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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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新添了四套秋裝、三雙鞋、兩個新書包,還新買了文具和課外書,應當是沒少賺吧? 賀知年身上的變化有多大,同班同學最清楚了。 賀虎看著之前樣樣不如他的狗崽子,時不時的就穿一身新衣服來學校,腳上穿的球鞋比老師用的粉筆還白,以前用來裝水的破玻璃瓶子也變成了貼著畫的水壺。 狗崽子還帶餅干、糖果在學校吃! 一個壞分子能給兒子買這些東西,你們怎么不能買?我不管,我要新鞋、新衣裳! 賀虎把門框踢得鐺鐺響,憑什么他過得還不如一個狗崽子,爸媽以前不是說了,狗崽子該去住牛棚、該去吃米糠。 別跟我這兒叫喚,找你爸去!王秀梅不耐煩的把兒子打發(fā)了,她還想穿新鞋新衣服呢,這不是沒錢嘛,有本事讓賀江賺錢去。 賀江要是能去干活賺錢那才怪了呢,家里那點兒地都伺候不明白。 人家播種,他也播種,人家收割,他也收割。但人家澆水的時候,他躺在家里睡大覺;人家施肥的時候,他在院子里發(fā)呆,人家除草的時候,他躲屋子里乘涼。 倒是一點兒都不忙活,地里能收多少莊稼,就看老天爺給不給面兒了。 老天爺給不給面兒看心情,賀江給不給兒子面子,那就不看心情了,得看兜里有幾個錢。 沒錢,不買,今年地里收成不好你不知道啊?還想要新鞋新衣裳,你把我賣了吧,看能不能給你換錢來。 賀虎哄他爸:人家都去河里捉魚了,捉到什么魚都能換錢,爸你也去唄,肯定比種地輕松。 賀江坐在小板凳上,背靠著墻,眼睛瞇著,也不看兒子:我不會,你什么時候見我抓過魚,萬一掉河里淹死了,那你就沒爸了。 賀江的無賴勁兒,不光在他媽身上耍,在他兒子身上也是一樣的。 你現(xiàn)在正是長個子的時候,一年一個樣,現(xiàn)在買新鞋新衣服有什么用,頂多穿倆月,明年就不能穿了,那不白花錢了。而且你是男人,穿那么好干嘛,娘們兒兮兮的,讓人笑話。 賀虎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他爸,就知道糊弄他,還男人不能穿好的,meimei倒是女的,可穿的都是他以前穿過的舊衣服,沒一件不帶補丁的。 真TM懶。 爸媽都懶,賀虎想要雙新鞋,那就只能去搶了。 放學后,被賀虎拉進羊腸小道的賀知年: 回去把你昨天穿的那雙鞋拿來給我,不準跟二叔說實話,就說是你送給我的,你要是不聽話,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賀虎展示了一番自己的拳頭,可能是覺得不夠有威懾力,又補充了句:你聽話,以后有什么事兒我罩著你。 跟修真界的殺人奪寶比起來,凡間的小娃娃確實要心慈手軟得多。 可是,賀知年笑了笑:你爸媽肯定不知道你過來,也沒告訴過你有些人惹不得。 賀江和王秀梅都挨過揍,要是知道賀虎敢過來搶他的東西,還拿拳頭威脅他,不知是應該感到欣慰,還是該覺得恐懼呢? 你別以為二叔回來了,就沒人敢欺負你了,忘了你上次頭是怎么摔的了,老實聽話,我保證你以后不會挨打。 本道君用得著你保證,凡間的小娃娃,他本來不想動手的,但是現(xiàn)在 好吧,還是太弱了,真讓人提不起動手的興致來,與其打小娃娃,還不如打小娃娃的父母,此界不是有句古語:子不教,父之過。 