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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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的冥天宗一片寂靜。 山門前,掃灑弟子們井然有序地逐級打掃著漫長的白玉石階。 清風吹落幾片竹葉,打著轉(zhuǎn)兒落在地上,正落入了一小片血泊,綠葉染成了紅色。 一名掃灑弟子舉著笤帚一面掃地,一面倒退著踏下最后一級階梯,卻被身后什么東西絆了一下,他疑惑轉(zhuǎn)身,卻被眼前的一幕驚得跌坐在地。 來......來人??! 消息頃刻傳遍了宗門。 有守殿弟子得了消息飛速進入清玄殿,來到宗主寢殿門外后,隔著朦朧的門扇高聲道:稟宗主,執(zhí)事堂來報,華真人和方真人......來人干咽了一下,死......死了。 白景軒剛起身,尚未穿好衣衫便聽見這么一聲,眉間微鎖,立即披上外衫奪門而出。 陸景儔早已來到階下,將二人的死狀描述一遍后,又補充道:干脆利落,應(yīng)該是頃刻斃命。 你是說,隔空擰斷了脖頸?白景軒冷聲問道。 陸景儔點點頭,而且脊骨盡碎,至少得是暉陽境真人才能做到。 白景軒搖搖頭,不止。 見陸景儔疑惑,他沉著臉,心下已經(jīng)有了答案,低聲道:若是與他們實力相當?shù)臅熽柧痴嫒?,不可能沒有反抗痕跡。 那便是......陸景儔面露詫異,乾元境? 他話語剛落,便見白衫人嗖地一聲消失在眼前,茫然地道:還......不止? 白景軒怒意盈然,恨不得立刻將那小子揪出來,可剛沖出護山結(jié)界就聽見一個聲縈繞耳畔,師尊,這是要去哪? 作者有話要說:怎么辦,師尊這么可愛,好想綠了那個姓藺的小子 藺:(目露寒光)你說什么? 第54章 復仇(二合一) 他怒地轉(zhuǎn)身,見一襲玄衫正抱胸坐于劍鋒上,懸在半空。 藺宇陽見了他眉眼含笑道:師尊不躲了么? 他冷聲道:是你干的? 卻見對方不置可否,弟子說過,您若一定要回宗門,也等弟子清掃干凈。 如今您急著回去,弟子只好...... 話音未落,白景軒便揮出一掌襲去,眼看著磅礴氣勁襲來,藺宇陽側(cè)身一閃,氣勁落在身后山頭,發(fā)出轟隆隆的鳴響,揚起漫天煙塵。 藺宇陽嘆了口氣轉(zhuǎn)過身來,師尊最近怎么總是動怒?葉師叔說過,這對您身子不好。 他們好歹是你師叔。看見對方坦然到連一句關(guān)于前因后果的解釋也沒有,白景軒只感到一陣心痛如絞,徒弟的性情竟演變至殺人不眨眼的程度。 他們投毒,險些害了師尊。藺宇陽的臉色一沉,聲音也變得冰冷徹骨。 白景軒閉眼沉下一口氣,哪怕他們罪無可恕,你也該將他們教給冥天宗,由戒律堂處置,怎能私刑一殺了之? 話音剛落,卻見那道人影眨眼來到近前,幾乎緊貼著他。 師尊這話是信我了?我說是他們,便是他們?藺宇陽說時眼中閃爍著光芒。 白景軒目光有些難以置信,為師從來沒有不信你,可你...... 心道這是重點嗎?可話未說完他便被摟住了。 藺宇陽的聲音顯然有些激動,師尊一直都信我?哪怕......哪怕兩年前的那一次,您也......信我? 