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和她的前道侶們 第40節(jié)
“璣玉上神說,是因為你突然從夢中醒了?!敝x汝白道。 慕凌淺淺一笑:“其實那并不能叫睡夢,那只是一種狀態(tài),一種無序而混沌的狀態(tài)。而我,其實更準確的是我的本體,天然就是處于這樣的狀態(tài)之中的。也只有在那樣的狀態(tài)下,我的本體才能從將虛空化為混沌。所謂的夢醒,不過是從無序變?yōu)榱擞行虻男螒B(tài)。” “有序?” “是的,無序能生出的只有混亂的原始的欲望,只有在有序的狀態(tài)之下,才能生出克制的情感?!蹦搅璧?,“月陰神女她們一直以為,我的本體是因為感到無聊才會‘醒來’,所以她們創(chuàng)造出了我的這個形態(tài)。但事實上,即便沒有月陰神女,我也會存在,只是可能會換一個形態(tài)罷了。” “你的意思是……” “在上一個世界中,也有一個這樣的‘我’?!蹦搅璧?,“只是他遇到的‘清衍’,不是我的清衍。” “什么……意思?” “這世上從來都只有‘我’有這個能力改變我的本體的狀態(tài)。”慕凌道,“雖然‘我’沒有你們的意義上的情感,但‘我’對待和處理這些的方式,往往和‘我’選中的第一個人有很大的關(guān)系。” “我選中了清衍,他幾近奉獻從不要求回報的感情,讓我變成了現(xiàn)在的樣子,同時他對蒼生重視和責任,也讓我不會做出為了想要體驗真正的情感而‘喚醒’本體的事?!?/br> “但上一個世界的‘我’,遇到的不是清衍。所以那個‘我’在厭倦了單純的欲望之后,為了體會真正的情感的滋味,讓無序的本體轉(zhuǎn)變成了有序有形的身體,直到上一個世界毀滅,那一個‘我’也消失了為止?!?/br> “那個‘我’和現(xiàn)在的我,都是無序的本體中生出的意識,我們都是本體,但又不完全相同。這也是我之前為什么無法給你保證的原因,因為當我回歸本體之后,再覺醒的意識,可能是我,也可能不會再是現(xiàn)在的這個我?!?/br> 謝汝白聞言,不覺抱緊了她。他不敢想象,若是那樣的事真的發(fā)生了,這世上再也沒有眼前的這個人了,他現(xiàn)在會瘋成什么樣子? “我喜歡你,所以才愿意和你定下約定。但我的喜歡,我重視約定,卻是清衍用很長的時間慢慢教會我的?!蹦搅杩偸菐еσ獾哪樕希鋈幻闪艘粚颖”〉挠羯?,她撐起身子,看著謝汝白認真的說道,“所以我是真的不知道,該怎么不‘喜歡’他?!?/br> 慕凌說完,看著謝汝白問道:“你會生氣嗎?” 確實是應(yīng)該生氣的,可他看著慕凌的神色,卻覺得心疼??伤植恢涝撜f什么,他心中嫉妒清衍可以在最早的時候遇到慕凌,可也清楚,若是慕凌一開始遇到是他,那么這個世界很可能會重蹈上一個世界覆轍。 蒼生,天下,這些在他的心里永遠都不可能比慕凌重要。 而另一方面,他卻又覺得慕凌可憐,一點點被教會了如何“喜歡”一個人,習慣一個人,為了回應(yīng)這個人的喜歡違背本性讓自己變得專一,但最后卻輸給了蒼生,被獨自拋了下來。 可最后她還要因為那個人對蒼生的愛,而克制自己對得到真正的情感的欲望。 “你想喜歡就喜歡?!敝x汝白抱住她,“反正我絕不會放手,有本事他就來搶?!?/br> 作者有話說: 被逼紅眼的謝二直接就a了上去,并對自己痛下狠手?。▔焊岵坏脗δ搅瑁?/br> - 慕凌的本體,沒有善惡之分,對蒼生沒有善意也沒有惡意,一切都看覺醒意識的選擇。 慕凌這個情況有點像是,感情上的印隨,雖然不完全懂,但是被選中的第一個人對其影響確實很大。 - 從某種程度上清衍真的很讓人嘆息,他是真正意義上的神,一直在履行著自己作為一個神對蒼生的責任。因為他慕凌變成了現(xiàn)在慕凌,這個世界也變得安定,但也因此舍下了慕凌三萬多年,導(dǎo)致了現(xiàn)在的局面。 - 小劇場: 如果蕭意在觀看獄籠現(xiàn)場直播的話。 看到謝二突然拿出銀鞭和烙鐵。 蕭意:暗室、鐵鏈、小銀鞭,師妹你看,被師兄我說中了吧,這謝二惹不得啊!你等著,師兄這就來救你! 接著他就看到謝二直接給自己烙了個“凌”字。 蕭意:哦,那沒事了。 - 第44章 [vip] 慕凌卻在這個時候松開了抓著謝汝白手掌的手, 抬頭一瞬不瞬地看了半響,最后淺淺的笑了一下。 謝汝白怔住,他還從未在她的臉上看過這樣如同被松竹上的綿霧一般清淡的笑容??