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1)
這四個基本要素砸下來,讓言楚一時沒消化,所以他反應(yīng)稍有點遲鈍,問:什么?什么自毀名聲? 謝朝不耐:你是已婚人士不是嗎?那個鏡神棍不是你老婆? 言楚還沒說話,旁邊端坐的瑾上尉嘴巴已經(jīng)張成個o型,震驚地看著謝朝,脫口說:不是吧,你居然是被拋棄的那個?! 謝朝:你閉嘴! 瑾上尉立即在唇邊比了個拉拉鏈的動作,不說話了。 第96章 第三界面29 謝朝視線又轉(zhuǎn)向言楚:你怎么說? 他目光灼灼, 顯然在等一個解釋。 言楚微抿了抿唇,還是決定說實話:我和鏡子先生只是朋友,不是情人或者夫妻關(guān)系。 謝朝眼睛微微一亮, 不過還是不肯放過他:那他為什么要說和你是那種關(guān)系?而且你們使用的機(jī)甲也是情侶機(jī)甲! 言楚:我不知道那是情侶機(jī)甲, 我對這個世界的一些設(shè)定并不熟悉。頓了一頓,又補充一句:鏡子先生那樣說,也不過是不想讓你對我有什么想法。 謝朝手指按在桌上:他為什么不想讓我對你有想法? 言楚: 他這是化身為十萬個為什么了嗎? 言楚不想回答,但謝朝一雙眼睛緊盯著他,很明顯他如果不給對方一個滿意的說法, 對方是不會就此放過的。 言楚心一橫, 說了個半真半假的:他是先知,他說我會給你造成麻煩, 讓你天才變庸才說到這里,他又說了佐證:你瞧我沒到你身邊時, 你一直跳級不斷,但我在你身邊陪了四年, 你一級也沒跳。等我離開你馬上就跳級了 謝朝沉默片刻,抬手揉了揉眉心:我那時只是不想把你丟到初中部才陪著你不跳級, 但我私下早已把高中知識點全學(xué)了!哪里變庸才了? 可如果我不離開, 你會在十歲那年跳級上大學(xué)嗎?言楚反問。 謝朝深深吸一口氣:會! 言楚挑眉看著他, 他接著說:我那時早在心里有安排, 我先陪你上高中半年或者兩個月, 待你適應(yīng)以后, 我就跳級去大學(xué),晚上回來再做高中筆記給你看 言楚: 旁邊的瑾上尉嘴巴又微微張開, 似乎沒想到謝朝會為眼前這個死胖子做這么多! 你這計劃又沒對我說, 我哪知道, 還以為你會一直這么頹廢下去,那就 那就什么? 那就耽誤一個人才成長啊。言楚差點說漏嘴,好在他有急智,臨時改口了。 謝朝看著他半晌沒說話,謝朝盡量坦然狀和他對視,他這番話挺沒破綻的,謝朝應(yīng)該不會懷疑什么。 沒想到謝朝沉默片刻后,忽然笑了,那笑帶著嘲:聽上去倒是沒什么錯處,但言楚,你是不是還把我當(dāng)六歲孩子了?覺得隨便說幾句我就信了? 言楚心中一跳:什么意思? 謝朝起身,緩步走到他身前,俯視著他:既然你說鏡神棍是為了我好,怕耽誤我成才才把你帶離,那我四年前已經(jīng)上了大學(xué),他為什么不讓你回來?如今我已經(jīng)成為帝國最年輕少將,你就算回到我身邊也耽擱不了我了吧?他怎么還在我面前演戲,說和你是夫妻?想讓我死心? 言楚:這應(yīng)該是他覺得你還沒奔到最頂點吧? 謝朝冷笑:扯吧!我才十五歲,日后當(dāng)元帥是遲早的事,還能再奔到什么頂點?再說你的機(jī)甲術(shù)這么好,回到我身邊不但不會成為拖累,還會成為我最大的膀臂,他卻依舊讓你像躲瘟疫似的躲我,一看就不正常。 言楚頗為頭疼,現(xiàn)在的謝朝邏輯思維縝密,真的不好糊弄了。 謝朝盯著他:退一萬步說,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那你先前一直按他的要求來做,默認(rèn)是他的丈夫,跟他一起離開,不想見我。那怎么這幾天突然又來找我了?還這么急如星火,使遍了各種法子 言楚抬頭看著他:你知道我這幾天各種想找你? 謝朝移開眼睛,冷冷地道:我那些兵士不是白吃飯的! 