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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痕一下笑了,又勉強忍住,點點頭。 本來聽賀景說要給別人畫畫他挺難受的,因為賀景很少給現(xiàn)實里的人作畫,但是賀景說不喜歡那個人,而且沒有他就畫不下去,林痕心里又忍不住感覺甜。 又澀又甜。 賀景隨意的幾句話就能主宰他的心情,他就像被賀景牽著的風箏,沒有自由,一舉一動都只能跟隨著對方。 為他哭,為他笑,為他瘋。 沒有他就畫不下去…… 林痕眼底閃了閃,這是不是說明,他的努力奏效了,他開始在賀景心里占據(jù)一點點地方了。至少賀景開始在乎他了,或者說,他用自己的努力讓賀景習慣他了……他是特別的。 終于,是特別的了。 電影播到一半,賀景的手已經(jīng)拽開了林痕的衣服,用力拉著他站起來,俯身捧著他的臉咬他嘴唇…… 一吻結束,兩個人都有些動情,一路親到臥室,“嘭”地踹上門,掩住所有聲響…… 這次林痕不知道是走運還是不走運,遇上了賀景的易感期,被強硬地按在床上度過了三天,不分白天黑夜……期間只來得及給老媽發(fā)了條不回家的消息,就又被拽著腳腕拖了回去。 易感期的頂級Alpha狂躁饑|渴,滿腦子做|愛,林痕從賀景家出來的時候嗓子啞的說不出話,路都走不利索,要不是賀景派車送他,林痕覺得他會死在半路。 進門后都沒跟老媽說幾句話,倒頭就睡,年后復工連著請了兩天假才緩過來。 賀景在床上本來答應他要陪他幾天的,但是賀年那邊突然有事,易感期剛結束賀景就穿衣服走了,之后又是連著半個月沒消息,電話不接,短信不回,蹲不著人。 他們兩個一直都是這樣,他對賀景隨叫隨到,賀景對他,想消失就消失,甚至不用解釋理由,因為他管不著,也沒資格管。 至少已經(jīng)是“特別”了,林痕很會哄自己,一步一來。 一晃就是開學。 林痕前一天給賀景發(fā)了消息,賀景終于回了一條——今天有事不來了。 賀安集團在整個南省都說一不二,省長見了賀年都要禮讓三分,更別提一個小小的高中了。 別說賀景開學第一天就請假,就是一學期不來,也沒有老師敢讓他退學。 林痕背上書包,一大早就被老媽趕著出來了,臨走不忘一通“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教育。 林痕想著他偏科偏成蹺蹺板的成績,樂觀地每逢開學打雞血——這學期一定搞好數(shù)理化,不搞好不是男人。 可能高三下學期了,時間緊迫,林痕出來的都挺早了,進班的時候班里居然坐了一多半的人。 “痕哥!來了啊!”羅浩山在最后一排熱情地招手,一米九的大個子跟座山似的。 “來呀哥哥!好幾個春秋沒見著,我特別想念!”一腦袋黃毛只有1米7的孫里站在羅浩山旁邊像個干巴巴的稻草人兒。 林痕在正數(shù)第三排自己的座位上放下書包,拎著瓶礦泉水走到后排坐下,手里一空,羅浩山塞回來一瓶可樂:“喝什么礦泉水,我痕哥就得喝可口可樂!” 林痕擰開,邊樂邊喝了一口,“傻逼?!?/br> 六七個人窩在最后兩排,造型都一個系列的,往街上一放不用說話,就是警察蜀黍的重點關注對象,典型的街溜子小混混。 畢竟能把短寸撐得又冷又酷的臉林痕獨一份,就算穿著拖鞋短褲站在街上,也只會給人一種放蕩不羈的感覺,而不是這個混混要收保護費。 兄弟們家里都不富裕,假期忙著打工就沒聚全過,終于見面了,激動的一個個說話跟打架似的,震得人耳朵嗡嗡。 學委本來坐在他們前面,可能被吵得煩了,又不敢吱聲,瞪了他們一眼,默默拿著書走了。 莫名挨瞪,羅浩山摸著剃出\FU.CK\字母的后腦勺,大嗓門:“瞪什么瞪,老子又不吃人?!?/br> “小點兒聲,”林痕按著耳朵,“都他媽要聾了?!?/br> “很大聲嗎?”羅浩山雙手捧心,“我很嬌弱的~” “好惡心!” “嘔!” “yue。” “cao,”羅浩山不樂意了,轉頭問林痕,“痕哥,你要是想晚上自習課逃了去兼職,想好干什么了嗎?” “沒有呢,”林痕摸了摸兜里的煙,“燒烤店掙得太少,我準備找個多的?!?/br> “什么多?送外賣?開出租?” “傻逼,痕哥駕照都沒有怎么開出租?” “那就送外賣?!?/br> “一點逼格都沒有好吧!” “要錢就行要什么逼格?” 林痕讓這幫人吵得腦袋嗡嗡的,蹬了桌子一腳,椅子翹起來倆腿著地,靠著墻,“小點兒聲,接音箱了你們?!?/br> “哎,不知道這個行不行,”孫里拽著凳子往林痕旁邊蹭了蹭,椅子腿在地上刮出一溜串“嘎吱”聲,“我聽隔壁班周麗說,她假期去酒吧還是KTV的,賣酒,一個月,掙了一萬多!” “臥槽,”羅浩山瞪直了,“真的假的?” 一萬多,撒錢呢? “你這樣的不行,”孫里嫌棄地擺擺手,“忒磕磣,賣不出去。” “你他媽的——那種地方,靠不靠譜?”羅浩山看向林痕,“痕哥,我覺得還是去健康向上的地方掙錢比較放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