父那邊只剩下呼吸聲,沒有回復(fù)。 不一會兒,懷父掛斷電話。 聽筒傳來嘟嘟嘟的掛斷聲。懷戈自嘲地笑了,下一秒被空氣中殘留的煙霧嗆到,又大聲地咳嗽起來,眼尾嗆出淚,笑容癲狂悲哀。 “我的弟弟,從來都不是他?!?/br> - 唐白做了什么事?他能做什么?唐白不成氣候是真的,但是懷父不認為唐白敢做出欺騙他這種事。 懷父掛斷電話,煩躁地點燃一支雪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