砰砰 極低極緩的心跳聲傳至腦海,白景軒感覺自己心臟仿佛被攥住了。 他終于回想起來。 他刺向藺宇陽的那一劍,兩年來,他從未將自己舉劍的原因說清楚。 也許在對方的眼里,他就是認定了對方是濫殺無辜,十惡不赦的魔頭。 一直以來,他從未解釋過此事。 而藺宇陽也從未問過,依然待他如初。 也正因為對方這一如往常的態(tài)度,使他本能地忽略了自己曾經(jīng)犯下的錯誤,或者該說是逃避。 想通了這一點,他才幡然醒悟,被最信任的師尊懷疑,甚至一劍穿心,藺宇陽的心得多疼啊。 一雙臂彎將他摟緊了,他垂著的手微微一顫,隨后緩緩撫上對方的后背,輕聲道:為師信你......一直都信你。 藺宇陽瞳孔一震,欣喜到無以復加,拉開對方的雙肩正欲說些什么,卻見白景軒的雙目竟隱隱有些濕潤。 他微微一怔,師尊,您怎么了? 白景軒搖搖頭,沒什么...... 看著對方欣喜的目光,他有些無措,滿腔的怒意竟也一時間消散了大半。 他的臉被捧起,一雙星眸近在咫尺,含情脈脈地看著他。 他被看得慌亂不已,連忙后退。 須臾后忽然醒過神來,不對啊,他分明是來質(zhì)問對方的,為什么事情又發(fā)展成這樣了? 為什么只要面對這家伙,他就變得不像自己了? 于是他再次擺起為師的威嚴道:你若還認我這個師尊,為何屢屢違逆師命? 藺宇陽見他這幅模樣輕笑了一下,弟子只要師尊好好的,誰威脅師尊,誰就該死。 你...... 白景軒竟一時語塞,面對此人他幾乎無計可施了。 此時卻聽對方避重就輕地轉(zhuǎn)移話題道:師尊設(shè)下這護山大陣,是防我的么? 他沒好氣地一揮衣擺側(cè)身道:是又如何?橫豎你已經(jīng)叛出師門,為師也管不了你。既然你已是一宗之主,冥天宗還是少踏足的好。 說完也不等對方答話,便化作一道疾光往清玄殿方向駛?cè)ァ?/br> 剩下藺宇陽在空中望著他遠去的背影,輕嘆了一聲。 * 陸景儔見白景軒去了又來,正不明所以間,聽白衫人道:此二人密謀下毒為害宗主,企圖借刀殺人奪取宗門至寶,如今既已伏誅,此事便揭過吧。 下毒?借刀殺人? 陸景儔聞言一臉莫名,可見白景軒那副陰沉的臉色又不敢多問。 自己在肚子里來來回回將所有事件串了一遍,聯(lián)想到之前圍攻魔門時,那魔頭所言在水源里下毒之事,莫非...... 當時他還因被污蔑而激憤,如今想來,難道宗主早已知曉? 難道自己成了旁人手中的刀,差點害死宗主? 更有可能,此二人就是宗主親自......畢竟這乾元境以上的兇手除了宗主還能有誰? 想到這他打了個哆嗦,連忙把一肚子的疑問又咽了回去。萬一是真的,自己還在清玄殿晃悠豈非礙眼?于是慌忙退下。 從此之后二位真人的死因便草草了之,再無下文了。 而這一件事竟然起到了殺雞儆猴的效果。 畢竟二人的下場擺在眼前,門內(nèi)再無長老敢蠢蠢欲動。 都紛紛心道白景軒不愧是冥天宗最為陰險狡詐之輩。 可咒罵之余,更多的卻是恐懼,如此陰險的宗主,竟在千里之外依然將一切盡數(shù)掌握,也不知到底留了幾手,眾人又是否都在其監(jiān)視之下?思及至此竟不由得令人冷汗直流。 * 鳴鹿閣大殿內(nèi),溫誠端坐于高座之上,受了藺宇陽一句威脅,他已然誠惶誠恐,急急尋來各堂長老,甚至連各分部舵主都喚了回來商量對策。 