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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入贅(GL)在線閱讀 - 分卷(18)

分卷(18)

    你不是已經(jīng)看過了?

    再給我看看行不?云安跪坐在林不羨的對面,聲音中帶著一絲軟糯,讓人不忍拒絕。

    林不羨沉吟片刻,挽起廣袖,露出雪白的藕臂以及臂彎下一寸的朱砂一點(diǎn)。

    林不羨的身體繃緊,貝齒掃過下唇,云安竟然用手指輕輕撫摸起那顆守宮砂

    疼么?云安問。

    什么?

    就是,你點(diǎn)這個東西的時候,疼不疼?

    林不羨搖了搖頭,回道:不記得了,從我有記憶起便有這顆守宮砂。

    云安發(fā)出一聲嘆息,收回了手,低聲道:這不好,太過分了。

    可惜這一次,云安話中之意林不羨卻理解不了了。

    下一秒,林不羨的肩頭一沉,云安的頭搭在了林不羨的肩膀上,千日醉的香氣從云安的身體中散發(fā)出來,略有些灼熱的呼吸一下一下地打在林不羨的頸部。

    云安,睡著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兒的更新到了,感謝大家的支持和閱讀。如果覺得還滿意,點(diǎn)個收藏打個分,謝謝。感謝在20200720 21:36:24~20200721 21:15:0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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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23、驗(yàn)明正身

    即便林四小姐自幼養(yǎng)尊處優(yōu), 但平日里的私密之事一直都是親力親為,燕國女子皆是如此,如沐浴, 或者更換貼身衣物這檔子事兒,都是不假他人之手的,貼身伺候的丫鬟也不行。

    所以, 活了二十年的林四小姐,有生之年第一次與旁人如此親密接觸。

    云安的身上散發(fā)著千日醉甜膩膩的香味, 發(fā)燙的身體不住地釋放著熱量,傳到林四小姐的身上。

    就算已經(jīng)知曉了對方女子的身份, 林不羨還是因?yàn)檫@種陌生的感覺局促了一番。

    林不羨坐在床上,云安跪坐在她的面前,頭枕在她的肩膀上睡的很熟,毫無知覺。

    只要林不羨稍微抖動肩膀, 就能讓云安的身體倒下去, 脫開自己。

    可是

    林不羨想到對方與自己一樣,都是女子,便怎么都做不出這樣粗魯?shù)呐e動。床上撒了一些桂圓紅棗之類的硬物, 這人睡的毫無知覺, 就這樣讓她直挺挺地倒下去,怕是要被硌疼的吧?

    林四小姐轉(zhuǎn)頭看了看云安光滑的額頭, 這場讓自己夜不能寐近一月的婚事,最終以一個自己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結(jié)果, 落下了帷幕

    女子么?也好。

    自己的婚事使林府陷入了空前的危機(jī),林四小姐早就做下定了決心,只要能渡過這場危機(jī),自己怎樣都好。

    男子, 女子,又能怎么樣呢?

    女子入贅給另一個女子的事情驚世駭俗,若是傳出去不僅林府名譽(yù)不保,這人說不定也會被處以極刑。

    可此時,林不羨的心中卻涌出了一種,她自己都覺得詫異的安然。

    明知道這是不對的,不合禮法,甚至是有違場倫常的,她也不安,也忐忑,卻也安然。

    從未有過的釋懷,儼然躲過一劫的慶幸。

    女子又如何呢?

    與其委身一個面都沒有見過的男子,將自己的一生交給對方,喜怒哀樂全仗對方一句話,為之生兒育女,還不如尋一個不會傷害自己的人,一同瞞天過海呢。

    這個念頭不過一閃而過,林四小姐的心瞬間便被愧疚感再次淹沒,偌大的林府需要一個女婿,更需要一個孩子

    林四小姐也只能努力說服自己說:權(quán)且拿這個云安抵擋一下即將歸來的鐘簫廷,以及他背后的尚書府吧。

    待林府的危機(jī)平安度過,自己定然會放她自由,為她恢復(fù)清白之身,贈她后半生衣食無憂算作補(bǔ)償。

    至于自己么?

    早在自己從父親手中接過林府大印,拋頭露面的那一刻起,就沒有什么清譽(yù)可言了,再添一筆棄婦的名聲,似乎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想通這里,林不羨放松了緊繃的身體,一只手繞到了云安的腦后輕輕托住,用另一只手的廣袖往床鋪上拂了幾下,掃開桂圓,大棗等硬物,才托著云安的頭,輕輕地放在了枕頭上,再云安的腿也放平。

    許是酒飲的太多,云安發(fā)出一聲難耐的輕哼,扯了扯自己的衣襟。

    林不羨注視了云安幾秒鐘,看著她紅撲撲的臉頰,略微嘟起的嘴唇,這些特征的確不是男子所有,又見云安在睡夢中也皺著眉頭,想必是這喜服束縛的她很不舒服,于是將手伸向了云安的腰帶

    次日清晨,睡夢中的云安突然感覺到好像有人在盯著自己,猛地睜開眼睛,看到一位仙女般的女人正坐在自己的身邊,目光復(fù)雜地望著自己。

    云安的大腦空白了幾秒,目光掃過林四小姐右眼下的朱砂痣,心頭電光一閃,彈坐起來:是你?!