言楚心里像被什么東西扎了一下:所以你是真不想見到我了 謝朝頓了一頓,唇角彎出一抹笑,反問:你有什么是我必須要接見的理由嗎?在梵府我就說過,我和你以后橋歸橋,路歸路,我不會再見你,也不想再見你。你以為我是和你開玩笑的? 是啊,他是認(rèn)真的,而且,也貫徹的很徹底。 明明胸腔里是一顆機(jī)械心臟,言楚卻覺得胸口那里像是被揪著疼。 他微蹙了眉,抿唇不語。 謝朝看了看他,手指在桌上敲了敲:回答! 言楚抬眼:回答什么? 謝朝不耐:你這次千方百計來見我的目的,我想聽實話! 言楚深吸了一口氣,啞聲說:我來這里是想告訴給你一個關(guān)于你母親的真相 謝朝挑眉:什么真相? 言楚看向旁邊的瑾上尉,謝朝會意,卻并沒有讓瑾上尉回避,淡淡說了一句:不用擔(dān)心,他是我的人。 言楚: 瑾上尉也嘻嘻一笑:你有事盡管說就行,我和他是一體的,生死與共,不離不棄 謝朝手指在桌上一敲:阿瑾,你閉嘴! 瑾上尉笑著舉起兩根手指:是! 言楚被強(qiáng)塞了一嘴狗糧,感覺自己又被捅刀了。 他站在那里面上倒還能不動聲色,只點了點頭:也對,他是你未婚妻,你能信得過他就行 他將謝母的苦衷簡略說了一遍,雖簡略,但也說的很明白,連瑾上尉也聽懂了。 謝朝抱臂在那里聽著,倒是沒打斷他。 等言楚完全說完,他問了一句:就這些? 現(xiàn)在的謝朝很會隱藏真實情緒,言楚看不出他此時到底信不信。 言楚略沉默片刻,翻了一下腦海中的回憶,發(fā)現(xiàn)原先的那些回憶依舊存在,沒什么改變 他深吸一口氣,認(rèn)真看著謝朝:你是不是不信?我知道她原先那樣待你,給你留的印象極深,我這么空口說白話的,你未必相信 我相信。謝朝輕飄飄打斷他,又添加了一句:這些我早知道了。 言楚睜大眼睛。 謝朝既然早知道母親的苦衷了,那他未來為什么還會人格分裂???! 到底哪里還出了紕漏? 言楚只覺太陽xue都要疼起來,他看著謝朝,謝朝也在瞧著他,問:我比較奇怪的是,這事你是怎么知道的?畢竟她的演技一流,從未在任何人面前露出破綻,包括我這個親兒子 言楚不語。 又是鏡神棍告訴你的? 言楚嘆氣:他是先知不是嗎? 謝朝笑了,笑意卻未到眼睛里:對,他是先知。這么說,當(dāng)初你來到我身邊陪伴我四年,也是他安排的? 言楚微睜了眼睛看著他。 其實認(rèn)真算起來,他會穿越來這里確實是因為鏡子先生的預(yù)言,雖然是拐了十八道彎兒,但謝朝的反問沒毛病。 不過這事三言兩語也解釋不清,言楚沉吟了一下,正想組織一下語言,謝朝隨后就加了一句:不要再說看我可愛就留下的鬼話,你那套鬼話也就騙騙那時的我! 當(dāng)年你是帶著某種目的接近我的吧?謝朝步步緊逼。 言楚無法否認(rèn),他沒吭聲。 不吭聲幾乎就是默認(rèn),謝朝眸中閃過黯光,幾乎要把他堵在角落里:說話??!你們的真實目的究竟是什么? 言楚抿了抿唇,只覺嗓子發(fā)干:無論我是什么目的,但我從未害過你不是嗎?你相信我,我也是為你好 謝朝又笑了,冷笑:一個連真實目的都不敢說的人,還談什么為你好?你以為我會領(lǐng)情? 言楚苦笑:我也沒想讓你領(lǐng)情 那就更奇怪了,言楚,說出你的真實目的吧,我只給你一次機(jī)會。如你再不抓住用胡說八道搪塞我,我雖然治不了你,但可以抓了鏡神棍,大刑之下不怕他不招供! 言楚: 他微閉了閉眼睛,確實不能再搪塞了,只能實話實說,于是,他說了:謝朝,我來自未來 謝朝: 瑾上尉的嘴巴又張成o型,他張了張嘴想插話,卻被謝朝冷瞥一眼后,他又閉了嘴。 謝朝說:說下去! 言楚也沒隱瞞,就把自己的來歷說了。當(dāng)然,他是挑揀著說的,最主要講的就是未來陰龍做亂,只有謝朝能cao縱救世機(jī)甲,但因為人格分裂,以至于讓陰龍越來越強(qiáng)大,眼看就要滅世了。所以元帥派他穿越回來,消除謝朝心魔 這個說法對謝朝兩人來說幾乎是匪夷所思的,瑾上尉半個字都不相信:你是忽悠吧!