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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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這些銅板千萬收好了,別讓那些大乞丐看到了,北街那邊的饅頭鋪最便宜,一文錢能買三個雜糧饅頭,又大又管飽,多買些糧食儲存起來還有,你們幾個年紀(jì)稍大的,可以去碼頭那邊扛大包,雖然辛苦點,一個大包有三文錢拿,還管一頓中飯,開始肯定是要辛苦點兒的,但總有積少成多的一天,你們年紀(jì)這么小,做這一行不是辦法。 年齡最大的孩子似有所感,但一雙黑溜溜的眼睛卻有意無意地往云安的懷里飄。 云安渾然不覺,她還在憐憫這群孩子,在這個時代連個福利院都沒有,若是哪個生了病,恐怕 可是云安沒有辦法,她已經(jīng)做了能力范圍內(nèi)最大的努力了,她不屬于這個時代,不能插手太多。 就在云安出神之際,年齡最大的乞丐對旁邊的兩個半大乞丐使了一個眼色,后者又扯了扯身邊的小的,那名身高只到云安腰際的乞丐一把抱住了云安,說道:大哥哥,謝謝你! 話音落,其他乞丐也紛紛將云安圍在中間,或是抱著,或是拉著,表達(dá)著自己的謝意。 混亂中,一只極具骨感的手,靈巧地探到了云安的里懷,動作之熟練沒有碰到云安半點皮膚就取出了懷中的東西。 熱情的孩子們放開了云安,云安朝著他們揮了揮手:去吧,別做乞丐了,去做點別的事情,萬事開頭難,別怕吃苦。說完轉(zhuǎn)身離開。 那個年紀(jì)最小,高度只到云安大腿的小乞丐卻喊了一聲,立刻被他身邊的大乞丐捂住了嘴,只發(fā)出一個音節(jié)。 年齡最大的乞丐夾起想要提醒云安的那個小乞丐,率領(lǐng)其他小弟匆匆離去。 分享,總是能給人帶來歡樂的情緒,云安也不例外,做了一點點善事,云安身心舒暢。 她哼著小曲來到了一家看起來還算不錯的酒樓,選了大堂的座位坐了,點了一碗長壽面,一只燒雞,兩道素菜。 店里的客人不多,席間云安還拉著店小二聊了聊家常。 酒足飯飽,云安喊店小二來結(jié)賬。 承惠,一共是四十五紋錢。 好的。云安笑瞇瞇地摸向懷中,下一秒臉上的表情凝固了 云安倒吸了一口涼氣,咽了咽口水,看著店小二笑道:小二哥。 哎,您還有什么吩咐? 就是你看有沒有這么一種可能啊,就是我過幾天再來給你錢,你看行不? 客官您看,咱們店里寫的清清楚楚,小店利薄,謝絕賒賬,您還是別調(diào)侃小的了。 云安清了清嗓子,說道:我要說我錢丟了,你能信不? 店小二直起了腰身,看云安的眼神也變了:這么說,您沒帶錢? 不是沒帶,是丟了。 那成啊,您家住在哪里,我叫伙計跑一趟,把飯錢取來就是了。 店小二提高了聲音,連著后堂的簾子掀開,從里面走出了幾名伙計,快步來到云安這桌將她圍住。 云安臊的臉通紅,自己活了二十三年,居然在生日這天吃白食?錢明明剛才還在的,最后一次碰錢,是在接觸那些孩子的時候該不是? 客官,說吧?家在哪兒? 我沒有家。 得,晦氣,吃白食吃到這兒來了。一個伙計擒住了云安的肩膀把人內(nèi)堂帶。 抱歉,我真的不是吃霸王餐的,我留下刷盤子行不行? 你刷盤子?那他們干什么?帶下去!