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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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的眼中劃過一絲錯愕,垂首回道:奴婢不知,請云公子不要為難奴婢。 好了,你回去吧。 是。 人都走后,臥房的門突然開了,家丁一轉(zhuǎn)頭就看到一個白色的東西嗖地一聲,貼著地面飛了出來,定睛一瞧:是一條絹布,上面還寫著密密麻麻的字,不正是家規(guī)拓本么? 還沒等家丁明白是怎么回事,另外一卷家規(guī)也從臥房里鋪了出來,緊接著云安跟著第二卷家規(guī)的滾動,一路小跑追了出來。 幾名家丁立刻警惕起來,就聽到云安驚呼道:我的天!這到底是啥家庭啊,光是家規(guī)鋪開,兩卷加一起有三十多米長? 云安暗自慶幸,還好自己不識字,這么多知識點都快趕上高考大綱了,她可不想背。 云安沒管家丁,拎起一片家規(guī)卷了起來,卷成一個卷,夾在腋下,又將第二片家規(guī)也卷好夾住,邁著四方步回到了房間,帶上了門。 丫鬟瑞兒到林威那里復(fù)命,回到林四小姐的院落,從角門進了閨房,空氣中彌漫著草藥香,瑞兒來到耳房將適才所見同由儀講了一遍,驚聞自家小姐未來的夫婿竟然不識字,由儀險些驚掉了下巴。 由儀拉著瑞兒,用極低的聲音憤憤說道:鐘公子多好的一個人啊,與咱們小姐才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呢,這個乞丐只會玷污了咱們小姐! 瑞兒大驚,轉(zhuǎn)頭看了一眼,扯了扯由儀的袖口,說道:可不敢這么說,你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不要仗著有和小姐一起長大的情分就肆意妄言。 哼,我就是為咱家小姐鳴不平,咱們小姐,要才有才,要貌有貌,溫柔賢淑,端莊大方!府上的家世更是整個隴東最頂尖兒的,就算皇家王府不敢攀,除了這兩個地方,咱們家小姐配不起哪家公子? 瑞兒急得直跺腳,作勢要去扯由儀的嘴,被后者靈巧躲開了,瑞兒焦急地說道:你輕聲些,滿嘴巴胡沁,當(dāng)心小姐聽到了。 臥房內(nèi),林不羨身著一件雪白色的中衣靠坐在床上,三千青絲披散著,氣色恢復(fù)了不少,但下巴卻比前幾日尖了幾分。腿上蓋著冰蠶絲做成的被子,手中捧著一卷書,安靜的像一幅古畫。 聽到耳房傳來竊竊聲,問道:是誰來了? 瑞兒狠狠地瞪了由儀一眼,后者朗聲回道:回小姐,是瑞兒回來了。 哦,父親把你叫過去,有什么事? 瑞兒快步出了耳房,來到林四小姐的床前行了一個萬福禮,回道:回小姐的話,府里請了繡娘,老爺叫奴婢過去告知繡娘,小姐的身量尺寸變了沒有,喜服需不需要改改,奴婢稟了,老爺又差奴婢往西苑那邊送了點東西,就打發(fā)奴婢回來了。 聽到西苑兩個字,林不羨的呼吸一滯,她知道那個叫云安的人被安置到了西苑。 婚期定在下月初八,再過十幾日就是自己出閣的日子了,林不羨卻對自己未來的夫婿一無所知。 也不能說是一無所知,大概知道他是一個乞丐,也在生辰宴上親眼目睹了他的粗鄙,親耳聽到了他的拒絕。 知道了,你先下去休息吧。林不羨的聲音淡淡的,帶著幾分病中的無力感。 是。瑞兒狂向由儀使眼色,后者欲言又止,輕嘆一聲。 林四小姐將目光從書卷上抽離,看向由儀,問道:你有話說? 