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她都快把超人剛才斬釘截鐵的拒絕忘得一干二凈，完全沉浸在了‘我們星球毀滅之后居然還有其他新生兒’的喜悅之中?？峙轮挥谐说恼x鐵拳能讓她從幻想中清醒過來。

    為了時刻監(jiān)測局勢變化，他們兩人的對話被同步傳輸?shù)杰姺?。女記者露易絲·萊恩聽聞超人選擇站出來面對外星敵人，強硬地說服父親帶上自己。除此之外，在場的還有幾位復(fù)聯(lián)成員，以及神盾局特工。

    聽到一半的時候，露易絲意識到了矛盾點，開始瘋狂翻自己之前的采訪筆記：“超人是不是說過他在地球沒有養(yǎng)父母？”

    她有點茫然地環(huán)顧四周，希望自己能得到解答：“那他是怎么長大的？”

    一個從小缺乏教導(dǎo)、又有著特殊能力的孩子，除非他生而知之，否則很難融入群眾。孩子不懂得隱藏，也未必能在受傷前學(xué)會克制，他可能會被當成變種人，也可能被無知者看做降生在人世的魔鬼。放在百年以前，卡爾·艾爾說不定會因此被投上絞刑架。

    女記者想起超人和他握手時小心翼翼的力道。

    ……他怎么成長成今天這幅人間之神的模樣的？

    第39章 聯(lián)萌倒計時

    露易絲·萊恩的疑問沒有人能給出答案。她吐出的余音很快被寂靜的環(huán)境吞噬, 融入到一片各懷心思的沉默里。一位軍官悄聲對長官說道：“我們真的就在這看著？”

    他余光瞥見手持盾牌、表情掩蓋在面罩之下的美國隊長，還有他身邊姿勢各異的英雄們，不自在地扭動了下身體。

    他沒發(fā)現(xiàn)復(fù)仇者聯(lián)盟已經(jīng)初具默契的超英實際上正在無聲交流。

    鷹眼上半身一動不動, 眼睛靜悄悄地向軍事基地東北側(cè)的山坡。即使以他的視力，也只能看到一個小小的黑點正蹲伏在黃褐色的泥土之上。

    但這么遠的距離還能看到黑點, 那東西實際上的尺寸應(yīng)當不小。

    他又看向領(lǐng)頭的、不動聲色觀戰(zhàn)的美國隊長。

    按理說，往日遇到這種超規(guī)格的敵人, 頂上去的要么是隊長要么是綠巨人，其他并非沒有作用, 只是在這種實力相差過于懸殊的戰(zhàn)斗中體現(xiàn)得不夠明顯。聽說神盾局局長尼克·弗瑞已經(jīng)在考慮招募變種人了，只是還處于和官僚機構(gòu)互相扯皮的階段。

    地球上也不是沒有別的超級英雄。

    他們曾在大洋中偵測到特殊信號, 也監(jiān)視過游蕩在中心城的閃電, 聽說過從一戰(zhàn)期間存活至今的半神，也對大隱隱于世的施法者們略有耳聞。

    可事實就是, 這些強大的超級人類往往并不愿意服從官方管教。他們有著自己的信念和理想，并不以獲得國家的獎勵和贊譽為榮。如果這些人沒有仗著自己的能力為所欲為、愿意在遵守法律的同時幫些小忙就謝天謝地了，美國再不能找出第二個美國隊長來。

    這也是弗瑞一定要組建復(fù)仇者聯(lián)盟的原因之一。

    天知道把這群三天小吵五天群毆的英雄們集結(jié)起來、再打上官方旗號有多不容易！

    氪星人入侵地球這種事，再事情徹底不可控制前，通常也不會吸引那些居住在特定城市超英的注意。

    舉例而言，恐怕要等佐德將軍的高科技手段攻打到亞特蘭蒂斯門口，海王才能意識到陸地上面發(fā)生了什么。而美國徹底完蛋之前, 喜馬拉雅山上的法師都不會往美洲大陸多看兩眼。

    這就是信息傳遞的遲滯性。個人精力是有限的, 當你不和龐大的國家機器綁定前, 就很難了解到各項事件發(fā)展的方方面面。

    但話又說回來, 萬事總有例外。

    第一個例外是超人。

    以他對大都會連只貓爬不下樹都會管的熱情, 及對國際政治閉口不談的行事習慣, 很難想象這位新出現(xiàn)的超英居然會突然出現(xiàn)在軍事基地。等人們發(fā)現(xiàn)他的超級視力和超級聽力之后, 一切又有了解釋——太陽底下無新事，鉛板已經(jīng)在加急安裝了，氪石也在動員科學(xué)家們分析合成了，為總統(tǒng)的睡眠著想，真的很急。

    第二個例外嘛。

    雖然美國隊長并沒有理會同伴的小動作，但鷹眼能肯定他也注意到了山坡上的黑點。

    那八成是架飛機。

    還是他們已經(jīng)眼熟到閉上眼睛都能勾勒出蝙蝠輪廓的那種。

    太恐怖了。

    熟悉這位黑暗騎士畫風的人想。

    這回沒有小丑、沒有阿卡姆的瘋子。連哥譚定點刷新的義警都在白天出現(xiàn)在氪星飛船底下，難不成在他看來氪星人必然會一路從大都會打到自己老家？

    由于確實摸不透敵人的實力，也想借此機會探探超人的極限，軍方和神盾局居然很和諧地圍觀著氪星認親現(xiàn)場，好像這是什么宇宙走失兒童歸家直播的溫馨畫面似的。

    “——但如果他真的被說服了怎么辦？”

    有人忍不住質(zhì)疑道。

    “我們此前誰都沒聽說過超人存在，如果他覺得自己的同胞更值得信任呢？如果他現(xiàn)在就掉頭把拳頭對準我們呢？”

    “別擔心，退一萬步說，我們這邊還有美國隊長。”

    被他們寄予厚望的隊長不由得抬手摸了下鼻子，開始認真考慮從什么角度襲擊那艘飛船才更有效率。

    不過促使他們耐心旁觀的并不是對自己實力的自信，而是——蝙蝠俠還沒動。

    這位哥譚義警不知出于什么理由參與進來，手中必然握有完備的計劃，卻沒有第一時間開戰(zhàn)，總不能就是來看戲、或者幫助外星人的。他要么是在等待時機，要么就是在評估氪星人的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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