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圭柏柏沒想到他還存著,有些無語:“……這又不是什么好東西,本來就是我隨便折的?!彼麆駣湓剑骸澳惆堰@個扔了吧,我以后給你更好的?!?/br> “我不?!眾湓讲桓吲d的把錦囊收回去:“我不丟?!彼璧目戳斯绨匕匾谎郏孟裆钆滤褨|西丟了,手里捏著死死的,又細心妥帖的放回胸前放好,之后才松了口氣,但神色也不大好。 “柏柏根本不知道這對于我來說,意味著什么?!?/br> 圭柏柏無言的看了他一會兒,最后道:“隨便你?!?/br> “那你要給我什么更好的?”婁越又問。 圭柏柏道:“你不是有那破爛就夠了嗎,還要什么更好的?” 婁越:“……” 婁越:“???” 他愣了好一會兒,才不甘心道:“這不沖突。” 圭柏柏勾了勾嘴角,夜里的風吹過來,他道:“人不能太貪心,有一樣就夠了?!?/br> 婁越:“……”他干脆耍起賴:“我就貪心?!?/br> “那句怎么說來著,魚與熊掌不可兼得?!惫绨匕剞D(zhuǎn)頭往一個方向走去:“所以,你只能要一樣……” 婁越連忙追上去:“我成年了,我都要!” 圭柏柏打量著婁越的臉皮,衡量他的厚度:“……成年人不代表著可以無恥?!?/br> “我有齒?!眾湓窖b傻,咧出一口白牙,指著自己牙齒朝圭柏柏道:“柏柏,你看,我牙齒好不好看?” 圭柏柏:“……你牙齒沒你的臉皮厚?!?/br> “因為我?guī)е鴥蓮埬??!眾湓綔惤艘恍裘赖溃骸鞍匕?,你肯定不知道我現(xiàn)在長得有多好看?!?/br> 圭柏柏第一次見人在他面前炫耀這個,他聞言有些興味道:“哦?多好看,比我如何?” 婁越:“柏柏,你這樣會沒朋友。” 圭柏柏走到一個小坡上,他抬頭,天上的星辰突然有一顆往下墜落,大放光明,他在這片光輝下回頭:“是嗎?可是很多人想做我的朋友?!?/br> 婁越忍不住有些看癡了,他心里涌現(xiàn)出一股莫名的酸楚,但是臉上卻還是帶著笑:“真的嗎?那真是太好了,這樣柏柏就不孤單了。” 他臉上笑得很開心,努力做出為此高興的模樣:“……這樣我就放心了。” “可是我只想跟一個人做朋友?!惫绨匕爻斐鍪?,星辰在他身后化作白鹿,那白鹿踢踏的蹄子,朝圭柏柏撒嬌的蹭了蹭,然后又轉(zhuǎn)頭朝婁越拱了拱。 婁越有些沒反應過來:“……什么?” 圭柏柏道:“越兒,你愿意跟我走嗎?” 婁越整個人都像是僵硬了,他漲了張嘴,又把手放上去,接著反手握住了圭柏柏的手,用力的握?。骸鞍匕亍?/br> 他坐在圭柏柏的身后,那白鹿半跪著,溫馴的等他們都上來后,才又站起來。 婁越的小腿肚下意識的收緊,他咽了口唾沫,貼著圭柏柏的耳邊又喊了一聲:“柏柏……” 圭柏柏以為他是害怕,拍了拍他的手背:“別怕,你掉不下去的……” 說話間,白鹿已經(jīng)猛地躍起,一步跨上了天空。 婁越這下已經(jīng)無法掩飾自己胸前鼓脹的心跳聲:“……柏柏,你、你……” 圭柏柏握住婁越的手:“白鹿通人性,不會讓你摔下去,你用不著這么緊張?!?/br> “……柏柏,”婁越終于從不斷收緊的喉嚨吐出一句話:“你剛剛那句話是什么意思?” “什么?”圭柏柏有些不能理解。 “你說,你只愿意跟一個人做朋友……”婁越的頭緊緊的貼著圭柏柏的脖頸間,那心里的酸楚像是發(fā)酵了,化作滿漲的歡喜,熏得他眼睛也酸澀起來:“那……那個人是我嗎?” “啊……”圭柏柏道:“我覺得,差點輩分……” 婁越剛剛還釀起的情緒又化作問號,他愣了愣:“……什么?” 圭柏柏道:“我說,朋友應該是平輩之間吧,我跟你差了些輩分,我應該是婁將軍那一輩……” 婁越:“???” 他忍不住失聲:“你想當我爸爸???” 圭柏柏忍著笑意:“也不是不行?!?/br> 婁越出離憤怒了:“我說不行就不行!你別想!”他忍不住收緊了手臂,把圭柏柏整個都掐在自己的懷里:“你見過……” 他低頭咬住圭柏柏的耳朵,惡劣的笑起來:“咬你耳朵的兒子嗎?” 圭柏柏沒想到婁越會這么幼稚,他感覺得到自己的耳垂被濕漉漉的含住,吸吮,整個人都快不好了:“……兒子沒見過,這一般是孫子干的事。” 婁越哧哧的笑了起來:“……你再罵我一句?我喜歡你罵我?!?/br> 圭柏柏騎在白路上,感嘆道:“我只見過三歲孩童因為說不過,動嘴咬人,超過三歲的還沒見過,婁越,你讓我長見識了?!?/br> “能讓國師大人長見識,是婁越的榮幸。”婁越道:“婁越還有許多想要讓國師見識的?!?/br> “大可不必?!惫绨匕鼐粗x不敏:“我不想被你帶到同樣的年齡上?!彼呀?jīng)來到云層上,云層下方則是南夏的土地,無數(shù)的百姓在這片土地上生活。 “越兒,你敢看下面嗎?”他問道。 “有什么不敢的?!眾湓酵峦?,他看到到點點燈火,那是垂在屋檐下的燈籠,從高空往下望去,則是一點熒光,在這片深夜里,像是一片星河,長在地上的星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