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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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宴平搖頭,忍了許久的淚終于沒忍住,砸在了地上,落地?zé)o聲。 這樣叫沒事? 趙吼越過他就要去找鎮(zhèn)長算賬,卻被程宴平給拉住了。 男人的手抓著的他的手臂,眼睛里閃著水光。 師傅,我走不動了。 趙吼訝然,走不動了,這也值得哭? 他接過他手中的竹籃,這里離家不遠(yuǎn)了,走兩步就到了。 程宴平卻立在原地不動,定定的瞧著他。 趙吼被他看得有些發(fā)毛,你想干什么? 程宴平卻笑著竄到了他的背上。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徒弟有事,師傅服其勞。 男人很輕,比花花也重不了多少。 趙吼啞然失笑,往家走去。 程宴平緊緊的勾著趙吼的脖子,生怕掉下去似的,快到家的時候,他在他的耳旁輕聲道:趙吼,謝謝你背我回來。 有溫?zé)岬臍庀⒎髟诙猓w吼全身都緊繃了起來,立在原地,跟個木樁似的。 背上的人已經(jīng)跳了下去,率先進(jìn)了院子里。 師傅,你快些,我都快餓死了。 趙吼的腦袋空空的,他將馬蹄洗干凈,送了一大半去了孫婆婆家,又取了些馬蹄,削了皮。 待到鍋里的油熱了,他才回過神來,連忙放了少許的糖。 削了皮的馬蹄,果rou雪白,裹了雞蛋液后放進(jìn)油鍋里炸過了,這會子等炒出了糖色之后,將炸好的馬蹄放入鍋中快速翻炒,起鍋的時候撒上些芝麻。 晚飯便是這道拔絲馬蹄,和一道炒雞蛋。 程宴平喜歡吃甜的,拔絲馬蹄,入口香甜,外酥里嫩,最是爽口。 只這笑落在趙吼的眼里,總覺得意味似乎有些不一樣了,至于哪里不一樣他也說不清。 我最愛吃甜的,可往日在家里,爹娘總不許我多吃。 師傅,明兒我跟你一起去插秧,行嗎? 師傅,明早吃什么呀? ...... 男人的問題層出不窮,可趙吼卻什么都聽不見,目光所視皆是男人紅艷飽滿的唇瓣,開開合合間似是夏日里盛開的玫瑰一般。 第17章 咯...哆...啰...... 雞鳴聲響起的時候,趙吼睜開了眼。短暫的失神后,才發(fā)覺懷里多了個人。 男人蜷縮在他的懷里,小小的一團(tuán)。 趙吼一偏頭就看到程宴平的睡顏,男人睡的安穩(wěn)而乖巧,仿佛跟昨晚那個跳到他背上,在他耳旁溫聲說謝謝的人不是同一個人似的。 男人的睫毛長而卷曲,許是夢到了什么好吃的,盈潤的唇瓣砸吧了兩下。 趙吼的目光定在了他紅潤的唇上,鬼使神差的伸出了食指。 指腹碰到唇瓣時有著驚人的柔軟,就在他晃神的時候,懷中之人說了幾句聽不清的囈語,嚇的他連忙收回了手指,然后逃也似的下了床。 天陰沉沉的,飄著細(xì)雨。 他喘息著,健碩的胸膛劇烈的起伏著,全身上下似有無數(shù)的熱流奔涌而下,他煩躁的走進(jìn)了雨里,打了一桶水上來,兜頭澆下。 井水冰涼,可卻澆不滅體內(nèi)的熱浪。 他一定是病了。 否則怎么可能會夢見一個男人,怎么可能會對一個男人產(chǎn)生別樣的想法? 他又澆了兩桶水,體內(nèi)騰騰作怪的熱才漸漸退去。 