由儀掙扎一番,回道:沒有。 你也學(xué)會瞞著我了?許是這陣子煩心事一件接著一件,林四小姐的語氣中透出一股哀怨。 奴婢不敢。 起來吧,究竟是什么事?瑞兒你來說。 是回小姐的話,奴婢今日奉老爺之命,帶繡娘給云公子量尺寸,并送上兩卷家規(guī)拓本,傳老爺?shù)脑?,請云公子盡快背熟,可,云公子他 他不識字,是么?林不羨問道。 是。 我想讀會兒書,你們兩個都下去吧。 是。 待由儀和瑞兒都退出了臥房,林不羨持書卷的手腕一軟,書卷落在了腿上。 她轉(zhuǎn)頭看向了窗外,窗子外面是湛藍的天空,郁郁蔥蔥的綠意,偶爾還能聽到鳥兒嘰嘰喳喳的聲音。 瑞兒和由儀皆是林四小姐身邊自幼服侍的一等大丫鬟,瑞兒的性子沉靜穩(wěn)妥掌管閨閣內(nèi)務(wù),林四小姐的穿衣飲食都由瑞兒負責(zé)。 由儀伶俐潑辣,掌管閨閣外事,負責(zé)與其他的丫鬟,家丁對接,將消息或者賬本,書信等物件傳遞到林四小姐的手上,平日里出府巡鋪,赴宴,走禮這種事情也都是由儀陪在林四小姐身邊。 兩個丫鬟各有千秋,瑞兒到底比由儀穩(wěn)重一些,顧念著自家主子尚在病中,知道什么該說,什么該省。 就比如云安要求面見林四小姐的這件事,是不符合禮法規(guī)矩的,林四小姐沒細問,瑞兒便沒提。 轉(zhuǎn)眼又過了一天,云安昨天還在慶幸自己不識字,不用背家規(guī)的竊喜被無情打破,林老爺差家丁給云安送來了幾身替換的常服,同來的還有一位年過半百,留著五綹長須的宿儒。 宿儒朝云安拱了拱手,說道:老夫姓嚴,曾是四小姐的授業(yè)師傅之一,負責(zé)禮儀課程。受家主之托,來給云公子講解家規(guī)禮儀。 云安尷尬的笑著,回道:老先生,我不識字的。 無妨,老夫會一個字一個字地將家規(guī)念給云公子聽,直到全部背熟為止。老夫為師三十載,只要功夫下的深,哪怕是庸才也有脫胎換骨的一日,云公子年紀輕輕,儀表堂堂,想來不會是庸碌之輩,背熟這兩卷家規(guī),半年足矣。 說著,嚴老先生緩緩地從袖口里取出了一根戒尺,提在手上對云安說道:云公子,老夫一向奉行以嚴授業(yè),還望云公子莫要怠慢。 云安臉上的肌rou抽了抽,陪著笑問道:嚴老師,請問我什么時候才能見到林四小姐? 大婚之日自然得見。 我是問結(jié)婚之前,我能見她一面嗎? 嗯?嚴老先生瞇了瞇眼,攥緊手中的戒尺盯著云安。 在云安看來,這個嗯字無論是從腔調(diào),還是氣勢都非常接近她中學(xué)時候的班主任 云安雖然學(xué)習(xí)好,由于分別在小學(xué)和初中各跳了一級,比同班同學(xué)的年紀小,算是比較調(diào)皮的,一直是班主任老師重點照顧的對象,對班主任的恐懼也深深地烙印在了血脈里。 云安的身體也做出了條件反射,瞬間站的筆直,雙手貼在了褲線處。 嚴老先生緩緩說道:今日初次見面,念在云公子是初犯,這一下戒尺便免了。請云公子好生記住,你與林四小姐的親事雖定下,但在大婚之前雙方是不得見面的 我知道了,謝謝老師。 嚴老先生點了點頭,與云安分別落座,開始一字一句地將家規(guī)念給云安聽,嚴老先生身上的班主任氣質(zhì)十足,這對云安來說簡直就是一種血脈壓制,不管是否愿意,云安也只能乖乖聽課了。 不過,很快云安就發(fā)現(xiàn)嚴老先生確有真才實學(xué),而且他講的內(nèi)容并不枯燥,即便是硬邦邦的家規(guī),嚴老先生也會將其中的典故,禮法依據(jù),以及適用范圍和注意事項交代的清清楚楚。 