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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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平日里云安穿的那些長衫,這套勁裝更能突顯她的身材,修長勻稱,消瘦卻并不單薄,三千青絲一絲不茍地盤在頭頂,長眉朗目,唇紅齒白。 與林四小姐并肩走在山路上,也絲毫沒有被對方的氣質所壓倒,反而有種相輔相成,相得益彰的和諧之感。 后山的路未經修繕,勉強能容二人并肩而行,是純粹由雙腳踩踏出來的土路,不時會指出一些植物的枝丫,每到這個時候,云安就會甩開廣袖將枝丫打開,讓林不羨能安穩(wěn)通過。 隨著腳步的移動,空氣中的水汽越發(fā)濃郁,就連彌久持遠的香火味都淡了許多,樹木,花草,泥土的味道混合在一起,雜糅成最原始的自然芬芳,混合著水汽沁人心脾,凈化心靈。 山中很靜,偶爾能聽到鳥兒的鳴叫聲,遠離了塵世的喧囂,讓人的心也隨著寧靜下來,自然用她那無聲的力量,撫平了云安心底的不安的煩躁。 云安抬眼看了看萬里無云的天空,又沿著土路眺望到遠處,指了指蜿蜒的山路,說道:你看,世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林不羨品味了一番云安的話,笑道:難怪娘親說,玄谷大師夸你頗具慧根,才來清虛觀幾天呢?就能說出這么有禪意的話來了? 云安摸了摸鼻子,說道:這句話可不是我說的,是我家鄉(xiāng)的一位憤世嫉俗的老先生說過的,我覺得挺有道理,就記下了。感覺很應景兒,就拿出來用用。 這樣啊,的確不錯。 云安轉頭看了林不羨一眼,說道:其實這句話可以用在很多地方,當你我是說,假如以后,就是我不在了以后,你遇到了一些問題,沒有先例參考又不得不做出抉擇的時候,你大可以想想我這句話,不要拘泥,路都是人走出來的。 林不羨回看云安一眼,問道:怎么會不在了? 云安的心頭一跳,回道:總要分開的,我們。你忘啦? 嗯,記得的,你說的,兩年為期。 是啊,還有一年多了。 我覺得即便是分別了,我們還是可以繼續(xù)做朋友的,不要用這樣決然的字眼,這不好。林氏的產業(yè)遍布整個燕國,今后無論你在哪兒,只要帶著信物到林氏旗下的鋪子言語一聲,我們就可以通信了,這并不麻煩。 聽到林不羨如是說,云安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有種苦澀彌漫著,她笑了笑,半認真半開玩笑地說道:我住的地方很遠很遠,沒有林氏的產業(yè)怎么辦呢? 林不羨毫不猶豫地說道:那就把鋪子開過去好了。林不羨記得云安說過,她的家在東北方向,最遠也不過弱水城,弱水城內雖然沒有林氏的產業(yè),但不到六十里外的另一座城內就有兩家林氏的產業(yè),實在不行就把其中的一家搬到弱水城內去,也不費什么力氣,只不過弱水距離洛城不下千里,一來一回至少要兩三個月的時間,即便快馬加鞭,也要月余,想到這里林四小姐有些不開心了。 林不羨問道:東北瘠寒,為什么非要去這么遠的地方,即便你不在林府了,萬兩黃金足夠你在燕國境內任何一座城池安家立業(yè),為何偏要去那么遠? 遠嗎?要是我說我要去的地方比你說的地方還要遠呢?很遠很遠。 林不羨秀眉微蹙,弱水已經是燕國東北邊陲的一座城池了,再往遠走就出了燕國境內,難道說云安是擔心自己的身份暴露,想帶著銀子逃離燕國嗎? 林不羨感覺自己的心口一陣郁結,卻偏偏沒有什么立場說出勸解的話來,只能微微揚起下巴,梗著脖子說道:番邦么?林府和番邦也有外務。 云安深吸了一口氣,不再說下去。 可暮然間,云安想讓時間慢下來。 自從走進時光機,誤打誤撞來到這里,云安雖然過著看似逍遙自由的日子,但她最常做的事情就是打開VCR,不僅僅是為了記錄這個時空的一切,也是因為VCR上有一個功能,連接著云安落地時埋下的信號發(fā)射器,上面是一個倒計時,提醒著云安回家的日期。 最近這段時間,云安已經很少去看那個倒計時了。 與林不羨有過這一番談話后,云安突然生出一種渴望,希望時間過的慢一些。 亦溪。 嗯。 云安想牽一牽林不羨的手,很單純的那種,但她又怕林不羨誤會,一時間苦無對策,突然靈光一閃,說道:周圍的霧氣越來越大了,山路也有些滑,不然我牽著你吧,比較安全。 林不羨沉吟須臾,微笑頷首。 時隔大概兩天? 云安終于又牽到了林不羨的手,云安好想告訴林不羨,即便自己是同性戀,可在藍星她還是有幾個知道她的性取向,并且會和她牽手擁抱,打打鬧鬧的女性閨蜜的。 云安好想告訴林不羨,同性戀其實并不可怕,那只是一個人發(fā)自內心的自我選擇,并不會強迫別人,不害人,更不是傳染病。 