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執(zhí)權(quán)臣的小公主丟了 第89節(jié)
元瓊的目光從他那張俊美臉上往下移,身著外衣,衣衫整齊。 他這是……在這里坐了一夜嗎? 她輕撓眼下,悄悄從床上爬了下來,輕手輕腳地拖了個小凳子,坐在他邊上。 想起昨夜他說的話,像終于得到了從小就看中的寶貝一樣,元瓊的目光仔細地打磨過他的清冷又銳利的五官,抿著唇笑了起來。 她伸出手,放肆地戳了戳他的臉,然后又戳了一下。 就在她偷偷搞小動作的時候,門口有人敲門。 元瓊一驚,心神不寧地站了起來,踢到身后的凳子,踉蹌了一步。 那個撐著頭睡著了的人突然伸手,穩(wěn)穩(wěn)的扶住了她的腰,把她拉進了自己的懷里。 而后他抓起身側(cè)早已準備好的一件外衣給她披上,才對門外說道:“進?!?/br> 元瓊瞪大了眼睛轉(zhuǎn)過頭,只見他神色清明,哪有一點剛醒來的樣子。 怪不得,她方才還在想他今日竟是好眠,原來根本就沒有睡! 那她剛剛還、還……動手動腳的,他豈不是都知道! 曲析走進屋中,看了看眼前的兩個人,會意地笑了笑。 元瓊略帶慌亂地站好,剛想解釋什么,就聽曲析帶著笑意說道:“公主放心,徐正卿昨夜是歇在太子偏殿的,大家都明白的,您與徐正卿之間什么都沒有?!?/br> “……” 這體貼又意味深長的解釋反倒讓她更加局促起來。 徐夙涼涼地看了曲析一眼。 曲析也不再笑,說起了今日過來的正事。 “您要查的事情已經(jīng)查到了,子奇這段日子在宮中倒是沒和什么人接觸過,倒是傳過一封信到宮外?!?/br> 徐夙掀起眼皮:“二皇子?!?/br> 曲析:“是。” 曲析走了之后,元瓊找回了一點細碎的記憶。 她向徐夙確定:“所以昨晚上我把子奇的事情告訴你了?” 徐夙點頭。 元瓊哦了一聲。 她還以為昨晚上是做夢呢。 …… 也不知道自己睡相怎么樣,一個人睡的時候她都不太安分。 不對不對,現(xiàn)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她表情有些嚴肅地轉(zhuǎn)向徐夙:“二哥哥……?” 她也不知道該怎么說。 子奇是父皇身邊最親近的內(nèi)侍,二哥哥和他私下往來,其中用意不言而喻。 可是,她還是難以相信。 二哥哥征戰(zhàn)沙場,常年不在宮中,她和他見面的次數(shù)少之又少。 她一直覺得二哥哥生來屬于戰(zhàn)場,他沉默寡言,沒有那些彎彎繞繞的心思,在敵軍來襲時從來都是接下圣命,帶著一腔鐵血沖在最前面。 曾經(jīng)他帶兵回城的威風樣子,令多少人艷羨啊。可是二哥哥從沒露出過一次驕傲的表情,只是把護國當做職責。 而且,就算她很久才見一次二哥哥,他每次都會帶些新奇的玩意兒給他。 他的手上也一直都繞著紅線。 這樣的人,會造反嗎? 徐夙看穿了她的心思,只問了兩個問題:“腕繞紅線便是喜歡公主的人,可是公主覺得每個腕繞紅線的都是好人嗎?即便是,做的又都是好事嗎?” 一語破的。 元瓊垂下眼,她昨日才經(jīng)歷過。 徐夙望著她失望的樣子,指腹輕磨。 不該這么說的。 又讓她想起趙王那個東西了。 - 之后的幾日里,元瓊回到了成月殿,徐夙則住到了西元宮。 果然經(jīng)過前幾日徐夙抱起元瓊的事情之后,宮內(nèi)本就流傳著的風言風語傳得更加厲害了。 