這些典故和禮法中凝聚著燕國的國情,也隱藏著林府曾經(jīng)的歲月,聽起來還挺有趣的。 云安從小就對一些稀奇古怪的知識很感興趣,自然越聽越有興趣,而且嚴老先生所講的,不就是這個時代最好的研究資料嗎? 云安打開了VCR,拍攝了起來。 兩個時辰很快過去,云安的表現(xiàn)完全顛覆了嚴老先生之前的預(yù)估,他這一生見過無數(shù)學(xué)生,云安眼中流露出的神采與他乞丐的身份嚴重不符。 云安的目光中帶著nongnong的興趣,包含著對學(xué)問的渴望,偶爾問出的問題也不是浮于表面,而是經(jīng)過思考后的疑惑,最讓嚴老先生意外的是:眼前這個,被人用不堪詞眼做評價的年輕人,其實非常聰明。 不僅一點就透,還能舉一反三。 嚴老先生表面上不露聲色,心中早已嘖嘖稱奇,他不禁用林四小姐與云安做了一個對比,發(fā)現(xiàn)兩個人在這方面算是平分秋色。 嚴老先生又想起林府刻意渲染的天賜良緣,難道這云安真的是上天指給林四小姐的良人? 作者有話要說: 今兒的更新到了,有點晚了,主要是字數(shù)太多,校對的時間超過了我的預(yù)估,下次注意。 感謝大家的閱讀,鞠躬。感謝在20200717 22:30:53~20200718 21:21:5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安順裕祾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二水、35764400 2個;五迪的WoYoo吖、Deeplove、離歌fff、nanjoballno☆、明月逐人歸、Nube、開開心心的過日子、不好好穿褲子的我解接、白白的小白、小艾、隨緣er、echo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45475546 50瓶;我是丑八怪 20瓶;執(zhí) 10瓶;40918462、隨緣er 8瓶;五迪的WoYoo吖 7瓶;孟秋十七、嗯哼 5瓶;旺旺 3瓶;清蒸海綿寶寶a、HIMARO、至少還有我哇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20、納采之禮 又過了幾日, 經(jīng)過這幾天的相處嚴老先生對云安的了解更深了一層。 他發(fā)現(xiàn)云安聰明有余,韌性不足,用通俗一點的話來講就是:坐不住。 前一個時辰還好, 過了一個時辰云安的身上就像被扎了芒刺,屁股也坐不穩(wěn)了,腰也不挺了, 還有神游的架勢。 嚴老先生當(dāng)然沒客氣,狠狠地給了云安幾戒尺, 云安疼的齜牙咧嘴的也只是躲,揉了揉被敲過的地方, 沒有任何不滿或者怨言,調(diào)整姿勢繼續(xù)聽課了。 嚴老先生知道:以云安乞丐的身份能做到此種程度已屬不易,云安的表現(xiàn)早就超過了他最初的預(yù)估,可看到云安聰慧, 嚴老先生起了愛才之心, 對云安的教導(dǎo)也愈發(fā)用心,嚴厲。 云安也能體會到嚴老先生對自己的態(tài)度,而且上課時的一些儀態(tài)和姿勢并不是嚴老先生在單方面要求云安, 而是身體力行, 以身作則,這讓云安根本沒有資格懷有不滿。 云安把課程的內(nèi)容都錄了下來, 悄咪咪地跟著嚴老先生認識了不少字,收獲頗豐。 不過, 對云安來說,每天兩個時辰的禮儀課是一場體力和精力的雙重考驗,四個小時下來云安的屁股沒有一天不麻。 