先搜搜他身上有沒有什么值錢的東西能抵賬,要是沒有的話店小二瞇了瞇眼,聽他言語中的意思,云安是逃不了一頓打了。 云安可不想被幾個壯漢摸索,高聲說道:我想起來了,我鞋子里還有銀子,你看我這記性,放開我我這就拿。 云安猛地推了伙計一把,將后者推的坐到了地上,一個飛躍跳過伙計,奪路而逃 抄家伙!給我追! 六月十四日城南,占據(jù)了半條街道的林府張燈結(jié)彩,連守在門口的家丁都換上了新衣裳,一個個神清氣爽,面露喜慶。 再過一天就是林府的大日子,林四小姐的雙十生辰,從前幾日起就有賓客陸續(xù)趕來,或下榻林府旗下的客棧,或住進(jìn)了林府招待客人的別院。 燕國各地的富商巨賈都知道:如今掌管林府大權(quán)的,是府上的四小姐,林威雖仍是家主,于幾年前起已逐漸退居幕后。 林府潑天富貴,產(chǎn)業(yè)遍布整個燕國,即便是一個女子的生辰,仍有不少人專程趕來。 李青山思索再三,在管家的建議下決定將入贅一事告知李元,雖然婚姻大事自古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李青山覺得管家的話有道理:自己這個三兒子放浪形骸慣了,禮數(shù)欠周,又有反骨。 萬一在生辰當(dāng)日公然拒絕,豈不是要讓外人恥笑? 李元的名聲早就壞了,但總要顧及到林家的顏面,林四小姐以女子之身時常拋頭露面已屬不易,絕不能再給她添上一筆談資。 李元來到書房,見父親出聲,他也不敢講話,更不敢坐,等到李青山回神,難得對李元和顏悅色道:有件事情要告訴你。 是,請父親示下。 明日是林府四小姐的雙十生辰,你隨我一同赴宴。 李元松了一口氣,笑道:父親放心,這件事我記得呢,禮物都準(zhǔn)備好了,包管林meimei喜歡。 李青山皺了皺眉,本想斥責(zé)李元又出輕薄之語,轉(zhuǎn)念一想這二人馬上就要成為夫妻,李元有這片心也是好的。 你今年也二十有四了吧? 是。 該成家了。 回父親的話,兒子寒窗苦讀十余載,如今不過才是舉人出身,想等大考得了結(jié)果再考慮終身大事。 荒唐!男子漢大丈夫,先成家后立業(yè),婚姻大事豈是你能做主的?你想,什么是你想?! 李元打了個哆嗦,硬著頭皮回道:可父親不是也說,兒子的性子太浮躁,過了大考也不遲嗎? 此一時彼一時!你錯過了今年的春闈,下次開科就是三年后了,且不論你這副樣子能不能殺出春闈,萬幸你博得成績,到時候你都幾歲了?我像你這么大的時候,你們兄弟三人已經(jīng)齊了!你的兩位兄長都已娶妻生子,早點打發(fā)了你,也讓我和你娘清靜清靜。 李元撇了撇嘴,不過他早就習(xí)慣了,心中也沒太大感覺。 李青山長出一口氣,斥責(zé)道:逆子!如此不長進(jìn),讓我和你娘下了九泉如何面對列祖列宗! 李元見父親動了真火,撲通一聲跪到了地上:父親息怒。 李青山的眼中劃過一絲愧疚,繼續(xù)佯裝憤怒,說道:正好,明日林府要公開招婿,我便帶你去應(yīng)征了這門親事,留你這個孽根禍胎在府中,早晚做出有辱祖宗,敗壞家門的事情來,不如送去別人家,或許你就改了! 父親?您說什么?李元萬萬沒想到,自己的父親居然厭惡自己到了如此地步,他雖不及兩位兄長上進(jìn),但到底是舉人出身,堂堂男兒,功名傍身,怎能入贅?從今以后還要他怎么抬頭? 