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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歸荼笑了笑,拱了拱手:“在下江蘺,這是我的三位弟子,杜若、紫芙和京墨,幸會幸會?!?/br> 站在旁邊的‘杜若’一臉茫然,倒是‘紫芙’和‘京墨’若有所思地看著自稱吳茱萸的年輕人。 吳茱萸是一種藥材的名字,晏歸荼隨口編的江蘺、杜若、紫芙也都是藥材名字。 晏歸荼不清楚這個年輕人是不是真的叫吳茱萸,不過他并沒有要跟這個年輕人結交的想法,胡亂扯幾個人名來敷衍的態(tài)度絲毫不加掩飾。 聽了晏歸荼明顯現編出來的名字,吳茱萸的嘴角一翹:“的確是幸會。” 晏歸荼沒再搭理他,將目光轉向旁邊的人群。 那些踩著黃燈木橋上船的人無一不垂頭喪氣,灰頭土臉。 那名叫折顏的美麗少女仿佛能看透人心,每當他們想要用其他東西代替自己最珍貴的東西時,都會被折顏面無表情地一語道破。 有的人最重視自己的生命,于是被迫簽下了賣身合同,將自己的小命賣給了黑水城,有的最重視自己的錢財,于是他們藏在隱秘角落里的財物一分不剩地被少女取走,還有的小孩子最重視的是亡母留下來的一根木簪子,那簪子做工粗糙一文不值,卻也被少女不容分說地取走。 此刻,人群里一片悲戚。 不過很快就有人領著修士和人群去往大船內部的房間,他們付出了相當的代價,也獲得了順利渡河的權力。 片刻功夫,偌大的甲板上便只剩下晏歸荼師徒和吳茱萸五人,還有手持紅燈的少女狐月。 夜風有些大,然而狐月額前的劉海在風中卻紋絲不動。不僅如此,她的裙擺袍角也像是石雕一般不能被風吹動毫分。 晏歸荼微微瞇上眼睛,這少女的修為已經達到了物我一體的境界了,她即是風,風即是她,故而風拂過她時便如同拂過空氣。 這丫頭最低也是金丹期的修為。 “只剩下咱們幾個了?!眳擒镙菑淖约旱陌だ锾统鰩讐K大餅,利索地掰成了好幾塊,慷慨地分給晏歸荼幾人,“吃點吧,待會兒要是能猜出謎語呢,這就當夜宵了。要是猜不出來呢,吃飽了也好上路,你們說呢?” 晏歸荼瞟了一眼他手里干巴巴的大餅,一揮手就從儲物戒指里取出了一大堆他們提前準備好的烤rou和rou湯,看得吳茱萸目瞪口呆。 “你......你既然擁有儲物戒指,身份必然不俗。怎么連二十塊下品靈石都不肯掏,非要帶著你的弟子走紅燈橋冒險?”吳茱萸目瞪口呆地指著晏歸荼手指上的儲物戒指問。 儲物戒指不比其他,就算是頂級的煉器大師也很難煉制出品質上佳的戒指。尋常的儲物戒指空間不大卻價值昂貴,可以容納一立方米空間的戒指便價值一千塊極品靈石,更何況晏歸荼方才取出來的rou湯和烤rou竟然還冒著熱氣。 能讓儲物戒指里的時間延緩或者干脆停滯,就算是在極品靈器中也不多見。 晏歸荼坐在船舷上,托腮看著自家弟子啃烤rou,反問吳茱萸:“你又是為什么會走紅燈橋?” 吳茱萸悶悶地啃了一口冷硬的大餅:“自然是因為我掏不出五塊靈石,又割舍不下我最珍視的東西,只能拿這條不值錢的命賭一賭了?!?/br> 他話音剛落,狐月便提著燈籠走到五人面前,暗紅色的燭光落在她精致秀美的臉上,照亮了她嘴角那抹若有若無的森然冷笑。 “游戲開始了。” 第7章 狐月將手里的紅色燈盞放在幾人面前,燈盞中的火苗在眾目睽睽之下緩緩地脫離金色的鎏金蓮花燈盞,隨后化為一條細線圍著幾人在空中劃出一個圓形的符文圖案。 當陣法的最后一條火線勾勒完畢,晏歸荼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力場環(huán)繞在他們身邊,將他們困在陣法范圍之內。 蹲在旁邊的吳茱萸拔了根頭發(fā),試探性地靠近陣法邊緣。 下一秒,他手里的頭發(fā)直接化為灰燼,空氣中瞬間彌散開一股并不好聞的味道。 其他人:“......” 狐月的目光逡巡周圍一圈,最后落在了晏歸荼身上:“誰先來?” 晏歸荼不動如山地坐在原地,完全無視狐月的目光。 “我先來吧?!眳擒镙亲愿鎶^勇道。 狐月上下掃了他一眼,淡淡地點點頭:“第一,謎面即謎底;第二,除了你自己沒有人能告訴你謎底是什么;第三,當你得到謎底的時候你會發(fā)現自己就是謎底。給你一刻鐘的時間,告訴我答案是什么?” 吳茱萸眨眨眼,回頭看著晏歸荼幾人。 司華年有些著急地跟著看向晏歸荼,這狐月說的什么他都沒聽明白,要是能猜出答案就見鬼了。 云君眉蹙眉看著陣法之外的狐月,苦苦冥思著這個謎語的謎底。 站在晏歸荼身后的凌江羽瞳孔微縮,隨后抿了抿嘴角,雙手抱胸,面無表情地站在原地。 晏歸荼若有所察地回頭看了凌江羽一眼,小弟子不自覺地回避了他的眼神。 他能肯定,這小子已經猜出了答案了,畢竟是原著中能與男主平分秋色的終極大反派,腦子絕對好使。 然而吳茱萸還蹲在地上苦思冥想。 看著旁邊點燃用來計時的細細檀香逐漸往下燒,他的眼神也跟著變得緊張起來。 狐月似乎十分享受游戲對象猜不出答案時驚慌不安的情緒,冷清的臉上露出了玩味的笑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