不過或許也沒有這個必要了,就算林不羨不能接受這件事,但從她種種表現(xiàn)上來看,應該是不嫌棄自己的。 云安無聲地笑了起來,緊了緊林不羨溫涼的手,向山頂走去。 又走了小半個時辰,終于頂上了子母山最高的地方后山云海臺。 山頂像被神兵鬼斧削平似的,又像是自然形成的大平臺,上面鋪設了大理石磚,周圍還修建了石柱,柱子和柱子之間,用石質的鎖鏈連在一起。 平臺之下是云霧繚繞的云海,將一切蓋住,一眼望不到頭,看不見底。 偶爾有山風吹過,云海中掀起層層波濤激蕩著,飄渺著。 云安拉著林不羨的手快步來到平臺邊沿,張開手臂,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道:好美啊,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大規(guī)模的云海,簡直就是人間仙境。 林不羨笑著答道:我第一次來到此處的時候才八歲,也如你這般,著實被眼前的美景震撼了一番,久久無法忘懷。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是補昨天的二更,還有一章,但是我也不知道幾點,不要等。感謝在20200820 22:39:02~20200821 19:59:4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墨色之域、西 1個;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墨色之域、尋找光的影子、蒼墨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浮生未歇~ 8個;請君莫笑粉絲 3個;紫雨 2個;Deeplove、Chiktszsum、尋依Yo、LV、陸吾、偶爾善良、YK、喵喵寶寶、22578036、雙更嗎大大、44777147、小咸魚_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暮七 50瓶;遠道 30瓶;jyys是真的! 22瓶;Kim、清風拂面、ppl0、猖狂、十三、秋意情濃、YY 20瓶;一模一樣的煙火 19瓶;巧、不如夢里醉一場 18瓶;縱縱縱縱、蘇雨墨、訣悅卿、五迪的WoYoo吖 10瓶;AAAA4紙 8瓶;偶爾善良 6瓶;墨瑾、薄荷味的小橘貓、魚香茄子、木瓜芒果草莓奶 5瓶;上善如水 3瓶;騎豬去放羊 2瓶;敏華、咚don、42194972、勿空、PollyZ、鳳凰花又開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51、錯手打人 從云海臺下去, 回到禪房已經下午了,云安突然想到一個重要的事情,叫住了林不羨:亦溪! 嗯? 云安來到林不羨面前, 壓低了聲音問道:我給你的那個東西, 還好用嗎? 林不羨的臉上閃過一絲慍怒,她不明白云安為什么非要糾結這種事情,上次自己明明已經告訴過她這種私密的事情不適合提及, 她為何如此? 見林不羨不回答, 云安從懷中又掏出了兩片衛(wèi)生巾連同一條衛(wèi)生褲遞給林不羨,說:這個你拿著, 效果肯定要比你們的月事帶好的,以后要是遇到類似的情況, 不得不出門的時候換上, 等用完了你再和我說。 林不羨咬了咬嘴唇, 推了一把云安伸過來的手:不必了, 你還是收起來自己用吧。 云安嘖了一聲,覺得林不羨真是矜持的不是地方, 接受別人的好意和不小心血灑當場哪個比較丟人? 這可是戰(zhàn)略物資啊,她都不知道以現(xiàn)在的儲備量能不能用到最后,忍痛割愛贈她一些居然還不領情。 云安也不強求, 反正不愁沒人用, 人家不要自己用唄, 將這兩樣東西揣到懷里, 云安覺得為了保險起見有些事還是要問一下的,反正旁邊也沒有別人,問道:你用完的那個衛(wèi)生褲丟哪兒了? 這下,即便是好教養(yǎng)的林四小姐也忍無可忍, 只感覺一股羞恥夾雜著怒火直沖百會,連思考冷靜的習慣都被沖開了。 啪的一聲,等林四小姐回過神,看到云安捂著臉,瞪大了雙眼,驚愕地望著自己。 林不羨胸口起伏,轉身欲走卻被云安一把拉住了,云安的力氣很大,對林四小姐來說猶如鋼爪,根本掙脫不開。 云安的眼神幾經轉變,由最初的驚愕變成憤怒,一張秀臉氣的通紅,嘴唇翕動,說道:我長這么大,除了我媽,還沒有人打過我的臉! 林不羨看到云安臉上淡淡的指痕也有些后悔,但她覺得就這個問題上自己并沒有做錯,自己已經三番五次的遷就了,可這人偏偏要不顧勸阻地往上踩。 林四小姐到底也是豪門出身的大小姐,怎么可能連一點兒脾氣也沒有? 見掙脫不開,干脆挺直了腰身冷冷道:錯手打人的確是我的不對,你大可以打回來,你放心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林四小姐一直盯著云安的臉,見對方的臉越來越紅,嘴角下彎,眼中的憤怒轉為委屈,連眼眶都紅了。 