傆X得她有什么想說卻又不說似的。 “阿凌?!彼p輕叫她一聲。 “嗯?”慕凌輕聲應(yīng)他, 一雙眼卻沉沉地合上了, 只是睡過去的神情很不像她平時的那種灑脫懶散, 透著一股叫人不安的疲倦和正經(jīng)。 謝汝白看著她,少頃, 才道:“沒事,睡吧?!?/br> “嗯……” - “還以為你會讓人留在長生宮呢?!?/br> 天脊山崖頂之上, 璣玉和慕凌并肩靠在問天石上,手中捏著瓷白酒壺的小頸晃了晃, 看著不遠處三十三重天卷起又散開的浮云說道。 慕凌仰頭喝了口酒,笑道:“他在天刑司,有些自己的事干也挺好的,反正想見的時候隨時都能見到。更何況……” “怎么了,這么猶猶豫豫的可不像你?!杯^玉扭頭看著慕凌。 慕凌道:“沒什么,就是看到謝汝白的鎖環(huán), 想起在下界的事的同時, 也想起了一些在太古墟深淵中發(fā)生的事?!?/br> 她一直以為她是因為沒有回到本體休憩,體內(nèi)的欲念失控才會失憶的。但當她看到她留給謝汝白的鎖環(huán)時, 她才想起來,太古墟深淵下發(fā)生的事。 “魔界馬上會有大動靜了,天界最好也有點準備?!蹦搅鑼Ν^玉道,“月陰神女的力量牽制不了他太久的?!?/br> “你說的‘他’是誰?”璣玉不由問道。 慕凌的目光漸遠:“另一個‘我’?!?/br> “什么意思?你難道背著我在外面還有什么雙胞姐妹?”璣玉的酒意一下子就醒了, 折過身子看著她道, “你可別嚇我, 有你一個小祖宗就夠我頭痛的了。” 慕凌轉(zhuǎn)頭看她, 笑道:“他只怕會讓你更頭痛。” 慕凌把上個世界的那個“自己”的事和璣玉說了一遍。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說的這個他是你的本體在上個世界的覺醒的意識?他不是早該消失了嗎?”璣玉問道。 “我原也是這樣認為的,但在太古墟深淵之下,這家伙突然出現(xiàn),還奪走了我的一部分力量,陰了我一把。要不是月陰神女,我現(xiàn)在還不知會是個什么狀態(tài)。”慕凌道。 “我的祖師爺,這么厲害的么?”璣玉有著緊張地望著慕凌道,“那你是怎么想的?” “我?”慕凌突然認真的想了想,突然笑開道,“想上他?!?/br> “哦,你有想法就好……你說你想干嘛?”璣玉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這個亦友亦女的仙尊祖宗。 慕凌不在意地笑笑:“這不是從來沒試過嘛?!?/br> “你現(xiàn)在是有夫之婦!”璣玉提醒道,“別忘了你的那個小仙君,人家可是飛升都要帶著你的rou身的癡心孩子。還有清……哎,反正你給我收斂著點。” “別瞎說,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娶了我留在下界的rou身,這婚事也做不了數(shù)吧。至于清衍,都三萬多年的事了,還提來做什么?”慕凌理直氣壯,毫不心虛。 “祖宗,不帶你這樣的?!杯^玉哭笑不得,“清衍還好說,你那小仙君可不是那么好打發(fā)的,你也不怕人家被你逼急了,做出什么來?!?/br> “早就急了?!?/br> 身上都烙了她的名字,她就是想抵賴也賴不了。 “我也沒打算賴賬,只要他愿意,他什么時候要我,我都奉陪?!蹦搅璨[著眼,語氣一點兒都不像是喝多了胡言亂語的樣子。 聽得璣玉直想問她這說的是人言否,但認真想想人家也確實不是人,而且現(xiàn)在也不是在意這些的時候。 “對了,你怎么知道他會去魔界,難不成你們之間有什么奇怪的感應(yīng)不成?”璣玉問道。 “沒有,不過他原本就是以魔的形態(tài)出現(xiàn)在世上的?!蹦搅璧谋倔w從來無所謂善惡,對仙魔也沒有什么特別的偏向,另一個“自己”是魔也很正常。 “而且,雖然我和他是從一個本體中覺醒的,但這并不意味著我和他的心意就能相通哦。若是我與他真是心有靈犀,他現(xiàn)在就該在我的榻上,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悄悄躲起來,慢慢的蠶食我的力量了?!?/br> “什么?!你說他在吞噬你的力量?”璣玉連忙握住慕凌的肩,上下仔細的看了一遍,“那你現(xiàn)在怎么樣?難不難受?” “別著急,這本來就是很正常的事。