賀知年忘了,自己也是有父親的,賀虎以前沒少欺負原主,這次就是在很多同學眼皮子底下把人帶出去的,有打抱不平的同學已經(jīng)跑回去通知家長了。 都知道,賀知年現(xiàn)在跟以前不一樣了,他爸回來了,還特別疼他,不像之前的賀奶奶,每次賀知年挨打都不追究,甚至還會拉著賀知年給別人道歉,這還怎么讓人打抱不平。 賀知年不過用手指頭戳了幾下,見賀虎服軟了,正準備跟他一塊回家去見賀江和王秀梅的,就見他爸從遠處跑過來。 賀虎剛剛都疼得大叫了,狗崽子之前可沒這個本事,要是有早就使出來了,不會整天挨打受欺負了,所以這肯定是二叔教的。 再想想二叔的那些傳言,赤手空拳打倒了十幾個人,一腳能把人踹三丈遠,一拳能打死老母豬就很害怕。 一看見二叔的身影往這邊奔過來,賀虎拔腿就跑,一口氣跑回家,連頭都沒敢回。 倒是要比他爸強點兒,賀江前些日子不光怕得尿了褲子,逃跑的時候腿都是軟的,可一點兒都跑不起來。 這邊賀海收到兒子被欺負的消息,直接就從家里跑過來了,賀虎那臭小子眼神倒是挺好,沒等逮著就跑了,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沒事兒吧,打你哪兒了?讓爸看看。 露出來的地方?jīng)]有明顯的傷痕,難不成是打在身上了?賀海正準備掀衣服,就被兒子輕輕掙脫開。 他沒動手,就是嚇唬了我?guī)拙?。賀知年老老實實把剛剛賀海說過的話重復了一遍。 為了一雙破鞋就要打人! 自從開始收黃鱔和甲魚,這段日子沒少有人跟他說老大兩口子干過的事兒,自從五年前他進去之后,又是搶房子,又是天天過去占便宜犯渾,親大哥、親侄子帶頭欺負他兒子,喊他兒子狗崽子! 這筆賬他還沒算呢,現(xiàn)在又來惹事兒。 要是擱賀海以前的脾氣,現(xiàn)在就得沖過去揍人了,但是五年的牢獄生涯,法律知識沒少學,性子也被磨平了不少,做事情沒那么莽了。 敢欺負他兒子是吧! 賀海有意拿這事兒來教兒子,所以全程都帶著賀知年,帶著賀知年去找了班主任和校長,這是學生之間的事情,學校必須要嚴肅處理。 然后帶著賀知年,去了本家的幾個長輩那里,這幾年老大做了什么事情大家都清楚,以后他沒這個兄弟,斷了這門親,為了表示鄭重,他還特意寫了斷親書,幾個長輩作為見證人都在上面簽了字。 還去找了村主任,請他也在斷親書上簽了字。 最后去了賀江家里,還是那兩間破舊的土坯房,他媽和兒子就是在這里住了將近五年的時間,警察怎么不把這種人逮起來。 二弟和阿年來了,快來屋里坐,曉霞趕緊去倒水。 賀江打從心里頭對這父子犯怵,一個大魔王,一個小魔王,沒一個好惹的,他兒子怎么就這么不長眼呢,平時不躲著走,還非得上去招惹,現(xiàn)在好了,把人惹到家里來了。 一紙斷親書,又是找本家的長輩,又是找村主任,哪怕他在家里頭坐著,也有不少看熱鬧的人進來告訴他,事情的原委自然也都弄清楚了,都怪他這傻兒子。 老子可經(jīng)不住這父子倆揍,一個小的都揍得他腿軟,也不知道老.二是怎么教的,賀知年的拳頭打在身上雖然疼,可事后卻看不出痕跡來,想哭訴都沒人信。 這老的小的都來了,為了不挨揍,只能委屈一下兒子了,反正事情也是這小兔崽子惹來的。 別看賀江一身的懶rou,可畢竟是個正值壯年的男人,還是個有些發(fā)福并不瘦弱的男人,打起孩子來并不吃力。 