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和她的前道侶們 第26節(jié)
“可我困了?!蹦搅枰桓辈贿_目的誓不罷休的無賴樣。 謝汝白有些苦惱地蹙了一下眉:“那你先睡吧?!?/br> “不行,我一個人睡不著?!蹦搅枥碇睔鈮?,“我要抱著哥哥才睡的著?!?/br> “嗯……”拿她毫無辦法的謝汝白只好點了下頭,由著她將他拉到了床上。 一上丨床,這霸道又喜歡撒嬌的人便像是一只八爪魚纏上了他的身,然后就安然地閉上了眼。 “你那個書房地方小,進出也不方便,我已經(jīng)讓侍從官安排人給你重新整修了,這幾日有什么事你還是在房中除處理吧。還有謝家的人,你若嫌麻煩,便讓人來知會我,交給我解決,別委屈自己……” 她抱著他迷迷蒙蒙地交代了幾句后,便呼吸均勻地睡了過去。 謝汝白扭過頭望著她的睡臉,想起今日中午侍從官過來傳令時,他繼父與小郎面上的神色,眼中難得的柔了一瞬。 慕凌,他又想起了她寫在他掌心的名字。她知道他以前在謝家過的不好,所以才…… 他安安靜靜地望了她好一會兒,直到感到她睡得熟了,才叫侍從將他沒有核對完的文書拿了過來。撐著手小心翼翼地折坐起身,又開始看起文書來。 只不過他還沒看兩冊,手中的文書就被一直柔白的手掌壓住。 “真是不聽話?!?/br> 他低下頭,就看到一雙精亮的眼正在看著自己,還來不及解釋,那人就一個翻身將他壓到了身下,一雙含情沾水的桃花眸中哪里還有半分倦懶? 屋中服侍的小侍從見狀立刻退了出去,輕微的關(guān)門聲像是一顆撥片撥了一下謝汝白腦海中的弦,讓他想起昨夜的種種。 “別鬧,我還沒有看完?!彼麌L試著去掌握主動。 可慕凌卻直接抽走了他手中文書,故意似的重重丟到了地上,文書落地啪的一聲聲響跳進他的耳朵里,他便聽見她俯下身來輕柔的聲音:“汝白哥哥,不聽話的人,可是會被罰的。” …… 這一次她是真的半點都沒有手下留情,謝汝白醒來是依舊覺得自己全身都骨頭都是松松散散的,一問時辰才知道已經(jīng)近午時了。 自他入木府以來,這還是頭一次睡過了。忙叫來清茗,讓他服侍自己起身。 “內(nèi)庭官和禮官等了多久了?”謝汝白問清茗道。 “都回去了?!鼻遘?,“族君一早起來,叫了小的,親自處理了今日瑣事,除了?;ü?jié)之前預定的慶典花席之事,別的族君都替主子您處理完了。她還吩咐小的,說是主子您難得多睡一會兒,要小的們不要提前叫醒主子您?!?/br> “……”謝汝白一塵不染的眼眸頓了一下,心里有什么東西微微地涌動了一下,片刻之后才開口問道,“那族君人呢?” “去祠堂議事去了?!鼻遘?,“還真是看不出來,族君瞧著懶懶散散的,處理起事卻那樣雷厲風行,而且一點紕漏都沒有……” “不許私下議論族君處事。”謝汝白說了一句,又問道,“那族君處理的文書呢?” “族君是在小廳處理的,但文書族君走之前已經(jīng)叫人拿進來了,都在書案上呢。主子,您要看看嗎?”清茗問。 “嗯?!敝x汝白點頭。 清茗便將他推到了書案前,他隨手拿起一冊翻開,便看到了她批注的字。 還真是字如其人,這些只乍然成片看去只覺的秀麗溫和,但細細看去便會發(fā)現(xiàn)每一筆一劃都是隨性至極的霸道。 不知道她在紙上寫她的名字,會是什么樣子? 謝汝白想著,捏著卷冊邊沿的大拇指就觸了觸那一列小字。 作者有話說: 溫良的小謝哥哥:偷腥去了? 慕凌,蹭:嗯,偷你。 就兩個字:老實! 第30章 [vip] 這些時日, 慕凌日日都宿在連玥院。 白日里也是,除了日常議事或是去她自己院子,她只要在連玥院便時時都懶在他的身邊。不管他是在處理正事, 還是做別的什么的, 她就是能做到旁若無人地將整個人掛在他身上, 就像是他幼年是養(yǎng)過的小貓,只要得了機會就跳到他的膝蓋上, 將身子一盤,便舒舒服服的睡了, 自在隨性的讓人羨慕。 念及此,謝汝白微微側(cè)頭, 望了望身后貼在背上的人,嘴角不自主地便有了一些幾不可見的弧度。他想這究竟是個什么樣的人,在床上鬧起來的時候,就像是有用不完的精力,不求著她,她勢必要鬧到你第二日都起不了身, 既霸道又無賴, 同時卻又能讓人感到一份莫名的溫柔和安心。 