但也只是私底下傳,畢竟公然議論公主,也沒人膽子那么大。 至于徐夙,本也就不屑于在那早朝上看一堆虛偽的人來來回回。 借著那日對趙王的承諾,隨口告了個病假就直接待在了西元宮中,也沒人能拿他怎么辦。 既然大家都在傳,元瓊看得很開,索性整了一出破罐子破摔,不再避頭避尾,愈發(fā)明目張膽起來。 和他一起用三餐,享受著他管她不要挑食。 纏著他教她下棋,然后每每在下不贏的時候耍賴。 甚至帶了話本去他那里,靠在他邊上一看就是一下午。 真的就應(yīng)了徐夙的那句話,和他一起等。 兩個人待在屋中享受獨處的時光,竟莫名有了歲月靜好的感覺。 徐夙其實并不習慣,這不應(yīng)當是他能擁有的。 可她還是每日都來。 做著那些重復(fù)的事。 元瓊一點都沒覺得有什么不對勁。 她就是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時光,就是要回給他真心,就是要讓他知道,他對她付出的真心是不會被辜負的。 而終于,在第七日的清晨,元瓊也等來了徐夙口中的第一個消息—— 秦國大軍已越過晉國邊境,血洗晉國要地迷谷關(guān)。 可元瓊不懂,怎么是秦國。 怎么能是秦國呢。 第62章 . 覆滅 晉國城破不過一瞬間的事。…… 樹蔭底下, 小桌上的早膳都擺好了。 徐夙難得的穿了一身淺衣,坐在桌邊翻著書。 這幾日小公主日日來找他,他也漸漸習慣了每日都能看見她, 便吩咐人做好早膳, 在這里等她。 元瓊找徐夙下了幾天棋,發(fā)現(xiàn)琴棋書畫,除了書法以外,自己果然什么都不擅長。 她厚著臉皮耍了幾次賴之后沒了興致,到了第七日時,索性帶了個話本。 打算去他那兒再玩物喪志一會兒。 她卷著話本,步伐輕快地走去。 遠遠地望向西元宮里,就見到徐夙身著淺藍,如翩翩公子般。 她食指輕點下巴, 多看了幾眼。 元瓊走近坐下,擺得最近的就是她這兩日饞上的冰鎮(zhèn)綠豆湯。 她拿起小碗,盛得滿滿的。 剛想拿起勺子來一大口, 心心念念的綠豆湯就被人從她眼皮子底下抽走了。 元瓊不滿地看向徐夙:“你干嘛搶我的?” 聽著那個“搶”字,徐夙帶著氣息哼笑了一聲,把裝著胡餅的小碟挪得近了些:“先吃這個?!?/br> 她撇了撇嘴,想說什么,又想到上次自己空肚子喝冰的難受了一上午,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拿起一塊餅,咬了一小口。 不過這胡餅味道也不錯。 她正想再咬第二口的時候,突然有人進來, 給徐夙留了一封信,然后就一聲不吭地走了。 元瓊眼睛亮了亮,餅也不吃了, 就黏著那封徐夙正在拆的信。 憋了六天了,一點消息都沒有。 今天第七天了。 她倒要看看徐夙到底打的什么主意,遲遲不讓她知道。 徐夙注意到她的目光,把信攤平在她的面前。 她總會知道的。 見狀,元瓊湊過去,低頭念道:“秦國大軍已越過晉國邊境,血洗迷谷關(guān)……” 念著念著,她的頭突然像炸了一樣發(fā)疼。 她的神色閃過一瞬間的迷茫和怔懵,而后是濃烈的不甘和懊惱:“怎么回事……秦國怎么會攻打晉國?怎么能是秦國……攻打晉國呢?” 難怪。 難怪與箏說走就走了。 是他讓與箏回秦的,讓她游說野心勃勃的秦王去攻打走投無路的晉國。 只要晉國滅了,就沒人能逼迫她嫁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