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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澄雅上挑的眼角笑出鋒利的冷意:“當(dāng)然是為了掩蓋某個地位更高的人,掩蓋他真正犯下的錯誤。” 他憐憫地拍拍李狗蛋的臉:“你以為你外公為什么疼你,還不是得知真相的你媽第一時間選擇沖在前面,幫他編造謊言抹去事實(shí)真相,才換得了他的偏心?!?/br> 花澄雅面無表情地與眼神恍惚,一臉不可置信的李狗蛋擦身錯過: “你可以再去問問,看看到底是誰對不起誰。最有資格覺得你們惡心的是我,而不是你。所以別再出現(xiàn)在我面前?!?/br> 花澄雅緩步走過長廊,心中翻騰著憤怒,不甘,難過,與些許的快意。 他很久以前就想說出真相了,要不是顧忌著母親的情緒,他絕不會容忍這些渾身爛透了的人到處抹黑。 他們用那套說多了自己都信以為真的謊話,一直壓制著他的母親。甚至還敢在下了禁令后假惺惺地來邀功,仿佛給了他多大的恩惠。 想起母親,花澄雅心中緩緩淌出悲哀。 然后他猛然回首,看到了不遠(yuǎn)處的樓梯口,美麗纖弱的花夫人正擒著滿眼的淚水,臉色慘白地看著他。 花澄雅臉上的血色驟然褪去,他聲音緊繃:“您都聽到了?” 花夫人渾身顫抖著后退:“你怎么知道的?是誰告訴了你?” 第53章 相依 花澄雅的過往 花澄雅走在花家大宅的后花園里, 看到一個穿著背心短褲的小男孩笑著追趕著蝴蝶,從他身邊歡快地跑過。 他認(rèn)出了那是小時候的自己。 小孩跑進(jìn)花叢,被石頭絆了一下, 重重地摔進(jìn)土里。他癟癟嘴, 忍著眼淚剛要爬起來,就聽到有人討論著走過來: “唉, 夫人又被大小姐刁難了。每次大小姐回來, 都指派著讓她親自下廚,還挑三揀四地沒給過好臉色?!?/br> “有什么辦法,誰讓夫人是后進(jìn)來的小媽,年紀(jì)還沒大小姐大?!?/br> “大小姐嫁到李家,有權(quán)有勢。夫人就是個唱戲的,娘家沒背景也使不上力?!?/br> “要我說這身份確實(shí)差得太遠(yuǎn)了,老爺當(dāng)時怎么會娶她呢?” “作孽喲,花容月貌的小姑娘, 把人娶進(jìn)來扔到下人房跟傭人住一起。小少爺都五歲了也沒提挪出來的事?!?/br> “上面成年的兄姐沒一個肯搭把手, 也是,小三的兒子誰會喜歡?!?/br> “我早聽說夫人在嫁進(jìn)來之前就跟老爺不清不楚,原來是真的。” “不能吧,花家這樣的門庭, 小三是絕不可能上位的?!?/br> “誰知道呢,萬一老爺是被美色沖昏了頭?!?/br> “可我看老爺也沒多喜歡她啊, 從她進(jìn)了花家的門,就沒怎么搭理過她。” “這事兒確實(shí)奇怪……” “可都傳她是爬床上位。大小姐一口一個狐貍精地諷刺著, 也沒見那位反抗?!?/br> “唉,你讓她怎么反抗。娘家人捏在花家手里,她性子又軟和……” 小男孩抱膝坐在深深的花叢里, 透過花朵枝葉的縫隙看著幾個傭人拿著東西,七嘴八舌地討論著從他身邊的小徑上走過。 她們都沒有發(fā)現(xiàn)被花埋沒的他,低聲說著話漸漸遠(yuǎn)去了。 小男孩呆呆地蜷縮著坐在那里一動不動。 直到夕陽西落,天色暗下來,一位美麗又瘦弱的女性跌跌撞撞地跑進(jìn)花園,急促地呼喊著:“小澄!小澄——你在哪兒?” 小男孩抽抽噎噎地站起身:“mama,我在這兒,我摔倒了……” 花夫人立刻跑過去一把將他擁進(jìn)懷里,焦急地檢查他小腿和手上的擦傷。 五歲的花澄雅哇哇哭著揪住她的衣服,在她白色的裙擺上染了兩個臟乎乎的泥手印。 可花夫人完全沒在意。她只忙著把花澄雅前后上下細(xì)細(xì)檢查了一遍,輕輕拍著他身上的灰塵,松了口氣:“我還以為你又被哥哥jiejie欺負(fù)了?!?/br> 花澄雅上面的兄姐們,個個都不好相與。好一點(diǎn)的對他們采取漠視態(tài)度,惡劣的有幾個仗著年齡小,只要撞上了就會欺負(fù)他。 花夫人小心翼翼地避開他腿上的傷口,吃力地把兒子背起來。 花澄雅枕著mama單薄的肩膀,眼淚吧嗒吧嗒掉下來:“mama,哥哥jiejie們討厭我,因?yàn)槲沂切∪膬鹤訂幔啃∪鞘裁???/br> 花夫人身形一僵。她苦澀地轉(zhuǎn)頭蹭了一下兒子伏在她肩上的小臉,安慰他:“不是,你長大后就會明白。你的出身堂堂正正,跟其他人一樣。” 花澄雅在自己的夢境里,跟著這對母子,一路回到下人房。 他看著花夫人忙前忙后,打溫水給兒子擦擦臉和腳,又拿來醫(yī)藥箱,哄著給小時候的自己輕柔地包扎傷口。 然后陪他一起吃晚飯?;ǚ蛉藢④涇浀奈r仁蛋羹舀起來喂到兒子嘴里。見他吧唧著小嘴吃得很香,她溫柔地笑起來。 這天晚上的晚飯很豐富,有了很多花澄雅平時沒見過的菜色。他吃得小肚子滾圓,才肯放下碗。 他有些開心地問:“mama,你今天又去大廚房了嗎?” 花夫人拿出故事書:“是啊,mama今天又做了大餐。” 花澄雅原本高高興興地依偎過去聽她讀故事,卻突然看到了她腿上的皮膚紅紅的一大片,上面還有細(xì)小的亮晶晶水泡。 他立刻緊張地問道:“mama,你又燒熱水弄灑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