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他可以，他終于可以完成當(dāng)初答應(yīng)老媽的話、完成自己的高考了。

    考試開始的鈴聲響起，林痕迅速進入狀態(tài)，像無數(shù)次測試的時候那樣，專注地讀第一道題。

    忘我的狀態(tài)一直持續(xù)到寫完作文的最后一個標(biāo)點符號。

    林痕呼出口氣，看向前面的時鐘。

    還有十五分鐘交卷，比往常慢了五分鐘。

    檢查了一遍之后林痕放下筆，腦海里劃過老媽送他出門時候的笑，賀景送他進考場時候的眼神，他閉了閉眼睛，臉上漸漸浮現(xiàn)出笑意。

    考試結(jié)束。

    提前交卷的人有，但絕大多數(shù)的學(xué)生都和林痕一樣選擇按時交卷，林痕下樓的一小段路就被踩了好幾腳，一抬頭人擠人，全是腦袋他想找人都找不著，只能貼著墻艱難地往外走。

    校門口站滿了翹首以盼的家長，賀景站在人群里簡直是鶴立雞群，一米九多的個子，戴著口罩光看露出的眼睛也能吸引一大票目光的臉，和頂級Alpha掩飾不住的氣場，讓林痕隔著一百米遠(yuǎn)就看見了他。

    人群熙攘，賀景目光游移著，幾秒后忽然對上了林痕的視線，眼睛一彎，抬手喊了句什么，離得太遠(yuǎn)林痕沒聽清，但也跟著抬起手用力擺了擺，避著人群從走變成跑，一路磕磕撞撞地奔過去。

    賀景逆著人流往里面擠，隔著好幾個人就伸手拽住了林痕的手，用力一拉，兩個人撞到一起。

    “怎么樣？”賀景的聲音止不住的興奮，好像考試的是他，“我剛聽到有人說題有點難?！?/br>
    “我覺得還行，”林痕有點喘，也是興奮的，他也不知道為什么興奮，但就是止不住地高興，眼睛都是亮的，“都答上了，有幾個不確定。”

    “沒事兒，”賀景下巴使勁蹭了蹭他肩膀，又上下看了一圈，從包里拿出還涼著的水?dāng)Q開，笑著說：“阿姨剛打電話說飯好了，我們走回去吧，人果然多，車停的太靠里了，開不出去。”

    林痕喝了半瓶水，舒服地嘆了口氣，頭上就罩下一片陰影：“走吧，十分鐘的路開什么車?！?/br>
    賀景打著傘，不知道從哪又掏出一個海豚形狀的小風(fēng)扇，對著林痕吹：“下午是數(shù)學(xué)，等會兒睡一覺吧。”

    林痕拿過風(fēng)扇對著臉吹，一說話都是波浪聲：“嗯，不困，躺會兒吧。”

    林月秋中午飯做的也簡單，白菜清燉小排骨，白米飯，拍黃瓜。

    “今天確實熱啊，”林月秋擦了擦汗，“考試的孩子們遭罪了?！?/br>
    林痕開了瓶礦泉水，聞言說：“外邊等著的家長也遭罪了，沒多少涼棚，只能曬著。”

    “十年磨一劍，不差這一天了，”林月秋感慨地說，“要不是小景過來了，我也得去門口陪你?！?/br>
    賀景幫林痕夾了塊排骨：“阿姨你還不放心他嗎？”

    “不是不放心他考試，”林月秋笑了聲，“就是總擔(dān)心這個尋思那個的，不親自看著不踏實?！?/br>
    吃完飯林痕沖了個澡，回臥室睡了一覺。賀景就在一邊守著，替他看著時間。

    虧得賀景把車停在了附近，下午考試前正是最熱的時候，天上下火了似的，路上蒸的都扭曲了。

    林痕在車?yán)锎抵照{(diào)，隨手翻著幾個數(shù)學(xué)公式，和賀景說：“你一會兒別下去了，在車?yán)锏戎桑珶崃??！?/br>
    “就下去一會兒，我看你進考場就回來，”賀景摟著他的腰，下巴蹭過去，眼底含笑地問：“是不是心疼我了？”

    林痕手掌按在他臉上，推開他腦袋：“是，離我遠(yuǎn)點，熱?！?/br>
    賀景摸了摸自己的臉：“熱嗎？我體溫一直挺低的?！?/br>
    林痕沒說話，其實不熱，而且還涼絲絲的，賀景臉上皮膚軟，摸著又涼又滑溜，比之前羅浩山送他那倆核桃好盤多了……

    雖然覺得自己是移動空調(diào)，賀景還是往旁邊挪了挪：“等會兒你考試我就回車?yán)铮挥脫?dān)心我，專心考試。”

    “嗯?！?/br>
    到時間，賀景依舊把林痕送進考場，林痕走到教學(xué)樓前面，想到什么，往高處站了站，一抬頭，正對上遠(yuǎn)處校門口那個身影。

    賀景眼神也好，發(fā)現(xiàn)他立刻揮了揮手，然后指著旁邊，慢慢往后退了幾步。

    林痕點了點頭，也指了指教學(xué)樓，隨后大步走了進去。

    心情忽然非常愉快。

    數(shù)學(xué)，賀景曾經(jīng)重點給他輔導(dǎo)過的科目。

    林痕拿到卷子先掃了幾道大題，心里有譜了之后才從前往后答。

    和語文不同，這次的數(shù)學(xué)題難的讓人頭皮發(fā)麻，林痕深吸口氣。先把確定會的都答上了，一算分?jǐn)?shù)還不到及格線。

    他抬頭看了眼考場前面的人，臉色都不太妙，有的已經(jīng)抓耳撓腮地坐不住了。

    他沒慌，先把選擇空著的一道選了，再拿起草紙一道一道死磕大題……

    考試結(jié)束。

    林痕長舒口氣，交卷走人，這次有經(jīng)驗了，只走墻邊。

    一路上聽得最多的就是“今年高考題難度太高”、“語文數(shù)學(xué)都難”、“明天不想來了”。

    確實難，林痕也承認(rèn)，只不過他覺得他已經(jīng)做到他能做的最好了，也就不用有負(fù)擔(dān)和壓力了。

    依舊是校門口最打眼的那個帥哥，林痕再次跟賀景揮手的時候，有好多道視線看了過來，畢竟賀景這么年輕的站在考場外不多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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