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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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顏想了想,就覺得自己無上聰明??擅慨?dāng)他抬起頭看那榻上衣衫半解的美人時,卻又覺得自己是在給自己找難題。 大師兄實在是太勾人了! 在這房中呆得越久,他就越生出些不好的念頭來,不是與大師兄巫山云雨,就是與葉君晰顛鸞倒鳳。 他越握越緊,手中的筆桿突然著起火來,謝顏暗罵自己沒用,竟這點誘惑都抵擋不住,抄起玉碗和畫卷就溜了出去。 失策失策!明日再來! *** 時光一晃就過去三載,秋去春來,海棠花開。沈向卿的身體卻沒有大好,只能強(qiáng)制閉關(guān)修行期待體內(nèi)的易霖榛果能發(fā)揮全效,治好他身上的內(nèi)傷。 這是葉君晰拜師以來第一次師尊獨自閉關(guān)。往日沈向卿都選在和他相同的時間閉關(guān),派中的一切事務(wù)都會交由兩位長老打理。而這次,沈向卿則是將這權(quán)利交給了他。這讓他心中惴惴不安,總覺得經(jīng)此一別,就是隔世。 葉君晰心中自有萬千不舍,可他是龍陽劍派所有弟子的大師兄,又怎能直言不愿? 師尊不在的日子里,葉君晰都在描繪沈向卿的畫像。 今夜亦是。 不知何時,謝小師弟端著水果羹走了過來,湊到他身邊問道:大師兄,你給沈掌門畫過那么多幅了,干嘛還要畫啊! 不一樣。 哪里不一樣,不都是沈掌門?修者筑基之后容貌就不會再變化了,沈掌門已經(jīng)是元嬰末階,樣貌更是不會變。 畫人畫神韻,師尊此番若能突破化神,氣度風(fēng)采便會不一樣,我畫的是出關(guān)以后的師尊。 謝顏悄悄翻了個白眼,無奈道:大師兄,這么晚了,別畫了,吃了夜宵就早點就寢吧! 葉君晰側(cè)目盯著玉碗中五彩斑斕的水果甜羹,又看看自己還未著色的人像,輕嘆了一口氣。 他不舍地將畫卷起來,重新插回桶里,感慨道:師尊還有兩年零三個多月才會出關(guān)。 是嗎?那可謝顏努力將太好了三個字咽了回去,扯出個虛偽地笑容:太讓人期待了! 葉君晰淡淡一笑,他起身佇立在窗前,望著隱隱殘月,眸光清遠(yuǎn)。 謝顏忽然有些心虛,害怕大師兄聽出他那句虛假的恭維,他小心翼翼挨了過去,用食指勾了勾師兄背在身后的小指,輕輕試探:大師兄在想什么?水果羹涼了就不好吃了。 葉君晰沒有回頭,只是淡淡說道:你先去睡吧,我想看會兒月亮。 我們在秘境山頂看到的血月也如今日這般是弦月,師兄是想起了那個? 葉君晰并不接話,謝顏就自顧自地說了起來:那夜的師兄好厲害,一劍就刺穿了冥狼王的心臟,它差點就撲到我身上了呢!嘿!哈!師兄那一招叫什么?仙人指路? 葉君晰聽到身后的謝顏已經(jīng)在屋子里憑空舞了起來,正當(dāng)高|潮之時,突然聽見謝顏一聲悶哼,緊接著身后的瓷器就碎了一地。 葉君晰連忙回頭,看見謝顏正捂著胳膊驚恐又痛苦地站在狼藉邊緣。 他是被豎立的畫軸撮到了傷處,謝顏打碎了樂師妹的紫金瓶,師妹不知下了多大的狠手,一連十天過去,謝小師弟手臂上的青紫都未曾消下去。 葉君晰將唇抿成了一條線,腳下有些倉促,周圍的空氣似乎都被他感染得有些冷酷。 啊,這,我不是有意的,師兄對不起,對不起這白瓷畫筒對大師兄很重要吧我對不起對不起 謝顏連說了好多聲對不起,甚至蹲下|身要去撿地上的碎瓷片。 葉君晰將他拉到一邊,皺眉道:已經(jīng)碎了,多說無意。 他的語氣冷冷,雖然已扶著謝顏到一邊,余光卻還是撇向地面的碎瓷上。 倒忘記給你上藥,你等一下。 葉君晰將他安置在座位上就去倉庫里找藥,獨留謝顏一個人坐在書房里。 謝顏直直地盯著散落了一地的畫卷,甚至想將桌案上的甜羹潑翻在上頭。 那白瓷畫筒是沈向卿的東西,紙是龍陽劍派掌門專用的上品銀宣,里頭的每一幅畫卷都和沈向卿有關(guān),不是出自大師兄之手,就是沈向卿自己畫來送給葉君晰的。 他討厭沈向卿,尤其是他和大師兄搭上邊的時候。 他原本覺得這東西立在大師兄的房間里,讓人礙眼。