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9)
牛! TA.C完全沒料到FLC這一手搖擺,在進游戲前就自亂陣腳。他們本來選出長手杰斯對抗鱷魚,現(xiàn)在卻被小炮克制;中路拿卡牌大師長手清線,能扛得住小炮,結(jié)果FLC中單變成了鱷魚,導(dǎo)致卡牌徹底失去消耗優(yōu)勢。 FLC以破竹之勢,在第39分鐘推平了TA.C的基地,同時小炮斬獲17殺,刷新了LDL上單單場擊殺記錄。 第三局雙方都沒玩花樣,選出常規(guī)陣容,F(xiàn)LC技高一籌,順利拿下他們在LDL的首場勝利。 FLC讓1追2擊敗TA.C和FLC2:1TA.C兩個詞條瞬間沖上熱搜。先前懷疑和中傷選手的鍵盤俠鴉雀無聲,只剩下一小部分人還在嘴硬,說FLC能贏全仰仗Ido。 比賽結(jié)束后,隊員登上大巴返回基地。楚君杭第一次打比賽,難免有些緊張,現(xiàn)在順利贏下比賽,驟然松懈,困意便慢慢涌入大腦。 你們都小點兒聲,好好休息休息。井焰囑咐道,順勢坐到了楚君杭旁邊。 彭元梓回頭張望,悄聲問領(lǐng)隊:教練去哪兒了? 訓(xùn)練賽和正式比賽還是有很大差距,經(jīng)此一役,他更明白自己還不夠優(yōu)秀,還配不上C位。 他應(yīng)該是跟朋友出去了吧,怎么了? 哦,也沒什么大事,就是想請教練給我復(fù)個盤。 領(lǐng)隊拿出手機點了幾下,而后對彭元梓說:我?guī)湍懵?lián)系副教練了。 謝謝雯姐。 王子跟瞿子蔚坐在一排,偶爾聊上幾句,但很明顯,他們的關(guān)系沒有之前那么親近了。 抱歉哈,我話太多了,你肯定累了,休息一會兒吧。 王子緊緊衣服,抬手把暖風(fēng)空調(diào)擰大了點,對著自己這邊吹。 要聽歌嗎?少見的,瞿子蔚主動搭話。 過去兩人相處,基本是王子占據(jù)主導(dǎo)地位,瞿子蔚是一個很好的聆聽者,時不時回應(yīng)。 聽。 王子心性堅韌,從不輕言放棄。既然阿蔚沒有刻意疏遠,那就證明他還有機會! 咦,你什么時候開始用帶線耳機了?他好奇地撥拉了兩下白線,記得上次用帶線耳機,還是小學(xué)。 小學(xué)用耳機? 對啊,偷著用嘛,被發(fā)現(xiàn)就自認倒霉,嘿嘿。王子把耳機頭塞進左耳,戴耳機會聾啊,會影響大腦之類的。 我家里管得嚴,初中時才有了自己第一副耳機。 沒過多久,藍牙耳機徹底占據(jù)市場,帶線耳機慢慢消失在大眾的視野中。 王子心跳如鼓,表面上還要故作鎮(zhèn)定。 那這第一副耳機還挺有意義的。 嗯。 瞿子蔚放了一點注意力在王子身上,目光集中,將耳機插頭插進轉(zhuǎn)換器里。 所以我沒舍得扔,一直留著,壞了的話就修。 王子的心跳得更快了。 這根耳機明顯有點年份,即使主人保養(yǎng)得很好,依舊能從表面看到些許黃色。 哇,現(xiàn)在還有人能修帶線耳機?王子藏著私心,假借看耳機之名,實則要拉近自己與身邊人的距離。 彭元梓手機反光,從座位縫隙里看到馬上快趴到瞿子蔚身上的王子。 嘖。 臭情侶。 瞿子蔚從背包里掏出一個小的工具包,里面裝著精致的袖珍鉗子鑷子和細銅絲。 我學(xué)了手藝,后來就是熟能生巧,自己修的話也方便。 阿蔚真的好厲害,什么都會啊王子有點自慚形穢,不像我,只會打游戲。 井焰緩緩睜開眼,警告道:王子。 被點到名的人一個激靈,打哈哈說:誒呀,這首歌真好聽。 他偏過頭去,正好對上瞿子蔚的眼睛。兩人相視一笑,享受音樂帶來的寧靜。因為耳機線長度有限,聽著聽著,王子就歪到了瞿子蔚的肩膀上。另有所圖的人順勢歪頭,下把輕輕放在王子發(fā)旋處。 楚君杭睡得不是很踏實,顛簸中,他老是想起井焰剛剛發(fā)給他的那條微信。 【Flame:回基地后到會議室來?!?/br> 他看穿了?不可能吧? 空調(diào)嗡鳴,伴隨著發(fā)動機的聲音,井焰還是準(zhǔn)確捕捉到楚君杭無意識的哼哼。 井大爺跟王子那個慫包不同,一旦認定了什么事,就直接出手去做。