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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見過忽可罕的厲害,而且能跟在一國太子身邊做暗衛(wèi),獵殺的能力自然是不低,安圖落對(duì)上他們沒有任何勝算,不過想來這個(gè)女人詭計(jì)多端,還會(huì)有毒,能逃走也正常。 “呵呵呵,我還沒有見到永哥哥最后一面呢,又怎么會(huì)舍得死去呢。”安圖落掩嘴一笑,嬌媚的聲音無時(shí)無刻不在撩撥。 “既然你選擇自投羅網(wǎng),把你交給忽可罕,我提出條件的籌碼也能更多?!辟R永褪去了一身儒雅,此刻眉宇間都是染血的殺氣。 而在他要?jiǎng)邮謺r(shí),安圖落卻拍了三次掌聲,說出的話讓賀永神情一頓,“我死了就死了,并不要緊。倒是永哥哥你,一直以來保護(hù)的密秘暴露在最愛的人面前,那又會(huì)是怎么樣呢?!?/br> 話音落下,賀永聽到身后有腳步走動(dòng)的聲音,甚至還有壓抑的哭泣聲。 他僵著身體回頭看,是雙眸含淚的張玉,正不敢置信的搖頭看著他,且身邊還站著一個(gè)男子,雖然很瘦,但眉宇之間依舊能看的出來和此刻的賀永完全一模一樣,且顧三和安圖汗等人也也在場。 “永哥哥,你現(xiàn)在還敢說,自己就是賀永嗎。你敢當(dāng)著你最愛的妻子面前承認(rèn),你就是個(gè)手上沾染鮮血的儈子手嗎。也對(duì),要是說出來,你的妻子肯定害怕的日日夜夜做噩夢(mèng)呢?!笨吹叫膼鄣娜舜丝虩o措的表情,安圖落覺得快活及了。 既然得不到,那就毀了又如何。黃泉路上有愛人陪伴,也是快哉。 看著張玉梨花帶雨,賀永心中的怒火在燃燒,他回頭瞪著安圖落,“閉嘴!” “我為什么要閉嘴,你殺了賀府上下十幾個(gè)人,就連賀家少爺都被你殘害,自己戴著假面具貿(mào)然頂替……” 安圖落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賀永給掐著脖子,力道用到最大,很快就臉色發(fā)白,無法呼吸,她卻不在意,還自嘲一笑,“永哥哥,我們樓蘭會(huì)被外人入侵屠殺,甚至后面以你的易容術(shù),當(dāng)年在族內(nèi)故意讓我聽到說哥哥要將我貢獻(xiàn)出去的話,以及我們的相遇,都是你精心安排的吧。目的就是為了增加血海深仇,挑起各國的猜忌,為你所用?!?/br> 她所有的愛意,得知真相后都化為了怨恨。未曾想過,她一直以來最希望能相守一生的男人,居然會(huì)是她最大的仇人,真是造化弄人。 “我讓你閉嘴,沒聽懂是嗎!”賀永赤紅著眼,低吼一聲,手上更是用力。 他很想掐死,可當(dāng)著張玉的面,不想讓她看到血腥。 安圖落無視他的怒火,而是抬頭看著天上,嘴角始終勾起一抹笑意,“你安排得很好,可是你忘記了人心無法控制。連你自己起初只是利用,現(xiàn)在卻喜歡上了她,不是嗎?!?/br> 她過得痛苦,也要讓其他人跟著她一起痛苦。 “果然,你早該去死的!”賀永擔(dān)心的事情被說出來,燃燒了理智舉起匕首就要刺下去,可聽到身后張玉的聲音,他手上一抖,怔怔的將人給松開扔在了地上。 “永哥,她說的,都是對(duì)的,是嗎?!?/br> “玉兒,你聽我解釋。”賀永轉(zhuǎn)身,急急忙忙的上前,抓住了張玉的肩膀,想要說些什么,可是對(duì)上張玉那明亮受傷的眼神,他就是如哽在噎,呢喃著嘴唇無法說出來。 良久,他才堅(jiān)定道,“玉兒,你要相信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有苦衷的。等以后塵埃落定了,我肯定會(huì)告訴你全部真相?!?/br> “不用以后,所有事情我都知道了。”張玉的淚水又是潸然落下,望著自己的丈夫,此刻是熟悉又陌生,“我不管你有什么身份,有什么苦衷,但是賀家人沒有做錯(cuò)吧,他們又是何其冤?!?/br> “玉兒,只有這樣我……”賀永的話還沒有說完,他突然輕唔一聲,低頭看見了一把穿過胸膛的匕首。 張玉顫抖著瞳孔,她伸手想摸,卻只是摸到了一手的血,臉色瞬間蒼白無血色,嘴唇在哆嗦,“永,永哥?!?/br> “玉兒,沒事,很快就會(huì)好了,沒事?!辟R永勾唇一笑,眼神很溫柔,就像當(dāng)年初見時(shí),他站在橋頭為她撐雨傘,溫文爾雅的說了句“姑娘,如不嫌棄可以一起躲雨” “既然我的悲劇都是由你開始,那么你就要跟著我一起走?!卑矆D落猙獰一笑,隨后她面容扭曲,在劇烈咳嗽后,吐出了一泡黑血,毒素攻心臟倒在了地上。 “大夫,我們馬上去看大夫,肯定可以好的,大夫!”張玉六神無主,她慌慌忙忙拉著賀永就是要走,卻怎么拉都拉不動(dòng)。 “沒用的,玉兒,她在匕首上涂了劇毒。”賀永顫抖著抬起無力雙手,輕輕捧著張玉的臉,眼神溫柔寵寵溺的看著她,似乎要將模樣刻在靈魂里,一字一頓道,“初遇時(shí),利用你是真的??珊髞韾凵夏?,希望能相守一生,更是真的。” 用盡了全部力氣說完這句話,他不舍的閉上了眼睛,緩緩倒下。 當(dāng)年祖父慘敗,已經(jīng)沒有任何后援,還未來得及交代事宜,就已經(jīng)病逝了,他孤身一人,花了十幾年的時(shí)間在暗中強(qiáng)大自己,用各種身份來見縫插針挑起禍?zhǔn)?,只為了有機(jī)會(huì)完成祖父的大業(yè)。 要說最開心最放松的時(shí)候,就是查到了祖父留下的寶物所在地,他需要一個(gè)不普通但是又普通的身份來隱匿自己的時(shí)候,遇上了玉兒,又有了孩子。 如果可以選擇,他想要當(dāng)一輩子的賀永,有著妻兒的陪伴,而不是孤身一人,又身負(fù)重?fù)?dān)的齊王之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