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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我證道的前夫入魔了 第68節(jié)

    葉瑾瞧著風(fēng)遇雪憂心忡忡的模樣,不禁心頭涌起一陣酸澀。

    他想了片刻才慢慢開口道:“也不是沒有旁的辦法,只是過于兇險,還是不要輕易嘗試的好?!?/br>
    風(fēng)遇雪看向葉瑾,淡淡道:“說說看。”

    “萬年之前,傳聞花神生來便有一仙器,乃是一朵蓮花,蓮心可凈萬物,滌蕩魂靈?!比~瑾淡淡道。

    風(fēng)遇雪挑眉:“那東西不是在前任妖王手中?”

    葉瑾點點頭,他勾了勾唇角,露出一絲嘲諷。

    “老東西摳門的很,把東西藏得嚴(yán)實,想要弄到手,并不容易。”

    風(fēng)遇雪瞇了瞇眼睛:“那蓮心能滅湮這兩魄?”

    葉瑾搖搖頭:“我不確定。這世上到底何物能滅湮,也沒有人知道,只能試試看?!?/br>
    風(fēng)遇雪沉吟片刻,才慢慢點點頭。

    “好?!?/br>
    葉瑾將她的神色瞧在眼里,不動聲色道:“只若此事成了,我卻有個條件。韓千觴的無論生死,rou身要歸我妖界所有?!?/br>
    風(fēng)遇雪很快明白過來:“你要的是輪回鏡?”

    韓千觴將輪回鏡中,湮的一魄融入體內(nèi),便也將輪回鏡與自身融為一體。此物于妖界十分重要,當(dāng)初老妖王因大戰(zhàn)輸給仙界,才不得不出借輪回鏡萬年。

    葉瑾微微一笑:“你我這算不算心有靈犀?”

    風(fēng)遇雪白了葉瑾一眼,道:“我去你的。”

    而后她感到寢宮內(nèi),韓千觴的呼吸漸漸沉重起來,似是要悠悠轉(zhuǎn)醒。

    葉瑾也感覺到了。

    “過兩日,花神像前見?!彼f完,輕揮衣袖,消失在院子里。

    風(fēng)遇雪感到韓千觴的魂魄似又有波動,她大步流星的走進(jìn)房間,發(fā)現(xiàn)韓千觴已坐了起來,他一臉茫然地扶著額頭,眼底紅色的光芒閃過。

    風(fēng)遇雪上前一步,不動聲色地將自己的靈力注入韓千觴的體內(nèi)。

    韓千觴剎那間頭疼的不能自已,幾乎坐不穩(wěn)。

    風(fēng)遇雪收回靈力,穩(wěn)穩(wěn)地扶住他的手臂。

    “你沒事吧?!?/br>
    韓千觴搖搖頭,他蹙眉道:“不知為何,近來總是頭疼欲裂,似是忘記了些什么?!?/br>
    他有些茫然,然而下一刻,韓千觴又眉目舒朗,朝風(fēng)遇雪懶懶一笑,他伸手攥住風(fēng)遇雪的手,輕聲道:小啞巴,別擔(dān)心,我在?!?/br>
    他說這話時,俊美的臉上一副意氣風(fēng)發(fā)的模樣,還帶著些許調(diào)侃和撩撥,眼角眉梢都好看的要命。

    風(fēng)遇雪的神色微微一怔,她已許久不見韓千觴這神色的。

    那大約還是他們初相識的時候,那時候,風(fēng)遇雪還只是一個普通的小丫頭,韓千觴也是這般,輕松自在的。

    風(fēng)遇雪被韓千觴按在懷里,記憶倒退回到蜀州的韓千觴,正是最膩歪的時候,心心念念,都是回蒼州和風(fēng)遇雪成親。

    他懶懶地把下巴擱在風(fēng)遇雪的肩膀上,輕笑道:“小啞巴,我不知為何,這兩日總覺得自己忘記了許多?!?/br>
    “你只是病了,要多休息。”風(fēng)遇雪敷衍道,她不動聲色地推開他,讓他重新躺好。