我還沒聽說有時空穿梭機(jī)的存在。再說我們地獄星球多少能人異士在呢,為什么會派你這個地球人來做這么重要的事? 因為先知預(yù)測是我能做這件事言楚又把地獄星的長老們在地球造那缺德游戲,尋找天命者的事簡述一遍。 雖然是簡述,但因為過程太過復(fù)雜,再加上謝朝偶爾會插問一些言楚無法回避的問題,所以等言楚解說完畢,已經(jīng)是十分鐘以后。 室內(nèi)有長達(dá)一分鐘的平靜。 言楚有些忐忑地看了看謝朝,不確定他到底信不信。 謝朝足足沉默了五分鐘后才開口:原來你是來解除我心魔的 言楚松了一口氣:是的。對方明白這點就好。 那你當(dāng)初對我的所有好,以及現(xiàn)在不顧一切想要見我,只是為了這個目標(biāo)的實現(xiàn),為了救你的族人,你的朋友 言楚:也不能這樣說,我也是因為你 因為我什么? 言楚看了看旁邊的瑾上尉,因為喜歡你這句話他就說不出來。 他知道這邊的規(guī)矩,除了皇帝以外奉行的是一夫一妻制,而且還是終身制,夫妻一旦成婚就不允許離婚,甚至一方死了,另一方也是終身不會再娶再嫁。 言楚并不是拖拖拉拉的人,他一旦意識到自己的心之所向,是不愿意藏著掖著的。 但這種情況下,他要怎么向謝朝表白? 所以他沉默了。 謝朝眼睛里有失望一閃而過,他再問:那你解除我心魔之后呢?就要離開了? 言楚深深吸一口氣:是。 他自然要離開,不離開難道看這倆在自己面前頻繁秀恩愛? 謝朝臉色發(fā)青,片刻后,他微勾了唇:這么說,你很想知道我的心魔究竟是什么吧? 言楚抬頭:是。 呵呵,那就需要你自己來找了,我并沒有告訴你的義務(wù)。謝朝又重新在床上坐下了。 言楚: 謝朝的性子一向邪,言楚也懶得和他爭辯,說什么我都是為了你好這類的話,只是問了一句:那你的意思是,我能留在軍部? 可以,不過,你得換個機(jī)器人身子,你這個我看著太扎眼,不舒服。 言楚松了一口氣,但也為難:我沒有錢再造新的身體了 不必你自己造,我送你一具。謝朝吩咐旁邊的瑾上尉:你去實驗室讓人把我造的一號試驗品送過來。 好。瑾上尉轉(zhuǎn)身去了。 片刻后,他帶人抬著一張小床來了,床上躺著一具身體。 言楚看清楚那身體模樣后,心里一跳,忍不住抬眼看向謝朝:我以為你把它早就燒了。 這身體正是言楚在梵府冰棺里看到的,和他本體一模一樣的那個。 謝朝勾了勾唇:它是我最好的藝術(shù)品,做什么要燒? 他一邊說,一邊走到那小床前,抬手輕佻地摸了摸那身體微涼的臉蛋:用別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是最愚蠢的,你說是不是? 言楚心里也說不清什么滋味,但他也無法說別的,就沒吭聲。 謝朝看了他一眼:你就暫時先用它留在我身邊吧,我倒要看看你多久才能找到我心魔。 事情發(fā)展到這里,言楚自然不會拒絕,他脫離了那個又矮又胖的殼子,鉆進(jìn)了那具最像他本體的身體內(nèi) 這具身體或許是最像他的原因,言楚進(jìn)去后,精神體沒感覺到任何不妥。 他睜開眼睛一躍而起,活動了一下手腳,簡直和本體沒區(qū)別,沒有半點僵硬感。 言楚深吸一口氣,這個機(jī)器人造的太像人了! 他原先那個機(jī)器人雖然能做出吸氣的動作,但他是感應(yīng)不到空氣的流動的。 但這個不同,言楚感受到了久違的空氣吸入胸腔,肺葉也似乎跟著打開的真實感。 他能嗅到空氣中隱隱的獨屬于謝朝的香氣。 十多年沒有這種像是真正活著的感覺,言楚幾乎以為自己就是回到自己本體內(nèi)了,這具身體就是人體。 他甚至能感覺胸腔內(nèi)那顆心的搏動! 可還滿意?謝朝問。 滿意。言楚沒猶豫。 謝朝呵了一聲,不知道是嘲還是笑:你倒是很容易滿足 言楚不說話,免得又觸了他的逆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