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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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歲生日的這天,盛奕走進了人生的新階段。 他和朋友們一起在風(fēng)和日麗的湖邊享受了此生難忘的一天。 和凌也在湖邊釣魚時,盛奕戴著漁夫帽懶懶靠在戶外折疊椅上,回頭看了眼和楚思雅說話的楊月,打趣問:戀愛了? 知道盛奕在問什么,凌也收著魚線,神情有點不自然,淡淡說:還沒。 你初戀幾歲?盛奕有點好奇。 凌也無奈地看了盛奕一眼:你問題很多。 剛說完盛奕,凌也自己又有了好奇的問題,看向在不遠處躺椅上放松地閉眼小憩的榮裕,問盛奕:榮裕會繼承榮氏集團嗎? 嗯。盛奕托著臉嘆了口氣,擔(dān)心地看向榮裕,應(yīng)該壓力很大吧,榮裕要是能一直做自己喜歡的工作該有多好。 是嗎。凌也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和我聽說的不太一樣。 盛奕愣了下,忙問:你聽說什么了? 凌也不緊不慢掛上魚餌重新拋出去,伸直一邊長腿往后靠,之前聽我老爸和榮伯父一起打高爾夫,榮伯父說會一直親自管理集團到徹底動不了的那一天,根本沒有要退休的意思。 ??! 盛奕:什么時候說的? 前幾個月吧。凌也又想了想,榮裕因為救患者上新聞之后。 盛奕忽然想到,榮裕住院時,榮青禾雖然因為工作忙沒有去看過,但從國外出差回來就親自去接榮裕出院。 榮裕當時也很意外。 畢竟只是骨折,放在以前,按照榮家的部隊作風(fēng),榮青禾是絕對不會因為兒子受這點小傷就動員全家的。 當過大將的爺爺也根本就沒擔(dān)心過孫子會因為這點小傷出什么事,反而一直向家里的親戚驕傲地宣傳榮裕這次危險的救人經(jīng)歷,對榮裕的職業(yè)和敬業(yè)表現(xiàn)非常認可。 了然一笑,盛奕放下心。 其實從以前榮青禾去學(xué)校幫他們?nèi)W(xué)校處理問題就能看出來,榮青禾其實是一個相當寵兒子的父親。 如果榮裕能有更幸福的人生,榮青禾是不會插手干預(yù)的。 手里的魚線忽然繃緊,盛奕忙站起來往后拽魚竿:上鉤了,好大一只! 在營地?zé)镜膸兹寺劼暢@邊看過來,楊月期待地拿著相機跑過來:真的!超級大!快抓上來,別跑了! 湖面浮現(xiàn)一只碩大的魚,力氣非常大,盛奕拽得手酸,那只魚還是一直在試圖逃跑,不行,它力氣好大。 別硬拉,先跟它耗。凌也放下自己的魚竿在旁邊指導(dǎo)盛奕收線。 完了快斷了。盛奕累得喘氣,感覺手臂的肌rou都在發(fā)顫。 別急。榮裕不知道什么時候到了盛奕身后,從背后幫盛奕穩(wěn)住魚竿,幫他一點點慢慢收線。 在榮裕的幫助下,那只魚終于耗光了體力,慢慢順著魚線游向岸邊,盛奕猛一用力提桿,程文歌用網(wǎng)及時撈起大魚,驚道:這湖里還有這么大的魚,看著都快成精了。 太厲害了!我要發(fā)網(wǎng)上!楊月還是對魚有點害怕,不敢靠近,遠遠拍下照片。 快放進來。楚思雅拿來水桶。 程文歌把魚放進桶里,眾人過去參觀。 楊月小心翼翼探身看了一眼,看見銀色的閃亮鱗片,驚艷地感嘆說:好漂亮的魚啊,這魚能吃嗎? 程文歌和凌也也不能確定魚的品種,在旁邊議論。 盛奕蹲在桶邊驚訝地看著自己釣上來的魚,忽然回頭看向身后的榮裕,想起自己那個離奇的夢。 榮裕和他對視,莫名問:怎么? 盛奕收回在心里對比的目光,又看向被困在桶里的魚,小心地用手指摸了摸漂亮的鱗片。 放回去吧。盛奕突然說。 程文歌笑說:好不容易釣上來的,這里是垂釣區(qū),湖里的魚應(yīng)該都是可食用品種。 凌也:舍得? 盛奕嘴角不明微揚:嗯,反正已經(jīng)有一只了。 眾人:? 最后盛奕親手把魚放回了湖中,看著銀亮的大魚迅速游進湖底,只留下一個發(fā)光的影子。 天黑后,營地點燃了篝火。 眾人舒服地圍坐在篝火旁,聽著治愈的噼里啪啦聲,看著催眠般無規(guī)律柔軟躍動的火苗。 