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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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103、王府信物 侍衛(wèi)快速轉(zhuǎn)過了頭, 繼續(xù)為云安引路,仿佛適才的一切都只是云安眼花了。 云安看著那人的背影皺了皺眉,心道:這人的話明顯別有所指, 自己初到燕國的時候的確有過一段放浪形骸的經(jīng)歷,但那些事情基本都是在洛城發(fā)生的, 遠在京城的一名侍衛(wèi)是如何得知的? 還是說自己可不可以理解為, 這個侍衛(wèi)的主人,或者侍衛(wèi)的朋友提過自己的事情? 云安將思緒壓在心中,卻已經(jīng)悄悄打開了隱藏在眼球中的超清攝像頭,有了它的幫助云安可以無聲無息地記錄所有看到的事情, 捕捉每一個轉(zhuǎn)瞬即逝的微表情,回到客棧再慢慢琢磨。 在穿越之前,云安從未想過出生在普通家庭的自己, 有一日竟會活的如此官僚。 不過,今日云安倒是不太擔(dān)心安全問題,因為已經(jīng)有了玄一道長出面, 而且若是宅邸的主人真想動手, 也不會無聊到大張旗鼓地將自己請到府內(nèi)再動手。 隨著腳步的移動,終于到了, 看起來應(yīng)該是個偏廳,云安并不太在乎這些。 云公子請稍后,我去稟報一聲。 好。 侍衛(wèi)快步上了臺階,對守在門外的家丁說了幾句話,家丁進門去稟報, 出來后對著云安和侍衛(wèi)點了點頭,云安走上前去,和侍衛(wèi)一起進了客廳。 看到端坐在主位的人, 云安怔了怔,心中的疑惑也隨之迎刃而解。 云安將目光從那人的身上挪開,向別處看了幾眼,沒有看到要找的東西,略有些失望。 侍衛(wèi)徑直回了那人身后,不介紹也不引薦,云安一撩衣襟下擺,朝坐在主位上的那人行了跪拜禮,朗聲道:草民云安,參見寧王殿下! 原來,這侍衛(wèi)的主人并非永樂公主,而是寧王高懷,如此剛才的那句沒由頭的話便有了解釋。 寧王高懷,是李青山受林威所托請來的主婚人,為的是促成林李兩家的聯(lián)姻,并壓下后續(xù)尚書府可能帶來的隱患。 卻不想文質(zhì)彬彬的李元,偏偏在這件事上犯了反骨,臨場抓了云安代替他入贅林府。 而當(dāng)日的那場婚事之所以順利促成,眼前的這位寧王殿下,可謂是居功至偉。 再加上林不彧搶取了云安的典當(dāng)物獻給了寧王,導(dǎo)致云安對這位殿下的印象很深,一眼就認出來了。 寧王高懷還是老樣子,穿著一襲名貴又不失素凈的長袍,高位者的氣場絲毫不懂收斂地釋放著。 云安的視線里,只有寧王那雙繡著金絲邊的筒靴,沒有寧王的應(yīng)允,連頭都沒抬。 等了足有幾個呼吸,寧王才慢悠悠地說道:起來吧。 謝殿下。 云安起身,對上了寧王的眼,看到后者似笑非笑地目光,云安心頭一跳,知道自己又不小心犯了忌諱連忙別開了眼。 殿下恕罪,草民乞丐出身,不懂禮數(shù),還望殿下勿怪。 作為一個藍星人,云安習(xí)慣了與人溝通時注視對方,而在燕國,身份卑微的一方,是不能直視身份尊貴的一方的,若是亂看,就犯了忌諱,以寧王的身份,說是沖撞也不為過。 又是長長的一陣沉默,高懷輕笑道:總算是懂了點規(guī)矩,看來林府的家教不錯。 與云安一樣,寧王高懷對云安的印象同樣深刻,他雖出身皇族,卻算得上是命途多舛,寧王的父親被當(dāng)今陛下猜忌,迫使高懷從小就練就了一番察言觀色的本領(lǐng),每次進宮都要竭盡所能地討好皇帝,試圖為家人挽回一線生機。 這也是他能帶領(lǐng)寧王一脈在蒙受大難后,重獲盛寵的本事,在高懷看來,眼前這個人同樣特別,至少是值得他多看兩眼的。 當(dāng)初林四小姐的雙十生辰宴上,高懷看到四海商賈皆為一個小女子賀壽,深感不喜,他覺得林府的掌權(quán)人簡直愚蠢到了極點,連盛極必衰的道理都不懂,看來林府的覆滅也不過眼前了。 但云安卻引起了高懷濃厚的興趣,云安彼時只是一個卑賤的乞丐,但他卻是全場唯一一個敢與他對視,且眼中看不到一絲惶恐的人。 以云安的年紀(jì)和身份,能有這份膽識和心性十分難得,之后云安又果斷拒絕了入贅林府這個金貴窩的機會,這再次出乎了高懷的意料。 隴東林氏之富貴,燕國境內(nèi)就連三歲小孩都知道,成為林府唯一嫡女的夫婿,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情? 