    但韓千觴卻并不想躺著,他日日躺著,多少有些不耐煩了。

    “我想坐著?!表n千觴吃力得說著,他面色蒼白,呼吸聲急促,聽著叫人十分不忍。

    他緊緊握著風(fēng)遇雪的手:“小啞巴,你先別走,我有話跟你說?!?/br>
    “你說?!憋L(fēng)遇雪道。

    韓千觴摩挲著風(fēng)遇雪的手,她的手指纖細(xì)修長,虎口處有薄薄的繭子,韓千觴看在眼里,卻并不在意,也早已不想追究。

    “不知為何,我總覺得自己時日無多,若我哪一天真的死了,我總歸是要為你安排些后路的?!?/br>
    風(fēng)遇雪微微一愣,不經(jīng)意間和韓千觴的目光撞在一起。

    他眼里都是繾綣的深情,看的風(fēng)遇雪下意識的避其鋒芒。

    韓千觴竟是要交代后事的意思。

    “我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但卻知道,這外頭與我的處境不對勁?!表n千觴吃力的說道,“我接連傳訊兩日,韓烈都不曾出現(xiàn),整個韓氏的影衛(wèi),也都消失的無影無蹤,小啞巴,你可知是什么緣故?”

    風(fēng)遇雪微微一愣。韓千觴這些日子實在過于沒精打采,以至于她以為他不會有精力注意這些。

    “你和潿洲那些人可還有聯(lián)系?”韓千觴問道,“若我死了,去投奔他們倒也是個選擇。小啞巴,如今世道正亂著,我總得給你留條后路?!?/br>
    韓千觴的話近乎嘆息,他壓低聲音,手指穿過風(fēng)遇雪的發(fā)絲:“后面的話你都要一五一十答我,叫我有個準(zhǔn)備。”

    韓千觴的聲音壓得越發(fā)低了,幾乎貼在風(fēng)遇雪的耳朵上。她甚至能感到韓千觴噴到耳邊的熱氣。風(fēng)遇雪眉頭微微蹙了蹙,側(cè)開身子。

    韓千觴這才松開了她。

    “如今蜀王宮到底是誰說了算?我每日的飯菜都是誰來送,誰來接?蜀州人善投毒,陰險下作,不得不防?!?/br>
    “如今是老子說的算?!睂幱鹈蕪奈萃獯蟛搅餍堑米哌M(jìn)屋內(nèi),他囂張跋扈,滿頭的紅毛格外扎眼,“我供你們吃喝,可不就叫你們來給我提意見的?!?/br>
    風(fēng)遇雪一時氣結(jié),她本想循序漸進(jìn),告訴韓千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然而寧羽檬不請自來,叫她很是為難。

    果然,韓千觴看到寧羽檬,面上更白了二分,他嘶聲道:“潿洲已占領(lǐng)蜀州?”

    風(fēng)遇雪見此,只得硬著頭皮編起故事來。

    韓千觴本身便含有湮的兩魄,若心緒不穩(wěn),再出問題,只怕就不會如此輕巧了。

    “韓千觴,你已昏迷兩年?!憋L(fēng)遇雪在寧羽檬說話之前小心翼翼地開口,“如今蜀州全境已被潿洲所占。陳元和楚晉都已病故,局面是亂了些?!?/br>
    韓千觴迎上風(fēng)遇雪的目光,他身體無力,面色蒼白如紙,只有一雙眼睛,森然至極,仿佛剎那間便看穿了風(fēng)遇雪的謊言。

    “兩年,竟發(fā)生了這么多事?那我是為何而昏迷的?”韓千觴道。

    “你昏迷,自然是因為受傷過重?!憋L(fēng)遇雪的話十分敷衍。

    而韓千觴只是搖了搖頭。

    他揉著額角,輕聲呢喃道:“受再重的傷,也不該是這樣?!?/br>
    他忍不住看向?qū)幱鹈剩?/br>
    一炷香之前,寧羽檬坐在書房里,捏著一張紙,仔仔細(xì)細(xì)的看著。

