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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景珩對小孩子的頑皮看在眼里,也知道這一次必須去老宅一趟,當下給助手打一個電話,吩咐助手送朱載垣的身份證去老宅。 眾人好奇這少年人沒有身份證,更好奇他的來歷。 “道長,你的仙門人,都沒有身份證嗎?” “道長幾歲上山學道?還記得家人嗎?” 收拾物事的時候,克制不住好奇心的眾人又開始問。朱載垣言簡意賅地回答,他們聽了,更好奇,卻又不敢多問。 臨近午飯時間,但誰都知道快速趕回去是正事。 一行人在轟鳴的聲音里慢慢上來直升機,朱載垣瞧著前方的徐景珩,一身紅色的寬松唐裝反射太陽光,知道他是不習慣這個時空緊身的西裝,微微瞇眼。 世間明與暗的最美的形象,一起交會于眉梢和眼波,一眼,就是無云的夜空,繁星閃爍。 繁星不知道,仰望星空的生靈,都是什么心思。 朱載垣和那些神明打了那么久,深刻明白鴻鈞那樣的老怪物,完全就是一個變態(tài),越是當徐景珩是親兄弟,越是危險。 尤其那女媧還特不要臉地發(fā)明一種方法,不需要敦倫之禮,只用雙方精血,就可以孕育孩子…… 當然朱載垣不好和徐景珩明說這些,包括他自己之前的事兒。 徐景珩當他是小孩子,他生氣。 兩個人在飛機上坐好,徐景珩和駕駛員在說話,他從果盤里拿過一個蘋果自己啃,一邊啃,一邊觀察。 徐景珩的性格為人……記憶錯亂,氣息變化,他也還是那個“莫君江南佳公子,才華秀拔春蘭馥”的徐景珩,很自然的,所有人都尊重他,包括這個駕駛員。 朱載垣滿心的歡喜。剛剛關(guān)心則亂的想法去掉,理智回籠,他很明確,徐景珩即使面對鴻鈞、女媧……那些超級大佬,也不會中任何算計,更不會落在下風。 但徐景珩的缺點太明顯,他再明白別人的算計,他也還是寬容,所以自己還是要盯著。 他啃蘋果啃的“咔嚓咔嚓”響,一副賭氣鬧脾氣的大孩子模樣,徐景珩的目光寵溺,駕駛員看著,也笑。 徐景珩拿過幾本碟片給他看,自己看一本書,直升機的機翼轉(zhuǎn)動,前后三架直升飛機,直飛浦東機場。 浦東機場,人來人往,不少記者得到消息,圍堵在幾個出口,幸好機場人員提前護著他們走特別通道。 助手來電話說,證實是“大少家的大小姐的新男朋友透漏出去的消息”,朱載垣對這家里的爭斗有所了解,發(fā)現(xiàn)徐景珩不在意,放下心來。 他從車窗里朝外看,感受這完全不同于他那一方時空的上海,章懷秀記憶里的上海。 高樓大廈林立,街上人們的腳步匆匆、神色匆匆,渾身金錢的精致,滿臉都是外露的欲望。 五輛汽車好似小螞蟻一般,在堵車的公路上,蝸牛一般地爬啊爬,慢慢、慢慢地爬進一條街道。 午后的太陽給梧桐樹投下長長的影子,也給汽車投下長長的影子。 徐景珩的眉心一皺,隨即松開。朱載垣轉(zhuǎn)頭看一眼,看著眼前這座上海市區(qū)的磚瓦紅房子,漫步其中的西洋人,隱約明白徐景珩的不喜從何而來。 朱載垣第一次切身感受到,章懷秀的靈魂里,那份無法言說的、復雜糾纏的心情。 老宅在的地方,乃是一處于民國時期建立,原上海市法租界的房子區(qū)域,nongnong的法式風情。 他和徐景珩去見老先生和老太太,應對完一家人的眼淚,上樓洗澡換衣服,瞧著下人特意準備的唐裝,笑一笑。 一出房門,看到徐景珩又是一身寬松的休閑唐裝,還是紅色,更是樂。 朱載垣打開自己新獲得的手機,上網(wǎng)一查,臉上的笑容更大:“不少人穿漢服,三少,你要穿不慣那西服西褲,你也穿漢服?” 徐景珩上下瞧瞧朱載垣這牡丹花的模樣?!澳档せā睙o賴地和他對視一眼,眉眼彎彎,笑的好似一只小狐貍。 “無量天尊,小道剛剛掐指一算,三少身上桃花朵朵開,都是爛桃花,需要擋一擋。” 徐景珩:“?。 毙炀扮襁€沒說話,管家來請他們下去用晚飯,一聽,當下就著急。 “朱道長,三少真有很多桃花?朱道長,三少失蹤后,老先生請來大師做法,大師也是這么說?!?/br> 老管家一臉急切。朱載垣立馬表示:“這都不用擔心,有小道在身邊保護,小道上學不著急……” 朱載垣的意思,我不需要天天去上學,我比那收費五百萬的大師厲害,我不要五百萬,我就不想去上學……聽得老管家一愣一愣,家里的老先生、老太太也猶豫。 徐景珩給朱載垣設(shè)置的身份,昆侖山一座道觀的小道士,打小兒上山,沒有記憶,沒有俗世家人,更是第一次下山,沒有身份證,不懂俗世的很多事情。 家里的老先生老太太,下人們,都知道這是救了徐景珩的恩人,還有不同于世俗的本事,自然對他格外看重。 如今小道士不想上學,還說他可以逃學……這,該答應嗎? 徐景珩淡淡的一眼。好吧,老先生、老太太都不猶豫了。老管家還說:“朱道長莫怕,我聽說如今的佛道門人也要學習科學知識,道長聰明,一定學的最好。五天后正好秋季開學,我給道長做準備資料?!?/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