正好大巴忽然急剎車,楚君杭因為慣性,后背離開座椅,又被安全帶拉了回去。 在之中一瞬,井焰一手解開蘿卜的安全帶,一手將蘿卜的肩膀往自己這邊按。 完美的肩枕,井焰不禁要為他無與倫比手速鼓掌。 嗯楚君杭累極了,只是小小掙扎了下。 彭元梓通過司機后視鏡看到后排隊長的動作。 嘖,臭情 等等,怎么只剩他單身了?! 凌晨2點,楚君杭被鬧鈴叫醒。他揉著眼睛從床上坐起來,撈過手機打字。 【W(wǎng)ood:我醒了,你還在會議室嗎?】 蘿卜決定,只要井焰5分鐘內(nèi)沒回復(fù),他就繼續(xù)夢周公。 可惜天不遂人愿。 【Flame:我在訓(xùn)練室,現(xiàn)在上樓等你?!?/br> 【W(wǎng)ood:噢?!?/br> 楚君杭不知道井焰避開所有人單獨找他的目的,但隱隱約約也猜到了一些。 到了訓(xùn)練室,里面一片漆黑。 怎么不開燈?他摸索著尋找開關(guān)。 別開。 月光驟然打在臉上,楚君杭看到了站在窗邊的井焰。 你找我什么事。 井焰看著那抹綠色一點點靠近,沒有挪動腳步,直到他來到自己身邊。 下午Idowa問你的問題,可以把答案告訴我嗎? 困意瞬間消失。 井焰的目光一直沒從楚君杭身上挪開過。 什么問題,那波開團嗎?我當(dāng)時就是心急了楚君杭避開井焰的視線,自顧自說著。 你不相信我。井焰打斷他說。 哈? 楚君杭被戳破,猛地抬起頭,在看到井焰眼睛的瞬間,又別過頭去。 那只是Idowa教練在氣頭上說的氣話。 可你卻認真思考了。 井焰上前一步,高大的身形遮擋了月光。陰影投在楚君杭的臉上,無形的壓力將他團團圍住。 我! 接下來的話全被堵在了嗓子里,楚君杭瞪大了眼睛,直愣愣看著井焰的眉毛。 井焰閉著眼,不斷擠壓著楚君杭的嘴唇。 沒人告訴你,接吻的時候要閉眼嗎? 他放開楚君杭,笑道。 你,你!楚君杭呆呆地摸了摸還泛著水光的下唇,忽然反應(yīng)過來,用手緊緊捂著嘴向后退了好幾步,還差點被椅子絆倒。 井焰不給他思考的時間,大步邁過去,摟住重心不穩(wěn)的楚君杭的腰,強硬地,再次吻了上去。 第二次有了經(jīng)驗,楚君杭下意識順從了剛剛聽到的話。井焰睜著眼,觀察懷中人的神態(tài)。 你喜歡我。井焰趁著換氣,說。 楚君杭的心涼了一半。 他用力推開井焰,眼睛里帶著慌亂和憤怒。 你在試探我? 沒錯,他是對井焰抱有好感,但他從最開始就決定將這個秘密保守到底。 可井焰卻自己發(fā)現(xiàn)了,不僅如此,井焰甚至還把他的感情當(dāng)做砝碼,用一個吻,妄圖試探出什么。 想到這里,楚君杭反倒釋懷了。 他大力拉開椅子,翹著二郎腿坐在上面。 是,現(xiàn)在你知道了。 FLC的井先生,準(zhǔn)備拿我這個選手怎么樣呢? 井焰笑了。 明明嚇得手都在發(fā)抖,卻還在嘴硬。 他故意逗楚君杭說:是啊,怎么辦呢?說完,他湊到楚君杭耳邊,用氣音說:我的封口費可不便宜。 楚君杭: 行了。井焰狠狠揉了把小輔助凌亂的腦袋,想那么多,小心提前衰老。 再提前也比你年輕!楚君杭懟道,大叔。 是是。 井焰拉來另一把椅子,坐在楚君杭對面。 為什么不相信我? 我以為你會問為什么喜歡我。楚君杭說。 井焰反問:喜歡需要理由嗎? 小輔助在他的注視下思考片刻,回答道:需不需要我不清楚,但喜歡一定有理由。 就好像一見鐘情,理由是看上了對方的臉;日久生情,理由是兩方可以和睦相處時。 既然喜歡,為什么不信任?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話題還是繞回了這三個字。 在和TA.C的3場對決中,拋開第一場不看,剩下兩場,楚君杭的精神也是緊繃的,不說一句廢話,團滅對手時也沒有跟隊友互動。 只是后兩場比賽,他們是絕對的優(yōu)勢,不需要楚君杭去思考如何開團翻盤他只要給井焰創(chuàng)造合適的進場時機就好。 嗯。楚君杭承認,我是不信任你。 他不相信井焰可以在大劣勢下力挽狂瀾,不相信井焰142時還能擔(dān)得起carry甚至是輸出的責(zé)任。 