    難怪云安會覺得林福很眼熟,這回算是破案了,那天自己去當(dāng)劍的時候,當(dāng)街狠狠踹了自己一腳的人不就是林福嗎?

    還有眼前這人林不羨,也正是那天在馬車上制止了一場暴行的人。

    由于那日林四小姐面覆輕紗,昨天云安居然沒能立刻認(rèn)出來,還是瞧見這顆朱砂痣才猛然想起的!

    林不羨沒想到云安會突然醒來,眼中的探尋還沒來得及收起,瞬間她便隱去了眼中的情緒,看著云安,問道:你為何要謊稱自己是女子?居心何在?

    ???云安不明就里,看著林四小姐眨了眨眼。

    林四小姐別過眼,說道:你的胸口平坦,我也沒摸字林四小姐實(shí)在是說不出口,雖然她們已經(jīng)結(jié)為夫妻,但昨夜云安睡著了,縱是一片好心,到底有些羞于出口。

    頓了頓,林不羨繼續(xù)說道:我也沒在你的身上發(fā)現(xiàn)裹胸布,你為何要謊稱自己是女子?

    這個問題,是林不羨想了一夜也沒有想明白的。

    照理說不管云安出身如何,自己已經(jīng)和她結(jié)為夫妻,不論自己是否愿意,這一生都是她的人了。

    可她卻告訴自己她其實(shí)是個女子,天下怎么可能有男子會謊稱自己是女人呢?她又為何兜這么一個圈子呢?

    除了居心不良,林四小姐想不出別的理由。

    但昨天晚上林不羨從云安顛三倒四的話語中體會到了關(guān)心,也沒有從云安的眼中讀到一絲惡意,這讓林四小姐猜不透了。

    云安低頭看了看自己平坦的胸口,喜服已經(jīng)被脫掉了,身上只穿著中衣,雙祍微微敞開,露出一片平坦。

    云安一手捂住胸口,拉過被子蓋住自己,問道:你對我做了什么?那模樣,活脫脫的一個害羞的大姑娘。

    林不羨的疑惑更深,神情有些不自然,說道:我只是,我,既然你告知我你的身份,我便沒有諸多顧忌,想著你穿著喜服睡下有些辛苦,便幫你把衣服脫了。

    哦,謝啦。云安松開了被子。

    你還沒有回答我。

    云安撓了撓頭,心里有些糾結(jié),這件事該怎么說呢?但事關(guān)人家女孩子的清譽(yù),自己頂著半張男人的皮好像是有些不道德。

    云安往前湊了湊,壓低了聲音說道:告訴你也行,但是你要保證守口如瓶。

    林四小姐坐直了身體,拉開了與云安之間的距離,點(diǎn)了點(diǎn)頭。

    你先轉(zhuǎn)過去,我給你變個戲法?

    林四小姐依言轉(zhuǎn)身,云安抬手按住了自己的仿生喉結(jié),感應(yīng)器掃描了云安的指紋,仿生皮無聲收回,壓縮到指甲蓋大小,藏在了云安的皮下。

    轉(zhuǎn)過來吧。

    林四小姐轉(zhuǎn)身,隨后發(fā)出一陣驚呼。

    原來,云安的男子仿生皮下只穿了一件吊帶背心,款式類似于女子網(wǎng)球運(yùn)動員身上穿的那種,這是實(shí)驗(yàn)室的高科技輕便貼身,還有隱藏貼片功能與文胸一樣。

    隨著仿生皮的收回,云安身上的中衣也剝落了,此時云安的上半身除了圍住胸口的那一塊薄薄的布料外,再無一物。

    白皙纖細(xì)卻不失力量感的手臂,平坦緊致的小腹上隱隱凸顯出肌rou的線條,很淡亦很真實(shí),清晰的馬甲線,消失在紅色的褻褲里

    這是林四小姐二十年來第一次看到旁人的身體,還是一副被魔鬼訓(xùn)練淬煉出的,幾乎于完美的身體,沖擊力不言而喻。

    聽到林不羨的呼聲,耳房內(nèi)的由儀快步出來,來到門外喚道:小姐?