樹林和草叢里的蟲鳴像一首大自然的輕音樂,按摩著每個人的耳朵和頭皮,讓所有人放空在都市里每日沉重繁雜的思緒。 抬起頭,就看見滿天的繁星,跟著蟲鳴的頻率此起彼伏地閃爍。 不知道是誰先提起的話題,提議每個人都說一件讓自己難忘的事。 程文歌說:剛?cè)チ魧W(xué)的時候整個人都很迷茫,一個人去背包行,被偷了手機和錢包,又在陌生的城市迷了路,像流浪漢一樣坐在痹襖鎰了一整夜。路過的人大概都覺得我很慘,但只有我知道,那是我人生中最接近自由的時刻。就是那天晚上,我想通了我要怎么活完這一生。我要變得足夠強大,保護好所有我愛和愛我的人。 楚思雅溫柔地握了握程文歌的手,接著說:從小到大我都是所有人眼里的好孩子,但突然有一天,莫名其妙,我覺得我的人生非常糟糕。 說著,楚思雅看向盛奕,微笑說:最難忘的那天,我遇到了一個境況比我糟糕得多的男生。我被很多人贊美過,但只有他的贊美很有魔力,讓我一直無法忘記。他說我是他見過最優(yōu)秀的女孩子?;蛟S他都忘了說過這句話,但我會永遠記得。每當我開始懷疑自己,我就會把這句話回憶一遍,讓自己變得更好一點。我很感謝他。 盛奕意識到楚思雅在說什么,鼓勵地對她笑了笑。 楊月雙手托著臉,看著篝火說:我從小就沒什么煩惱,想要的東西都會得到。但有天晚上我突然醒了,我發(fā)現(xiàn)我很幼稚,不是所有人都能無條件地慣著我,只有家人才能永遠保護我。 凌也雙手在外套兜里安靜聽完,抬眼看向楊月,平靜說:我遇見過很多女孩,只有一個讓我印象深刻。說她天真,又有很多小心機,很會裝乖??偸钦抑鞣N借口接近我,冷臉也趕不走,有點煩人。 盛奕立刻豎起耳朵。 楊月茫然地抬起頭,緩緩看向凌也。 凌也沒回避她的目光,一直冷酷的眼神在火光中看起來溫柔了一點,繼續(xù)說:到現(xiàn)在我也搞不明白,明明給她看的都是我的缺點,只是不小心給了她一個笑臉,她就又忘了疼靠過來。我一直想,這丫頭眼光是不是有點問題。 我覺得也是。盛奕搗亂點頭。 楊月的目光暗下去。 既然你覺得人家討厭,那你對人笑什么?盛奕又笑問。 凌也抱著手臂靠在折疊椅子上,豪不避諱地打量著楊月紅透的臉耳,似乎想起了什么,眼里有了一絲笑意:努力裝看不見我的樣子,有點可愛。 楊月忍不住抬頭看去,對上凌也的眼睛,又觸電一樣慌亂地閃開視線。 凌也微不可聞地輕笑一聲。 楊月又紅著臉怔怔看向凌也。 輪到盛奕和榮裕說,眾人一致決定給他們沉默權(quán)。 這一天的狗糧已經(jīng)吃到撐了,想也知道這兩人會說什么。 夜深,大家各自去找地方享受這個和平的夜晚。 盛奕和榮裕在月光下沿著湖邊散步。 湖面的淡白波光輕輕蕩漾,樹影和月亮清晰地映在清澈的水片,偶爾能看見有著銀色魚尾的魚兒在水面浮起又沉下,濺起幾滴水花。 兩個身影漸漸靠近,手指在一次有意無意的微觸間自然地交扣到一起,手掌不同的溫度也傳遞給對方。 最后兩人坐到岸邊的石頭上,一起看著眼前美輪美奐的月下湖景。 幻想著和夢里那條不可輕易接近的冰冷人魚坐在一起,盛奕看了一會兒湖面的月亮,想起什么,晃了晃榮裕的手:我的生日禮物呢? 還是逃不過,榮裕努力藏到最后一刻,不知道從哪里拿出一個軟羊皮的日記本。 是榮裕中學(xué)時的日記。 ?。?! 盛奕開心地接過日記本,又不確定地問:真的可以看嗎? 其實真的很難抉擇。 被寫進日記里的人,本應(yīng)永遠無法窺見這些刻意隱藏的話。 畢竟所有被寫入日記的秘密都有理由,這無疑是在剖開一個人最私密的隔層。 被攤開在月光下的人,也不知道把這些東西敝于世后,會發(fā)生什么。 榮??粗⑥葘憹M期待的雙眼,無奈又縱容:看吧。 盛奕小心地把拇指放在日記本的側(cè)面,翻開前突然改變了主意,又把日記本放回榮裕的手里:這樣,我不全看,你挑一篇我能看的,我只看那一頁。沒有我能看的我不看也沒關(guān)系。 榮裕眸光輕晃,松了口氣,認真說:謝謝。 盛奕突然更好奇了。 到底寫了什么,榮裕死里逃生一樣感謝他。 輕拍岸邊的湖水聲中夾著細微的書頁輕響,最后榮裕翻開到靠近前面的一頁內(nèi)容交給盛奕。 盛奕等不及地接過來,是很重要的內(nèi)容嗎? 榮裕神秘一笑:是最重要的一頁。 我一輩子都不會忘的。