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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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花擋住了他,神仙哥哥說了,小孩子上樹不安全。說完又看了看程宴平笨拙的爬樹姿勢,好半晌才道:神仙哥哥,要不我不吃桑果了,我們回去吧。 程宴平的手心都磨出血了,連樹枝都沒碰到。 就在他急的不知所以的時候,瞧見了立在不遠處的趙吼,他像是瞧見了救星似的,揮手對著他喊道:師傅,你快來幫幫我呀。 男人的臉紅撲撲的,眼睛格外的亮。 趙吼走了過去,回去找一塊干凈的布來。吩咐完之后,一個猿身就勾住了樹干,然后一個縱身,就靈巧的翻至了樹上。 云淡風輕,毫不費力。 程宴平驚的紅唇圓張,半晌拍著手叫好。 師傅,你真厲害。 這頭已經有個小蘿卜頭回家取了快干凈的布,程宴平帶著幾個孩子七手八腳將布鋪平,樹上的趙吼見狀便搖起了樹枝,只聽噗噗噗的聲響,就跟下起了桑葚雨似的。 難題迎刃而解,一眾小孩吃的滿嘴滿身都是紫紅的顏色。 程宴平倒是不急著吃,慢條斯理的將桑葚撿進了竹籃里。 趙吼從樹上下來的時候,他正撿的入神。 你怎么不吃? 程宴平抬頭看了他一眼,笑道:這桑樹在路邊,落了好多灰塵呢,我要回家洗干凈后,放在碟子里慢慢吃。 趙吼看著放在一旁的鐮刀,這才想起正事來。 你多撿一些,回頭泡桑葚酒。 程宴平嗯了一聲,他正忙著呢,哪里有空跟他說話啊。 趙吼見他跟孩子們鬧成了一團,拿起鐮刀去了小蒼湖的南邊,那里的粽葉最好,他去割了一大把,又順道割了兩把艾草。 進了鎮(zhèn)子后,又去酒鋪買了一壇子酒。 等回家的時候,天已經不早了。 程宴平正坐在廊下的小馬扎上吃桑葚,他雖吃的文雅,可唇卻也被染成了烏紫色,跟中毒了似的。 師傅,你回來啦。 他一躍而起,端著碟子就沖到了他跟前,然后撿了一顆又大又黑的桑葚送到他嘴邊。 這桑葚可甜了,你快嘗嘗...... 趙吼看著近在眼前的那張俊顏,有些走神。 趙吼原就比他高大半個頭,程宴平手舉的有些酸了,催道:來,張嘴...... 他張開了嘴巴,吃下桑葚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男人的手指。 許是沾染到了桑葚的汁液,男人的手指微涼里帶著甘甜。 他下意識的伸舌頭舔了一下。 濕涼的觸感從指尖傳來的時候,程宴平也愣住了,心尖似是顫了一下,他忙縮回了手,一顆心無緣無故的跳快了幾分。 師傅,你手上拿的是什么呀?可以吃嗎? 趙吼回過神來。 明兒就是端陽節(jié)了,這些艾草是掛在門口的,粽葉是用來包粽子的。 說著便去雜物間里翻出了一個舊瓷壇,搬到井邊洗干凈后,斜著放在高處陰干。 做桑葚酒的時候,是晚飯過后。 瓷壇已經晾干,桑葚也去了蒂并瀝干了。 趙吼將桑葚倒進了瓷壇里,又鋪了一層冰糖,末了覺得不夠,將余下的全都倒了進去。 最后將酒倒進壇子里,剛好沒過桑葚。 程宴平原以為制酒的過程很復雜,見三兩下趙吼就已經弄好了,驚詫道:這就好了? 趙吼將壇口密封好,將壇子搬到了廚房的角落里。 月色清悄。 程宴平跟在趙吼身后回了房間。 師傅,這個酒要泡多久才能喝??? 師傅,包粽子難嗎? 師傅,明早吃什么呀? ...... 第20章 五月初五,端陽節(jié)。 趙吼一早就醒了,身旁的程宴平勾抱著他的手臂睡的正香,他小心翼翼的將手抽了出來,下床洗漱后便出門了。 往年每年的大小節(jié)日他都要接孫婆婆和花花來家里一起過節(jié),今年同樣如此,只不過多了一個程宴平。所以他得去街上多買些菜,免得一會兒孫婆婆來了,又要說他。 今兒鎮(zhèn)上不逢集,可人卻不少。 趙吼先去了賣rou攤子,賣rou的老板姓朱,叫朱大胖,長的又高又胖,臉跟磨盤似的泛著油光,見了他來,熱情的打了招呼。 趙獵戶,這些日子怎么不見你進山?。?