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原來是出節(jié)目啊!”我松了口氣,這還不容易,排練一個大合唱或者樂器獨奏什么的,不就行了。 “晚會那天,不但校領導要去觀看,還邀請了g市的軍政領導,甚至有中央和軍部的一些代表?!标犻L看我一眼,仿佛知道我想些什么,加重語氣提醒道:“像賈慶國父親那種級別的人物就有好幾個,而且晚會結束后,學校還要對各隊呈獻的節(jié)目打分評獎?!?/br> 我低下頭,不說話了。像這種高規(guī)格的聯歡會,干嘛要讓學員隊出節(jié)目,需要拉來一兩個文工團,才能滿足他們的胃口吧。 “昨天,院長在會議上特地強調,為了展現我們南方軍醫(yī)大學與眾不同的風采,各隊的節(jié)目一定要新穎,突破常規(guī)。對于表現好的節(jié)目要重獎,對于沒有節(jié)目被選上的學員隊要進行嚴厲的批評。”說這話時,隊長的語氣竟有輕微的顫抖,可見她的壓力不小:“你是團支部的文藝委員,所以今天我叫你來商量。” “我?”我愕然的望著她,連連搖頭:“隊長,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雖然有點藝術細胞,可在這種場合根本派不上用場。” “我又沒叫你上臺,你緊張什么?”隊長生氣的說:“我是叫你來,一起商量該出一個什么樣的節(jié)目。院長在會上已經說了,不要唱歌。這樣一來,只有舞蹈、小品兩條路了。”隊長有些焦慮的望著我。 “隊——隊長,這個問題有點倉促,我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出什么好辦法,讓我回去和同學們商量一下,看有沒有好的點子?!泵鎸﹃犻L期盼的眼神,我感到有點力不從心。 “好吧!”隊長說道:“明天給我答復!” “明天?”我為難的說:“太緊張了吧,現在才月初,距離晚會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 “時間是挺充裕,不過我的時間不多,”隊長喝著茶,冷冷說道。 我驚訝的望著她,完全不明白她說這句話何意。 “我后天休假!”隊長小聲說了一句。 “什么?這個時候休假?休多久?沒有了你,我們這節(jié)目怎么出?”我著急的問道,渾然忘了自己的身份。 “沒辦法!”她苦笑著:“我雖然是你們的隊長,可也是一個孩子的母親,是別人的妻子!”她望著我,眼神中幾許無奈:“前天,我孩子病了,發(fā)高燒!” “去醫(yī)院看了嗎?”我急切的問。 “吃了藥,現在好多了。”隊長說著,神情卻未見輕松,她雙手捧著茶杯,眼神有些呆滯,她似乎有滿腹話要傾訴,卻只是靜靜的坐著。 半晌,她才抬起頭,勉強的笑道:“算起來,除了春節(jié)那幾天,我有好久沒在家待了。這次和我老公去湖南老家逛逛,希望可以好好放松一下?!?/br> 休假應該是高興的事,可從她身上感覺不到一絲興奮的味道,難道是她老公要求她休假的?心底深處藏著一段辛酸的故事,又要天天去面對她的老公,也許只能用加倍的工作,才能讓煩惱的心情得以發(fā)泄吧!我胡思亂想著,卻聽隊長說道:“周曉宇!明天你必須將大家的想法整理好,交給我。我也好在這短暫的兩天時間里,為你們請到老師!” “我明白了!”我沒有再討價還價。 “隊長!希望你去湖南玩得開心!”我由衷的說道。 “你是不是早希望我走,這樣沒人管你!”隊長又恢復了她冷靜的面容。 “被隊長管,其實挺好!”我調侃道,趁著她發(fā)愣之際,我溜出了辦公室。 …… 夕陽已經墜入天邊,濺起幾抹云霞,殘紅似火。正值晝夜交接之際,路邊本被染成金黃的樹木漸漸褪去神采,夜色悄悄的滲透進來,唯有棲息枝頭的雀兒驚覺,倉皇的鳴叫一聲,在微暗的半空中掠過。 秋萍拎著書包,漫無邊際無目的走在林萌道上。 中午兩名男生的對話仍然清晰的在耳旁回蕩,腦海中又重現了那日球賽上記者們活躍的身影,秋萍心中有一種難以言說的失落。她聽著隨聲聽里輕快的音樂,希望那淡淡的惆悵能夠迅速的散去。 抬起頭時,她愣住了,不知不覺間,她來到了本科隊的宿舍樓前。 她急轉身欲走,目光掃過一樓的一個房間時,又再次停住了腳步。那個房間,她再熟悉不過。曾經仔細的傾聽其他人交流寫作經驗,也曾為自己的文章第一次刊登在校報上,而默默的高興…… 她癡癡的望著,往事如水一般靜靜的流淌…… “秋萍?!”一個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她驀然回首,一個熟悉的身影正驚訝的望著她。 “好久不見了!”鐘愚首先打破了沉寂。 秋萍不自然的點了一下頭:“你好!” “以前的事真是對不起!”鐘愚歉然說道。 秋萍提了提書包,顯得有點尷尬。 “上次足球賽,周曉宇的表演很出色。記者站有人因為寫關于他的報道還獲了獎呢!”鐘愚迅速換了個話題,停頓了一下,他瞄了一眼秋萍:“你們……還好吧?” “挺好的!”秋萍毫不猶豫的說。 “那真是恭喜你們!”鐘愚的聲音有些發(fā)澀。 “謝謝!”秋萍發(fā)自內心的微笑讓鐘愚看得有些發(fā)怔。 “秋萍!”鐘愚趕前一步,急切的說道:“重新……重新回到記者站吧,現在這里有經驗的老同志太少,急需要你的幫助!” 望著鐘愚期盼的眼神,秋萍的目光又掃了那小屋一眼,內心被輕輕的觸動。就在她沉吟之時,一個磁性的聲音縈繞在耳旁:“萍!等你想告訴我的時候,再告訴我好啦!” “晚自習時間快到了。”秋萍緩緩說道,對鐘愚的邀請不置可否。 裊娜的倩影漸漸消失在鐘愚失望的視線外…… …… “傻小子!怎么有空來找我?也不怕秋萍、雨桐吃醋?!睏铥惾魏螘r候都不忘開玩笑。 “只要是來見你,她們是不會吃醋的?!蔽乙泊蛉さ恼f。 “什么意思?難道我沒有魅力嗎?”楊麗好像受了侮辱似的,故作生氣的說。 “楊麗的魅力是無人能擋的,尤其是對友情的看重,沒有人能夠忘記?!蔽冶M管臉上笑著,說這句話,卻是極度認真的。 “我哪有你說得那么好?!睏铥愋邼牡拖骂^。在我懷疑自己是否看錯時,她撲哧一笑,拍拍我肩膀說道:“臭小子!少給我扣大帽子,說吧,有什么事要我?guī)兔???/br> 險些又被她騙了,我暗叫一聲慚愧,咳嗽幾聲,說:“楊麗,萍她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難了?” “沒有?。∮形以?,她會遇到什么困難?除了前幾天,擔心你的腳傷。”楊麗仰頭想了想,還是搖搖頭,疑惑的說:“臭小子!你為什么會這么問?” “午飯和晚飯時,萍的一些表現有些奇怪?!蔽一貞浿滋斓那榫埃骸拔覇査?,她又不肯說?!?/br> “所以你擔心她,想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楊麗突然湊近我,認真的說:“是不是你欺負她了?” “什么話?我疼她都來不及!”我脫口而出。 “也是!”楊麗瞅著我,說:“你小子在這方面還是令我放心的?!?/br> 聽她這話,我哭笑不得。 “是不是她的那個來了?”她思考著,自言自語的說。 “什么那個?”我一怔,立刻反應過來:“你是說例假嗎?” “喂!臭小子!你有點涵養(yǎng),行不?”楊麗臉色微紅,生氣的說。 “對不起!”我意識到自己的口不擇言,不好意思的道歉。 “不過……萍,她的好像不是在今天?”我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說了出來。 “什么?秋萍連這個都告訴你嗎?”楊麗驚訝得雙眼睜得大大的。 “我觀察出來的。”我見楊麗一副古怪的表情,忙解釋道:“畢竟是學醫(yī)的,我也知道它會給秋萍和雨桐帶來不便。既然她們不說,自己只好多留心觀察,沒別的意思,只是希望在那幾天悄悄的多照顧她們一些,減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煩?!?/br> 楊麗像看一個外星人似的,仔細的端詳我,然后嘆口氣:“臭小子,我是徹底服你了!有這么細致用心的男朋友,秋萍還有什么好擔心的?!?/br> “可我現在擔心她!”我憂慮的說,懇切的望著楊麗:“楊麗,你能不能想想辦法,看到底是什么事讓她煩心?” 楊麗出奇的沒有作怪,很爽快的答應:“行!交給我吧!” …… “皮蛋!你不要老在我面前轉悠行嗎?我眼都被你晃花了!”躺在床上的趙景濤咕嚕著:“每天晚上睡覺前你都要來這么一下,你是不是有毛病?” 我戴著耳機,踩著桑巴的舞步,根本就沒理會他。 “皮蛋!你跳的這是……桑巴舞吧?”還是胡俊杰有眼力,他盯著我腳步,看了一會兒,然后大聲問我。 “對!”我點點頭。 “桑巴?巴西桑巴?”趙景濤好似來電了一樣,一下子坐起,緊盯著我,說:“皮蛋!你學這個是為踢足球嗎?” “是啊!我想成為貝貝托第二?!蔽夜Φ?。 趙景濤見我的神情,就知道我在逗他,悻悻然又想說點什么。 “皮蛋!你不會是想出這個節(jié)目吧?”胡俊杰突然問道。 “知我者,大胡也!”我停止步伐練習,認真說道:“我正有這個意思!” “在聯歡晚會上跳桑巴舞?”一直在看書的劉剛志,驚訝的望著我,搖搖頭說:“學校不會允許學員跳交誼舞的!” “這次院里不是提倡創(chuàng)新嗎?”我環(huán)視了他們一眼,有些堅定又有些得意的說:“不試試怎么知道呢?而且,我打算將五種拉丁舞揉合在一起跳。” “什么?”幾個人齊聲驚叫,難以置信的望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