此事就這么定了,你林伯父本想將林四小姐下嫁于你,為父思來想去他們府上只有這一個嫡女,不能讓恩人百年后連個摔盆送終的人都沒有。救命之恩大過天,當(dāng)年若是沒有你林伯父四處奔走,上下打點,我們?nèi)以缍妓涝诖螵z里了!你入贅過去,替咱們李家還了這份恩情,如若不然,我死不瞑目。 16、云安入府 云安在生日當(dāng)天無奈之下吃了霸王餐,懷著愧疚逃離了酒樓。 根據(jù)經(jīng)驗,云安推測:那群少年乞丐很有可能是始作俑者,卻也無可奈何。 生氣是真的,無奈也是真的,可這洛城這么大找到幾個乞丐幾乎不可能,就算幸運地找到了,這幫孩子死活不肯還錢,自己又能怎么樣嗎? 打他們一頓?罵他們幾句?除了發(fā)泄外還有什么用呢? 那天是云安的生日,她想給自己一點私密的空間安靜地過個生日,特別關(guān)閉了VCR,證據(jù)也沒有,云安就更做不到仗著自己身手上的優(yōu)勢,逼問那些孩子錢的下落。 若放在從前,云安會確信自己的判斷。 來到燕國之后,云安有一多半的時間都在從事乞丐這個行業(yè),她也被追打過,呵斥過,更被當(dāng)鋪的伙計懷疑過她是小偷。 云安郁悶了一陣,也只得作罷。 屋漏偏逢連夜雨,云安生日后持續(xù)三天洛城大雨連綿,云安不敢在棲身樹下,怕被雷劈。 只得尋一處稍稍寬敞的屋檐躲雨,若是宅主出來趕人,云安也只能頂雨跑開。 所有的銀子全都沒了,空間里的壓縮餅干云安幾次拿了出來,最終還是放了回去。 穿越過來才幾個月,距離三年之期還有很長一段日子,說不定更惡劣的情況就在后面等著自己,若是現(xiàn)在就吃了救命糧,以后恐怕要拿命來后悔。 六月十四日那天,天空終于放晴,云安已是又累又餓,體能也達(dá)到了極限,取出微型高壓縮防狼噴霧握在手中,選了一個稍微干爽些的墻角抱著胳膊沉沉睡去。 翌日,云安被一陣鞭炮聲吵醒,她揉了揉眼睛,身上的衣服已經(jīng)干了,但身體有些無力,大腦發(fā)沉,她知道自己這是感冒了,從空間里找出一片特效藥就著井水喝了,便朝著聲源方向走了過去。 一群人聚集在七寶樓門前,掌柜的站在酒樓門口,伙計捧著兩口木箱,掌柜的朝著眾人拱了拱手,說道:各位鄉(xiāng)親父老,今日乃是東家府上四小姐的雙十生辰,鄙人背后有兩口箱子,里面放著寫好的吉祥對子,這邊有筆墨紙硯,諸位隨意從箱子里抓出一張對子,若是能獨立寫出下闕,且寓意吉祥者,就可以到七寶樓內(nèi)飽餐一頓。 咕嚕云安摸了摸干癟的腹部,有那么一瞬間她真想沖上去,贏取免費餐券。 但轉(zhuǎn)念一想,自己不認(rèn)識字也不會寫字,規(guī)則明確規(guī)定了要獨立完成,請人代筆顯然沒戲,只能看著人群一擁而上,幾張桌子前很快就擠滿了人,吉祥話從酒樓伙計的口中陸續(xù)唱了出來。 云安舔了舔發(fā)白的嘴唇,回憶起李元請自己吃的美食,感覺更餓了。 身邊的兩個人交談聲,傳到了云安的耳中。 聽說了么? 什么? 我們掌柜的說今日洛城內(nèi)的商戶半數(shù)都歇業(yè)了,你們也歇了吧? 晨起去打掃過,掌柜的說今日要到城南林府給四小姐獻(xiàn)禮,就讓我們回了,今日城內(nèi)所有林府的酒樓,茶肆,客棧統(tǒng)統(tǒng)不接客,只收有緣人,說是要給林四小姐積福呢。 