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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情慢條斯理的轉(zhuǎn)了轉(zhuǎn)簫:“那便遠(yuǎn)遠(yuǎn)、方方、卿卿……任君挑選?!?/br> 方遠(yuǎn)看了他一會兒,忽然稀奇道:“蕭前輩,你是不是吃醋了?!?/br> 他越想越是這樣,抱著點心盒,笑得眉眼彎彎,最后歪倒在案桌上。 蕭情唇角微提,撩開了青年凌亂的額發(fā)。 “前輩,我們許久沒有出去了,”方遠(yuǎn)眼眸澄凈,“明晚我們出去逛逛吧,佛會在即,山腳下很熱鬧的。” 他們很久沒有約會了,等萬佛大會開始,就更加沒有空閑。 蕭情自然應(yīng)允:“好。” …… …… * 萬佛大典五日后便正式開始,除了上清仙宗的人遲遲未來,其他勢力基本已經(jīng)安置妥當(dāng)了。 東陸凡界昌盛,來此的道修有佛寺約束,行為少有過分的,因此凡人并不太怕修士,也敢在盛事臨近前在山腳辦一場大集會,以作慶賀。 叫賣的攤鋪,一路從山腳擺滿了楓林大道,楓林深處更有亭臺樓閣,儼然一座繁華的山谷小城。 一入夜,圓月低懸夜空,萬里楓林靜謐,清泉在山石間流動,只余下紅楓飄落折碎的聲音。 在這包圍了整個東陸的寂靜中間,則是一點渺遠(yuǎn)的熱鬧,像透過水面、或是聆聽風(fēng)聲窺得的一面人間。燈火半是明亮半是昏黃,恍如江渚之上的一豆?jié)O火,反而透出人氣蒸騰時的珍貴祥和。 一碗小餛飩盛上,撒上蔥花蒜末,無上美味。 大多數(shù)修士在修行前都是凡人,見慣了山間清冷后,偶爾來體會一番人世煙火,心里也不討厭。 所以山腳的道修并不少,出手又闊綽,當(dāng)?shù)厝讼矚g死了。 方遠(yuǎn)也很喜歡,比起這個,鬼界的集市果然是陰間集市。 莫小凡跟在兩人后面,手里還拿著一根糖葫蘆。 方遠(yuǎn)買的。 三人從楓林大道的分支一路進了城,夜風(fēng)吹在臉上,把香味都吹來了。 城內(nèi)還放了煙火,咻咻咻的炸,許多孩童在人流中你推我搡的跑,撞到人了就軟糯糯的說聲對不起,臉頰紅撲撲的,露著門牙。 “哥哥,哥哥等等我!” “哎!客官,來嘗嘗本店的新進的糕米?” “大rou串嘞,上好的rou串!” 大大小小的燈籠掛了滿街,人潮擁擠,方遠(yuǎn)的手慢慢就被扣上了,十指相扣。 他的臉有些紅,蕭情卻唇角微挑,十分自然。 莫小凡慢吞吞吃了個山楂果。 又走了一段路,在要進主街之前,蕭情忽而回頭,淡淡看了莫小凡一眼。 莫小凡:“……” 但他仍然跟著,又不緊不慢吃了個糖葫蘆。 直到蕭情借摟著青年肩膀的契機,比了個數(shù)字。 莫小凡眉梢微微一挑,在一家玉飾鋪子前停下了,沒再往前。 他目送兩人走遠(yuǎn),站在鋪子邊吃完了糖葫蘆,最后連核都吞掉了。 吃完糖葫蘆,莫小凡便打算回去修煉,卻在這時驟然聽到一聲呼喊:“小凡哥哥,是你嗎!” 這聲音透著無比的驚喜,略有些熟悉,莫小凡眼睛一瞇,冷漠的看著朝他奔來的少女。 但這樣的冷漠卻絲毫打消不了青瑤的熱情,她著急的跑過來,微微喘息著站在莫小凡面前,露出了一個笑:“小凡哥哥,沒想到會在這里見到你,你還記得我嗎,我是青瑤呀。” 莫小凡點點頭,示意自己記得。 青瑤便又抿著唇笑了。 她今年和莫小凡一樣大,已經(jīng)十五歲了,穿著襦裙,手上拿著一把團扇,扇上繪著青鳥棲息。少女小小的胸.脯像春天的山丘,面色健康而紅潤,頸項還戴著一個五彩的結(jié)繩瓔珞,十分清艷動人。 抬眼看面前少年的時候,眼底有她自己都未察覺的戀慕。 正是情竇初開年紀(jì),青澀局促。 “小凡哥哥,三年前你離開,為何不告訴我一聲,”青瑤有些委屈,“我找了你好久,謝師兄也找了你好久?!?/br> “想走,就,走了?!?/br> 莫小凡說話仍然一字一頓,方遠(yuǎn)讓他讀再多經(jīng)書,這個毛病都改不過來,反而讓他有了自己的風(fēng)格,簡潔沙啞,格外有腔調(diào)。 青瑤眨了眨眼睛:“小凡哥哥,你說話真好聽?!?/br> “……” 青瑤把半張臉藏在團扇后,只露出一雙笑眼睛:“那小凡哥哥,你能陪我逛一晚上嗎,我第一次來東陸,什么都不知道,找不到路?!蹦》裁碱^微皺:“你,一個人?” “不止我,謝師兄也來了,”青瑤道,“他之前一直在找人,我們是今天才到的?!?/br> “他也在逛呢?!?/br> 莫小凡沉默了半天,還是點頭:“陪?!?/br> 青瑤頓時高興起來,先跑出了幾步:“那我們?nèi)ツ沁叄沁呌絮庺~池,還有梨花林,最好看了!” 莫小凡看著她,跟了上去。 但在離開前,他眼眸冷漠,漫不經(jīng)心將手中的糖葫蘆簽往后一擲—— 快而精準(zhǔn)的釘死了地面窺探的“影子”。 竹簽?zāi)┒宋⑽⒒蝿?,?nèi)藏的妖力半分不露,這只一路尾隨青瑤的魔影很快煙消云散,連尖叫都未來得及發(fā)出。 “小凡哥哥,快來鴨!” “來,了。” * 方遠(yuǎn)后知后覺莫小凡沒跟上來,想回去找,蕭情卻拉住了他:“他已經(jīng)十五歲,自有自己的打算?!?/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