如果是焰神,這都是輕而易舉的事??勺谒赃叄褂弥鳩lame名字的,不是焰神,而是曾經(jīng)和他朝夕相處的井焰。 整個LDL,不,四大賽區(qū),在那樣的大劣勢下,除了焰神,沒人能做到力挽狂瀾。 井焰點點頭,表示他知道了。 你覺得英雄聯(lián)盟是幾個人的游戲? 五個。 井焰站起來,甩了甩手,拉上一半的窗簾。 話是這么說,如果你是打野,上路戰(zhàn)績06,下路戰(zhàn)績00,但有補刀壓制,你選擇去幫誰呢? 當(dāng)然是上 楚君杭頓住了。 大家都說英雄聯(lián)盟是5個人的游戲,可幫優(yōu)不幫劣卻又是打野的金句。 他絞盡腦汁想反駁井焰的話:這兩件事并不沖突,上單為了團隊,要有犧牲自己的自知之明,將資源傾斜給發(fā)育更好的下路,來獲得最終勝利。 說的不錯。 可FLC不接受這樣的打法。 Flame的每個人都是我,咳,都是我和井焰親自挑選出來的。 Idowa曾經(jīng)對彭元梓說,F(xiàn)LC現(xiàn)在不需要雙C,那是因為彭元梓的發(fā)揮還不穩(wěn)定,擔(dān)不起C的責(zé)任。 月亮偏移,光線狡猾地繞開了窗簾,照射在井焰半邊臉上。 FLC的雙C,從來都不是下路和中單,你明白嗎? 雙C可以是任何人,可以是中單和ADC,也可以是打野和上單,更有可能是打野和輔助。 小杭。井焰對楚君杭招招手,你不信任我,是因為你覺得這場比賽,只能依靠ADC,也就是我,才能終結(jié),對嗎? 楚君杭沒動,還在思考著井焰的話。 井先生無奈地折返回去,牽起他的手,一步步把人帶到明亮的玻璃窗前。 你沒有思考過,人馬開個好大,正好恐懼到TA.C的中單;發(fā)條趁勢藏球拉大,進一步分割戰(zhàn)場;這時候洛開啟盛大登場,驚鴻過隙魅惑TA.C的打野盲僧和輔助塔姆,使之無法及時摸E保護C位。 最后一波團,按照井焰和Idowa的規(guī)劃,主要輸出應(yīng)該是王子的奧恩和瞿子蔚的人馬,他使用炮臺偷傷害,盡量打殘對面雙C,讓他們不敢大搖大擺地輸出。最后由發(fā)條終結(jié)這場比賽。 然而這一切,由于楚君杭過于急躁的指揮,徹底偏離既定的軌道。 幾小時前的地圖清晰地浮現(xiàn)在楚君杭的腦海中。他發(fā)現(xiàn)所有人的位置,都和井焰說的分毫不差。 如果這樣,說不定真的能贏。根本不需要井焰站出來打超額傷害,僅僅是奧恩和人馬配合,就能消耗掉對面不少的血量,給予洛安全的進場空間,也不至于在最后一波團開起來前就被融化。 我明白了。楚君杭深吸一口氣,眼淚控制不住地往下流。 是我,是我害大家輸?shù)舯荣?/br> 此時此刻,他才恍然清醒過來。之前Idowa單拎他出來質(zhì)問,他還有點小小的不服氣。 要是BP能做得好一點,不讓下路這么劣勢;要是井焰能抗住壓力不死那么多次;要是坐在他旁邊的是焰神。 哭什么。井焰把人壓在自己胸口,這么大個人了。 不過,在男朋友懷里哭,是完全沒問題的。 作者有話要說: 比賽過程全憑臆想,如有不合理或是錯誤,請見諒。 第57章 保上 井焰本以為告白后能再得到一個吻。 你后退半步是認真的嗎?他面不改色,微笑道。 楚君杭捂住胸口,警惕著井焰的動作。 你果然是看上我身子了?。?! 井焰愣了下,大笑出聲,笑得不能自已,到最后彎腰用手撐著桌子,才不至于讓自己笑背過去。 原來楚君杭還沒忘記當(dāng)時他們在宋家膳堂衛(wèi)生間里說的話。 如果我說是,你要怎么辦呢? 窗簾再次被大力合上,只留了個小縫隙,可從中透出的月光根本不足以讓人看清楚室內(nèi)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我就唔。 是挺饞的。 高大的身軀控制不住笑,一抖一抖的,震動傳出胸腔,直直擊打在緊貼著他的楚君杭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