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婁越樓冷著聲說了一句:“那你就去死吧,死在現(xiàn)在,死在未來,沒有什么區(qū)別?!?/br> 那是浦沅第一次聽到婁越樓的聲音,他忍不住驚慌的左右四顧。 圭柏柏問婁越樓:“你怎么學會的?”他可沒有教他怎么用神念傳音,更何況這家伙有神識嗎? “這也不難?!眾湓綐菍绨匕氐溃骸斑@是我的念頭,我想用它到哪里,它就能到哪里?!?/br> 好吧……他是個怪胎。圭柏柏這么勸自己,他不能按照正常修真者的眼光看他,何況他們現(xiàn)在這模樣也不“正?!?。 事實上所謂的“正常”二字,不也受著局限,誰就說那些人眼里的正常就是正常了,我看他們還不正常呢。 圭柏柏這會兒可是自信心爆棚。 浦沅忍不住道:“不,我并沒有做錯什么,你們不能殺我,這樣你們跟那些人有什么區(qū)別!” 啊,差點忘記浦沅了,圭柏柏道:“可浪潮已經(jīng)開始卷起,沒有任何人能夠阻止,不隨著浪潮昂起,就會被拍打在海底,你為什么不肯加入我們呢?” 浦沅這會兒又不發(fā)抖了,他又露出一種舍生取義的堅定神情來——圭柏柏只是嚇唬他罷了,但是看他這副模樣也蠻好玩的。 浦沅堅定的道:“我是一名獨問柳,生是獨問柳,死也是獨問柳,浪潮起,我要記載著浪潮,而不是跟著浪潮,被裹挾著前進?!?/br> “記載浪潮,好大的志向呢!”圭柏柏大笑起來:“那就祝福你吧!” 火海里的所有火焰都聽著那聲音朝著東方涌去,這附近的火焰出了圭柏柏和婁越樓已經(jīng)沒多少了,而且越來越少。 放浦沅在這里反而是最安全的。 他帶著婁越樓也要往東方去,等所有的火焰離開,浦沅再出去也不會有任何阻礙了。 “再見了,獨問柳!”圭柏柏對浦沅道。 浦沅看著眼前的火朝著遠方奔去,有些茫然,好像不解為什么眼前的火焰突然又變好了,接著就聽到遠方笑嘻嘻的傳來一句—— “對了,忘記告訴你,我叫圭柏柏,圭小白是騙你的,謝謝你先前對我的勸告,我一開始就對你沒惡意啦!” 浦沅才想起圭小白三個字,一個溫潤的,碎碎叨叨的面孔浮現(xiàn)在腦海里,他大驚失色:“圭小白!怎么是你!” 接著又想起圭柏柏說這火海里的火焰都是受盡壓迫的亡魂,止不住打了個冷顫,那夜晚里出現(xiàn)的人,響起的聲音,到底是人,還是鬼? 雖然他想偏了,但某種程度上,卻也算得上是歪打正著了。 因為,圭柏柏和婁越樓確實已經(jīng)“死”過,但現(xiàn)在,他們已經(jīng)迎來了新生。 —— 圭柏柏對婁越樓道:“你先前說要人死的話,是真的假的?”有種秋后算賬的架勢。 婁越樓有點不高興圭柏柏先前跟浦沅說那么多話,還沖人笑,他對自己都沒有這么上心過! 從沒有抓住過什么東西的少年,一朝能夠抓住某樣東西,就忍不住患得患失,既怕這人又跟以前遇到的那般留不住,又怕自己握緊了,惹人不快。 他把自己心情解釋成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師父,所以才這般在意。 此時聽到圭柏柏這種像是要教訓的語氣,忍不住又叛逆心起:“怎么著,還殺不得?” 圭柏柏沉下臉,一副要發(fā)脾氣的模樣。 結果婁越樓竟然不知怎么屈服了,嘟嘟囔囔的說了一句:“還不是我?guī)煾改兀拖胍芪伊??!睈烆^往前頭跑走了。 圭柏柏嘴邊的話硬是沒來得及吐出來,接著忍不住失笑搖頭,心道,小孩脾氣。 雖然有點毛躁,但并不是壞心。 算了,任重道遠,慢慢來吧。 他正準備追趕上去。 卻在前頭斜刺的闖進來一個人,那人身上白衣被燃燒殆盡,露出健碩的手臂和胸膛,單手之一長劍,劍氣帶著冰霜,劃開面前的火焰。 哪怕離得遠遠的,都能感覺到劍意的鋒銳之力,直逼眼前。 如果不是那張冷臉,化作灰,圭柏柏也不會忘記,怕是忍不住也要嘆一句,好銳的劍! 那一刻,他腦袋里所有的思緒都被對方所占據(jù),再無旁騖。 前頭的婁越樓怔怔的停在那人面前,念出那個名字。 “簡……清風?” 簡清風回頭,燎人的火焰散去,露出中心那個有著一雙極為漂亮雙眼的少年來,散去的火焰眷念的蹭了蹭他的臉頰,卻傷不到少年分豪,那有些陌生的臉和熟悉的眼神讓簡清風再次陷入過去糟糕的回憶里。 如果那回憶里真要挖出什么值得回味的,那就只有面前這個少年了……他依稀記得面前人的名字:“……小越?” 這個曾經(jīng)握住他的手,把僅有的食物送到他的手上,說以后要出人頭地,給那些瞧不起他們的人一個厲害瞧瞧,渾身灰撲撲的,只有一雙眼睛格外吸引人的小孩長大了。 眉眼長開了,不再跟以前一般,灰撲撲的。 耀眼得就像一團火焰。 圭柏柏晚了一步,看著面前宛若小說里男女主見面的一幕,莫名覺得眼中微刺,心中膈應。 第十八章 面前的畫面實在太美好,搬到大屏幕就能讓人當場磕起CP,好像天生一對似的,圭柏柏心中忍不住掛起了一聲冷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