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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這樣定下?!睔W陽軒站起來,臨走前善心大發(fā),決定給兄弟爭取一點福利,“對了,神醫(yī)捎話,他一來便要施針,這兩天多哄著一點病人,不能讓他情緒低沉,會導致經脈阻塞,運行不暢,不利于治療。” 顧長衣緊張,恨不得拿個本子記下術前醫(yī)囑:“還有沒有別的?” 歐陽軒覺得自己真是盡心盡力,京城這條街應該送給他。 “這點做到就好。” 顧長衣:“好的?!?/br> 沈磡放下刀,他不是沒想過“加醫(yī)囑”,但是到底沒舍得同時挖多個坑給顧長衣跳。 但歐陽軒幫他爭取了,那還是別浪費了。 沈磡把菜都切好,苦惱道:“媳婦,衣服好像要臟了。” 以他的本事,做菜根本用不上圍裙,衣服上葷腥不沾半點。 顧長衣急忙去找了一件圍裙,親自給沈磡系上。 沈磡故意背對灶臺站,抬著胳膊,顧長衣只能面對面給他系圍裙,雙手伸到他后面的時候像一個主動的擁抱。 “好啦,今天要見圣上,衣服不要臟了?!?/br> “嗯?!?/br> 趁顧長衣抬頭叮囑的功夫,沈磡一低頭親到了他唇上。 “聽媳婦的?!?/br> 顧長衣摸了摸唇角,有些恍惚,要是沈磡治好了還會這樣嗎? …… 顧長衣最后上了三道菜,平橋豆腐,紅燒大蝦,糖醋魚,都是些簡單的家常菜,被特許擺在皇帝面前的桌上。 皇帝吃得贊不絕口,豆腐、魚rou、蝦rou,一個比一個嫩,調料不重但入味,口感極佳,明明咀嚼幾口就能吞下,卻讓人忍不住在舌尖上多品一會兒。 貴妃對顧長衣更加喜愛了,對皇帝道:“陛下有什么賞賜?不然臣妾可要代勞了。” 皇帝沒有什么架子,跟顧長衣在江南酒樓見到的差不多:“賞,比照朕前日給二皇子的,再添一點燕窩絲綢,貴妃你看夠不夠?” 明貴妃一愣,笑道:“當然夠,但臣妾可要再另外賞賜長衣?!?/br> 二皇子是男的,比照他的送,那大部分都賞給了沈磡,顧長衣不夠多。 皇帝大笑,低聲對貴妃道:“這你可就不懂了,其實菜是沈磡做的,顧長衣還差點火候,你這侄子,做菜對朕口味?!?/br> 沈威也聽見了皇帝的話,目光微動,直直看向上完菜就不說話、不怎么拿筷子就知道在桌底下牽媳婦手的沈磡。 他以為今天圣上應該會對沈璠印象深刻,不曾想沈磡居然學會了做菜,還巧合地對上了圣上的胃口。 難道這就是天意? 沈威有些自嘲和不甘,分明就是沈磡逆了他的意,沒出息。如果他當初再謹慎一些,今天風華無雙、娶周令儀的就是沈磡了,是沈磡自己推出去的。 明貴妃目光閃了閃,笑容染了一點苦澀,但很快轉為驚喜:“是嗎,那臣妾一定要多吃幾口。” “沈愛卿三個兒子各有千秋,實乃有福分。”皇帝朝沈威舉了舉杯,有些羨慕。 大皇子玩物喪志,越看越氣,還不如沈磡,至少做飯令人滿意。二皇子不上不下,三皇子腦子最好,卻等不及他這個父皇駕崩。 柳清蓮笑道:“兒子哪有女兒貼心,談不上福分。一晃眼煜陽公主都嫁人兩年了,不知近日如何?” 煜陽是明貴妃唯一的女兒,兩年前嫁到京外的一個富庶之地的郡王。 明貴妃道:“一切安好,昨日才來信,說等大熱天過去,路上好走一些,回京小住一兩月?!?/br> 一桌人正說家常,外面突然傳來一些吵鬧,在嗩吶鑼鼓聲中不太明顯。 顧長衣主動站起來道:“我去看看?!?/br> 他走出十來米遠,就看見顧韋昌和一個武官面紅耳赤地對罵,一言不合直接上手推搡。 顧長衣看了會兒,心想明日樓辦事很快嘛。 他等到兩人都給了對方一拳,臉上浮出紅印時,才命家丁把人拉開,給兩人醒酒。 顧韋昌清醒過來,驟然一慌,他居然醉到在侯府跟人干架! 看這地方,還非??拷髲d,萬一陛下派人出來問是什么事,他烏紗帽就沒了! 他這段時間被捧得有點飄了,作為侯府親家,今天趁機長臉,多喝了幾杯。 不知怎么,就走到這里,還遇見了他在兵部的死對頭。 平時兩人就不對付,對方天天陰陽怪氣他賣女求榮,其實在承平侯眼里不如一條狗。 今天對方又酸他,顧韋昌酒勁兒上來,突然間就動手了。 他平日里喝酒不上頭的,今日不知怎么回事! 周圍這么多家丁,都看見了,說不定陛下現(xiàn)在已經知道了。 顧韋昌心慌氣短,忽然在家丁后面,看見他女兒顧長衣,瞬間像抓住救命稻草,道:“爹喝多了,你幫我遮一遮事,別驚擾了圣上。” 顧長衣攤手:“你覺得我有這個本事?” 顧韋昌:“你怎么說也是個侯府長媳,就這點事不能辦?” “這點事?陛下正高興著,你在外面鬧事,讓我出來看看……” 顧韋昌慌了:“你幫爹這一次!你是我女兒,我被圣上厭棄,你也落不著好?!?/br> 顧長衣沉吟了下:“那我有條件?!?/br> 顧韋昌:“你說你說!” 顧長衣:“給我娘寫一封和離書,我找大師算過,我娘在九泉之下不安生,要我給她遷墳?!?/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