他沉著臉去了廚房,生了火之后,又從櫥柜里取出裝豬油的缽來,用勺子挖了一大勺放進(jìn)鍋內(nèi),鐵鍋慢慢燒熱,白色的豬油漸漸融化。 他將昨晚剩下的米飯倒進(jìn)鍋里,開始翻炒。 炒至快熟的時候,撒上少許鹽。 這幾天都要干農(nóng)活,早上得吃些抵飽的早飯,豬油炒飯做起來簡單,也很有飽腹感。 趙吼盛了一大碗,蹲在廊下吃的時候,程宴平迷瞪著眼睛從房間走了出來,人雖還未完全清醒,可秀挺的鼻子卻皺成了一團(tuán),跟狗狗尋食似的,湊到了他的跟前。 師傅,你又做什么好吃的了? 他眼里的那點(diǎn)子迷糊,在看到趙吼碗里的豬油炒飯時頓時就消失的無影無蹤,繼而有nongnong的高興浮了上來。 趙吼吃飯用的是大碗,碗中的米飯顆顆泛著油亮的光澤,讓人垂涎欲滴,他深深的聞了一口,然后一路小跑著去了井邊洗漱。 洗漱完就沖進(jìn)了廚房里,趙吼安靜的吃著飯,程宴平則像是個小白兔似的從他眼前跑過來,又跑過去,除卻飯香味之外,空氣里似乎多了些淡淡的香甜氣息。 那是程宴平身上的味道。 兩人同床多日,趙吼不可能會聞錯。起初他還以為世家的公子跟女人一樣會用些脂粉,可兩人一屋住了這么些日子,卻從未見程宴平用過什么脂粉香膏。 他百思不得其解,男人也會有體香嗎? 程宴平盛了飯,又拿了小馬扎挨著趙吼坐下,他熟練的將碗里的飯趕了一半進(jìn)趙吼的碗里。 鍋里的飯我都盛出來了,我吃不了那么多,師傅你這些天都要干活,要多吃一點(diǎn)...... 他嘰嘰喳喳的說著,跟樹上的麻雀似的。若是放在以前趙吼定會覺得吵的慌,可如今瞧著近在咫尺的白皙臉龐,男人的臉不光白,皮膚更是細(xì)膩,即使離得這么近,連毛孔都看不到。 趙吼悶頭繼續(xù)吃飯。 程宴平絲毫沒留意到身旁男人的異樣之處,繼續(xù)道:師傅,拔秧難嗎? 插秧呢? 插完秧,什么時候能收割呢? ...... 他總是有那么多的問題,趙吼并不是每個問題都答,偶爾撿兩個回一句。程宴平捧著手里的碗,忽的就覺得這樣的早晨真好啊。 即使飄著細(xì)雨也沒關(guān)系。 從前他可討厭雨天了,因?yàn)橄掠昃湍膬憾疾荒苋チ耍B花園都不能去,可今天卻不一樣,連如牛毛般的細(xì)雨都顯得有些可愛。 在京城的時候,府里規(guī)矩大,講究食不言寢不語,冷冰冰的一點(diǎn)都不熱鬧。 不像現(xiàn)在他想說什么就說什么,想問什么就問什么。 等將來若是有機(jī)會,他要把族人都請來龍門鎮(zhèn),可以的話最好是定居在這里,再也不回京城了。 趙吼先吃完了。 今兒天不好,你就別下地了。 聞言,程宴平可不干了,他昨夜做夢還夢到去田里插秧呢,他巴巴的望著他,師傅,我的病都好了,昨兒去挖馬蹄都沒事呢,你就讓我去吧。 趙吼沒有說話,起身回了廚房。 程宴平三口兩口將碗里的飯吃干凈,趁著他吃飯的空檔,趙吼在雜物間里翻箱倒柜,好容易尋出來一件蓑衣,雖落了些灰,可還能用,他將蓑衣遞了過去。 穿上! 蓑衣原本就寬大,穿上之后行動就更不便了,程宴平可是鐵了心要去學(xué)習(xí)農(nóng)活的,自是不愿,他剛要開口說不穿,卻被趙吼搶了先。 不穿就待在家里,哪里也不許去。 程宴平悻悻的,見趙吼轉(zhuǎn)身過去,便沖著他的背影揚(yáng)了揚(yáng)拳頭。 穿就穿。 