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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司華年的大木屋里,晏歸荼看到了石鍋里兩位弟子做的rou粥,又看了一眼地上七零八散的鳥獸羽毛皮毛,俯身拾起一根純黑色的羽毛握在手里打量了幾眼,回頭看著自己的兩個弟子:“這掠云獸和浮光鳥可都是九品的靈獸,以速度見長,是君眉抓的吧?” 云君眉得意地點點頭:“弟子離家之前已經(jīng)是引氣中期,捉兩只九品靈獸也不難。對了師尊,我們山門后面那座山上有不少靈獸出沒的痕跡,看來我們的口糧有著落了?!?/br> 靈獸分為一階至九階,品階越高實力越強,九階的靈獸只比尋常的鳥獸強上一星半點,對于引氣中期的云君眉而言,的確是手到擒來。 晏歸荼又用木勺攪了攪石鍋里的粥,粒粒分明的碧綠色靈米散發(fā)著誘人的清香,他放下木勺,將目光轉向司華年。 司華年的俊臉微微漲紅,他偷偷地將自己被染成綠色的手藏在身后,低著頭囁嚅著解釋:“弟子、弟子昨日瞧見了山腳下有片靈田,猜想應該是此前的清心宗門人種下的。如今他們也沒辦法吃了,那靈田里的靈米也成熟了,就趁著天沒亮去薅了幾把回來,碾去外殼煮了鍋粥。弟子只是想讓師尊和師妹師弟吃上一頓飽飯,弟子不是故意行此偷盜行徑的。” 晏歸荼沉默了片刻,大手一揮:“你們先吃飯,吃完了師尊帶你們?nèi)ベ嶅X?!?/br> 他下山走得匆忙,自己的儲物戒指里全是極品靈石,若是取出來換成銀子反而劃不來,畢竟極品靈石可遇不可求,昨天他也是靠著一匣子五六顆的極品靈石就換來了這座空桑山的使用權,極品靈石的價值不言而喻。 如今他身無長物,只能從其他方向想辦法賺錢。 總不能老叫門下弟子去干這些抓鳥薅米的事,說出去他這張老臉也沒法要了。 司華年和云君眉兩人見晏歸荼沒有責怪他們,心中一喜,連忙取了旁邊幾只新削砍出來的木碗,每只碗里都盛滿了溫熱的rou粥。 晏歸荼其實早在一百多年前就不進食這些凡俗食物了,但是看著兩位弟子殷切盼望的眼神,他還是接過木碗,嘗了一口rou粥的味道。 “這粥是誰熬煮的?”晏歸荼順手把另外一碗塞到小弟子的手里。 凌江羽猶豫了片刻,伸出雙手捧住了木碗,沿著碗沿喝了口rou粥。香軟糯滑的靈米夾雜著散發(fā)著奇異香味的rou粒劃入胃中,瞬間就讓他感受到了一股無法言喻的溫暖力量充斥全身。 “是大師兄熬的?!痹凭悸赜檬掷锏哪旧讛噭油肜锏膔ou粥,輕笑一聲道,“弟子自幼不愛學針織女紅和廚藝,對這些都不大通。倒是大師兄,像是做慣了這些活兒,還做得有模有樣的。” 聽到師妹對自己的點名表揚,司華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師妹夸獎了,也只是尚能入口而已?!?/br> “這粥里的靈氣雖然不多,但卻難得的沒有逸散?!标虤w荼看著司華年,“能將靈米和靈獸rou煮成這樣,你對于掌控靈氣很有天賦。告訴師尊,你想要學什么?劍法除外。” 前世的男主朝旭陽便是跟他學劍,最后在劍宗比賽中大放異彩,一戰(zhàn)成名。這一回,他可以教自己的弟子們其他的但是唯獨不愿意教他們練劍。 前世那一前一后刺穿胸膛的兩把劍,既疼,又冷。 晏歸荼不愿意再冒險一試。 司華年聞言,困擾地撓撓頭:“弟子也不知道?!?/br> 他這十幾年的人生過得渾渾噩噩,五歲之前在朝家做他千尊萬貴的大少爺,五歲以后跟著他母親顛沛流離,嘗盡人間苦楚,每日最大的苦惱便是如何填飽肚子活到第二日。他生性不聰慧,學東西也學得慢,在進入鎏金賭坊以后他更是做不來伺候人的活計,只安心做個任人欺負的小雜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被修界高人收入麾下,更是不敢幻想自己能習得道法仙術。 晏歸荼要他現(xiàn)在回答這個問題,他一時間還真回答不上來。 “那為師給你時間慢慢地想,君眉,你想學什么?”晏歸荼轉而詢問已經(jīng)正襟危坐的云君眉。 云君眉堅定地回答:“弟子想學能以弱勝強、以少敵多的法術?!?/br> 這丫頭,還挺有想法。 晏歸荼摩挲著下頜想了半天:“幻術和陣法倒是符合你的要求,這兩種法術修煉到一定境界,可以憑一己之力輕易摧毀一個國家。” 云君眉眼前一亮:“那弟子便學幻術和陣法吧,求師尊成全?!?/br> 晏歸荼看著云君眉:“陣法倒也罷了,但那幻術是蠱惑人心之術,若是修習之人非心性堅定之輩,恐會迷失自我,反受cao控?!?/br> 云君眉立刻舉起右手發(fā)誓:“請師尊放心,弟子必會小心修煉,絕不會走火入魔?!?/br> 晏歸荼點點頭,最后看著凌江羽,刻意放緩了聲音詢問:“小三兒想學什么?” 凌江羽緩緩地放下了手里的木碗,幽深暗沉的眼睛看著晏歸荼:“弟子想學能殺人的法術?!?/br> 晏歸荼沉默了一瞬。 殺人最快的法術自然是劍法。 劍修是修界所有修士都忌憚的存在,這修界之中,無論哪門哪派都有可能會與人結仇,唯獨劍修,少有人敢得罪。 劍乃百兵之君,劍修的御劍之術修煉到極致,進可近身搏斗,遠可御劍殺人,而被害之人根本無法防備。 看著眼底深處迸射出仇恨火苗的小弟子,晏歸荼的表情也變得嚴肅了:“為師可授你殺人之術,不過在此之前,你必須學會救人之法,明白么?你就先隨為師修習丹道吧?!?/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