一到了白天卻總是這樣一副懶懶怠怠的樣子,又粘人又愛撒嬌, 明明是一族族君,但卻能毫無負擔地當著下人們的面耍小性子。 “真是和小夜貓子似的。”他低低的說了一句,便感到身后熟睡著的人微微動了一下,嘴角的笑意便有些抑制不住地溢了出來。 他的這位來歷不明的族君大人不霸道的時候, 還真是綿綿暖暖的讓人覺得安定, 仿佛只要她在, 那些陰暗潮濕的噩夢便被擋在了她給予的溫暖之外。 不過……想到最近的一些傳言, 謝汝白握著的筆的手就停滯了一下。 最近府里有些傳言,說是族君在澹懷院養(yǎng)了妖精,書房中時常傳出可疑的曖昧聲響,可每次等聲音結(jié)束,族君出來,里面卻又什么人都沒有。 只是族君身上的衣物上莫名沾血的破口,卻又叫人聯(lián)想不已…… 不過是些沒有憑據(jù)的傳言。 謝汝白掛著一派清淡,這般與自己說,但下筆的第一畫卻重了,橫在他清雋消瘦的字體上,顯得格外的突兀。 “哥哥的心亂了?!?/br> 背后突然響起的疏懶的聲音,讓謝汝白的身子微微一僵,就好像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心事被人捅破了一般。 他默然擱下手中的筆,微微轉(zhuǎn)過身去,輕聲道:“你醒了?!?/br> 自他知道眼前的人不是木靈之后,他在她面前便一直以你相稱,這其中的心態(tài)就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嗯……”慕凌慵然應了一下,尾音拉得尤為綿長。為了方便她賴著她的郎君哥哥,她早就命人將書案前的椅子換成了坐榻。她伸手捉住他的手腕,將他壓到榻上,像是沒睡醒一般靠在他的心口囈語,“哥哥在想什么呢?心這樣亂。” 被壓著的人呼吸頓時一凝,低下眼瞼望著趴在他心上的人,眼瞳里有那么一瞬看不到任何情緒,只有一點火苗在里面擦過。 也不知是哪兒來的力氣,他竟突然翻身壓過了慕凌,抬起上身看了一眼她淺褐色的霧眸,便發(fā)了狠似的俯身往下,對著她的唇狠狠咬了下去,直到嘴里泛起些腥甜的血氣,他才停下。 學著她的霸道將她環(huán)緊壓在身下,在她耳畔道:“你不許騙我,更不許……離開我。” 慕凌舔了舔唇上的傷口,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地笑了笑,一手抓起他的后頸,看了一眼他被血色染得更艷的唇毫不猶豫地吻上去。而另一只手則悄無聲息地扶上了他的腿。 謝汝白膝蓋以下全無知覺,但膝腿之上卻意外的敏丨感。 慕凌在指間調(diào)用了一些靈力,微微用力一按,上面的人身子輕顫,便脫力一般伏了下來。她腰部用力起身一折,重新壓下他,還將他的一條小腿擱在了自己的肩上。 “這回可是哥哥你先起的頭?!彼庥兴傅孛艘幌骂i間的項鏈。 項鏈中的分神將這一切看得一清二楚,自然明白她這是在回應他警告她的那句“你不該開這樣的頭”。 “這人……”他眸光微閃,艷麗無比的雙眼中燃起一片業(yè)火。 - 自這一次之后,慕凌突然一連好幾天都沒有來連玥院,與此同時,關(guān)于族君院書房中勾人魂魄的精怪的傳言卻傳得愈演愈烈。 就連謝汝白身邊的清茗也暗自抱怨:“族君怎么還不來,也不曾聽說族君納了什么新歡,難不成真是在院里養(yǎng)了什么小妖精?” 清茗心里也是真的著急,他家主子的性子本來又冷又端肅,若是沒有前陣子受寵也便罷了,大不了便和原來那般關(guān)起門來過日子就是??善@位族君先前那樣捧著他家主子,若是在這個時候失了勢,既沒有家族的支持,有沒有子嗣做庇護,等族君有了新寵,他家主子以后的日子該怎么過??! 而且說到子嗣,清茗立刻就想起了那個安置在別院養(yǎng)胎的溫二郎,都說溫二郎這一胎是族君的。他做了那么多有悖夫德的惡事,族君雖然暫時厭棄了他,但卻沒有要他的命,還準許他養(yǎng)胎生育。若是真讓他生下族君長女,將來未必沒有復寵的機會。 從前這個溫二郎便處處與他家主子作對,上次又是他家主子親自押著溫二郎去的祠堂受審,萬一真讓溫二郎復了寵,那他家主子恐怕是連這正夫之位都保不住了。 “主子,要不咱們?nèi)ュ言呵埔磺瓢?。?