云安撇了撇嘴,暗自腹誹:積福?積福就應(yīng)該施粥放糧,哪有這么積福的?咋地,你過生日請客吃飯還得專門挑有文化的?沒知識的不配唄,是不是不配! 可不是么?城南那邊更熱鬧,光是獻(xiàn)禮的馬車就停了半條街,聽說李知府也會去呢! 我還聽說,遠(yuǎn)在封地的寧王殿下也會來,所以今年的賓客才特別多。 嘖嘖連皇家的人也來為林四小姐賀壽?放眼整個大燕,能有這份尊榮的也就只有這林府了吧? 林氏這個名字云安并不陌生,二人口中的這位林四小姐,云安記得還被譽(yù)為七寶樓的七寶之一,眼前這座充滿魔幻色彩的建筑,就是人家在及笄之年設(shè)計的。 云安邁開步子離開了喧鬧的七寶樓,打開隱藏在眼球里的攝像機(jī),并開啟了指南針功能,朝著城南走去。 這場空前盛宴,絕對會是非常有價值的視頻資料,寧王?皇家的人如果沒有這件事,自己用完這三年都未必有機(jī)會見到什么大人物,更何況是皇家的人了,一定要想辦法拍到! 走了大概半小時,云安來到了林府所在的街。 林府周遭已經(jīng)可以用摩肩接踵來形容了,根本就擠不進(jìn)去。 云安走到一顆樹前,爬到樹上望去,激動地開始了低聲解說:車水馬龍,門庭若市,我今天算是見識到了!今天是六月十五日,燕國的一位巨賈家的四女兒過生日,沒想到在這么封建的王朝,還有這么疼愛女兒的父親,我剛才聽這里的百姓說:本地的知府和封號為寧的王爺也會到場,下面是實況轉(zhuǎn)播。咦 云安通過對焦拉近了鏡頭,發(fā)現(xiàn)了一個奇怪的現(xiàn)象:林府周圍頗為擁擠,但林府正面的那半條街道上卻不見任何馬車轎子,所有的車馬都停在了府門口左右百米之外的地方,賓客全部下地步行,身后跟著隨從挑著,或者抬著各式各樣的禮物。 從這些人的衣著上來看,雖然光鮮,但不難看出其中大都屬商賈階層,富而不貴。 云安回憶起在時光島時史學(xué)教授教的內(nèi)容,記起這樣一條:在古代,若是某家的府邸為御賜,敕造,或者府邸的匾額是當(dāng)今天子御筆所書,那么大多數(shù)情況下這座府邸門前正對著的街道是不通車馬的,入府拜訪的賓客都要在左右一箭之地下車,步行入府。 想起這條古代常識,再加上寧王和知府也會來的消息,云安越來越覺得這個林府不簡單,商人是不能入仕的,難道是后宮之中有貴人? 云安的心蠢蠢欲動,她好想混進(jìn)去拍攝,回去以后用作研究,但自己衣著粗糙,與下面所有人格格不入,甚至連家丁都不如,一眼就會被人認(rèn)出來。 正當(dāng)云安一籌莫展之際,聽到了一聲唱和:知府大人到! 人群自發(fā)分出了一條路,兩頂軟轎停在了云安的不遠(yuǎn)處,云安盯著轎子,低聲解說道:知府來了! 李青山和李元從轎子上走了下來,李青山今日穿著一襲常服,三綹胡須垂下,臉上帶著親民的笑意。 參見知府大人! 轉(zhuǎn)瞬間,便黑壓壓地跪了一片,李知府和李元猶如鶴立雞群,云安從樹上滑了下來,因為她看到守在李知府身邊的幾個壯漢的手按在刀柄上,警惕地望著周圍,她擔(dān)心自己被當(dāng)成刺客,而且云安也不想無緣無故就磕頭,于是悄悄地從樹的一側(cè)滑下來,準(zhǔn)備暫避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