/br> 他之所以跟趙吼熟悉,那是因為趙吼打到的獵物除卻自己吃的之外,基本都放在他這里寄賣,或是附近人家有哪家要辦大事需要野豬之類的,也會提前跟他說一聲。 他這頭象征性的收點定金,然后把消息告訴趙吼,這生意便算是成了。 趙吼的捕獵水平整個龍門鎮(zhèn),乃至附近幾個鎮(zhèn)子那都是拔尖的,這樣一來二去的兩人便熟識了。 春天不進山,這是規(guī)矩??墒怯腥艘柏i了? 朱大胖搖頭,呵呵笑了兩聲。 這是什么狗屁規(guī)矩,我怎么沒聽過。見趙吼在挑rou,便道:你倒是會挑時候,這豬是現(xiàn)殺的,豬rou新鮮著呢,不信,你瞧...... 他隨手撿起來一塊五花rou抖了起來。 見趙吼沒反應,哂笑了起來。人是干什么的啊?人可是方圓百里最好的獵手,什么樣的rou還能看不出來嗎? 趙吼挑了一塊精帶肥的丟給老板去稱。 朱大胖稱完之后,又見趙吼挑了上好的排骨,便笑道:家里有人到底是不一樣了,不比往年哪里會買這些的rou和排骨??? 趙吼:??? 敢情這人一胖,腦子就不記事了?且不說今兒過節(jié),就算平日里他也是隔三差五來買rou的。 朱大胖熟練的將rou和排骨用草繩系好遞給了趙吼。 趙獵戶,啥時候辦事,記得請我喝喜酒啊。 趙吼拎著rou,臉上照例的沒有任何表情。 走了啊。 走了兩步看到有個老人家坐在街邊賣黃鱔,木盆里有兩條通體泛黃,足有嬰兒手臂那么粗的黃鱔,老人家,這黃鱔我要了。 隨后又買了兩條鯽魚和一小把豆芽。 最后才到了許嫂子的豆腐攤,許嫂子眼角微微有些上挑,看人的時候自帶幾分媚態(tài),今兒可還是要點豆腐?又見趙吼兩手拎的滿滿的,驚呼一聲道:喲,買這么多菜呢,趙獵戶還真是個會疼人的呢,早知如此,我便上趕著讓媒婆上你家去說親了,可惜啊,到底是晚了一步。 趙吼面不改色,許嫂子向來如此,他都習慣了。 給我來幾塊豆干。 買完之后見菜差不多了,便轉身回去,走到半道又見點心鋪的店小二站在門口喊客。 瞧一瞧,看一看啦,新出爐的綠豆糕。 又香又甜的綠豆糕啦...... 趙吼素來是不愛吃甜食的,可走了一段又折身回去了。 給我來兩斤綠豆糕。 花花愛吃這些,今兒過節(jié)可不能虧待孩子。 ...... 程宴平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一睜眼就對上花花那雙圓溜溜的大眼睛,小丫頭手里握著一根野草正在使壞呢,猛然見到他睜開眼,連手都來不及收回去,只撐大了眼睛定定的望著他。 神仙哥哥是個懶漢,睡到這會子還沒醒,我一早起來都干了好多事了,婆婆說懶漢是娶不到媳婦的。 程宴平有些赧然。 程家才出事的那會,他整宿整宿的睡不著,常常都是睜眼到天明,后來去涼州城的路上,他三病兩災的也幾乎沒睡幾個整覺。 說來也奇怪,自打來了龍門鎮(zhèn),雖說也犯了兩回病,但都是養(yǎng)兩天就好了。 最主要的是現(xiàn)在每晚都能睡的很好。 他想, 大約是身邊睡了個人,心里頭踏實吧。程宴平蓬頭垢面的被花花拉出房間的時候,院子里趙吼正在殺黃鱔,而孫婆婆則在廊下?lián)窬虏?,他的臉就更紅了。 孫婆婆早。 孫婆婆笑的滿臉慈祥,起來啦,快去洗臉吧。 趙吼:??? 人與人的差別也太大了吧。若是換了他睡到這個時候才醒,只怕孫婆婆早就拿著掃帚要打他了。 程宴平蹲在井邊洗臉。 趙吼沉聲道:今兒沒做早飯,你一會兒自己出去吃吧。說完又下意識的補了一句,家里的錢都在房間的那個柜子抽屜里...... 哦。 程宴平含糊的應了一聲,心里頭莫名就高興了起來,我自己有錢。 這頭剛換好衣裳,梳好頭就被花花拽著出了門。 自打在龍門鎮(zhèn)住下后,他還沒好好的逛過呢,其實也沒什么好逛的,整個龍門鎮(zhèn)只橫豎兩條主街道,街道兩旁都是些店鋪。 花花指著沿街的店鋪挨個給程宴平介紹。 走著走著又來到了他第一次來龍門鎮(zhèn)的時候,他吃餃子的那個攤子,老板還記得他,熱情的打了招呼,現(xiàn)在這個季節(jié)可沒薺菜餃子了,要不要試試我家的餛飩? 程宴平要了兩份小碗的餛飩。 花花正是活潑好動的年紀,一刻都坐不住,跑去找一旁的小胖子玩了。