為何一個乞丐會斷然拒絕?而且還從他的眼中看不到一點猶豫?高懷不禁揣摩起來 莫非,是這個乞丐看到了和自己一樣遠的將來? 若是這個乞丐早就看出林府頹勢,預(yù)料到了林府的結(jié)局,那便說得通了。 高懷突然覺得很有趣,有那么一刻半刻,高懷甚至覺得云安是和自己一樣的聰明人。 林府這個火坑在金山銀山的粉飾下變得流光溢彩,就連自己那個縱橫官場半生的姨夫洛城知府李青山都沒看出,還打算將自家兒子送給林府,見地還不如一個乞丐。 高懷頓時起了興致,當(dāng)場敲定了這場婚事,寧王彼時的心態(tài):就像一個獵手,發(fā)現(xiàn)了一只毫不起眼,卻異常機敏的獵物一樣,他想看看這個預(yù)料結(jié)局的乞丐,置身天羅地網(wǎng)之下,如何自救。 離開洛城后,寧王也并未停止對云安的關(guān)注,他通過眼線,掌握著云安在洛城的所有動向。 那些外人看似荒謬不堪小人得勢的種種事跡,在寧王看來,都別具深意。 高懷知道:這個乞丐正在用自己的方式,試圖挽救林府。 于是,他便主動向自家姑母提議,代替她會一會這個林府贅婿,云安。 云安不知道寧王的心中已經(jīng)走過了這么多彎彎繞,略垂著頭,不卑不亢地答道:王爺謬贊,草民愧不敢當(dāng)。 呵,坐吧,別拘謹(jǐn)。我今日是替姑母出面招待你的。姑母她本想親自召見你,但你畢竟是個外男,便由本王代勞了。 謝殿下。 寧王突然嚴(yán)肅起來,低沉地問道:怎么感覺你一點也不驚訝?莫非昨日的事情,并非巧合? 云安心頭一跳,好在和林不羨朝夕相處修煉了這些時日,多少也學(xué)到了些寵辱不驚。 寧王口中的那個昨日的事指的自然是收留,招待春華郡主周舒的事情。 云安面不改色,淡然答道:草民初次進京,人生地不熟。遇到孤身下榻客棧的姑娘實在不知該如何安置,就去找了同來的玄一道長,郡主的身份,是道長猜到告知草民的。至于郡主為何雪夜下榻云來客棧,草民不知。 四兩撥千斤,云安沒有接招,卻也解釋得明明白白。 高懷端起茶盞呷了一口,又說道:我這個meimei是姑父和姑母的心頭rou,姑母特意叮囑,要好好感謝你。說吧想要什么賞賜? 云安的第一反應(yīng)是:想給林不羨要一塊免死金牌,轉(zhuǎn)念一想又打消了這個念頭,就算這個時空有這個東西,可自己幫助的只是一位郡主,又不是公主。況且自己也沒做什么,冒然索要這個東西,目的太醒目又有獅子大口的嫌疑,得不償失。 最好的辦法,就是讓林府和永樂公主搭上某些關(guān)系,可兩地相隔太遠,自己又有什么資本邀請?zhí)锰霉魅ヂ宄亲隹湍兀?/br> 見云安不說話,高懷也不催,反而是饒有興致地看著云安,他倒要看看,這個乞丐還能給自己帶來怎樣的樂趣,也要看看云安的氣量,心思,到底有幾分火候。 云安的眉頭舒展,沉吟道:郡主不過是下榻到云來客棧,草民作為客棧的東家有責(zé)任和義務(wù)保證客人的安全,后續(xù)的事情都是玄一道長的功勞,草民不敢冒領(lǐng)。 哦?那就是高風(fēng)亮節(jié),什么都不想要了? 賞賜不敢求,只是草民自幼就有個心愿不知王爺能否替草民圓了? 說說。 草民從小就聽人說,西南地界,風(fēng)景秀麗,民風(fēng)獨特,水土養(yǎng)人。一直都想找機會去看看,昨日又聽玄一道長說:西南常有海寇作亂,草民想,若是他日能有機會去一次西南,可否請公主殿下派幾個精壯的士兵保護一下在下的安全? 云安覺得:既然沒辦法請公主他們?nèi)ヂ宄?,只有想辦法到西南拜訪,至少有這么一件事情在,自己真到了西南,永樂公主怎么也得請自己吃一頓飯吧?一回生兩回熟,離開京城這個敏感的地方,說話也方便,說不定就搭上關(guān)系了呢? 到時候自己帶個家眷總合情合理吧?讓亦溪去見見公主,于禮也說的過去。 云安覺得自己這個辦法不錯,既鋪了路又不算過分。 誰知寧王聽完,居然笑出了聲音,很快又被他強行忍住了,寧王斜靠在椅背上,握著拳頭抵著嘴唇,看著云安。 云安回望著高懷,對方的眼神讓云安心里有些沒底。 高懷打量云安良久,就在云安快要泄氣繃不住的時候,高懷轉(zhuǎn)而示意身后的侍衛(wèi),說道:給他一塊牌子。 是。 侍衛(wèi)從懷中掏出一塊巴掌大的鐵牌子遞給云安:云公子。 云安接過牌子,入手冰涼,上面沒有什么特別的,只是燙了一個寧字。 你的心愿本王也不能替姑父姑母答應(yīng),但我會替你轉(zhuǎn)達的。這是本王府上的牌子,沒什么其他用途,只是外人面見本王時必呈的信物而已。 王爺這是? 你不是喜歡游玩么?本王的封地風(fēng)景也不錯,還是入西南的必經(jīng)之地,等你來了,本王定會按照你的要求,好好招待招待你。 