盛奕感動地摟過榮裕的脖子獎勵了一個吻。 里面會寫什么? 會是榮裕最難忘的事嗎? 莫名緊張。 盛奕的心已經(jīng)怦怦跳起來。 視線怦然垂落。 月光灑在沒有分割線的平滑紙張上,盛奕看見日期和天氣下,是大片的空白和一行漂亮的黑色字跡: [他看著我的眼睛。152。] 反復(fù)讀了幾次,盛奕保持微笑緩緩轉(zhuǎn)頭:你又耍我? 看著盛奕惱火的樣子,榮裕忽然笑出來,迎著清涼的晚風(fēng)往后撐著手臂,是你看不懂。 被榮裕在夜色中格外好看又撩人的笑容迷到,盛奕差點忘了自己要說什么。 你倒是寫清楚啊,看著你的眼睛? 他是誰? 152是密碼嗎? 盛奕完全無法理解,好不容易用一次生日換來看日記的機會,就這么一行看得懂卻讀不懂的字。 還沒有榮裕小學(xué)時候的日記內(nèi)容精彩! 榮裕寵溺地抬手按了按盛奕的頭,對著那雙充滿奇妙生命力的淺色眼睛,哄小孩一樣說:你可以再猜一猜,是你知道的事。 盛奕仔細打量榮裕的表情,覺得他不像撒謊,又嚴肅地仔細拆解這幾個字,試圖解密出暗藏其中的重要信息。 榮裕用手指關(guān)節(jié)撐著下巴,偏頭望著男生認真的表情,記憶又回到了日記里的那個夏天。 初三的暑假,蟬鳴聲震天。 窗臺上落了幾只避暑的麻雀,榮裕坐在窗前的書桌上看書消磨時間。 還在迷途中的十幾歲,時間就像怎么也拉不斷的口香糖。 好像可以拖延到永恒。 成長的種子像被凍在巨大的冰塊里,太陽再大也看不出融化,總想用筆桿敲打敲打。 平淡的日子,每一天都像在等待什么。 等待總是無聊。 旁邊的床上,失去往日活力的男生鼻子塞著紙巾,病懨懨地趴著玩手機。 因為一個夏天都怕熱狂吹空調(diào),盛奕成功把自己鬧感冒。 榮裕強行把窗戶打開了一天。 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內(nèi)容,男生突然來了精神,忽然一下坐起來,扯掉鼻子上可笑的紙?zhí)麓病?/br> 小裕。 嗯。 榮裕還在入神地看書,忽然被一雙手掰過臉,強行對上一雙裝著盛夏的明亮眼眸。 做什 噓,別動。 那雙仿佛具有強大催眠魔力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身體好像都被凍住,只能被捆綁著和那雙眼睛對視。 在某個奇怪的瞬間,前所未有的感覺突然襲擊。 心跳越來越震耳。 蓋過了窗臺上麻雀們的竊竊私語,蓋過震蕩著玻璃的沖天蟬鳴。 耳朵也越來越熱。 被那雙手覆蓋著的臉頰難耐燒灼,好像被曬傷。 一分鐘后,盛奕放下手直起腰。 榮裕恍然回神,異常的心跳卻沒有平息。 沒什么感覺啊盛奕不解地撓頭。 到底在做什么?一開口,榮裕發(fā)現(xiàn)自己的嗓音已經(jīng)啞了。 剛才看了個視頻,說兩個人對視三分鐘就會想哭。盛奕沒心沒肺地說出實情,又用那雙明朗魔力的眼睛看向榮裕,興致勃勃問他:你剛才有想哭嗎? 榮裕下意識躲開那雙眼睛,抬手揉了下耳朵,低頭翻亂了書頁。 像是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沒有。 哦。 蟬鳴聲過了許久許久才回到榮裕的耳中。 身邊再次安靜下來。 放下沒有再看進去一行字的書,榮裕輕輕轉(zhuǎn)頭,看向在床上趴著睡著男生。 樹影輕晃在男生閉著的薄薄眼皮上,干凈白皙的脖子睡出了一層汗,T恤也被睡得蹭起,露出一截少年勁瘦的腰。 榮??戳艘谎?,忽然覺得熱。 莫名的焦躁蔓延在心頭,像布滿窗外墻面的碧綠闊葉。 把書夾好書簽,榮裕干脆也一起午睡,躺到盛奕身邊。 枕著手背,卻只想一直看著男生的眉眼,嘴唇。 鬼使身材伸出的手,在即將觸碰到那雙眼睛時,忽然被睡夢中的人抓住。 無法解釋這個行為,榮裕僵住不敢動。 盛奕卻本能想要靠近身邊舒適的涼意氣息,拿著那只手貼到自己的脖子上。 少年脖側(cè)皮膚下,有某種充滿吸引力的生命,炙熱地脈動。 對視時的所有感覺卷土重來。 更加強烈。 榮裕的眸色不自覺變得深邃,往前貼上盛奕的額頭,滿足地閉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