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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耳鬢廝磨在線閱讀 - 耳鬢廝磨 第64節(jié)

耳鬢廝磨 第64節(jié)

    沈桑知他心中所想,雙手抵在胸前,咬唇道:“殿下,晚上可好?”

    外面還有人在走動,影子被日光拉長,映在門上。

    她噥語說著,驀地渾身一僵。

    謝濯低頭,含住了她的低垂,“現(xiàn)在就想,晚上我不碰你?!?/br>
    說完,他卻沒了動作,只是輕微蹭著、咬著,在等沈桑的應(yīng)允。

    沈桑心跳加快,舒出了口輕軟綿長的呼吸,顫著聲“嗯”了句。

    那聲音很輕很低,可謝濯還是聽見了,他將人抱到床上,扯下帳幔。

    行至深處時,沈桑眸底泛著水光,抬手,手背遮住眼。

    軟的宛若一江春水。

    只是撩撥幾下,便碧波蕩漾。

    ……

    過了許久,沈桑被抱著喂了點水,又沉沉睡了過去。

    謝濯擦去她額間的汗珠,起身,將掉到地上裝著蜜棗的紙袋撿起放到桌上。

    喝了幾口水平復(fù)燥熱,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復(fù)又躺了回去。

    直到天色黑透,夜色沉沉,外面有人敲門,他才起門去了隔壁房間。

    正好隔壁有人搬走,霍小公子和陸一吵了一架,變成夫妻不合,名正言順的搬了過去。

    謝濯看到他愣了下,“你的臉怎么還沒好?”

    “這個呀,”霍小公子一撩面紗,“她們說這樣更能引人遐想,叫作朦朧的美?!?/br>
    “……”

    謝濯默了一瞬,不打算再討論這個話題,就今晚的行動說了起來。

    已知有人在平州內(nèi)私鑄銅錢,身為刺史,試問怎么可能一點風(fēng)聲都差不到。

    且刺史入了棺材后,驗尸的仵作就失蹤了,何來這般巧。

    謝濯自是不會相信,讓人去暗中打聽了下,那仵作平時與鄰里相處的很。

    唯一令人詬病的是,這人節(jié)儉節(jié)到連晚上的煤油燈都舍不得點,被說多了還就惱。

    霍小公子聽著,愣道:“為什么是我留下,你們?nèi)ゴ淌犯???/br>
    謝濯掃了他一眼,“因為你現(xiàn)在是個‘姑娘’。”

    聽完,霍小公子差點要冒大不諱將太子殿下揍一頓,好在陸一及時把人攔住。

    陸一道:“太子妃還在這兒呢,小公子且就留下?!?/br>
    又說了好半通,霍小公子才賭氣似的坐到旁邊,看著二人穿夜行衣從窗戶離開。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堂堂太子殿下竟然淪落到做賊的地步,而他卻坐在這里頤指氣使。

    想到此處,霍小公子瞬間又傲氣十足。

    ……

    刺史府

    兩人依樹遮擋身影,避開耳目,輕車熟路的翻進(jìn)府邸。

    上次謝濯在哄沈桑入睡時,沒有說出兒時自己最拿手的就是翻墻爬山鉆狗洞。

    畢竟有點丟人。

    陸一掃過刺史府內(nèi)寥寥無幾的下人,“奇怪,就算刺史離世,府中怎會如此空蕩?”

    就好像瞬間搬空了一樣。

    謝濯指指刺史府□□院,彎腰走去。

    他們來時踩過點,先去書房一探究竟。

    不巧經(jīng)過連廊時,幾人提著燈籠走來,兩人低頭隱在暗處,避免被發(fā)現(xiàn)。

    約莫十幾人左右,走在前后的婢女手里各提著燈籠。

    順著月光,謝濯看向走在中間的兩人。

    一人云裳羅衣,頭發(fā)披散,雖看不清面容,但依身形來看,約莫是個年輕女子。

    而另一人正攙扶著她,身形佝僂,滿頭銀發(fā),卻步伐穩(wěn)當(dāng)矯健。

    幾人走到連廊最里頭的房間面前停下,年輕女子忽的掙扎起來就往外跑,嘴里咿呀尖叫著,只能聽得清幾個字眼。

    轉(zhuǎn)眼就隨行婢女死死扯住,拖著拽著。

    “愣著做什么,還不快把巫女帶回去!”

