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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去葉家的一路上,狐貍先生幾乎沒有說話! 要知道, 如果是以前,狐貍先生肯定控制不住自己的嘴,不是在逗她,就是在逗她的路上。 這么安靜的狐貍先生,著實(shí)是少見。 葉流安多看了狐貍先生兩眼。 狐貍先生注意到她的目光,不由調(diào)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 正襟危坐,是不是看起來就有成熟穩(wěn)重的感覺了呢? 葉流安眼眸里的困惑幾乎要沖出來了。 狐貍先生向來是怎么舒服怎么來,什么時候坐姿這么端正過? 怪怪的。 真的怪怪的。 葉流安蹙眉問道:“你怎么了?” 狐貍先生都沒往葉流安這邊看,只平平淡淡道:“沒?!?/br> 言辭簡短,極為干練,讓葉流安腦袋上的問號更多了一些。 這…… ……難不成是生氣了? 可是為什么? 葉流安仔細(xì)回憶了一下剛剛發(fā)生的一切,怎么也找不到狐貍先生生氣的點(diǎn)。 那不是生氣……? 葉流安眉心緊皺,苦思不得其解。 狐貍先生趁機(jī)偷偷看她。 做一個成熟穩(wěn)重體貼又高冷的狐貍,可真難啊。 想看一眼心上人,都得偷偷摸摸地看,還不能被心上人注意到。 心上人動一動,就得立刻把眼神收回來,生怕心上人發(fā)現(xiàn)。 最重要的是—— 也不知道,安安喜不喜歡這樣的高冷狐。 狐貍先生又看了葉流安一眼,目光惆悵。 ——做一只高冷狐,真的太難了吧!! 一人一狐就在這樣的氛圍里到了葉家。 葉家上下都認(rèn)得葉流安,葉流安一來,就受到了熱情的歡迎。 文萬珠也迎了過來,抓住葉流安的手,眉眼中有些焦急,“你怎么來了?” 葉流安反手握住文萬珠,笑容中帶著安撫,“來看看您啊?!?/br> 說著,葉流安伸手,撫平了文萬珠緊皺的眉,靈氣順著她的指尖慢慢渡入文萬珠的眉心。 隨著葉流安的動作,文萬珠只感覺一顆心都被撫平了。 “你啊,就會哄我,”文萬珠戳了戳葉流安的額角,但是并不打算讓葉流安進(jìn)入。 “吃飯了嗎?” 葉流安點(diǎn)了點(diǎn)頭。 “可是媽還沒吃,有點(diǎn)餓,你陪mama出去吃個飯怎么樣?” “城北那家早餐店,味道很好,百年老字號了,幾日不吃,還有點(diǎn)想念,陪mama去一趟怎么樣?” 葉流安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文女士,”柳大師出現(xiàn)在文萬珠身后,“是我們叫安安過來的。” 文萬珠臉色有一瞬間的變化,她胸膛劇烈起伏,有些憤怒,但又不得不強(qiáng)壓下這些憤怒。 “安安還是個未成年人,應(yīng)該先找她的監(jiān)護(hù)人吧?” “我是她母親?!?/br> 言下之意便是,有什么事情,應(yīng)該先找她。 “媽,”葉流安抱住文萬珠的腰,“謝謝您?!?/br> 她自然是知道文萬珠對她的維護(hù)的。 文萬珠鼻尖一酸,險些落下淚來。 謝她什么?她有什么好謝的?明明是她對不住安安。 “我是一個玄學(xué)師?!比~流安輕聲道,“所以不用擔(dān)心我。” 這個事情并不是什么秘密,而且葉子琰也知道,并不需要隱瞞。 需要隱瞞的,不過是葉流安的玄學(xué)師等級,以及陰陽交界裂縫的事情。 葉流安自然是知道什么可以說,什么不可以說的。 文萬珠猛地轉(zhuǎn)過身來,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葉流安。 “你才多大啊——” 就算是玄學(xué)師,又有什么實(shí)力? 但是這話說出來未免太傷女兒的心,文萬珠咬了咬舌尖,沒讓這句話脫口而出。 “mama不相信我,也應(yīng)該相信其他幾位大師啊?!?/br> 葉流安放柔了聲音,笑瞇瞇地看著文萬珠。 文萬珠的心情,誰都可以理解。 哪怕你能一個打一百個,但是在家人眼里,你還是個柔柔弱弱的小可愛。 像葉子琰,也像文萬珠。 葉流安知道,他們真的很愛她,所以才處處想要保護(hù)她,想要將她護(hù)在危險之后。 “我得了解這一切,才能做好防護(hù)啊?!?/br> “有這么多大師保護(hù)我,我怎么會出事呢?” “換言之,如果有這么多大師保護(hù)我,我還出了事,那么還有誰能保護(hù)我不出事呢,對不對?” 頓了頓,葉流安湊在文萬珠耳邊,悄悄道:“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br> “下次能不能請到這么多大師,那可就真的說不準(zhǔn)了?!?/br> 葉流安的勸慰實(shí)在是太有煽動性了。 文萬珠心動了。 葉流安再接再厲,“錯過這一次,后悔一輩子!” 文萬珠:?。。?/br> 確實(shí)。 文萬珠覺得葉流安說得很有道理。 現(xiàn)在這么多人保護(hù)著,此時不去了解真相,什么時候再去呢? 沒人保的時候嗎? 文萬珠回過神來,對著柳大師歉意一笑,“不好意思。” 柳大師擺了擺手,渾然不在意。 見到文萬珠這么護(hù)著葉流安,柳大師心里還挺欣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