    那是朱青窈給他的回信。早在風(fēng)遇雪和韓千觴出現(xiàn)的頭一日,寧羽檬便忍不住給朱青窈去了封信。

    任他們來去,不要與之沖突,可適當(dāng)拉攏之。

    朱青窈來信,向來簡短,沒有一句多余的話。楚晉在位時,因奪嫡的緣故,有資格繼承皇位的楚氏皇族便死傷大半。他走之后,云裳又飛升而去,整個朝局只有朱青窈和寧羽檬兩個人,雖然楚晉鋪墊多年,于二人來說終究是手忙腳亂的。

    而后,新王登基,朱青窈奉命輔國,越發(fā)聚少離多。

    朱青窈不但是潿洲朱氏的族長,本身性格更是沉穩(wěn),如今乃是新帝的左膀右臂。

    寧羽檬心里酸澀,回信道:“知道了,我何時能歸?心中念你?!?/br>
    然而不等他把回信寄出。朱青窈的第二封信便到了。

    這一封信內(nèi)容頗有些長,信中提到,兩日后乃是陰時陰月,韓千觴若有離魂之癥,可于此日,到花神像前祭拜,或可痊愈。

    最后,朱青窈似是情不自禁,又跟上了兩句相思之語。

    然而正是這相思之語叫寧羽檬回過神來。

    他這才捏著那信件,面色陰沉,頭也不回的往風(fēng)遇雪身邊沖。

    “我與jiejie早有約定,在這信中加了許多暗號。若有一日她說想我,便是因為遇到十分棘手之事?!睂幱鹈式忉尩?,他眉頭微微蹙起,“可潿洲近來并無戰(zhàn)事,她又何必多此一舉,只怕是遇到麻煩了。”

    而此事,潿洲城內(nèi),朱青窈看著坐在一旁的云裳,幽幽得嘆了口氣。

    “幸虧楚晉不知道這些,若不然不知要如何罰你呢?!敝烨囫簹獾?。

    云裳微微一笑,她的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他若能回來,便是叫我魂飛魄散,也在所不惜?!?/br>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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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9章 水龍吟 [vip]

    月曉靠在窗邊, 抱著雙臂看向窗外。院子里,潿洲王宮的海棠花開了大片,火紅般的顏色美不勝收。

    那封信已送出去一日, 可寧羽檬仍然沒有回信,這多少令人心焦。

    朱青窈捂著胸口輕輕咳嗽,她被月曉所傷,呼吸間很有些急促,面色潮紅, 似在發(fā)熱。

    云裳不忍心, 咬著唇道:“你答應(yīng)我們設(shè)下陷阱,我便幫你療傷。”

    朱青窈神色淡然, 抬眸反問云裳:“你覺得我會同意嗎?若到了那日,別怪我下手殺你。”

    云裳肩頭微微顫抖, 直到月曉回神,把手搭在她肩膀上。

    “別著急?!痹聲月朴频谜f著, 他上前一步, 看向朱青窈, “你和那個少年是情人?那你怎舍得叫他為你收尸呢?”

    月曉的聲音輕柔,他伸出自己的左手, 幽幽的青色火苗在他的手心竄起來。

    “我也有一種火,你要不要試試看?”

    朱青窈的面色難看至極。

    然而就在此時, 書房中另外一人清了清嗓子,開口道:“二位也不必這般難為她嘛,寧羽檬對朱大人向來是言聽計從的,只要信收到了, 必定會照著信中行事。若你們不信, 盡可以將朱大人綁過去, 到時候刀架在脖子上,寧羽檬又豈會不聽你們的?”

    新晉的潿洲王楚幽乃是楚氏一個小貴族,因血緣淡薄,游離于王族勢力之外,一直并不在王都居住。

    楚晉在的最后幾年,有意查訪族人,選出他做繼承人,帶到宮里細(xì)細(xì)培養(yǎng)。

    楚幽今年十六歲,與云裳一般的年紀(jì),一身明黃色的王袍,文質(zhì)彬彬得坐在書房里,他模樣清秀,眼神飄忽得看向月曉。

    “哦?”月曉似笑非笑得看他一眼,“你覺得該如何?”