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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的人不甘心,不愿意下跪,但是最終他們眼里的光逐漸熄滅,變作一團灰燼,他們也許并沒有死,但是那身體里的靈魂已經(jīng)熄滅了,活著的,不過是一團得過且過的爛rou罷了,每天在最底層艱難茍活著,過得還不如那些下跪的狗。 這個世界最可笑的不就是這一點嗎? 人不如狗。 人怎么會不如狗呢? 圭柏柏以前就不明白,那時候有人會說他年輕,后來他經(jīng)歷了幾輩子,再如何也跟年輕掛不上邊了,然后他發(fā)現(xiàn)自己不是不明白,他只是不明白為什么有些人會把這狗屁不通的道理擺在人前大肆宣揚。 他們就這么不要臉嗎? 不會覺得羞愧?不會覺得沒有自尊? 然后,圭柏柏明白了,因為他們本來就不是人,他們是狗啊。 他們已經(jīng)成為了一只合格的狗了。 這是講給狗聽的道理,他作為一個人,怎么會明白呢? 他輕輕的嘆息一聲,這聲嘆息,聲音不大,卻讓那幾只狗突然被嚇住了似的,忘記了吠。 “唉——” 唉,這狗屁的道理,唉,這像人的狗,唉,這些狗屁的話,這些狗屁的人怎么還特么的有臉活著。 老子真要被他們羞愧死了。 圭柏柏向前走上一步,那幾只狗就往后退上一步,他抬眼,用戲謔的目光看向那養(yǎng)狗的主人,這養(yǎng)狗的怎么會是人呢,他們當(dāng)然也不會是人啊。 他們一個個膨脹得跟氣球一樣,就差馬上能飛上天,跟太陽肩并肩,臉都變了形一樣,肚子圓滾滾的,實在滑稽的很。 這么大塊地方都承載不了他們膨脹的塊頭,還要領(lǐng)著幾只狗給他們清出一塊空地來放著。 老實說,他們還知道怎么戰(zhàn)斗嗎? 圭柏柏怕他們使出來都打不著人,飄得太高了,超過距離了。 看到自己手下的狗膽怯的模樣,這幾個氣球一般的家伙忍不住露出惱怒的神色,然后他們開始攘外必先安內(nèi),棄圭柏柏于不顧,先訓(xùn)起狗來。 這就是三白門所謂的精銳,這就是所謂修真界三大門派之一的三白門中的精銳,幾個氣球?再一幫子拽著氣球的狗? 不如叫這三白門為氣球門好了,它不應(yīng)該在地上,它應(yīng)該在天上啊。 圭柏柏又想嘆息,他忍住了,他有些無聊的側(cè)了側(cè)頭,等待著那氣球跟狗把自家事情先解決完,他又看了看旁邊,幾個來不及撤走的外門弟子,有些好奇又有些畏懼的站在原地朝他這邊看著,見他看過來,又忙不迭的轉(zhuǎn)移視線,把頭埋著,就差沒瑟瑟發(fā)抖,努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像老鼠似的。 圭柏柏這次真的是要嘆息了,草泥馬,這地方還能不能見著一個像人的人了! 他們修得難道是畜生道嗎?! 是哦,那些所謂神仙,其實剖去外衣,跟畜生又有什么兩樣呢? 圭柏柏懂了。 他開始細(xì)致的整理袖子上的花紋,然后他瞟了一眼旁邊站著的人,其實婁越樓要是露出害怕的,緊張的表情,他都可以理解,畢竟他是真正受過傷害的,害怕是人之常情。 是人,就會害怕,也會反抗,會哭,也會笑,更會憤怒。 剖去一樣,人就不完整了,變得奇形怪狀,變得人不人鬼不鬼。 不過這世界,大多都是些鬼,圭柏柏見多了各種鬼,此時本想安慰一下新出爐的徒弟,他的師父對他言傳身教,所以他會對自己的徒弟抱有十二萬分的耐心,比對他的師弟妹還會猶過之而無不及。 但他的一片柔心并沒有發(fā)展出來,婁越樓在看他,眼里坦然,表情平常,他的肩膀是直著的,腰也是挺著的,這里再也找不到一個比他更像人的人了,面對這汪汪狗吠,他甚至沒有投過去一個目光,他比圭柏柏還要身處事外。 他懂圭柏柏的每一聲嘆息,甚至還朝圭柏柏回了一個安慰的神色。 這些人大概是知道圭柏柏不好惹了,雖然圭柏柏還沒有讓他們真正見識,但是已經(jīng)吃過苦頭的狗明顯被打怕了,除了狗叫,是決不肯再上前的。 于是狗主人決定換一種辦法。 圭柏柏看到其中一個氣球從天空中落下來,他解開鼓囊囊的口袋,里面全是各種珍珠財寶,朝他露出得意的笑容,露出給狗丟骨頭的姿態(tài),他身旁得到狗也朝他齜牙咧嘴著,羨慕嫉妒的望著他。 這是一個內(nèi)門弟子,他見過太多狗爭搶著他扔出去的那點“骨頭”,此時堅信圭柏柏也會像其他的狗一般去咬他那點“骨頭”:“這位道友,我是XXX,我的父親是XXX,我身后有XXXXX,以你的實力在外門弟子里確實是委屈了,只要你跟我門下的幾個人道個歉,我可以既往不咎,甚至還愿意給你XXXXX……”接著伸手朝圭柏柏扔出一份儲物袋,儲物袋里放著兩樣法寶。 在他身邊的那幾只狗眼睛都紅了,目光隨著儲物袋而走,像是馬上要伸手搶一樣。 那儲物袋落在圭柏柏跟前,圭柏柏腰都沒彎一下,撿都懶得撿,他都不想說,上輩子他燒掉的,毀掉的法器法寶有多少了,在喪失掉靈氣后,就連放著都嫌占地方。 他說得那些,也都被圭柏柏過濾掉了。 他叫什么,他父親叫什么,他身后又是什么,這重要嗎? 也許對于某些想當(dāng)狗的人來說很重要,但是對于圭柏柏來說,這一點都不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