反正到了田里,他再脫了就是,到時候他人都在外頭了,難不成他還能硬把他趕回來不成? 待穿戴好之后,兩人便出門了。 剛走了沒多遠(yuǎn),便見到一個婦人急急的走了過來,遠(yuǎn)遠(yuǎn)見著縮在蓑衣里的程宴平便笑開了,得虧來的巧,要是再遲一步家里就沒人了。 他將懷里兜著的幾個咸鴨蛋塞進(jìn)了程宴平的手里。 這是自己家里腌的,拿幾個你和趙獵戶嘗嘗。 程宴平推脫著不肯收,婦人卻道:又不是什么值錢東西,先生若是不收,往后我可不敢再找你幫我寫信了。 蓑衣本就大,愈發(fā)襯的人小巧玲瓏。 程宴平無法,只得收下,忙又道了謝。 婦人來的快,去的也快。 趙吼瞅了一眼他懷里的咸鴨蛋,送回去吧。 哎! 程宴平轉(zhuǎn)身就往回跑,跑了兩步又回頭,那你可不能丟下我自己先走了。 兩人隔著雨簾,就這么望著。 見趙吼點(diǎn)頭,程宴平才喜滋滋的跑回了家,將咸鴨蛋放進(jìn)櫥柜后,又匆匆的往回跑,出了門見趙吼立在原地,便高興的跟什么似的,小跑著到了他邊上。 走吧。 立夏已過,氣溫回升。 即使是雨天也不妨事,鎮(zhèn)外的水田里,就沒有穿蓑衣的。程宴平負(fù)氣似的將手臂抬到趙吼跟前,我就說不要穿,你非讓我穿,眼下別人都在笑話我呢。 趙吼沉聲道。 他們是糙慣了的,淋點(diǎn)雨沒事。說完又睨了一眼程宴平,像是在問那你呢?。 等到了田邊,程宴平才發(fā)現(xiàn)農(nóng)活是有分工的。 有人在田里拔秧,然后用繩草捆好,再由人運(yùn)到需要種的田里,他起初以為運(yùn)秧苗是個簡單的活,可見了才知道這活不簡單。 不僅需要力氣,還需要準(zhǔn)頭。 運(yùn)送之人站在田埂邊,將捆好的秧苗按照差不多的順序扔進(jìn)水田里。有時候一排四捆,遇到田稍大些就得五捆,而且別看秧苗不重,正要扔的又準(zhǔn)又好,還是需要不小的臂力和眼力的。 師傅,你忙去吧,我就在這里看著,絕對不下水里。 程宴平似模似樣的舉著手指,對天發(fā)誓。 趙吼盯著他看了一會兒,見他似乎是說真的,便去另一邊的田里忙活去了。 這頭趙吼剛走,程宴平就脫下了蓑衣,卷起了褲腿下了秧田。在拔秧的是幾個婦人,她們手腳麻利,只眨眼的功夫就是一捆。 田里的水有些涼,他淌著水走了過去,學(xué)著她們拔秧的動作,誰知彎腰使勁的時候,秧苗直接從中間斷了,他整個人不受力跌進(jìn)了水里。 幾個婦人哈哈的笑了起來,臨近的那個忙伸手將他扶了起來。 小后生,拔秧可不是這樣拔的,你得往根的地方使力,這樣才能將秧苗完整的拔起來。 程宴平聰明,試了幾次之后漸漸找到了竅門。 只是這拔秧的活,著實(shí)辛苦,需要一直彎著腰,且他動作生澀,好容易拔了一把秧苗,用草繩捆的時候又要費(fèi)好大一番功夫。 干了一會兒他又去了不遠(yuǎn)處的田里的找趙吼。 趙吼見他渾身都濕透了,瞪了他一眼。 程宴平卻嬉皮笑臉的下了田,反正都已經(jīng)濕了,師傅,你教我插秧吧。 趙吼面無表情的繼續(xù)干活,沒搭理他。 程宴平又鄭重其事的發(fā)了誓。 我保證,一會兒就回去,下午就乖乖待在家,絕對不出來了。 趙吼直起腰來,居高臨下的瞥了他一眼。 我信你個鬼。 剛才誰說不下水的,他剛走,這人就迫不及待的下了。 