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200珠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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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尚儒一行在安源逗留數(shù)日,得安慶林招待,安源名勝已經(jīng)游玩?zhèn)€七七八八。 因著刻意放緩了行程,倒也閑適,并不感到疲累。 祁世驤一面隨著眾人行程,一面令那小廝守株待兔,在虞氏院外候著,待如鶯出來,便將那只金花葉耳墜給她瞧瞧,并令她到后園寶瓶門那處等他。 可惜如鶯不是那呆兔。 自那日打定主意躲著祁世驤,不論安慶林小鄭氏他們出不出門,她都不敢再溜出去閑逛。安心陪在虞氏身邊,寫字、描花,連平日里最不耐的繡活也拾了起來,一針一線繡得有模有樣,倒教虞氏刮目相看。 祁世驤偶有幾夜夢中被她鬧得不安生,白日里臉色便不大好,不過直到他最終離了安源,回去京城,亦不曾再碰見那jian滑丫頭。 安如鶯知道安府貴客已走后,沉甸甸心頭忽得一松,仿佛壓在心上的石塊被搬了開。 往常她眼睛一掃到院外,眸中便閃著光亮,似一只鳥兒要飛出去。近日卻能靜下心來,在書案邊一坐便能坐許久,拿著繡棚也有了幾分嫻雅模樣。 從前虞氏教她許多東西,她便也能領(lǐng)悟一二。那些諄諄教誨,因著遭了祁世驤這事,她便更往心里去,也生出許多認(rèn)同之感。 虞氏趁機(jī)好生教導(dǎo),她乖乖學(xué)著,母女二人偏居安府一隅,一教一學(xué)日子倒也過得飛快。 虞氏心中漸感安慰。 這日,她拿出一本畫冊遞給如鶯,囑咐她自個兒私下里去瞧,瞧完了立時還回來。如鶯想著許是不外傳的名家畫冊,母親想從中選取些花草蟲鳥做花樣,便捧著回了自己廂房。 打開一瞧,嚇得她把手邊茶杯蓋兒打翻在地。 那根本不是甚么花草蟲鳥!是一對衣衫半解的男女摟抱在一處! 她“嘭”地一聲合上畫冊,急急立起了身,抬頭四顧,屋外有婢女在輕聲說笑,屋子里可就她一人。 那婢女聽著屋中動靜,道:“姑娘,可是有甚么吩咐?” 如鶯頰邊略燒,故作鎮(zhèn)定道:“無事?!?/br> 她不知母親為何要將這畫冊給她瞧,這又是甚么?她知母親不會無緣無故給她這畫冊,莫非她與那壞胚之事被母親知曉,母親想借機(jī)敲打她不成? 她胡思亂想一陣,終又坐下翻開那冊子。 畫冊工筆細(xì)繪,每一處皆描摹得栩栩如生。半裸女子的肩頸、胸脯和那私處皆袒露著,如鶯看了個清楚明白。她未曾瞧過自己那處,如今看畫冊所繪,倒是生出一種熟悉之感。 她又撫了撫自己胸脯處,那處與畫上女子千差萬別——坦坦蕩蕩!不過近日總有些疼,教她難以啟齒。 再瞧男子私處,怎地那般丑陋!如廚房舂米搗蒜的木杵般一根蠢笨物件,還生著須發(fā),下頭還墜著…… 她臉一陣紅過一陣,想到那壞胚子身上也帶著這樣一截蠢笨物件,她原以為是木棍。 她翻過一頁,畫冊背面竟有幾排蠅頭小楷。 待她閱完蠅頭小楷,再翻看幾頁,便知那日午后,她被那壞胚壓在墻角做了甚么。 萬幸的是那壞胚壞事沒做絕,終是給她留了余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