雖然不知道他是依靠什么辦法將他自己的意識保留下來的,但從上一個世界消失開始,他的意識應(yīng)該已經(jīng)不再受到本體的認可了,他想要奪回對本體的控制權(quán),就必須要先奪取的我的力量才行?!?/br> 慕凌說得云淡風輕,但璣玉卻是急得不行:“你別說的這樣無關(guān)痛癢的樣子行不行?要是你的力量都被他吞噬,你會怎么樣?會消失嗎?還有他之前已經(jīng)毀掉過一個世界了,這一次他又想干什么?” “我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不過我能感覺的出他似乎并不想要我的命,只是想要從我手中奪回本體的控制權(quán)?!蹦搅璧馈?/br> “那你打算怎么做?你能贏得了他嗎?我們天界又能做什么?”璣玉簡直心急如焚。 可慕凌卻依舊慢條斯理的,一點都不著急,先喝了一口酒,才微微笑道:“不好說,即便現(xiàn)在本體的控制權(quán)在我的手上,但他若是一直躲著,我確實也沒什么辦法。而且另一方面他顯然比我了解他更了解我一些,更何況在搞陰謀詭計這方面,我也確實比他少了一輩子的經(jīng)驗。真斗起來,還真不好說誰能贏?!?/br> “那你有什么對策嗎?”璣玉道,“總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吧。不管你想做什么,只要你一句話我們天脊山一定全力幫你。” “一山不容二虎,更何況是我和他,除非他同意讓我在上面,不然就算他不想殺我,我也不會放過他的?!蹦搅栊χ焓置艘话循^玉的臉道,“你放心,我也挺喜歡這個世界的,不會把本體的控制權(quán)交給他的。” “讓你在上面?呸,那你有什么辦法阻止他偷取你的力量嗎?”璣玉看著慕凌的臉色,面露擔憂,“我就覺得奇怪,就算你上次受傷,這傷勢也不該好得這么慢,這是不是也和你的力量流失有關(guān)系?” “有那么一點兒吧?!蹦搅栊Φ溃斑@很難避免,就算他已經(jīng)失去了本體的認可,但我終究和他是同源一體的。哪怕他有意割斷了我和他之間意念上的感應(yīng),但我們就像是兩個底端連在一起的杯子,我這邊的水比較滿,水也會自然而然的流向他那里,同樣的當我的本源之力減弱的時候,他來自于本源的力量也會流向我。在他徹底消滅我,或是我徹底弄死他之前,我和他會一直保持這種狀態(tài),我能做的只是讓這個水流的更慢一點?!?/br> “也就是說現(xiàn)在他身上的本源之力比你要弱。那你不是應(yīng)該趕快想辦法把他找出來才對嗎?”璣玉殺氣騰騰地說道,“得立刻把他揪出來,弄死他,依舊后患!” “你想得到的,他也能想到。而且我一想起來,不就來找你商量這件事了嗎?”慕凌道,“只是在他沒有勝算的情況下要把他逼出來只怕得費點功夫?!?/br> “什么意思?” - 微風輕動,帶落了幾片玉桃的花瓣。盤膝坐在玉階廊上的清衍驀然睜開了雙眼,看向站在遠處圍墻的板著面孔的人影。 翻墻進來的,帶著脾氣的臉上熏著些燥紅的酒意。 清衍微微笑了笑,對著她展開了雙手。 慕凌抿了抿嘴,但還是面無表情地走了過去,窩進清衍溫涼的懷中,調(diào)整了一下姿勢,一句話也沒說,就睡了過去。 清衍也不多問什么,只是任由她攀著自己的腰,不斷地從他身上汲取清涼。 而慕凌醒后,也只是看了他一眼,依舊是一句話也沒有說,就走了。除了幾片被踩踏過的桃花,一切就和她從來沒有來過一般。 回到長生宮后,慕凌也不去見自己宮里的那兩個新歡:念無和墨如,直接進了密室閉了關(guān)。 晏無做好了糕點去問幼雪,一聽慕凌又閉關(guān)了,抿了一下嘴,就帶著剛做好的糕點找墨如去了。 其實他一開始發(fā)現(xiàn)墨如也被他凌jiejie帶上了天宮的時候,第一反應(yīng)便是:“怎么又是這個小狐貍精!” 他心里簡直嫉妒死了,他挖了溫從雪的心,和老魔物在魔界耗了百年的時間,才煉出這個身體,然后又趁著古魔封印松動,把老魔物的魔軀弄了出來,才真正和老魔物分開,才能干干凈凈地來找他的凌jiejie。 找到他凌jiejie之后,還得將自己的名字改成念無隱藏自己的身份。 而這個墨如,卻什么都沒做,就被他凌jiejie帶來了天宮。 可后來,又來了謝汝白。這個謝汝白除了看他凌jiejie,看誰都是那副壓根就沒把你看進眼里的樣子,又得凌jiejie的喜歡。這樣一比較起來,他便覺得還是墨如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