林不羨有些意外,更多的是被云安的表情觸動到了,林四小姐雖然平日里溫文知禮,骨子里卻是個很倔強的人,典型的外柔內剛。 若是云安選擇和她硬碰硬,一路剛到底,林四小姐即便不是云安的對手,也絕不會膽怯服軟,可云安做出這副表情,反而讓林四小姐不知所措。 云安吸了吸鼻子,松開了林不羨的手,傷心地說道:和你們這些人真是沒有一點兒共同語言,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林四小姐秀眉微蹙,再度理解無能,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云安會說出一些她理解不了的話來。 我告訴你林不羨,我對你還真就沒有什么歪心思,我知道在你們這里這些事不太適合討論,但你怎么不想想我也有我的苦衷?在你心里我到底是多齷齪的一個人?你是不是覺得我的腦子里除了下三路,沒有別的東西了? 我 我不管你怎么想我,這次算我多管閑事,以后再也不管了!你身邊婆子丫鬟一大堆,哪里輪得到我cao心?不過我必須要告訴你,換下來的東西一定要埋在土里,或者點把火把它燒了,對你對我都好。 云安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林不羨望著云安遠去的背影,直到徹底消失在她的視線中,才長長地嘆了一聲。 為什么? 是,自己動手打人怎么說都不對,可明明是這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失禮在先,為什么她還如此委屈? 身為女子,怎么能如此不知深淺,把這樣私密的事情,竟能面不改色地一次次提起? 那換下的月事帶,是何等污穢之物,如何處置又有什么打緊?還值得她這樣正式地問上一遭? 對于云安,林不羨很無奈,自己放軟姿態(tài)吧,她就不時說些奇怪的東西讓自己難堪。 自己強硬一點兒吧,她又是露出那樣委屈的模樣,看著她那副樣子,林不羨差點就懷疑是自己大錯特錯了。 試問,這世間哪有女子會如云安這樣的?堂而皇之地逛青樓,還絲毫不避諱月事這種事情。 林不羨攤開適才沖動之下打了云安的那只手,盯著掌心看了片刻。 突然,掌心里出現(xiàn)了一個水滴,迸射開來,更為細小的水珠濺到周圍,就像一滴墜落,破碎的眼淚。 林不羨想到云安離開時泛紅的眼眶,后悔自己的沖動。 她也是女子呢。 無論力氣再大,偽裝的再像男子,終究和自己一樣,是個女子啊。 林不羨很懊悔自己的沖動失態(tài),可那個時候自己的腦海里一片空白,回過神來已經釀成了錯事。 一滴,兩滴水珠打在林不羨的頭頂,臉上,下雨了。 雨勢來的很急,瞬間便將天地連城一片,林四小姐轉身進了禪房,衣衫上已有了濕意。 林不羨推開窗戶,看著窗外瓢潑大雨,想著:這場雨,云安定是躲不過了。 她再次嘆了一聲,關上窗子來到床邊,火炕上擺著一方炕桌,桌上放著一個裝著針線,布料,剪刀的小簸箕,里面有一只已經做好的藍色布包,四四方方,兩邊各伸出兩條布帶。 林不羨坐到床上,拿過另外兩片裁剪好的布料,細細縫成一個口袋,在中間填了足量的棉花,用手壓了壓感覺很軟,才封了口。 云安難過極了,從小到大她還沒受過這么大的委屈,頂著雨向山下跑去,云安估摸著這座山的植被多為百年古樹,覆蓋面積也好,應該不會山體滑坡,雖然雨天路滑難行,那也比留在這個傷心地要好多了。 小院多好,關上門來就自己一個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云安淋了一個時辰的雨才回到小院,請院中的婆子幫忙燒了洗澡水,便一頭扎進房間里,鎖上了房門。 云安洗完澡以后天也基本黑了,她完全沒有胃口,交代了不讓來打擾自己便躺到床上,蒙頭大睡。 翌日清晨,天還未亮云安便被丫鬟叫醒,今天是為期三日的祈福道場法會的開壇日,云安要早點上山 云安感覺自己的眼皮很沉,四肢無力,頭疼欲裂,不用想也知道是感冒了。 穿好衣服,云安強迫自己吃了點早飯便朝清虛觀出發(fā),林不羨下手不重,指痕早就消了,但云安心靈上的創(chuàng)傷并沒有消散。 雨過天晴,空氣格外清爽,暴雨過后的子母山風景如畫,云安卻無心欣賞。走到一處僻靜地云安躲到古樹后,打開了空間,從里面摸出一片感冒藥吃了,繼續(xù)拖著無力綿軟的身體向山頂進發(fā)。 由于行動緩慢,云安到山頂?shù)臅r候道場法會已經快開始了,她一眼就看到站在大殿外不遠處的由儀,由儀也在焦急地四處張望,看到云安,由儀眼前一亮,快步走了過來,打了一個萬福,請安道:見過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