程宴平記得這個小胖子,先前挖荸薺還有摘桑葚的時候,小胖子都在,他跟花花差不多的大年紀,長的圓乎乎的很是可愛。 兩人在路邊的地上拿著樹枝寫寫畫畫的,玩的不亦樂乎。 老板邊包著餛飩邊跟他說話,這是我兒子,今年過完年就七歲了,都說養(yǎng)兒一百歲,長憂九十九,我這個做爹的沒什么大本事,只會這點包餛飩水餃的手藝,我可不希望他能繼承我的手藝待在這種小地方,我尋思著存些銀子,回頭送他去讀書,雖說不一定能出人頭地,但是多讀點書,認點字,也不至于像我一樣一輩子做個睜眼瞎...... 程宴平聽的入神。 他喜歡聽這樣的家長里短的事,平淡而溫馨。有些人活了一輩子卻是渾渾噩噩的不知所以,像餛飩店老板這樣的就挺好,有自己的小生意,雖不至于大富大貴,但也能養(yǎng)家糊口。 一生平安順遂。 多好啊。 若是可以選,他寧可不要這潑天的富貴,只換家人平安。 餛飩皮薄餡多,上頭撒了些蔥花。 程宴平喊了花花,花花,快來吃呀,不然一會兒就涼了。 老板從一旁的水桶里舀了水讓花花洗了手,這孩子從小脾氣古怪著呢,跟誰都不親近,后來趙獵戶來了,這小丫頭才轉了性,整日里跟在趙獵戶屁股后面轉,如今又跟在你身邊,可見小丫頭喜歡你呢。 花花嘟著嘴對著勺子吹了吹,待勺子里的餛飩涼了才張口吃下。 神仙哥哥人可好了,我最喜歡他了。 老板呵呵的笑了兩聲。 這話要是讓趙獵戶聽到,估計會心碎的吧。 吃完之后,花花原還想在街上多玩會兒,可程宴平卻想回去了,今兒家里有客人,他睡到那么遲才起,這會子要是還在外頭玩,回去吃現(xiàn)成的,那像什么話兒。 于是一大一小又回了家。 ...... 堂屋里,八仙桌上擺滿了東西。 煮過后的粽葉顏色深碧,浸在清水里。糯米也是一早就浸泡了,瀝干了的糯米顆顆飽滿雪白。 剩下的便是各種的粽子餡料。 有紅棗,也有切成丁的臘rou,還有咸蛋黃和紅豆的。 程宴平新奇的不得了,洗了手就要來幫忙,可趙吼卻道:你來廚房給我燒火。 原本興沖沖的程宴平臉瞬間就耷了下來,不情不愿的跟著趙吼去了廚房,還沒走出堂屋就聽孫婆婆道:小后生要是想學包粽子就讓包好了,讓花花去給你燒火。 花花也不情愿,可她有些怕孫婆婆,便跟著去了。 趙吼心想,他何時變得這么討人嫌了? 花花,不想跟趙叔叔待在一起嗎? 花花熟練的點了火,歪著腦袋道:趙叔叔也好,可是我更想和神仙哥哥還有婆婆在一起。 趙吼徹底無語。 這頭,程宴平已經跟在孫婆婆學了起來。 他瞧著孫婆婆包起來格外的簡單,甚至不看手上的動作也能包好,只以為包粽子很簡單,等上了手之后才知道有多難。 先是將粽葉固定在手心里呈漏斗狀,光這個動作他試了好多次都不行。 再一個便是糯米的量,不是多了就是少了。 最后就是系繩,好容易快包好的粽子眼看就要成了,可系繩的時候力道把握的不好,粽葉瞬間就散了。 孫婆婆瞧著他慌里慌張的樣子,輕聲道:不急,慢慢來。這些活無非就是一個熟能生巧,多包幾次就行了。 程宴平靜下心來,慢慢的開始包了起來。 費了大半天的功夫,好容易包好了一個,雖不如孫婆婆包的那么好看,可總算有了成果,他興高采烈的拿著包好的粽子跑去了廚房。 師傅,你看,我現(xiàn)在會包粽子了。 趙吼正在忙活,只匆匆瞥了一眼,還沒來得及說,倒是讓花花搶了先。 神仙哥哥,你這粽子怎么是圓形的?。?/br> 程宴平大受打擊,回來繼續(xù)包粽子。 剛一坐下,孫婆婆就丟了一個問題過來。 小后生,你覺得趙吼人怎么樣?。?/br> 程宴平悶頭包著粽子,師傅人很好啊,樣貌不錯,做菜也好吃,還會那么多農活呢...... 那你喜歡他嗎? 孫婆婆這個問題,嚇的程宴平尖叫了一聲,猛地從長凳上站了起來,仿佛長凳上有什么東西燒了他的屁股似的。 他結結巴巴的道:師傅他很好,整個鎮(zhèn)子里的人都喜歡他,像是您,鎮(zhèn)長,何大夫,還有花花,我自然...也喜歡...... 話音剛落,趙吼手里拿著鍋鏟沖了進來,一臉緊張。 怎么了? 孫婆婆看了眼一臉凝重的趙吼,又瞄了一眼滿臉通紅的程宴平。 說起來,龍門鎮(zhèn)也許久沒有辦喜事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