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鬢廝磨 第5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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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謝濯神色不愉,霍小公子識趣的沒再多呆,同婢女問過路后回了自己房間。 沈桑掩上門,替謝濯褪去衣衫,下巴抵在他肩上,“殿下也莫要生氣,今日早些歇息?!?/br> “嗯。” 兩人簡單收拾一番后,一夜好眠。 次日清晨,沈桑起了個(gè)大早,正坐在鏡前畫眉。 見此謝濯心中一動,上前,接過她手里的螺子黛,指腹抿起沈桑下巴,盯著看了許久。 “莫非夫君也要試試?”沈桑打趣道。 這是他們一開始說好的,謝濯喚她桑桑,她喚謝濯郎君。只是覺得郎君有些拗口,沈桑換成了夫君。 反正二人已經(jīng)成親,見也見過了,只是沒做到最后一步,喚聲夫君而已。 也無甚可害羞的。 謝濯聽嬌柔嗓音喊著,眼角一彎,笑道:“嗯,讓我試試?!?/br> 沈桑一愣,她不過是隨口一問,沒想到謝濯當(dāng)真應(yīng)下。 謝濯站在沈桑身后,彎腰,接過螺子黛,看著鏡中的沈桑,修長手指撩起一縷青絲到耳后。 他的神情專注認(rèn)真,動作輕柔,讓沈桑也不由跟著呼吸緊促起來。 “別亂動?!钡统恋纳ひ粼诙鷤?cè)響起。 沈桑眼下甚至能清楚的聽見胸口砰砰跳動的聲音,它看著鏡子,柔聲提醒,“夫君,歪了,歪了?!?/br> “……哦?!?/br> 陸婉兒吩咐好寨子眾人后,便想著來這處也跟他們說一說,只是沒想到,遠(yuǎn)遠(yuǎn)就看見這一幕。 心里忍不住泛著酸水。 正想著晚些時(shí)候再過來,一轉(zhuǎn)身,就看著那男人的小妾正端著碗面條,大馬金刀的坐在門口稀溜溜吃著。 許是察覺到她的目光,“嗖”的一下合上腿,極為優(yōu)雅的吃著面條。 “……”陸婉兒眉心突突地跳了兩下。 妻妾二人,一個(gè)天上,一個(gè)地下。 那男人,當(dāng)時(shí)是一抹黑抓鬮娶的嗎??? 作者有話說: 灰灰~ 第46章 【一更】 [vip] 三日后, 比如招親如期舉行。 寨子坐落在鄴城外,依山而建,高大樹木遮擋, 山間無小路。既不用擔(dān)心會被城內(nèi)的陸員外知曉,也不必?fù)?dān)憂會有好心之人前來參加比武,壞了他們的約定。 且陸婉兒偷偷讓婢女給那鏢師傳了訊息,讓人在山腳把守,只要看到蹤跡, 就會立即上山傳訊。 是以若干人等坐在寨內(nèi), 悠閑等著鏢師上鉤。 陸婉兒性格明媚,大大咧咧, 不乏有人好言相勸。 “陸小姐,既然那人不敢來, 又何必錯(cuò)付終身?!?/br> “都說人窮志不窮,依我看啊, 那小子就是怕了, 怕陸小姐瞧不上他。男人么, 最好的不就是面子?!?/br> “話不能這么說,你們想想, 陸小姐出生起就是錦衣玉食,連說的親家都是鄴城有頭有臉的人物。結(jié)果人家一看, 自己根本給不了這些,那還不如干脆放手?!?/br> 陸婉兒一拍桌子,咬牙紅著眼圈道:“他明明知道的,我根本就不在乎這些?!?/br> 底下坐的都是群大老爺們, 哪里有哄人的經(jīng)驗(yàn), 見此, 紛紛噤聲,面面相覷。 “嘖,傻丫頭一個(gè)?!?/br> 二樓納涼處,霍小公子懶懶趴在藤椅上,枕著胳膊,嘖嘖兩聲。 寨子里的人對他們極好。 眼下天氣炎熱,空氣悶躁,旁邊放著冰盆,桌上放著冰鎮(zhèn)荔枝。 尊貴的太子殿下拿著扇子,在冰盆一邊緩緩地扇著,讓冰塊的涼意順著風(fēng)飄向太子妃。 隨之低頭,接過太子妃剝好的荔枝,愜意至極。 謝濯掃他一眼,道:“前幾日,你還同孫老將軍說過,無娶妻的意愿?!?/br> 霍小公子撇撇嘴,“本來就沒有啊,只是……” 只是讓他想起了個(gè)人。 他伸手,去拿桌上的荔枝,卻因身子前傾重心不穩(wěn)險(xiǎn)些摔個(gè)四腳朝天。 沈桑笑笑,手指貼著盛荔枝的白瓷盤往前推了推,“你要是掀翻這張桌子,夫君可饒不了你?!?/br> 從樓下上來的陸婉兒看見這一幕,連方才心底那抹悲痛都給忘了,她湊過去,好奇的看向二人,“你們姐妹二人關(guān)系竟是相處的這般好,倒是少見?!?