云安大喜過望,臉上卻端的平靜,她用力捏了捏牌子:這是一件意外之喜,說不定會成為林府的一線生機。 此時的云安,已經(jīng)到了病急亂投醫(yī)的地步了,她沒有所謂的金手指,能力也有限。做夢都想幫助林府,幫助亦溪擺脫那個結(jié)局,哪怕是有一絲的希望,都足以令云安欣喜。 云安深吸了一口氣,抱拳答道:謝殿下! 在云安的腦海中,已經(jīng)開始勾勒林不羨看到牌子時的表情。 云安的這份感情代價太大,大到云安不敢表示,唯有傾盡全力,保她平安。 哪怕自己終有一日會登上時光機,也能放心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兒的更新到了,感謝大家的閱讀!感謝在20201125 23:49:36~20201128 03:55:5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一只奶糕、嗯哼、北洛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44777147、小胖的小乖 3個;deeplove、小檸檬呀、蜉蝣小愿、夜半聽雨、*安順裕祾 2個;無痕、MER、開開心心的過日子、abcbca、一根草、懿涵、一無所知、騎豬去放羊、nanjoballno☆、請君莫笑粉絲、42981022、白晝、22578036、五迪的WoYoo吖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夏源筱未 100瓶;稶 90瓶;君顧 85瓶;七條琴弦 60瓶;一顆多rou 50瓶;繆嬈 41瓶;吶喊、拾貳 40瓶;十三、錫玨、月落、Kim、貓人朗格斯 20瓶;44378584 16瓶;懿涵、Ivy、活著是為了吃飯 15瓶;lucky2 12瓶;燧石、云木、五迪的WoYoo吖、晚菘、清蒸海綿寶寶a、嗯哼、夜半聽雨、斷離大師傅、小蔥、奧弗爾不潛水、斯特拉麥克繼電器、喵喵寶寶 10瓶;玙。 8瓶;小朋友、眰緔え、45293474、七三i 5瓶;末蘺miss、涼薇、47517714 3瓶;拖鞋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104、士農(nóng)工商 來時有軟轎, 回去的時候卻只能步行。 寧王高懷沒有特別吩咐,便也無人在意,這便是京城, 一個將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的真理發(fā)揚到淋漓盡致的地方。 一個多數(shù)人將士農(nóng)工商刻在骨子里的地方, 即便云安是以永樂公主客人的身份到訪公主府, 即便她的身份放在洛城已算是在尊貴行列,但在京城衡量一個人的尺度是不一樣的。 公主府的下人們,對待云安展現(xiàn)出的那種冷漠,是一種很微妙的姿態(tài), 雖然讓人挑不出錯處,卻無不透出一種輕視和怠慢。 云安多少也能感受到一些,她并不在乎陌生人的態(tài)度, 只是有些感慨罷了。 洛城的經(jīng)濟氣息更濃,人們對商業(yè)的追求,淡化了階級之風(fēng)。 是以, 云安對封建社會的感受并不深, 直到經(jīng)過今日,在公主府內(nèi)走了一遭, 她才算是窺到了冰山一隅,在藍星課本中所描述的那個封建制度是多么的冰冷,且殘酷。 那是一種不加掩飾的,一旦貼上下九流標(biāo)簽,便永無翻身之日的窒息感。 由于云安提前打開了超清攝像頭, 敏銳地捕捉到了許多畫面,公主府內(nèi)的不少下人,或遠遠望來, 或匆匆一瞥,亦或是不經(jīng)意地對視,目光中所流露出的情緒,就好像是一位超級潔癖患者經(jīng)過了一處露天垃圾點,那種嫌棄雖是稍縱即逝,還是被云安捕捉到了。 作為一個藍星人,云安是震驚的,自己的臉上又沒寫字,頭上也沒戴牌子,他們是怎么分辨自己的階級的? 還有,不過是公主府內(nèi)連自由身都沒有的人,是誰給他們的勇氣,去瞧不起一個自由人的? 對此,云安思考了很久,心中隱約有了答案。 她想到一物,一件來了燕國時??吹降臇|西絲綬。 記得初見李元時:他的耳畔就垂了兩條絲綬,今日寧王高懷的冠帽上同樣有一對絲綬。 這一刻,云安的心里猶如翻江倒海,封建啃噬到骨子里,也不過如此了吧? 絲綬也好,女人的面紗也罷,都是將人階級化,物品化的產(chǎn)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