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鎖骨傳來尖銳的痛,樂則柔聲音卻越發(fā)溫柔,在安止喉嚨里野獸般低呼中,抬手輕輕撫過他緊繃的肩背。 “不著急,慢慢來,夜還長著呢?!?/br> 第78章 落定 或許是逸王給的刺激太大,或許是被樂則柔嚇得太狠,正康帝終于下了狠心變法——攤丁入畝,減少工商稅,各處張榜宣傳定買法,準(zhǔn)許商人科舉入仕。 多管齊下,聲勢頗高。 朝臣當(dāng)然有反對的,樂則柔出了一個堪稱陰損的主意,誰反對就派誰去江北為官,再跳得高一點就去給逸王當(dāng)“監(jiān)軍”。 于是都老實了。 變法的成果如何一時半會兒尚未可知,只能看見百姓歡欣鼓舞,商人和工匠亦感恩戴德。 江南一掃南遷之后的沉郁,前所未有地輕快了幾分。 各個世家就算心里再不愿意也只能捏著鼻子忍耐,畢竟正康帝當(dāng)皇帝總比逸王要好說話許多。 何況已經(jīng)有了各地自行籌兵,軍權(quán)在手里,這些退一步就退一步吧。逸王一封奏折將江南架在火上烤,真激起民變大家一起玩兒完。 事到如今只能自己安慰自己,落個面上過得去,心里怎么想的只有自己知道。 樂則柔捧著一碗當(dāng)歸黃芪湯軟塌塌趴在床上,狠狠松了口氣。 君子喻以義,小人喻以利。世上人大多在君子和小人之間,只求活命。 豆綠忽然想起半年前她在湖船上說的話——破除士農(nóng)工商拘束,扔掉重農(nóng)抑商。 她真的做到了。 樂則柔將味道奇怪的補湯一口悶了,沙啞著嗓子吩咐道:“你去馮府送帖子,約他明日未時富春樓見?!?/br> “七姑,您能行嗎?” 豆綠紅了臉,躊躇著問。 耳后的青色,脖子上深紫的痕跡,這還光是能看見的,中衣下面不知道何等慘烈,這種事偏還不能讓郎中給看診斷。 她給七姑把脈時,先是被手腕上牙印驚了一下,然后說都沒法說,只能頓頓給她喝大補湯。 就這樣,能出去見人嗎? 樂則柔疲憊地擺擺手,“去吧?!?/br> 豆綠給馮子清送拜帖,吃了好大一驚。 “七姑,那馮府真是破舊極了,真不像大官的房子?!彼贿吷吓_階一邊跟樂則柔小聲說,“他好像真是個清官?!?/br> 樂則柔沒言語,推開雅間門的時候,馮子清已經(jīng)等在里面了。 “見過馮尚書?!彼龥]摘帷帽,聲音也沙啞,馮子清毫無意外,將手一讓請她入座。 和上次見面一樣,馮子清仍是身褪色的棉袍,一副其貌不揚走江湖打卦賣藝的樣子。 但樂則柔見他的心境卻翻天覆地變化。 只聽她低笑,“我有眼不識泰山,竟不知馮尚書是逸王爺?shù)娜?,失敬失敬?!?/br> 定買法確實在湖州去年便開始鋪開,但是她自始至終只和馮子清一人詳細(xì)講過,前腳告訴馮子清,后腳江北推行,時間太巧了。 如果說踏進這道門之前她尚有一絲猶疑,現(xiàn)在見到馮子清不躲不避的態(tài)度,她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一直以為馮子清是高宗皇帝留給永昌帝的,竟是大錯特錯,這條線埋的太深了。 都說高宗皇帝偏愛逸王,果然名不虛傳。 馮子清坦然道:“這件事是我對不住七姑?!?/br> 定買法這件事上他做的極不地道,雖然樂則柔戴著帷帽,但他仍覺得有一道視線如影隨形芒刺在背。 不提暗通逸王,他是士大夫,是讀書人,反手算計一個女子,說出去實在上不得臺面。 樂則柔卻笑了,“不,言重了,您沒對不起樂則柔?!?/br> “那天我說了,如果可以我恨不得能張榜傳告,您能促成此事,樂則柔還要謝您?!?/br> 帷帽遮住了她的神情,語氣幽幽,讓人猜不出她話里幾分真假。 “我只是不明白,逸王爺究竟何方神圣,一個個都為了他賣命。 單純圖名圖利倒還好說,但馮尚書您為官多年堪稱清貧,也沒有什么把柄可抓,為什么要投靠逸王?” 她略微偏頭,像是真的疑惑,“您圖什么呢?” 那天樂則柔沒能要出答案,馮子清默然許久,目光一直落在光華耀眼的鈞瓷茶盞上。 最后他長長嘆了一口氣,搖頭無奈笑道:“倘若七姑不是世家出身,恐怕現(xiàn)在也會支持逸王。” 一為世家一為寒門,立場不同,不相為謀。 關(guān)于馮子清的身份,其實樂則柔曾經(jīng)差一點就碰到真相。 永昌十八年馮子清剛剛成為吏部尚書,她將其過往掘地三尺,查到他和逸王有過書信來往。 安止告訴她逸王好讀書喜游記,二人通信只為求教。 那時候她還不知道安止是逸王的人,也就信了。 不久之后馮子清上了一道削藩的奏折,與逸王利益沖突,折子徹徹底底洗干凈了二人之間的關(guān)系,她便放過這條線。 現(xiàn)在仔細(xì)想想,自己錯過了多明顯一個破綻——先不提削藩這件事能否實現(xiàn),退一萬步講,即使削藩,也不可能削高宗皇帝遺詔明令永享遼東的逸王,頂多撤那幾個魚米之鄉(xiāng)的王爺罷了。 那道奏折只是障眼法而已,也成功讓她一葉障目,掉以輕心。 不過樂則柔倒也不自責(zé),逸王、馮子清和安止,哪個單拎出來都是人精中的人精,她那時候?qū)Ω兑粋€尚且勝負(fù)難定,遑論三個人合謀一件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