/br> 哪像她爹爹的幾門側(cè)室,天天不是爭風(fēng)吃醋,就是背后動小心思,哪里像眼前這妻妾。 霍小公子吃荔枝的動作一頓,神色古怪的看了眼陸婉兒。 昨晚他只是隨口一說,權(quán)當(dāng)是玩玩,沒想到這人竟然真的當(dāng)了真,他壓低嗓音,道:“自然都是夫君調(diào)|教的好。” 陸婉兒挑眉,拖過小凳子坐到他旁邊,托腮道:“怎么說?” 霍小公子一噎,對上那雙清澈干凈,殷殷期盼的眸子,忽然有些不知該如何開口。 他能在謝濯和沈桑面前說渾話,打趣開玩笑,饒是說過頭也最多是被呵斥幾句。只因他知道這二人生的玲瓏心,心底通透的很,什么該聽什么不該聽,也全然不會放在心上。 可對上陸婉兒,他忽然有些不確定了。 霍小公子吃著荔枝,嘴里嘟嘟囔囔說著,含糊過去。 陸婉兒不愉,“你怎么能說話只說到一半,是不是好姐妹?!?/br> ……誰跟你是好姐妹? 霍小公子嘴角微抽,“那是我與夫君之間的閨房趣事,你個(gè)未出閣的姑娘家聽什么。” “怎的不能,”陸婉兒置氣道,“你盡管說,我都能聽?!?/br> 霍小公子從懷里拿出手帕,慢條斯理的擦手,做戲當(dāng)然要做全套,姑娘家的手帕怎么可能少的了。 只見他湊過去對陸婉兒側(cè)耳說著,不過是一會兒,陸婉兒“蹭”的一下站起身,臉色通紅,指著霍小公子“你你你”說了半晌,也沒蹦出半個(gè)字。 轉(zhuǎn)身就跑下了樓。 霍小公子還在那兒絮絮叨叨說著,“解衣衫,雙腿纏,肌膚雪,海棠紅,覆顫至天明……” “夫君,我先回去了?!鄙蛏Rе?,臉頰泛紅,起身回了房間。 謝濯手里還剝著荔枝,頓了下,看向霍小公子的眼底泛著冷意,“你是想斷了哪根腿?” “……”霍小公子慌忙捂住嘴,眼珠子滴溜溜轉(zhuǎn),討好道,“表哥,你莫要在意,這次是我疏忽說露了嘴,等回頭我就去給嫂嫂賠禮道歉?!?/br> 他干笑著,忽然想到某事,震驚的看著他,“不是吧,你倆你倆……什么情況這是?表哥,你不會是不行吧你?” “閉嘴?!敝x濯冷著臉,捏著荔枝皮砸到他臉上。 起身,也回了房間。 霍小公子悻悻閉嘴,把桌上荔枝全抱到懷里,哼哼唧唧吃著。 眾人等了一下午也沒等到那人來,陸婉兒有些著急,要不是旁人拉著,只怕這會兒已經(jīng)沖到鏢師家里,刀橫脖子上,質(zhì)問他為什么不來。 陸婉兒把自己鎖在屋子里,生著悶氣,氣的連晚膳都沒用。 夜里,沈桑沐浴完,坐在鏡前輕撫臉頰。 鏡中的人兒巧笑倩兮,妍麗面容暈開紅霞,凝脂玉般肌膚散著溫潤光澤,紅唇嬌艷欲滴,令人欲罷不能。 沈桑欣賞著美貌心情愉悅,一雙眸子淺笑盈盈,眼眸彎彎,仿若三月春風(fēng)吹過春水湖面,一下子吹進(jìn)謝濯心里。 “殿下,你說明日那鏢師可會來?” 謝濯也剛剛沐浴完,身著白色中衣,無玉冠束起的墨發(fā)垂落,襯著公子溫潤如玉,清華雅逸。 他走過去,從容淡定的拿起桌上的梳子,輕輕梳過太子妃柔順光滑的青絲。 沈桑以為方才是謝濯離得遠(yuǎn),沒有聽見,孤兒又重復(fù)了一遍。 謝濯看著鏡中微啟的紅唇,眼目含起深意,“桑桑,孤看完了?!?/br> “???殿下看完了什么?!鄙蛏CH豢此?,一時(shí)沒明白謝濯這話是什么意思。 她沒問這個(gè)呀,她只是在詢問殿下,明日那鏢師會不會…… 剎那間,沈桑心尖一顫,恍然明白謝濯看完了什么。 她咬著唇,臉頰緋紅,心中難免有些害羞,可一想到二人都已挑開說明,再推推搡搡倒是顯得十分矯情。 沈桑定了定心神,起身,雪白手臂環(huán)上謝濯頸間,她聽見自己顫聲問道:“殿下今日就要嗎?” 謝濯嗯了聲,大手托住沈桑婀娜腰肢,一下子將她抱到了妝奩臺上,桌上擺著的物什被掃落一地。 “可以嗎?” 沈桑沒有想到謝濯會直接抱著她,眸底露出訝然,隨之笑了笑,“臣妾早就是殿下的,哪里還有什么可以不可以。” 謝濯也未真正經(jīng)歷過□□,聽著太子妃纖柔嗓音,腦中早已被浮想聯(lián)翩出各種姿勢。 他喉間滾動,只覺渾身燥熱,血?dú)夥v上涌,頓時(shí)鼻尖動了動,一股熱流從鼻子里緩緩流了出來。 …… “……” 室內(nèi)一派靜謐。 兩人四目相對,皆是愣在原地。 沈桑沒忍住,額頭抵在謝濯胸膛,低低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