一開始是用巴掌,大概是打累了或是打疼了,便順手抄起院子里的掃把,賀虎疼得一直在罵人。 賀海:滿口臟話,一點都比不上他兒子文雅,賀江自己不爭氣,連個孩子也教不好。 賀知年:凡間原來還有這么多罵人的話,想想把這些話全都套用到天道身上,這這也太爽了! 一個看得津津有味,一個聽得津津有味。 等賀江終于覺得差不多了,把掃把放下來,把兒子放開的時候,賀知年意猶未盡地皺了皺眉,怎么這么快就停下來了,他覺得賀虎的詞匯量還有很大的挖掘空間在呢。 都是孩子不懂事,我已經(jīng)教訓過他了,二弟你消消氣,我保證他絕對不會再犯了。 你就帶著你兒子走吧,別再繼續(xù)待下去了。 賀海學著看守所獄警的樣子微微一笑,盡可能地和氣文雅:賀江同志教育自己的孩子,跟我沒什么關系,我來這兒是為了兩件事情。 第一,想必你應該也聽說我寫了斷親書,以后咱們就不再是兄弟,兩家也不再是親戚,媽那邊,這么些年你也沒給過什么孝敬,按照法律規(guī)定,你是要付贍養(yǎng)費的,每個月或者是每年定期給一筆養(yǎng)老錢。 第二,以前咱們還是兄弟的時候,你可是在我那兒拿了不少錢,別的不說,就你現(xiàn)在住的這套房子,也是從我那里拿錢蓋的,雖然不多,但也要還啊。 哪里不多了,躲在屋里的王秀梅沒有了聽見丈夫打兒子時的淡定,斷親書已經(jīng)寫了,這門親戚斷也就斷了,但是每月每年固定的贍養(yǎng)費,還有還錢這事兒,這可真是要了老命了! 聽上去是來要錢的,不是來打人的,王秀梅趕緊風風火火地從屋里出來。 他二叔家里是真沒錢了,你看看這個家,一點值錢的東西都沒有啊,破房子破屋,又趕上今年收成不好,孩子上學的學費還欠著呢,你家大業(yè)大,行行好放我們一馬,成不? 賀江兩口子說盡了好話,最后也沒還錢,只是給賀海寫了一張欠條,欠條上寫明的欠款也僅僅只有蓋房子借的四百五十元。 四百五十元,只是賀海進城倒騰一趟魚的利潤,但卻差不多是賀江地里一年的收入,這錢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還得上。 回到家之后,賀海是這么跟兒子說的:他們還錢不還錢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有這個欠條拿著,他們以后再辦什么事情,心里就有顧忌了,而且也算是給他們添個不痛快吧。 賀海深知兄嫂的心理,以前從他這里拿錢就沒想還過,今天寫下欠條,對這兩個人來說,等同于損失了一筆錢。 這是四百五十元的事兒嗎?讓你寫欠條你就寫了,往后還怎么找老.二借錢,這次寫了你下次能不寫嗎,再說他把欠條拿出來糊你臉上,說你不還錢就不再借給你錢了,你能怎么辦? 王秀梅叉著腰,對著丈夫和兒女發(fā)了一通的脾氣。 賀江蹲在地上,耷拉著一張臉:現(xiàn)在說這些還有什么用,剛才你不也挺慫的,親都斷了,還想著借什么錢,當初就不該聽你的去換什么房子,忍上幾年,等老.二出來咱們不就有錢了。 不像現(xiàn)在,老.二那邊眼瞅著又起來了,可跟他們沒關系了。 第6章 犯人的兒子 賀海打從心里頭不認他那個哥哥了,哥哥都不認,嫂子和侄子侄女就更不認了。 賀知年也從沒有把這一家當成親人,當初原主就是被賀虎推下去的,如果不是他來了,賀虎就是殺人犯,現(xiàn)在賀虎是沒辦法受到法律的懲戒,但因果仍在。 繼承一個人的身體,也就意味著繼承這個人身上所有的因果。 