魔門根基淺薄,區(qū)區(qū)兩年能有什么氣候?宗主何必怕他?有長老不屑道。 魔門根基雖淺,可那魔頭連天尊都束手無策,聽說......白景軒是......那長老說著,壓低了聲音,是逃回去的。 胡說八道!你等休要自亂陣腳。 正當人們你一言我一語議論紛紛之時,忽然感到一陣可怖的氣息縈繞大殿,氣溫陡然降至冰點。 連人們呼出的氣息也瞬間變成了白霧。 人們驚恐地彼此互望,幾乎不敢發(fā)出聲音。 一道氣息由遠及近迅疾襲來,只是眨眼的功夫,有人面露驚懼地指著忽然出現(xiàn)在高座后方的一襲黑影,哆哆嗦嗦地道:魔魔魔......魔頭...... 溫誠的心臟蹦到了嗓子眼,驚慌失措地扭頭,卻見身后一個人影正抱胸背靠金色龍紋屏風處。 他忽地瞪大了眼,顫聲道:你...... 藺宇陽輕蔑地一笑,你們?nèi)A微宗的護山結(jié)界真是形同虛設(shè)。 說著冷眼一掃眾人,垂手召劍而出,不廢話了,你們一起上吧。 * 十數(shù)暉陽境真人結(jié)成破仙陣,陣法在校場盈然亮起光芒。 此陣能越級壓制對手,曾經(jīng)藺宇陽與師尊在元貞行時見識過此陣,只不過當時是數(shù)名練氣期的弟子所結(jié)。 而如今由高出數(shù)個大境界的暉陽境真人設(shè)下,其勢便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十數(shù)道劍光結(jié)成磅礴劍氣,又經(jīng)陣法加持,造成的一擊竟堪比無相境劍修。 呼呼的渾厚聲刮過,劍氣如颶風般席卷而來。 甚至引發(fā)如雷鳴般的轟響。 這倒令藺宇陽有些意外。 他飛身高空,垂眼一看手中鎮(zhèn)魂劍,對劍靈道:許久未施展了吧?出來活動活動筋骨。 話音剛落,一道須發(fā)長髯的偌大黑影自他身后出現(xiàn),竟如龐然大物遮蔽了金殿上空的半個天穹。 低沉沙啞的聲音如鬼魅般傳來,哪里來的幾個小毛孩,也值得本尊動手。 藺宇陽微微揚笑,怕你生疏了,拉出練練。說著便化作一道疾光沒入了散發(fā)著耀眼光芒的劍陣之中。 對戰(zhàn)產(chǎn)生的強烈轟鳴聲傳遍數(shù)百里之遙,甚至人們遠遠地就能看見烏云密布整個華微宗上空,幾乎陷入黑夜。 華微宗山腳的寧源城內(nèi),人們惶惶不安,不知發(fā)生了何事,只感覺仿佛天都要塌了。 而距華微宗不遠的一些宗門仙首也感應(yīng)到了這異樣的氣場,紛紛掐指演算。 有仙門隕落,大難將臨! 議論聲頃刻布滿了傳訊玉簡,都在猜測華微宗到底發(fā)生了何事,可企圖前往現(xiàn)場的修士卻被那異常恐怖的靈壓震懾,踟躕不前。 亦有人鼓起勇氣,從遠方疾馳而來,可待到達時,一切已然塵埃落定,面前是這樣的一番景象 從山腳起至鳴鹿閣大殿外,一路躺倒無數(shù)人影,直至鳴鹿閣外亦有長老倒地不起。 數(shù)百玄衫制服將殿前校場團團圍住,一眾真人被磅礴靈壓鎮(zhèn)得跪地不起,冷汗直流。 無數(shù)法器破碎散落一地,陣法消散后的余暉仍微弱地亮著,隨著殘余的靈流消散而逐漸減弱。 一個如有回響般的聲音傳遍整座偌大的宗門,真是沒用,破仙陣也救不了你們。 大殿內(nèi),氣壓低得幾乎令人喘不過氣。 