在藍星,即便是大學(xué), 每堂一百二十分鐘的課程即便是有,一般也是幾十上百人的大課,學(xué)累了在底下摸會魚教授也不會管。 這可是一對一啊,整整四個小時的課程,就算身體勉強吃得消,云安也覺得自己的注意力集中不了這么久。 除了第一堂課云安靠著新鮮感覺得時間飛逝外,之后的每一堂課都是雙重的考驗和淬煉。 好不容易挨完了今日的課程,嚴老先生起身,對云安說道:從明日起,老夫每日未時到府上。 云安算了一下,未時就是下午,那是不是意味著自己可以睡懶覺了? 看見云安竊喜又不敢太表露出來的樣子,嚴老先生氣的嘆了一聲,說道:婚期將至,六禮要抓緊準備了,告辭。 夜里,云安洗完澡打開空間從里面取出一張面膜,因為這些東西云安還被實驗室的科員挖苦了一番,云安在帶足了應(yīng)急物品后堅持要了一箱面膜和洗化用品,還是請實驗室專門為她生產(chǎn)的,效果和保質(zhì)期超長的那種 沒辦法,女生哪有不愛美的?特別是像云安這種二十出頭的女青年。云安想:家里有信托衣食無憂,自己到古代怎么也能帶回來點文物,回到藍星后轉(zhuǎn)手一賣,發(fā)家致富指日可待,可不能蹉跎了自己的容顏。 人類永生計劃不知道要研究多久,萬一自己有永生的機會,總不能頂著滿臉皺紋獲得永生吧? 云安躺到床上,敷上面膜,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翌日,天剛蒙蒙亮,林福和林祿帶著兩隊家丁,兩隊丫鬟來到了西苑,云安睡的正熟,被一陣敲門聲驚醒,迷迷糊糊地問道:誰呀? 云公子,小的林福,奉老爺之命來給云公子送納采禮。 云安嘆了一聲,坐了起來,將面膜撕下丟到空間里,穿上鞋子給林福開了門,看到外面的陣仗,云安有些呆,問道:大清早的,這是要干什么? 林福躬身笑道:回云公子的話,婚期定在下月初八,小的奉老爺之命來給云公子送納采的。 送東西?給我的? 是,請云公子移步,臥房落不下腳。 云安看了看林福,問道:我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我怎么感覺你有點面熟? 回云公子的話,小的時常出府,興許是在街上見過。 哦。 林福一擺手,林祿上前一步,懷中抱著一只活著的大雁,大雁的頸部還系著絲綢紅花。 林福唱到:以鴻雁為納采之首,愿云公子入府后,對小姐忠貞不渝,不離不棄。 云安反應(yīng)了片刻,打斷了林福,說:等等,你是說納采?就是大婚六禮里面的那個納采? 回云公子,正是。 云安的臉騰地一下紅了,這么說,燕國的結(jié)婚流程倒是和藍星古代的差不多,云安記得:在大婚六禮中,納采為六禮之首,指的是男方家請媒人到女方家提親,女方家答應(yīng)議婚后,男方家備禮前去求婚。 云安又回想起林福剛才唱的吉祥話,的確是希望自己對林四小姐忠貞不渝,不離不棄來著 云安的心中升起了一股奇異的感覺,大都數(shù)女孩都會期待能擁有一場完美的婚禮,即便云安的性取向不同,她也曾期待過:等到自己有能力的那一天,給自己和愛人一場完美的婚禮,不過!自己就做個時空旅行,怎么就轟轟烈烈地嫁了呢? 還是披著一身男子的仿生皮,嫁給了不,入贅給了一個女人,怎么想都覺得怪怪的。 云安覺得這個場面拿回藍星,自己一定會被人嘲笑,但如此講究禮法的場面,錯過了就真的沒有了,還是敬業(yè)地打開了攝像機。 云安示意林福道:你繼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