兄弟斷親這件事情,最傷心難過的還是賀奶奶,雖然她也煩老大一家,可到底是她親兒子、親孫子、親孫女,割舍不掉的血緣親情。 老太太怏怏不樂,賀海只能假裝不知道,反正他不可能再把這門親認回來,還是得賺錢,賺夠了錢好搬出去。 等到立冬的時候,村里也沒人敢下河摸魚了,賀海的收購事業(yè)只能暫時擱置,不過他也賺夠了搬家的錢。 個,十,百,千,萬! 賀知年看著他爸遞給他的存折,兩萬三千塊,結合以前的記憶可知,小學生一年的學費加書費都不超過以一百塊,在村里蓋一套不錯的房子也就一千多,倒騰魚居然這么賺錢! 就是這么賺錢,一開始到賀海這兒來賣魚的還只是村里人,后來慢慢隔壁村的也來,到后來附近七八個村子,都來他這里賣鱔魚、甲魚。 他不得不租了輛三輪車,專門用來送貨,再到城里頭發(fā)貨,有一些是直接賣給了城里的飯店,更多的是拿給了他以前的那些混混朋友們,再由他們往各個城鎮(zhèn)的飯店、集市上去賣。 實際上賺了不止兩萬三千塊,他還拿出來五千塊準備買輛摩托車,那錢在另一張折子上,這張存折存的是買房的錢。 城里的學校更好,能學到的東西也更多,咱們?nèi)コ抢镔I房,到時候阿年直接在城里上學好不好? 已經(jīng)準備從三年級跳到六年級的賀知年:縣城嗎? 不,咱們直接去玉水市,知道玉水市嗎? 賀知年點了點頭,聽說過,玉水市是省里比較有名的幾個城市之一,并不是省會城市,但是歷史悠久,景點眾多,因此比較知名,而且相較省會,玉水市離他們這兒更近一些。 這周六爸爸帶你去玉水市逛一逛好不好,咱們看看在哪兒買房子,看看在哪兒上學。 好家伙,直接從下洼村搬到玉水市,有志氣! 賀知年當然愿意了,為什么不愿意呀,學習就像修真,拜入哪個宗門很重要的。 能在一流的宗門里當?shù)茏樱蔷蛣e在十八流的宗門里打轉,要學習更上流的功法,做更多更全的題。 既然如此,那跳級的事兒就先緩緩吧,畢竟要轉學到新的學校,可能會有一些沒學過的東西,基礎打得牢比上升速度更重要。 這份存折賀海不光給兒子看了,也給老太太看了,既然要搬家買房子,那就是一家人的事兒,大家伙都得吃顆定心丸才行。 賀奶奶和賀知年都是第一次來玉水,坐哪路公交車都不知道,賀海卻是熟門熟路,當年他從南方進來的貨,大部分都是在玉水賣出去的。 玉水,是他除了家鄉(xiāng)以外最熟悉的地方,要買哪個小區(qū)的房子,他在心里已經(jīng)圈定了幾個地方,必須得是周圍有小學的,還得是不錯的小學。 為了盡快搬出來,一家三口最終看上的是一套二手房,雖然是二手房,但是房主住了沒幾年,更重要的是這套房子可以直接拎包入住,家具什么都是全的,尤其是還通了暖氣。 離這里最近的是鐵路小學,升學率名列前茅,只是外地人想要就讀還是比較困難的,要交一筆借讀費,還要通過人家的考試。 鐵路小學除了有語文和數(shù)學課外,三年級還開了英語課,要考試就得考三門。如果不去鐵路小學,那還有兩所學校可以選,育民小學就沒有考試要求,紡織廠小學只要求考數(shù)學,你看看更想選哪一個? 哪一個學校最好?我說的是老師,不是哪個學校的教學樓更漂亮。 好小子,腦子清醒,像他。 賀海一激動就想把兒子抱起來顛顛,不過還是忍住了,四歲的兒子喜歡被抱著,九歲的兒子已經(jīng)不喜歡了,小家伙更喜歡自己被當成一個大人對待,也挺可愛的。 那還是鐵路小學,在全市都比較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