    云安心頭一緊,一把捂住了林不羨的嘴巴,皺著眉,嚴(yán)肅地看著林不羨,豎起一根食指在唇邊:噓。

    林不羨紅著臉點(diǎn)了點(diǎn)頭,目光飄忽,不敢去看云安的身體。

    云安松了一口氣,放開了手,林不羨說道:無事,你先下去。

    是。

    云安小聲對林不羨解釋道:我以女子之身在世上行乞諸多不易,有一年我遇到了一個機(jī)關(guān)大師,他見我可憐,怕我被歹人欺負(fù),給我做了一張男子的皮,穿上它我就安全多了。那位大師千叮嚀萬囑咐,不允許我將此事透露給旁人,今天算是對你破例了,你一定要替我保密哦。

    林不羨抿了抿嘴唇,嗯了一聲。

    這回你總相信我了吧?

    信,你快點(diǎn)把衣服穿起來,青天白日,成何體統(tǒng)。

    好了好了,你先轉(zhuǎn)過去。

    林不羨轉(zhuǎn)過了身體,云安笑瞇瞇地抬手按在自己的脖子上,重新啟動了仿生皮,并穿上了中衣。

    好了,轉(zhuǎn)過來吧。

    時辰不早了,我們要去給爹娘敬茶。

    行,那個我問你幾個事兒?

    說吧。

    你的守宮砂怎么辦?你娘會不會檢查?

    此事無需你多慮,我會想辦法的。

    我覺得吧,這件事你得考慮清楚了,這東西事關(guān)你的名譽(yù),雖然我覺得這是糟粕,但還是的勸你一句。你要是自己想辦法把它去了,我走了以后你還怎么嫁人呢?要是留著你打算怎么解釋?

    林四小姐的目色一黯,林府傳到這一代并無男丁,這場婚姻的更深層意義就是子嗣問題,若守宮砂不除,母親必會詢問起來,搪塞個一兩日倒不是難事,時日久了,終是個問題。

    若是被父母知道自己和云安不可能有子嗣,宗族的那些長輩們,會不會逼自己的父親令自己再嫁,或者過繼一個男丁入府頂梁呢?

    你怎么不說話?云安問。

    一言難盡。

    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是怎么想的,或者你打算如何?

    林不羨沉思良久,輕聲道:既然已經(jīng)成親,這守宮砂定要想法除掉的。聲音不大,卻透出一股堅(jiān)定。

    云安很意外,明白林不羨的打算后,問道:沒了這個,我走以后你怎么辦?

    那就是我自己的事情了,無需費(fèi)心。

    云安心有戚戚,即便林不羨的語氣很平淡,她卻能想象到一個失去了守宮砂的女人,未來會面對什么樣的生活。

    今后再嫁人,新婚之夜落紅又如何?沒了守宮砂同樣會被夫家看不起

    這樣一個美好的女子,為什么要過這樣的生活呢?她做錯了什么?難道身為女子便是原罪嗎?

    商量個事兒,你看行不行?

    你說。

    一會兒去敬茶的時候,我主動和父母解釋,就說我昨天喝多了,回房就睡了,你勻我一天,我有一樣?xùn)|西能把你胳膊上的守宮砂蓋住,只是現(xiàn)在不太方便拿出來。今天晚上我們想辦法弄個落紅,再把你的守宮砂蓋住,明天你再去給你娘檢查,我那個東西用酒精一擦就掉,防水的。等以后我走了,你遇到真心喜歡的人,再和他解釋這一切吧,我相信只要他看了你的守宮砂,一定會相信你的。

    雖然云安在全心全意地替林四小姐想辦法,但云安所說的話,聽在林四小姐耳中無異于虎狼之詞,林四小姐羞紅了臉,似怨似怒地看著云安。

    嗔道:你一個姑娘家,怎么怎么能說出這種話來?

    云安直接舉手投降,回道:好好好,你就當(dāng)我沒讀過書,不懂禮法吧,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別和我一般見識,我粗鄙。不過這件事你一定要好好考慮,我怎么樣都無所謂,你的人生還長呢。

    林不羨心道:這人又說奇怪的話了聽她的口吻,怎么像在開導(dǎo)孩童?還有什么叫我怎樣都無所謂?此等大事她都能如此風(fēng)輕云淡,那對她而言,什么才是大事?

    林不羨試圖通過云安的眼睛讀到一絲答案,結(jié)果令她失望了,云安的眼中沒有一絲波瀾,平淡自然,好像真如她所言,這些事她根本不在乎。

    這到底是怎樣一個奇怪的人呢?自己還從未遇過這樣奇特的人。

    罷了,又何必庸人自擾,她只要愿意留下,陪自己演上一出戲就行了。

    至于云安口中的那個能遮蓋守宮砂的東西,林不羨并不相信。

    你還有什么問題?林不羨問道。

    云安本想問林不羨,自己什么時候能脫身,又覺得結(jié)婚第二天就討論這個好像不太好,改口問道:我以后怎么稱呼你才合適?

    外人面前,要以夫妻相稱,私下里隨你。

    是叫娘子嗎?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