沒想到碎了反而更讓他郁結(jié),特別是當(dāng)大師兄拿著云肌膏回來,沒有直接找他,而是將地上收拾了一番才過來。謝顏只覺得心中更加窩火。 這股無名火一路竄到頭頂都要冒了煙,卻被葉君晰的一句話瞬間澆滅。 下次不要再這般胡鬧! 謝顏一下子就萎了,他生怕葉君晰再說一句否則就趕你出去。 那個平易近人的大師兄去哪里了?是他不夠無辜可憐嗎? 謝顏嘟著嘴,用他人畜無害的狗狗眼望著葉君晰:嘶這云肌膏涂上怎么火|辣辣的。 葉君晰: 謝顏:我 早點睡吧。 大師兄,甜羹還沒有喝呢!我拿去熱一熱。 不用,我乏了。 哦。 葉君晰默默將云肌膏收好,獨自回了臥房。 *** 晚上葉君晰做了個噩夢,夢里師尊被關(guān)在一座牢籠里,破碎的衣料下滿是鞭傷,雙手戴著枷鎖反剪背在身后,跪在地上,手指鮮血淋漓像是被拔去了指甲。 我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你放我出去吧 我真的沒有不忠,我和他還沒結(jié)為道侶,還不算還不能算 咚! 一道無形的力量壓著沈掌門的頭,讓他重重磕在地上。 他的呼喊是那樣的慘烈,那樣的無助,像是被折了翼的仙鶴,匍匐在地上悲鳴。 沈掌門似乎想要抬起頭來卻無能為力,無形的利刃削著他的皮rou,卻唯獨避過他那張俊美的臉??伤约阂褜⒚嫒葑兊锚b獰,口水混著血從嘴里溢出,人也似乎瘋癲了起來。 你不能這么對我!你不配!你算什么啊啊啊啊瘋子你是個瘋子!! 葉君晰猛得睜開眼睛,他感覺自己想被魘住一樣,四肢百骸慢慢蘇醒過來,重回他的cao控之中。 他心中惴惴不安,總覺得師尊那里要出事。 *** 第二天清晨,派中兩位長老果真朝著沈掌門閉關(guān)之處趕去,特地叮囑他留守在派內(nèi),若再有魔尊、妖王挑釁便裝作沈向卿的模樣先將人嚇走,切不可與之對抗。 葉君晰正坐于大殿中,手指一刻不停地捏著自己的手肘,都快將那層布料揉爛了。 轟?。?/br> 一聲巨大的雷響,殿外晴空萬里,惟有遠(yuǎn)處的岐南山上聚了一團(tuán)烏云。 是渡劫云! 沈仙師不是還未突破化神境界,怎么會引來天雷? 事出反常,沈仙師這回怕是兇多吉少了 謝顏聽到旁人這般議論,以往本該雀躍得心中放炮。可經(jīng)過昨晚的事情,他卻后怕起來。 要是那個沈向卿真出了什么事,大師兄會不會覺得打碎畫筒是不吉利的前兆,從而遷怒于他? 大師兄會不會氣得再也不想理他了?大師兄會不會傷心欲絕?大師兄會不會 謝顏咬了咬牙轉(zhuǎn)身就要去岐南山救他最厭惡的人。 樂沅荀突然沖過來攔住他:謝顏,你干什么?! 謝顏愣了一下,他差點急忘了,這些龍陽劍派的弟子并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仙界的天雷根本劈不散他的元魂,頂多是受點剝膚及髓之苦,忍忍也就過去了。 我,我去看看,興許可以幫上忙。 幫忙?你怕不是個傻子,沒有結(jié)丹的修士一道天雷就能劈得你魂飛魄散。 我 他正要開口與樂沅荀爭辯兩句時,余光卻瞥見葉君晰面色陰沉,語氣也不悅到了極致:謝顏,你還沒有胡鬧夠嗎? 完了,大師兄果真生氣了! 擋住他的樂沅荀也是一愣,鮮少見大師兄這般嚴(yán)肅過,立刻說:我去看看,師兄你和謝顏留在這里,等我消息。 外頭的天雷不斷,派中知曉此事的人越來越多,大殿里聚滿了人。 約莫又過了半日,突然得見沈向卿帶著兩位長老與樂沅荀回到了正殿。 葉君晰第一個沖上前,半跪于地,雙手托著畫卷恭敬地說:弟子攜畫,恭迎師尊出關(guān)! 殿中響起附和之聲,沈向卿面色淡淡,并沒有如往日一般立刻將葉君晰從地上扶起來,而是接過那畫卷展開看了一眼。 沈向卿表情變化莫測,他將畫翻轉(zhuǎn)過來,讓大殿上的眾人都能看得清晰。 畫中的人神采奕奕,周身似有光暈環(huán)繞,一眼一唇如同照鏡,比之現(xiàn)在的沈向卿只是更加柔和親人了一些。 大師兄畫得妙啊!未卜先知,提前畫出了沈掌門抵達(dá)化神境界的風(fēng)采!實在讓人贊服! 是啊是?。‘嫷谜婧?! 一筆一劃皆是十分傳神!簡直像在照鏡子! 