北辰殿弟子們押著方才被俘的眾人入得殿內(nèi)。 殿內(nèi)金磚地面上,人們或昏迷不醒或被捆綁束縛于階下,傳來陣陣哀嚎。 原本懸于主殿高座后方偌大的金色牌匾被砸落階前,上書明德惟馨四個大字。 藺宇陽一腳將牌匾踏為齏粉,嘲諷地道:明德惟馨?真是恬不知恥。 溫誠跌坐在地,渾身被壓得無法動彈,只能以沙啞的聲音咬牙切齒道:你這魔頭!要殺便殺!我華微宗千年聲譽,豈能容你如此作踐! 藺宇陽緩步來到他面前,半蹲下來后目光凌厲地冷聲道:殺你?太便宜你了。 他說著冷笑一下起身踏上高階,一揮衣擺落座于金碧輝煌的高座之上。 他懶散地斜倚高座,一手托腮,目光掃過階下眾人道:華微宗從此并入魔門北辰殿。從此世上再無華微宗! 這一聲后,階下眾人發(fā)出一陣喧嘩,唉聲嘆氣者有之,痛哭流涕者有之,怒不可遏者有之。 有人高聲咒罵道:我千年仙門豈能屈于你這魔頭麾下,受這奇恥大辱!有本事,就把我們都殺了! 藺宇陽冷眼道:你們這些所謂的名門正道,一個個虛偽狡詐,不擇手段,有何資格自稱仙門?殺你們,恐臟了我的手。 說完又對溫誠揚笑,聲音詭譎地道:我說過,一個溫子瑜不夠,我要的,是整個華微宗。作為最后一任宗主,你可要記住了,是我毀了你們宗門?不,是你自己。 溫誠聞言怒急攻心,竟嘔出一口鮮血,身旁有長老拼死企圖掙脫桎梏,可得到的卻只是縛靈環(huán)的急劇收縮,甚至勒進了血rou里。 藺宇陽沖手下使了個眼色,兩名侍衛(wèi)上前將幾近昏厥的溫誠拖了下去。 扔至山腳,別讓他死了。他囑咐道:要他好好活著,看著華微宗永遠消失。 一眾長老看著被拖走的溫誠卻無能為力,只能痛哭流涕地大喊宗主。 藺宇陽又對一眾或垂頭喪氣或哀嚎遍野的華微宗門人道:愿臣服于北辰殿者,既往不咎,不愿者,散去修為,逐出山門。 人們被驅(qū)趕著下山,或面露惶恐不知身在何處,或痛哭流涕如喪考妣,成群結(jié)隊的華微宗門人被推搡至山下后解開束縛,往城內(nèi)而去。 早有圍觀者聚集而來,見此慘狀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在他們眼前,堂堂華微宗宗主溫誠竟披頭散發(fā),言行無狀,破口大罵魔頭。 咒罵愈演愈烈,進而辱及天尊。 那白景軒跟這魔頭是一伙的!他教出個小魔頭,自己才是大魔頭!他一面說著,一面哭天搶地。 我華微宗千年社稷竟一召毀于他手! 他怒火攻心,劇烈咳嗽起來,有長老上前勸阻卻被他不分青紅皂白一把推開,繼續(xù)大聲咒罵著。 當?shù)匕傩帐苋A微宗盤剝已久,見溫誠及其一眾長老屬下就在面前,且淪為廢人,便圍觀議論起來。 有人試探性地丟去一顆石子,若修為尚在,根本近不了這些內(nèi)門修士的身。 可石子卻不偏不倚地砸中了一名長老。 人們這時才放心大膽起來。 紛紛開口咒罵并撿起手邊能夠得到的各種物什擲去。 有華微宗門人想還手,卻被在一旁監(jiān)管的看押弟子阻攔,他們只能任由百姓辱罵,并被推搡著一路進了城。 圍觀群眾也一路越來越多。 看熱鬧的,泄憤的,絡(luò)繹不絕。 好個害人不淺的華微宗!終于遭報應(yīng)了!人群中有人大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