/br> 清茗一邊研磨一邊小心勸說謝汝白,見自家主子還是一派清冷,一心撲在文書上,他就忍不住多說幾句:“總不能族君她不來,您便也不去吧。不管是為了您自己將來的日子也好,還是為了族君正夫的這個位置也罷,您也該想想辦法,趁著現(xiàn)在與族君還有情分,盡快生下嫡女才是。畢竟那位溫二郎現(xiàn)在還懷著族君的孩子呢!” “不是?!敝x汝白下意識的回了一句。他知道溫二郎懷的或許可能是原來的木靈的孩子,但肯定不是現(xiàn)在的她的孩子。 “什么不是?主子,您說什么呢?”清茗被這兩個字說得云里霧里的。 “沒什么。”謝汝白垂了垂眸,只道,“你先出去吧,這里不用你伺候了?!?/br> “主子……” “出去?!鼻迩謇淅涞穆曇糁亓税敕帧?/br> 清茗抿了抿嘴,低頭退下。 清茗一走,這屋子便又成了空無旁人的狀態(tài)。他放下筆,像是終于卸下了強撐著的力氣,無力地靠到了背后的椅靠上。 靠墊沒有溫度的觸感隔著衣物傳到身上,他抬眼看了看這個她叫人整修寬敞的書房,還有背后那張被拉到一邊的坐榻,只覺得這書房竟空得叫人發(fā)慌。就連原本住慣了的臥房也是,感覺突然就住不習慣了,尤其是夜深人靜的時候,身邊總是空空冷冷,讓他一閉上眼便覺得像是跌進了不見底的寒潭。 是他對她要求太過了嗎? 想起那日因為她一直不給自己承諾,而一直咬著唇死忍著不肯讓她如愿的自己,他便覺得自己的心就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刺了一下。 說不上后悔,或是不后悔,只是空落落的發(fā)悶發(fā)疼。 他深深吸了一口,然后仰著頭閉上微微發(fā)紅的雙眼。 - 樂盈去澹懷院找慕凌的時候,一到書房門前,便看到外面伺候的人都退在三丈之外,里面還傳出了一些非禮勿聽的聲響。 想起之前阿姐叫她別再壞她好事的告誡,她便叫人搬了張椅子來坐在門口,一邊聽著里面的活色生香,一邊翻看她這一日審訊jian細的供詞。 一直到里面的聲音停了,她才起身去敲了敲門道:“阿姐?!?/br> “進來吧?!崩锩?zhèn)鞒瞿搅枨寰氲穆曇?。樂盈推門進去,內(nèi)中彌漫著一股曖昧卻又夾著血腥的氣息。 她抬眼看到慕凌衣衫松垮地歪在榻上,眼神暗了一瞬,但迅速就恢復了往常的樣子,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笑道:“阿姐究竟是在這里藏了什么幻成人形的妖精了?” “你猜?”慕凌用手指繞著玉頸上的項鏈,慵懶的看著樂盈。 樂盈瞧見她一直戴著自己項鏈,嘴角微勾:“我可猜不出來,不過想必是個傾國傾城的美人。只是我卻想不出,是什么樣的美人能讓阿姐將那位謝郎君也拋下了,難道長得比謝郎君還要美不成?” 謝如白,雖是殘疾,但要論樣貌,卻是真真正正的絕色,莫說是花靈族,就是將領(lǐng)邊以男子為尊的玄武族都拉過比一起比,也尋不出第二個這樣的來。艷而不俗,美而不嬌。 “不能說更美,但也能可以說是平分秋色了?!蹦搅栊ρ畚澋钠吩u,撫摸著項鏈的手指上立刻多了一道口子。 “阿姐,你的手?!?/br> “沒事,被小妖精勾了一爪子罷了?!蹦搅栌蒙囝^勾去指尖的血珠,把手指含在嘴中,問道,“你過來有什么事,不會是就想來看我是不是真的養(yǎng)了什么妖精吧?!?/br> 樂盈收回鎖著慕凌紅唇的目光,俯過身去,在她耳邊低低說了一句。 慕凌瞇起雙眼笑道:“真是沒想到,她還有這個本事,那我們便看看,我的這位二妹能折騰出什么來?!?/br> “另外就是,你的那個溫二郎,這些時日害喜的厲害,吃什么都吐,人都瘦了一圈了?!睒酚ξ卣f,看著慕凌臉上的反應。 “害喜就去找族醫(yī),我又不是大夫,與我說這些有什么用?”慕凌懶懶道。 “不止這個,據(jù)看著他的下人來報,昨夜那位溫二郎發(fā)了回瘋,像是突然記不得自己有孕似的,發(fā)現(xiàn)自己有孕后,人都快奔潰了,還口口聲聲說自己是什么雪。”樂盈道,“不過今日一早便都好了,只是不斷和看守的侍從說要見阿姐你。怎么樣,阿姐要去見他一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