插秧也是技術(shù)活,不光得一直彎著腰,也考驗(yàn)眼力和水平,眼力是秧苗必須得在一條線上,橫平豎直的,還有就是秧苗必須得插|進(jìn)泥土里,否則一會兒就得飄起來。 為了不給程宴平善后,耽誤農(nóng)活的進(jìn)度。 才到晌午程宴平就被趙吼給趕回家了。 程宴平滿臉的不高興,嘟著唇往田邊走去,剛上了岸發(fā)現(xiàn)小腿上趴著一個東西。 他用手一碰,軟軟的,還會動。 啊...... 他嚇的尖叫了一聲,帶著哭音喊道:趙吼,趙吼,救我,有蟲子咬我...... 他這一叫一喊,整個田里的人都笑了起來。 趙吼便在眾人的哄笑聲里走到了田邊。 男人站在那兒一動也不敢動,眼睛紅的跟個兔子似的。 趙吼看了一眼他的腿,男人的小腿纖細(xì)而白皙,上頭趴著一個水蛭。 他伸手將水蛭拿掉,一個使力便將人抗在了肩上。 眾人見了又都笑開了。 程宴平的臉燙的都可以煮雞蛋了,他小聲的爭辯道:師傅,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 趙吼卻沒松手,箍在他腿彎處的手臂緊了緊。 師傅? 剛才情急之下不是連名帶姓的喊趙吼的嗎? 這會子知道喊師傅了? 晚了! 第18章 農(nóng)活是在端陽節(jié)的前幾天忙完的。 自打那天程宴平不顧趙吼的叮囑私自下田玩了一趟,當(dāng)時玩的倒是盡興,可當(dāng)晚就病了,跟先前一樣后半夜發(fā)了高熱,囈語不斷。 有了前一次的經(jīng)驗(yàn),趙吼倒也沒那么慌張了,去請何常明的時候,也不像上次那么火急火燎。 何常明診治后,叮囑趙吼道:小后生這病是娘胎里帶出來的弱癥,光靠藥石想要痊愈,就連華佗在世也做不到,他身體孱弱,往后要想少犯病,還是得加強(qiáng)鍛煉,身子骨強(qiáng)健了,自然是百病不侵。 趙吼雖生氣,可瞧著病中的程宴平到底沒忍心將人扔去鎮(zhèn)長家,又是不眠不休的照顧了一夜。 程宴平自打出生能喝米湯開始就喝藥,自然不覺這一病有何不同,只是連累了趙吼心里總覺得過意不去,況自打他醒來后,趙吼連正眼都沒瞧他一眼。 堂堂七尺男兒,心眼竟然比針鼻還小呢。 隔壁的屋子已經(jīng)修葺的差不多了,一大清早鎮(zhèn)長便趕著牛車來了,牛車上擺滿了各種的花木果苗,都是按照程宴平的要求買的。 房子雖說小修,可瞧起來卻是大變樣。 首先廚房變小了些,程宴平想著自己一個人住,著實(shí)不需要那么大的廚房,再一個...... 他的手藝只怕做出來的菜連狗都不吃吧。 從廚房里隔出來的多余的空間,又加蓋了一間小的洗澡間,里頭放了一個浴桶,他身體弱,不比趙吼,洗不得涼水澡,若是沒有浴桶也不方便。 且他面皮薄,可不比趙吼每晚站在院子里就能沖涼。 另一側(cè)的雜物間也挪到了后院去了,如此一來,倒是顯得院子空曠寬敞了許多。 鎮(zhèn)長指著牛車上的竹子道:這可是我特意讓人去小蒼山竹林里挖回來的,瞧這葉子上還掛著露珠呢。 程宴平道了謝,讓人順著院墻的邊種了一排,竹子種下,小院登時就多了幾分韻味,古人道寧可食無rou,不可居無竹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竹子的量不少,前院只種了一小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