    作者有話說:

    晚安,早睡,好夢~

    第51章 【一更】 [vip]

    巫女?

    兩日后, 是平州的巫神節(jié)。

    沈小曼說過,在信奉巫神的平州,巫女不僅擁有高上的地位, 獨占的府邸,甚至比當(dāng)?shù)卮淌吩诎傩招闹械挠绊懥€要大。

    聽說巫女身側(cè)常伴有神婆侍奉,如今一看,倒是八九不離十。

    巫女在刺史府又作甚?

    二人對過眼色,腳尖輕點, 身形如夜間飛燕, 落地藏身于隱蔽處,聽著談話。

    婢女神情冷漠, 進(jìn)了房間隨手將巫女扔在地上,轉(zhuǎn)身行禮退下, 絲毫沒有外界傳言的恭敬。

    巫女伏在地上,衣袖遮面, 身子輕顫。

    像是在哭泣。

    神婆踱步走著, 在巫女面前停下, 嘶啞如石子落去枯井般的聲音響起,透著冷意。

    “你莫要不知好歹, 失了分寸。別忘了,你可是巫族的巫女!”

    平州未被收復(fù)前的少數(shù)部落, 正是喚作巫族,信奉巫神。

    相信偉大的神靈可以拯救他們。

    “巫女?”

    伏在地上的人似乎聽到了可笑的事情,她雙手撐著地面,青絲下露出布滿淚痕的臉, 笑的肆意。

    那是一張清秀的臉, 偏偏眼角綴著顆淚痣, 平添幾分嫵媚。

    “什么巫女,我不過是被你們推出來的替死鬼,我若是巫女,最先讓天降死罪的就是你們!哈哈哈哈哈——巫女?早知我就應(yīng)該死在受辱的那天,也好過做個任人擺布的木偶!”

    話音未落,臉上受了神婆一巴掌。

    “曼娘,別忘了你做過的事,要是讓朝廷知道,你以為還能像這般茍延殘喘?!”

    曼娘?

    在外聽著的謝濯皺眉。

    巫女捂著臉,欲言又止,她死死盯著神婆,眼中充滿了恨意。

    神婆從容淡定的站在那處,俯視著她。

    屋內(nèi)四角擺著的猙獰面具,懸掛的異獸,仿佛正怒目而視,狠狠地盯著她。

    她瑟縮了下,低垂眼簾,手指緊緊抓著衣裙。

    彼時,方才離開的婢女又折返了回來,手里端著衣物,陸一指了指書房的方向。

    刺史畢竟是朝廷命官,身受朝廷調(diào)令,各地府邸都是當(dāng)時按照統(tǒng)一格局布置的。

    謝濯對此再熟悉不過,沒繞多少圈子,輕而易舉的潛入書房。

    刺史剛離世幾個月,書房內(nèi)一切尚還嶄新,只有薄薄一層灰塵落在上面。

    墻上掛滿了身影婀娜的仕女圖。

    書桌凌亂,幾本公務(wù),一枝毛筆,干了的墨汁,還有幾本書面未題字書。

    陸一正在翻書架,也不知刺史是多久沒看過了,一股子灰塵霉味。

    剛想抱怨,一轉(zhuǎn)身,就見謝濯在盯著墻上的仕女圖出神。

    “……”罪過罪過。

    屬下可什么都沒看到。

    他往旁邊挪了兩步,嗑噔踢到了什么,是個火盆,里面尚殘留著灰燼,和幾本掉進(jìn)去的書。

    哪有人把火盆放在書房的。

    嫌火燒起來跑得快嗎?

    陸一撇撇嘴,勉為其難的蹲下扒拉著,旋即目光一頓。

    還真找到了什么。

    他捻起未燒盡的書信一角,走到謝濯跟前,讓他看上面的字。

    一個清楚的‘何’字,和一個‘一’字。

    陸一伸出兩根指頭,疊加放在‘一’字下面。

    何三。

    是死在皇都的那個賭坊老板。

    陸一沉了臉色,道:“殿下,張弈沒有說實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