都說用這南化神筆,越是熟知便越能惟妙惟肖,反之則越生硬。沈掌門送了,大師兄畫了,又畫得這般好。有時候想想,沈掌門和大師兄真是天造地設(shè)。 不知是哪個膽子大的率先說了一句,而后大殿中就開始附和起來。越說越是沒譜,連葉君晰都覺得過了。 沈向卿似乎充耳不聞,依舊淡漠地望著半跪于地的葉君晰。半晌之后,冷冷地叫了一聲葉君晰的名字。 師尊? 沈向卿迷惘地抬起頭,怎么也沒料到今日會成為他噩夢的開始。 第3章 誰在演戲 沈渣師居然當(dāng)眾侮辱大師兄( 你可知我是你師尊? 沈向卿的話讓人摸不著頭腦,眾人皆是一愣,靜待沈掌門后續(xù)如何說。 沈向卿將畫拎到葉君晰的臉側(cè),微微俯身說道:我允你畫我,你才有這個資格。否則便是對本座徒生覬覦之心,懂了嗎? 是,師尊。 我的好徒兒,下不為例! 沈向卿看似在笑,他手中的畫卷卻陡然焚燒起來,頃刻間便化成了一堆粉末,沾黑了葉君卿半邊雪白的道袍。他像是從地獄里回歸的惡魔,天使跪在地上任他欺凌。 沈向卿負(fù)手繞過葉君晰的身側(cè),連一點余光都不愿賞賜,如一朵傲世的黑蓮,眾人皆為淤泥。 沈仙師這是怎么了?為什么燒畫?嫌大師兄畫得不好嗎?我瞧著挺好??! 沈掌門不是最喜歡大師兄給他畫像了,怎么今日就成了不敬?難不成突破到了化神,心境也不一樣了? 他是氣大師兄沒去岐南山護(hù)法嗎?大師兄不是為了保護(hù)我們才留下的嗎?大師兄好可憐??! 葉君晰的兩眼發(fā)直,他恍然間才意識到剛才發(fā)生了什么,剛想起身追上師尊的步伐,卻見有人從人群中沖出來,朝著沈向卿的背影怒吼。 沈向卿! 沈掌門沒有轉(zhuǎn)身,只是側(cè)過頭來用一雙鳳眼斜睨著火冒三丈的謝顏。 謝顏的一雙拳頭攥得緊緊,反復(fù)下一秒就要沖過來揍到沈向卿的臉上:這是大師兄半年的心血,沈掌門不喜歡可以退回去,何必在這大殿上辱人難看?! 沈向卿旋轉(zhuǎn)了一下拇指的紫玉扳指,孤傲的嗓音中帶著不由分說的怒氣:本座身為龍陽劍派的掌門,何時輪到你來置喙?他的聲音再次拔高了幾分,像是一把鐵尺扇在葉君晰的臉上,葉君晰,為師這半年不在,你就教著底下的弟子如此囂張跋扈,蔑視尊上嗎? 葉君晰來不及多想,直接跪在地上,恭敬地說:是弟子疏忽。謝顏小師弟一時沖|動,冒犯師尊,錯在我育下不嚴(yán),請師尊責(zé)罰! 他見謝顏還要開口爭辯兩句,立刻給他遞了個噤聲的眼神。 隨沈向卿一同回來的樂師妹忍不住開口:沈掌門,謝顏他在奧南峰上一直這樣,我?guī)熥鹫f他都不聽。大師兄又哪里管得住,要罰就罰謝顏一個人! 柳長老拽住樂師妹的衣袖將她護(hù)在身后,看似與往日無異,卻并沒有幫著葉君晰說話:葉君晰自己都認(rèn)罰,你在這兒瞎參和什么?! 這里還是不是龍陽劍派?沈向卿還是不是這里的掌門?! 粗宏的男子聲音從沈向卿的身后傳來,那是平日里不多話的鄭秉一長老。 眾人見兩位長老都發(fā)了怒,原本想攢上前求情的師弟師妹們也都低頭不語。他們雖然敬慕大師兄,卻沒必要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得罪掌門和兩位長老。 再說,頂撞了一句而已,又能罰得多重?頂多去思過崖上閉關(guān)三日罷了。 葉君晰,你身為我龍陽劍派首席大弟子,一言一行均應(yīng)有得有當(dāng),如今治下不嚴(yán),思想不正,自去七絕殿領(lǐng)二十法鞭。還有你,在大殿上直呼本座名諱,質(zhì)疑掌門,也去領(lǐng)十鞭。 謝顏聽到沈向卿如此重的責(zé)罰忍不住又想開口爭論,余光卻瞥見跪在地上眼尾泛紅的大師兄。 一股酸澀頓時涌上心頭,讓他恨不得現(xiàn)在活剝了沈向卿。 可他為了大師兄得忍! 待沈掌門走后,一眾弟子立刻涌上前安慰起葉君晰來,還有人搓著謝顏的脊梁骨憤恨道:都是你!沒事逞什么英雄,害得大師兄也被責(zé)罰! 謝顏咬著唇,指甲都扣進(jìn)了rou里。心中又氣又恨,卻也不愿開口辯駁,他扶著大師兄站起身來,就朝著七絕殿的方向走去。 戀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