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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人類,都是她的孩子。 她的孩子互相廝殺,她只能避開到六界之外,不看、不見。 又是沉默。 再五百年過去。 鴻鈞老祖眉心一皺:“徐景珩,那些都是事實。但另外一個事實是,權(quán)利掌握在你們的手里,朱載垣不在乎,你也舍得?” 朱載垣被困太極圖,左肩膀中了陸壓道君一刀,鮮血溢出來……徐景珩摸出來腰上的酒葫蘆,輕輕用一口。 “不舍得……又如何?鴻鈞老祖,舍得嗎?” 鴻鈞老祖驀然仰天大笑。 教導(dǎo)徒子徒孫,自己退避六界之外,舍得,不舍得,又如何? 他們面前的戰(zhàn)事進行到一個階段,孔宣大怒上來,替下通天教主,搖槍直取。朱載垣劍砍,孔宣槍迎。 劍砍霜光噴烈火,槍迎銳氣迸愁云。 一個是天生天長的魔主,一個是凌霄殿差下的仙真。那一個揚威耀武欺天律,這一個御暴除災(zāi)轉(zhuǎn)法輪,真仙使法身驅(qū)霧,魔主爭強浪滾塵。 鴻鈞、女媧、徐景珩,一眼看到傷重退下的通天教主。 通天教主狠狠地一擦嘴角的血跡,眼里露出一抹冰冷的笑意,略帶一絲嘲弄的看著面前的戰(zhàn)事。 通天教主的眼里,對于這紅龍,真心厭惡到極點。他認(rèn)為,自己夠叛逆得了,可這紅龍比他更驕傲。 而他最不能容忍的是,這頭龍實在不識好歹,居然拒絕他的寶貝徒弟,害得寶貝徒弟發(fā)瘋。要知道他徒弟雖然跟紅龍沒有名份,但早已經(jīng)愛得入骨。 通天教主從來不是一個守規(guī)矩的神明,但他絕對不會允許別人欺負(fù)自己的徒弟。 即使他知道,紅龍早已忘記他徒弟,從頭到尾就沒有注意到他徒弟的深情。 紅龍被孔宣、女魃、陸壓道君……圍住,機會難得,他吞下一把丹藥,猛地狂喝一聲,周圍皆都被他的吼聲所震撼到。 通天教主的氣勢四處波及,空間大片開裂,狂風(fēng)怒號,呼呼作響!隨后,誅仙劍出手! 劍刃之上,幽蘭色的火焰雄渾。用力一揮,火焰滾蕩,朝著朱載垣·紅龍橫掃而來。 浩浩蕩蕩的火焰,仿佛泄洪一般,扯開紅龍的皮rou,火舌怒舔,發(fā)出陣陣幽蘭的光芒。 紅龍的身上,紅色的袍服燃燒,整個人火人一般,照耀的半個宇宙都是火光,他卻全然無視。 通天教主一見他如此慢待自己,勃然大怒,體內(nèi)的仙氣,仿佛是火山,堆積數(shù)千年,一朝噴發(fā),毀天滅地! 紅龍的眼里有了一絲絲興趣,也有了一絲絲興奮,劍尖一轉(zhuǎn),對準(zhǔn)通天教主的眉心,直直地刺來。 紅龍不顧孔宣、女魃、陸壓道君……的圍攻,受傷也在所不惜,這一劍要刺中,通天教主必然身死道消。 鴻鈞老祖果斷出手,徐景珩也果斷出手,兩道力量糾纏在茫茫宇宙中,迸發(fā)出七彩的光芒,不相上下。 電光火石之間、生死存亡之際,卻是女魃沖出來,替通天教主擋了這一下。 女魃一口鮮血噴出來,身體重重地倒下。 所有神明一起震驚。 女魃看著通天教主,張張嘴巴,說不出一句話,唯有一雙渴望深情的眼睛。 通天教主猛地沖上去,卻是抱了一個虛空。 所有神明,眼睜睜地看著,女魃的身影,化為宇宙中的一顆星。 星星在宇宙中一閃一閃,很快分不清哪一顆。 “不!”通天教主大吼一聲,身形一動,追著那顆星而去,眼看就要瘋狂。 陸壓道君手里的斬仙飛刀,射出一個七寸長的短劍,直奔紅龍面門,同時眼中射兩道白光,要封印紅龍的元神。 孔宣化為原形鳳凰,泯滅一切生機的五色神光,鋪天蓋地朝紅龍撒來。 紅龍知道神光的利害,身體化作長虹避開,手里劍光一閃,化解陸壓道君的攻勢,卻有原始天尊、準(zhǔn)提等等佛道兩門一起攻打上來,天帝魔皇妖君……一擁而上。 紅龍不慌不忙迎戰(zhàn),此次他實力大漲,這些對手自然也實力大漲。但這樣,卻又叫他殺的更盡興。 女媧第一個發(fā)出疑問:“女魃死了。徐景珩,你為何要阻止鴻鈞老祖?” 徐景珩擔(dān)心朱載垣:“女魃死了。女媧娘娘,你為何不去復(fù)活?” 女媧娘娘不說話, 女魃死了,為了救通天教主,她也傷心,她可以復(fù)活女魃。但,這樣,借此激發(fā)出其他神明的戰(zhàn)斗激情,更好。 上位者……何時在意誰死誰不死?在意的是結(jié)果。 女媧娘娘的目光落在那顆星上,落在瘋狂的通天教主身上:“所謂的不公平,其實,也很公平不是嗎?人類的所有人,都在爬啊爬,爬到權(quán)利的頂端,不用去被利用,只去利用其他人。” 徐景珩的目光,還是落在那個被圍毆的孩子身上:“女媧娘娘,個體的天賦、實力、機遇……不同,起點相同,落點也不同。可是,爬的方式不同。徐某還是認(rèn)為,寧可做明白鬼,不做糊涂人?!?/br> 這茫茫宇宙,本就沒有公平,也沒有不公平。 徐景珩不能認(rèn)同的是,那份愚弄。 而女媧娘娘更不認(rèn)同:“徐景珩,你是強者。你去問問,有多少普通人,寧可爛活著,做糊涂人,也不愿意活得明白。愚弄,又何嘗不是一種公平和保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